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最美不過擦肩時
更新時間2013-4-16 18:19:55 字數:2077
“花老板,您慢走。”店裏夥計微笑着送花辭出來。身姿不卑不亢,态度溫和有禮。
“快回去忙吧,別耽誤了生意。我回了。”被喚做花辭的女子,也不過二十七八的模樣,一身花色錦袍,漂亮的發髻,簡單的妝容,走在街上與尋常婦人無異。可是誰又能猜到這樣一個略顯幹淨的女人會是花辭小築的老板娘呢?
花辭回頭看了眼“彼岸花布莊”幾個字,渾厚有力,一看就是他的筆跡。只是,他終究是他,自己終究還是花辭小築的老板。重重嘆了口氣,不再留戀,轉身快步離開,心裏卻在回憶剛才他對自己說的話“十五那天,藍色妖姬留着,有貴客到。”
想着,楚修這幾年在京師的發展一直都很好,只是已經二十五了,卻是一直未娶。他的托詞只有一句“多年前曾偶遇一女子,雖無法與之相守,卻将她當做心裏唯一的妻。”花辭微仰着頭,面色茫然,心底輕聲問自己,那個貴客會是她嗎?
“主子,最多兩個時辰就進京師了。”趕車的绛琴輕聲說道,并不時警惕的觀察四周的狀況。
“嗯。不用休息,直接進京。”雲然在車裏假寐,梅香和擱淺在另一邊端坐,一點不見舟車勞頓的倦色。練武和不練武就是不一樣,雲然腹诽着。她們每次出行,都是兩輛馬車,一輛坐人,另一輛拉着雲然的輪椅,這趕車的重任,自然而然就落在了绛琴和墨月的身上。
“三年未來京師了,難道是主子想通了,回來找他們報仇了?這種小事主子吩咐一聲就好,擱淺直接血洗了京師。”說這話時,擱淺的表情是殘忍的嗜血,嘴角帶着淩厲的淡笑。
“屍體有什麽意思,活人才有趣……”雲然并未睜眼,只是輕聲細語的說了這麽一句,可是梅香和擱淺聽完,卻總覺得自己的後背在冒涼風,連同趕車的绛琴都覺得,空氣裏突然有那麽一股子陰森的味道。
一路無話,就在她們隐隐可以看到京師城門的時候,卻發現,路被人攔住了。
“主子,前面有惡戰,無路可過。”绛琴拉住了馬,緊皺眉頭,為難的說了句。
“看形勢多久能結束?”梅香見雲然面無表情不說話,只好自作主張吱了聲。
“看穿衣打扮,應該是鬼門的殺手,至于他們要殺的人,都是黑衣裹着,看不太清楚。”绛琴話音剛落,那邊鬼門的殺手便有兩個沖過來。
鬼門的殺人宗旨:要麽一個不留,要麽舍生取義。
強大的殺氣,壓得雲然極度不舒服,微微睜了下眼,嘟了下嘴“讨厭,總是吵人家睡覺。”瞬間,臉上又回複到寵辱不驚的面癱表情。
一聽主子這麽說,梅香幾個人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涼透了,她們陰晴不定的主子,不高興了。擱淺二話不說,直接沖了出去。手起刀落,所到之處,見血封喉。擱淺使得一手好飛刀,沒有花架子,刀出便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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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眨眼之間,鬼門的殺手便只剩下那邊糾纏黑衣人的兩個,擱淺見狀便要回馬車,卻聽見馬車裏幽幽地飄出一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在這詭異的氛圍裏,雲然這麽一句話,好似一道索命符一般,擱淺聽罷,手起刀落。回身,上馬車,行雲流水的動作裏帶着幾分決絕和狠厲。
“走吧,绛琴。”梅香吩咐了一聲,绛琴正要趕車,卻見那邊的黑衣人沖過來了一個,雙手抱拳,跪倒在地“女俠,救救我家主子吧。”
绛琴微皺了下眉頭,心裏想着,主子是出了名的見死不救,只希望這幾個黑衣人,別惹惱了主子才好。
“若不想死就讓開,我們家主子不是普渡衆生的菩薩,渡不了芸芸衆生。”擱淺不耐煩的說了句,若不是看在剛才他們沒難為自己的份上,早就讓他們去閻王那報道去了。
“女俠,我們家主子中了鬼門的索魂散,昏迷不醒,若是沒有解藥,怕是挨不了多久,我只求女俠借我們兩匹馬,讓我們帶主子回去。”黑衣男子跪在那裏拼命磕頭。坐在外面的绛琴不禁為黑衣男子的忠心感動,低頭深思了一下,正想回頭跟自家主子說話,卻見梅香走了出來,绛琴偷偷松了口氣,梅香姐出來,就代表着主子肯救他們了。
梅香下了馬車,走到裹得最嚴實已經昏迷的男子面前,輕輕搭了下脈,不由皺了皺眉,又搖了搖頭,這下可把旁邊的兩個黑衣人吓傻了,早就聽聞鬼門的索魂散厲害,主子中毒到現在,半個時辰都沒到,自家主子也是懂些醫術的,吃了些解毒的藥物,卻還是躲不過這一劫。難道真的是天要亡冥教嗎?
梅香拿開了把脈的手,将一根紅絲線系在男子手腕,轉身牽着線回到了馬車。見此,黑衣人心裏不禁又升起一絲希望,心下暗暗揣摩,莫不是馬車裏,坐着位神醫?绛琴卻是緊緊皺了下眉頭,梅香姐姐都沒辦法,看來這鬼門的索魂散的确厲害。
半晌,梅香下了馬車,解開了紅線,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準備喂給昏迷的男子,卻見男子牙關緊咬,絲毫沒有松開的意思。梅香狠狠的掰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時,旁邊的黑衣人忙過來“主子,快張嘴,女俠是要救你的。”昏迷男子卻依舊不肯松口,梅香有點惱了。準備拿藥走人,卻聽見馬車裏傳來雲然冰冷的聲音“拿刀在他臉上割一下,嘴巴就張開了。”
黑衣人聽到這話險些栽倒在地,割了他家主子的臉?那還不如要了他家主子的命呢,卻見他家主子聽到這話,嘴角抽了抽,牙關也松了。
原來主子雖然昏迷,卻還是有意識的。梅香見此,擡手,将藥喂給他,然後拿刀在男子掌心割了一個口子,又用小瓷瓶将流出的血接了少許,之後才松開男子的手,擡頭對黑衣人說“用內力給他把毒逼出來,這有個藥方,上面用法,用量都有标注,按時服藥,再好好靜養個幾天,就沒事了。”說完便轉身上了馬車,連頭都不曾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