第41章 ☆、41

海外研修結束後,禦守已經被他出去,是單獨挑了午休花房沒有人的時候送的。

幸村看着和之前沒什麽兩樣,謝過他之後問起:“為什麽是健康?”

雖然健康禦守很常見,但一般他看到的同齡人尤其是同為社員的禦守基本都是關于學習運動甚至還有姻緣,像這種家裏長輩才會特意幫孩子求的健康禦守,他之前好像只在祖母那邊收到過。

手冢推了推眼鏡,早有準備:“健康對于我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東西。”

手冢給他們的感覺就很老派,這個理由也很充分,幸村當然聽得出他說的是真心話,有點奇怪但還是很贊同地點點頭。

“注意保暖。”他像是順口叮囑道,幸村也應下了。

天氣一下子涼下來,不止是手冢,柳也會注意讓社員們注意保暖,他時常囑咐:“這個時節會有流感,要注意及時就醫。”

幸村一直看起來都很好,就當手冢以為劇情或許不會發生的時候,僥幸被打破了。

一直幸運的人是會比常人擁有更多的僥幸心理的。

手冢這才深刻意識到這話的意思。

他垂在身側的拳頭悄悄捏緊了,指甲掐在掌心,腦中信息太多嗡嗡作響像是過載的訊號,手冢的臉色難看,但他保持了理智。

他咬咬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幸村的臉色蒼白冷漠,他察覺自己又恢複了力氣,重新把拍子撿起,把東西一件件收拾進包裏,手冢沒有出聲打斷,整個網球部出來他倆沒有別人,氣氛有點冷硬。

如果不是他忘記了東西回來找,手冢可能都不會發現幸村已經到了對牆壁擊球握不住拍子的地步。

“我們談談。”

手冢攔住幸村的去路,事實擺在眼前不予辯駁,幸村的表情淡淡:“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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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想起什麽,提醒道,“不要太遲,我今天要早點回家。”

幸村曾經提起過,他偶爾放學回家的時候會給他妹妹帶限量的甜點,如果遲了是排不上的。

手冢無端覺得更難過了,幸村精市依舊是那個溫柔的人,但為什麽呢?

那家甜品店離得不遠,手冢就把地點定在那裏,甜品店裏充滿着甜蜜氣息和足夠暖和的溫度讓幸村的表情緩和了很多,手冢拜托店員送過來一杯溫水。

“謝謝。”不知道說的是他買到了甜點還是這個。

甜品店人不多,他們又在角落,雖然兩個男孩子一起坐是有些顯眼,但只要他們倆不大喊大叫是不會引起注意的。

“幸村。”他深吸一口氣,他也在這段時間冷靜下來思考,他對這種病症了解不多,但無論是劇情裏提到的,還是他對病症淺薄的判斷裏,他得出的結論都是勸幸村就醫,

“去看醫生吧。”

幸村看起來提不起勁,更像是憋着火不能發的郁卒:“你知道我是什麽病嗎?急性神經根炎,別說球拍了!我很快連網球網球都拿不起來!”

幸村還記得控制音量,理智還沒有被病痛打垮,手冢點點頭:“我知道。”

格林-巴利綜合症,急性神經根炎,手術只有30%的成功率。

那你還,幸村覺得自己本該生氣,平時真田要跟他這麽說話他早就把人拉到賽場上一頓削,幸村捧着杯子的手緊了緊,可他現在,還能比賽嗎?

“可如果你不就醫,你的未來那才是真的結束。”

“我的未來?”幸村摸着手臂有些難受,“我還有未來嗎?”網球就是他的命啊。

手冢不是生氣幸村的隐瞞,這裏或許不會有別人比他更能了解幸村的感受,他明明已經知道了幸村是什麽樣的人,為什麽還會讓事情落到這種地步呢

幸村精市對立海網球部的責任感,對當初實現夙願的渴求,對網球的熱愛……這些彙集在一起才是幸村不肯入院的複雜原因。

手冢重新組織語言:“幸村,冷靜下來聽我說。”

病人的情緒也會因為病情欺負,平時他們擔心切原會因為惡魔化高血壓休克,現在就輪到擔心幸村情緒波動影響病情。

幸村也在乎他的身體,但有的時候他也沒辦法完美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他平時再怎麽成熟穩重,他畢竟就十三歲,只比切原大幾個月。

他定下心:“好。”

“我很久之前,曾經被一個高年級用球拍打中過手臂,當初我看過醫生以為沒什麽事,我父母也不知道這件事,但在之後病情複發了……”因為手臂損傷也想比賽直到病情反複到無法再拿起球拍,他平淡講述,內心也無法和表面一樣平靜。

這是手冢國光之前的故事。

也是他一直耿耿于懷的東西。

那個球拍雖然沒能砸在他的手上,但在他心裏,他的手臂好像真的留下了隐患,他不敢用零式,不敢用領域,明明是自己的招數都開始束手束腳。

直到和真田比完賽,今年秋天他的手腕沒有異樣,體檢也一切良好,他真切意識到他和那個手冢國光不一樣。

手冢沒法形容那種逃脫命運的痛快,但既然他也可以,那麽和他是一類人的幸村精市,也一樣。

況且在劇情裏,幸村精市成功做完手術甚至很快複健出院。

幸村的表情混雜着痛苦不甘和感同身受,更多的是震驚過後的空白,冷漠的外殼也跟着破裂,幸村不由得思考,手冢的情況他們有目共睹,他們清楚零式的損害但偶爾也會對手冢避之不及的态度而疑惑,現在一切有了解釋,他沒法想象手冢會有那麽一段無法觸碰網球的痛苦經歷。

幸村當然知道手冢把傷疤揭給他看的原因,也因如此他才會痛苦,他不想連累隊友,不想手冢再因此痛苦。

手冢添了一把火:“我拒絕了jr選拔賽。”

“什麽?”

jr選拔賽是能力出彩的人被選中集中的訓練營,真田柳和他都收到了邀請,他不能去了,但手冢為什麽也不去?

幸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手冢的病情是不是又複發了:“你的手臂?”

“我的手臂沒有任何問題。”幸村能理解手冢的痛苦,同樣的手冢也能抓住幸村的軟肋,“是我的教練,他說我開始可以進行新的訓練。”

曾經在他祖父面子上才接過教導他的任務,但如今教練也把他當自己的選手看待,他這次回來說的訓練說得神神秘秘,時間也剛好卡在jr選拔賽的時候,所以他才拒絕了jr邀請。

幸村想通了其中關節,發自內心為手冢高興:“那很好。”

手冢點頭:“所以你不用擔心,幸村,我會在此之後變得更強,部裏有真田有柳,我也會管好赤也,高中部不遠,毛利前輩也可以回來替我們看着,我會擔下所有的單打三,只要有我在,所有人都別想從立海這裏拿走勝利……”

手冢自己都覺得自己話痨,但切切實實把壓在幸村心上的巨石移開了,他在安撫幸村同樣也打算這麽做,他在說,手冢國光這個人是和你一樣的強大,是你可以稍微依靠的隊友。

好像他這個人站在這,就是一道保證。

雖然這些話其他隊友也能說但還是他最适合,因為手冢國光從開始就和幸村精市站在同一高度上。

幸村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手冢送他離開:“這種事不要瞞着父母,因為他們會比你想象的更難過。”

他曾經因為擔心父母擔心隐瞞過扭傷,結果後來路都走不了自然暴露了實情,母親因為擔心他的傷勢哭泣,祖父父親自責不夠關心他,結局完全跟他的想法背道而馳,從那刻起他就知道,隐瞞或許是善意的,但對親人來說卻很殘忍。

幸村同樣愛着自己的家人:“我知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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