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有感覺了?

沈遲川煩躁至極,長劍被他一手揮了出去,利刃順着屏風劃過,上好的檀木絲綢被毫無憐惜地毀成數瓣,散落一地。

他看着晏時君落荒而逃的背影,沈遲川默默地低頭,不知道怎麽的,剛才他趴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柔軟的掌心不經意之間拂過。就在那一瞬間,他居然……居然有了感覺?

怎麽可能!

他一向自制能力驚人,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他身上!

他越想越火大,也不知道到底是氣晏時君還是在氣自己。縱是心底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他偏不信這個邪。

一個沐承走狗的兒子,他也配?

想到此,沈遲川厲聲喚道:“邢俞!”

遠在門口的邢俞身軀一震,多年侍奉的經驗讓他從沈遲川的語氣中就能判斷對方的情緒。就憑這恨不得能掀翻了房頂的聲音,混着醇厚的內力傳入他的耳朵裏,要不是他及時運氣自保,必定會被震得在床上躺半個月。

邢俞腳底恨不得踩着風火輪,急匆匆趕過來,躬身道:“屬下在。”

邢俞擡眼觑了沈遲川一眼,腦門上恨不得刻着“冷”字的教主大人此時只随意在身上搭了一件外袍,腰帶随意一攬,墨發披散而下,垂至腰際,發尾還滴着些許的水珠,沾濕了大半外袍。要是不看他那張簡直要吃人的臉的話,這簡直就是一個讓人血脈噴張的美男出浴圖。

邢俞忽然有些迷茫,在他的記憶中,沈遲川很少會生氣,因為他總是有一種勝券在握,将所有人拿捏在股掌之中的自信決絕。表面上雖然有些玩世不恭,但藏在眼底深處始終是沉若寒潭,仿佛這世界上的人都不配讓他的心情變化哪怕一點。

除了晏時君。

這才多長時間,沈遲川已經發火了兩次,每次都是實打實的火氣,連帶着他也遭了不少罪。

明明招惹他的人是晏時君,怎麽每次遭罪的都是他啊!

沈遲川赤着腳從邢俞的身邊走過,冷峻的眉眼讓邢俞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對方只丢下了一句話:“讓尹半煙來。”

邢俞膽顫心驚地應了一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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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尹半煙擡眼觑着面前面色陰冷的男人,心底有些發怵,倒了一杯酒遞到沈遲川的唇邊,柔聲道:“這酒是我找人從山下新運來的,教主嘗嘗?”

沈遲川冷冷地盯着尹半煙的臉,眼神若冰刃一般像是能透過眼睛直直射進心底,尹半煙被他盯得後背發涼,幹笑着轉過頭去。沈遲川卻強行掐着尹半煙的下巴,強迫他面對自己,妩媚俊秀的臉,就算是帶着些驚恐也是好看得驚人,不論從哪裏看過去都美得不可方物。

比晏時君那個又瘦又小的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但是……他怎麽滿腦子都在想着他?

尹半煙不敢動彈,只能任由沈遲川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松開了他的下巴。沈遲川煩躁地啧了一聲,眼底滿是不耐煩。尹半煙多年的小倌不是白當的,察言觀色乃是一絕,察覺到沈遲川情緒不佳,主動攀上他堅實的肩膀,柔聲道:“教主可是對我今晚的表現不滿意?”

沈遲川眯着眼,盯着桌上還剩下半塊的桃花糕愣神,他沒有吃甜食的習慣,至于尹半煙,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随意亂動他房內的東西。敢在教主寝宮裏偷吃的,也只有晏時君了。

尹半煙見沈遲川沒有反應,不依不饒地撒嬌,粉嫩的櫻唇嘟着就要湊上來。

沈遲川卻直接起身,披上了外袍。

尹半煙不明:“教主?”

沈遲川看都沒有看一臉茫然的嬌美男人,不帶有任何感情地說道:“自己滾回去,本座說過不要在無夜殿裏過夜。”

沈遲川做出的決定,從來不給任何人反問的機會。跟在他身邊很久的尹半煙自然明白這一點,連反駁的話都不敢說半句,委委屈屈地含着淚,只裹了一個外袍匆匆跑出了門。

可是教主大人今日煩躁得不一般,等到躺在床上的時候,鼻尖萦繞着濃郁的熏香,這是尹半煙的味道,只不過當年沈遲川随口說了一句這熏香味道不錯,尹半煙就再也沒換過香。

沈遲川對香并沒有什麽挑剔,況且當時的他還真的覺得這香的味道不算難聞,但是現在……

邢俞在門外守着,已經打了不知道幾十幾百個哈欠,本來已經昏昏欲睡,尹半煙哭哭唧唧從房間裏跑出來的時候成功把他從周公那裏給硬拉了回來。還沒等再次睡着,房間裏一聲怒吼把他給徹底驚醒了。

“邢俞!”

邢俞心裏一驚,這一聲怒吼簡直把他的腎上腺素給加滿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他第一反應就是猜測是不是教主出事了?沈遲川從未如此震怒過,難不成是誰又冒犯了教主?還是宮裏那幾個老頑固又給教主遞交了什麽言語不善的帖子?

這一聲震撼力之大,若不是邢俞攔住,就連一旁一同守夜的幾個高級武者都闖了進去。

可憐的邢俞慌忙間抹了兩把哈喇子,一路小跑進去:“教主。”

只見教主大人只着一身內袍站在床邊,指着被子冷聲道:“把本座的被子換了,點上熏香,不要讓本座再聞到這個味道。”

邢俞:……

合着他身為侍衛還要幹丫鬟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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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從浴室裏跑出來的晏時君屁股上像是插了火箭筒一樣,竄得飛快,高中體測一千米都沒現在這狀态牛掰,一路竄回了柴房。

柴房裏,晏三在桌邊坐着還未睡着,見他回來晏三才松了一口氣,關切道:“公子你可算回來了!可擔心死我了,你這是去哪裏了,怎麽全身都濕了?”

晏時君沒空一一回答晏三的問題,剛才教主赤條條的玉體還在他腦海裏盤旋不去,後勁兒極大,單憑記憶就能讓他血脈噴張,鼻血差點一個hold不住就飛流直下了。

晏時君擺了擺手:“我沒事,你先睡吧。”

“這怎麽能行?”晏三擔心地說道,“公子你脫下來衣服,我去廚房生個火給你烤烤。”

晏三雖說是個下人,當初晏宸風光的時候沒有虧待過他,現在晏宸沒落了他也不離不棄,忠心耿耿。晏時君拗不過他,再加上一直穿着這一身濕衣服過夜不免要感冒,就脫下來衣服遞給他:“謝謝了。”

晏三臉一紅,笑了笑:“公子客氣了。”

說着他就出門去了廚房,晏時君裹着一個破布毯子,回憶起剛才的情形,不免窩在牆角裏瑟瑟發抖——他連人家褲子都扒了,沈遲川現在應該是恨不得要宰了他吧?

不是應該是。

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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