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冰冷又殘酷的新世界
電視裏正在播放緊急新聞。
“昨日，以昆城一中為地震中心，發生了5.0級地震，教學樓有大面積的損傷，醫務室變成了廢墟，學校提前預防，暫時放棄上晚自習，學校內無學生傷亡，只有一名保安受了點輕傷。”
時凡睜開眼睛，就看到在一旁玩游戲的馬大哈：“學校發生地震，你來醫院幹什麽？”
“看你啊。”馬大哈發現時凡傷更嚴重了：“你不是快好了嗎？怎麽又變嚴重，還躺回去了呢？”
“是啊，可能上天跟我過不去。”時凡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後知後覺感到害怕了。
馬大哈道：“哈哈，上天都看不下去，你那麽努力學習，依然是個學渣，讓你消停一會兒。”
這個馬大哈說話一針見血，時凡都想錘死他：“我姑呢？”
時凡渾身都快散架了，看着新聞聯播裏的內容，再結合實際，平凡人認為是地震，實際上那是跟鬼爪組織的争鬥。
他的腦子閃過很多畫面，開始收集情報，一是領悟到鬼爪成員的強大。
他們用普通的方法殺、不、死！
難怪蘇雪梨說他們身體近乎無解。
第二點，常青藤……常青藤的變态與血腥，來無影去無蹤。
時凡現在基本上可以确定，開學前一夜的夢境來源于現實。
老爸應該用了特別的方式記錄了這點，而且很早之前就開始布局了。
他是老爸棋盤上的一匹馬嗎？
第三點，也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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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凡在遭遇危險的時候，腦子裏會自動計算死亡率與生存率。
伴随着死亡率與生存率的數據，他的身體似乎會相應發生一些特別變化。
這種變化，來自哪裏？
他搞不清楚。
生存率是蘇雪梨提醒他的，這兩者是不是有什麽關聯？
最重要的的是，時凡還想要追問老媽與妹妹的情況。
提及蘇雪梨，馬大哈連最愛的游戲都放下來了，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也知道我來醫院，哪裏是為看你，是想看你姑。你的漂亮姑姑在哪裏？別忘記你對我許諾啊。”
“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不作數。”時凡說。
馬大哈瞪大眼睛，“你這小子，你說真的，還是假的？你敢玩我的話……我就……”
“你們在幹什麽？”病房大門拉開，蘇雪梨身上穿着的是研究員的職業套裝，臉上依然是帶着女王氣場的妝容，踩着紅色高跟鞋，從內而外透着禦姐範。
馬大哈立刻松開了時凡的領子，笑道：“雪梨姐姐，時凡說他脖子癢，他手腳不方便，我幫他撓癢癢呢。”
時凡見色忘義的馬大哈在蘇雪梨面前就變成了乖巧小弟，淡淡道：“他想謀殺我。”
馬大哈瞪了他一眼，擠眉弄眼的，又轉眼對蘇雪梨笑道：“時凡太幽默啦，好笑好笑，哈哈哈……哈哈……”
當然，只有馬大哈一個人尴尬的笑，見到另兩個人不買賬，他收斂了尴尬的笑。
馬大哈說：“雪梨姐姐，我發現周邊有一家好吃的小吃店，要不要一塊去吃，我請客。”
“你能買來嗎？時凡應該也想嘗一嘗。”蘇雪梨看他們還能鬧騰，看得出時凡身體好上了一些。
馬大哈給時凡擠眼睛。
時凡明白馬大哈心裏的算盤，當作沒看見，這個混小子，過橋翻臉，看他以後還會幫他調查嗎？
不過馬大哈很樂意為蘇雪梨跑腿。
他一離開後，仿佛帶走了病房內的歡快氣氛。
蘇雪梨拿起時凡的檢測表，先确定了一下時凡的身體狀況，受傷跟上次車禍不相上下了，她盯着一行數據。
“我媽與我妹情況怎麽樣？”時凡焦急地問道。
“你媽昏迷中，住在你隔壁的病房內。”
時凡道：“昏迷中？我都醒了，我媽還在昏迷？怎麽回事？”而且蘇雪梨避重就輕，沒有說肖薔薇的真正情況。
他一醒來就确定了時間，他昏睡了三天時間。
蘇雪梨道：“你媽的腦電波無反應。”
“什麽！”時凡心驚，躺着已全身疼痛，聽到了老媽昏迷不醒腦內無電波的反應，受驚地條件反射想站起來去看看老媽的情況，明知道蘇雪梨沒必要騙她。
如果肖薔薇沒事的話，她應該會出現在他的病房內。
蘇雪梨連忙按住了時凡的身體，嚴厲道：“別忘了你是個患者，外傷內傷程度遠遠勝過你媽！”
“我媽腦中無電波反應，那意味着什麽？”
蘇雪梨眸色暗淡：“腦死亡。”
三個字壓得時凡有一瞬喘不過氣。
時凡第一反應是沒有真實感，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種事呢？之前他還跟肖薔薇大吵一架，到了最後，他還惹她生氣。
蘇雪梨道：“鬼爪組織應該是想要從你媽的腦中讀取一些信息，大約是用了特殊的手段。”
時凡道：“有辦法康複嗎？”
“我會想辦法。現在科學這麽發達，我會想盡辦法。”蘇雪梨道：“你先別着急。”
“一定一定要救好我媽。”時凡這一刻深切地意識到七年前的父母離婚并非是真正意義上的家庭破碎。
此時此刻，家破人亡才是。
蘇雪梨看着意志消沉的時凡，應該說什麽話來安慰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妹還在恢複過程中，你保住了她的大腦芯片，我再幫她做複原技術，明天她就能來看你了。”
“可以恢複嗎？”時凡眼裏一閃亮光。
“當然，我好歹是個科學家。”
“你不是生物學家嗎？怎麽懂得修理機械？”
“生物學是我的主攻方向，機械、物理、化學、天文，我都有研究。”蘇雪梨黛眉一挑，說：“跟着我混了這麽長時間，你依然還是個學渣，難為你了。”
時凡沒好氣地白了蘇雪梨一眼。
但是，他也明白如果不是蘇雪梨的話，他壓根不肯進入重點中學的尖子班。
盡管是個吊車尾的存在，不過他比原來學習好上太多。
在照顧他這件事上，蘇雪梨比老媽更靠譜。
“小吃買回來啦。”馬大哈手中拎着大袋小袋，後面還跟着一個服務員，提着一個保溫箱。
他買來了不少吃的，希望能夠給蘇雪梨好印象。
蘇雪梨見到馬大哈出現，将時凡交給馬大哈，并且請了一個護工照顧時凡，她得回去忙活時妙婷的事。
馬大哈愕然：“雪梨姐姐，我買了很多，你還沒吃午飯，一塊吃完午飯再忙。”
蘇雪梨微笑道：“好意心領了，你和時凡吃吧，我有事還要忙。”
馬大哈一臉失望地目送蘇雪梨離開，心想着要跟女神吃一頓飯，怎麽那麽艱難啊？
給時凡擠眼睛，希望時凡開口挽留一下蘇雪梨。
時凡心裏頭惦記着時妙婷，知道蘇雪梨忙着回去做正經事：“下次吧，姑這一次真有急事要辦。”
“你姑不是在科學院上班嗎？昆城都發生地震了，高三學生都放假了，她還有工作要做？騙誰呢？”
時凡道：“愛信不信。”
“你是不是不樂意我跟你姑好。”馬大哈追問道。
“八字都沒一撇的事，別說得你已經追上了她一樣。”時凡嫌棄地望着他。
現在，他才知道三天前晚上，時妙婷跟時凡分開之後，先找到了老媽，并且将老媽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發好定位系統給蘇雪梨。
老媽因此獲救了，時妙婷為保護他而受傷，全身幾乎被毀。
時凡跟蘇雪梨短暫的交流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腦中數據的事。
現在，他的腦海裏不再浮現任何數據。
目前按照兩次顯現數據的狀況來看，是貓十二出現時才發生的。
難道只有遭遇危險的時候，他的腦海裏才會浮現危險預估的概率數值嗎？
“想什麽想得那麽入神？想吃什麽？”馬大哈又擺滿了一桌子，嘴上嫌棄時凡，還是将好吃又營養的東西留給時凡。
馬大哈沒能撩動蘇雪梨，他轉而利用自己土豪優勢去撩撥護士姐姐們。
因為馬大哈的舉動，時凡是最直接的受益人，竟然有人誤以為時凡跟馬大哈一樣是富少爺。
憑借外在條件的優勢，不少護士對着時凡獻殷勤，對他噓寒問暖。
搞得馬大哈一臉郁悶，他怎麽盡為時凡做嫁衣。
時凡渾身疼痛，只依靠止疼藥才勉強入睡，藥效過後，他在疼痛中醒來，見到一個人閉着眼睛，坐在他的床邊，正緊握住他的手。
柔軟的觸覺，時凡下意識地抓緊了她的手。
時妙婷睜開眼睛，清亮的眸子對上時凡，笑道：“哥哥。”
時凡道：“你沒事吧？”
“多虧哥哥，我沒事。”時妙婷展示了她的新身體。
活動自若。
令時凡郁悶的是為什麽時妙婷還穿着那一身土黃色的學生校服呢？不過這一身土土的衣服沒有拉低時妙婷的顏值。
時凡朝着時妙婷招了招手。
時妙婷納悶地走到他面前。
時凡伸手去捏時妙婷的臉，幾乎可以跟人臉一樣的觸覺：“難以相信，現在的科技水平高效到這種程度，可以以假亂真嗎？”
時妙婷道：“哥哥，會痛的。”
“痛？你能察覺到痛。”時凡連忙松開了手，“抱歉。痛是什麽感覺？”
時妙婷道：“殘留在記憶裏面的感覺，我的身體按道理應該對痛麻木，爸爸加入了人情緒設定的程序，并且調動了我的五官敏感數值，我并非傳統你們印象中的機器人。”
時凡聽到這些話，再看到現在的時妙婷，能恢複是好事，為什麽會讓他覺得現在的世界冰冷又殘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