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是故人入夢來
更新時間2013-4-21 19:32:42 字數:2434
“說。”雲然早就恢複了雲淡風清的表情,低着頭,看着手裏的醫書。
“郡主,葉韶華,是前任鎮遠大将軍的遺孤。6歲便養在現在的太後那裏,一度是太後心儀的皇後人選,只是尚昊澤為了築固權利,封了右相的女兒上官如為後。再加上,葉韶華和尚昊澤年齡相差也大了些。想來,太後是覺得委屈了葉韶華,便親下懿旨,冊封其為郡主。她和宋娴的關系一直比較好。都是今年剛及笄,她也買了主子的情報。”
“喜好。”雲然翻書的手頓了一瞬,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句。
“韶華郡主喜白衣,牡丹花,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是位性格內斂,心氣極高的才女,太後的意思,可能會将她指婚給賢王或者睿王。”提到賢王爺的時候,擱淺的眸底一絲晦暗閃過,卻又不動聲色的掩藏了下去。
“白衣,牡丹花,有那麽點意思了。尚昊澤素愛龍涎香,尚昊清喜歡桃花,尚昊淵喜極梨花,他們這些習慣可是有變化?”雲然嘴角揚起一抹毫不掩飾的冷笑,翻書的手又微微頓了頓。院中的枯木枝在早春的晨風中輕輕晃動,帶着幾分凜冽的寒意,直透人的心底。
“沒有變化。”擱淺雖然不解雲然為什麽會突然笑得那麽冷,卻沒敢輕易問出口。
“我知曉了,梅香留下,你們歇着去吧。”雲然輕輕的揮了揮手,擱淺等人見雲然的面色略顯疲憊,忙退了出去。
“主子單獨留下梅香,可是……有什麽任務。”梅香輕咬了下嘴唇,輕聲問道。
“沒有,只是有你在身邊會覺得踏實一點。”雲然說着将書合好放回石桌,雙眸微斂,神色複雜。
“主子為何不将王蕊抓來,好好折磨,以報當年栽贓之仇呢?還有賢王府裏那些女人,主子怎麽這麽輕易就饒過她們呢?”梅香立在雲然身後,輕輕的為其揉着肩,語氣裏帶着濃重的不滿。
“她不過是個替罪羔羊,折磨她無趣,而且,我也沒有說過,不找她們算賬,出來混嘛,遲早是要還的,一個也跑不掉。”說這話的時候,雲然嘴角微微上揚,只是面上卻帶着濃濃的殘忍和弑血。在這蕭瑟的清晨,顯得格外詭異。
“主子的意……。”梅香心下了然,只是嘴上習慣性的脫口而出。
“字面上的意思呀,我的好梅香。”雲然突然嫣然一笑,天地間頓時一片明媚之色,甚至空氣中都帶着淡淡的別樣光華,可此時的梅香卻覺得背後冷汗陣陣。陽光下,兩個同樣冷清的女子,一坐一立,芳華豔豔,光芒萬丈,一時之間四周的萬物仿佛都随之黯然失色。
“主子,這是我們從捕風閣買來的消息,請主子過目。”冥教總壇內,一黑衣男子跪在下方,仔細一看,竟然是那日雲然遇到的黑衣人之一。在他上方,挂着一層黑色的薄紗,看不清裏面人的模樣,只有一個大概的輪廓,似是一男子慵懶的躺在軟榻上。接過黑衣人手中的情報,許久才淡淡說道“真是個有趣的人兒,不過,能解鬼門的索魂散,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女子。連本座也敢暗算,真不知道這鬼門是無知還是無畏呢。既然惹了本座,總得付出點代價吧。”男子的聲音雖然不高,卻宛如地獄裏傳來的索命符一樣,令人心中發顫。
“還有一事,屬下不知道該不該說。”黑衣男子糾結的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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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男子此刻的聲音,又夾雜着幾分慵懶。
“那日救了主子的人,所駕馬車上的花紋,和主子多年來所鐘愛的是一樣的。”
“什麽?”原本慵懶的男子,騰地起身,聲音裏帶着絲絲驚喜。
“屬下多次比對,是一樣的,現在京師裏,繡着那種花紋的布料,五百兩一匹,而且只有彼岸花布莊一家有。”下方跪着的男子微微詫異了下,跟随主子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主子情緒起伏如此之大的模樣。
“她和楚修的關系,只有暧昧兩個字?”男子原本慵懶的聲音裏,此時卻又透着幾分陰狠。
“是,捕風閣說,雖然兩個字要五千兩,但勝過一切解釋。”
“好,很好。冥風,冥雨,這次保護本座有功,下去領賞吧。”男子思量半晌,冷冷一笑。連帶着空氣中,都透着幾分冰冷陰暗的意味。
“謝主子。”
原來兩個黑衣男子,竟是冥教的左右護法。而他們口中的主子,便是冥教教主魅惑。
據傳,冥教教主魅惑,手段殘忍,喜怒無常。十四歲接管冥教時,曾将反對他的三百餘人,一夜擊殺。可以說,他是踏着鮮血登上冥教教主的寶座。
又傳,冥教教主不近女色,曾有不少江湖女子傾心于他,主動示好,皆被其擊斃或是打傷。他曾說“這些個慵脂俗粉,怎配得起我魅惑。”所以,如今二十二歲的他,依然孑然一身。
“暧昧,好,很好。呵呵。”許久,從黑色紗簾裏傳來一陣冰冷的笑聲,在一片黑暗的冥教總壇更顯陰森恐怖。
“這個捕風閣會不會黑了點?兩個字要五千兩?”慕容輕寒拿着買來的消息,狠狠皺了下眉頭。
“回莊主,捕風閣的人說,消息的價值在質不在量,若是覺得兩個字虧,他們也可以來一個長篇大論,只是,最後總結起來還是這兩個字。”站在慕容輕寒身邊的正是那日出言不遜的随從,也是慕容輕寒的貼身随從——陳快。
“呵呵,行了,本莊主知道了。”慕容輕寒說完,神色平靜的擡頭看了看外面的天,眸中透着些莫名的情緒。陳快見此,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王爺,你說,這個所謂的雲然,不就是三年前的宋嫣嗎?”賢王府大廳內,宋思政看着送來的消息,憤憤不平的說道。
“你不是看了嗎?是同一個人,呵呵,你這個妹妹可真不一般呢。”尚昊清一如既往的溫潤表情,只是說話的時候,微微的輕眯了下雙眼,掩藏了眸底的情緒。
“我原以為她有多大本事,不曾想,斷了一條腿,還助長了她勾人的本事了,暧昧?我看是那京師楚少的女人還差不多,還是養在外面,見不得光的女人。”宋思政狠狠的将消息摔到桌子上,眼裏閃過陣陣狠毒之色。
“不管怎樣,終究還是你妹妹,這麽說總是不太好聽。”聽到宋思政說到暧昧時,尚昊清的目光不由寒了幾分,面上卻連半分波瀾都未曾有過。
“人家現在姓雲,不姓宋,而且,我們宋家沒有這麽丢人的女兒,宋嫣三年前就死了。”宋思政不屑的皺了下眉。
“呵呵,骨子裏的血總有一半是相同的。”尚昊清意味不明的說了句。
“三年前既然已經被掃地出門了,就別想着再回到宋家。”
“呵呵。世事無常,誰又說得準呢?”尚昊清儒雅一笑,便不再說話,宋思政見狀,也不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