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鎖春光一院愁

更新時間2013-5-8 18:06:37 字數:2699

聽雨閣內,宋娴竟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昨夜,她直直讓尚昊澤折騰的暈死了過去。她記得,她小聲的求過饒,只是昨天尚昊澤的心情似乎特別不好,任她怎麽哀求都無濟于事,後來想想,就算他心情好的時候,她求了也沒用。

勉強起了身,看着自己一身青紫,再想想曾經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今已非昨,除了嘆息,再無其它。

“冬平。”宋娴無力的喊了聲,聲音裏帶着絲絲沙啞與疲倦。

“奴婢在呢,現在侍候娘娘洗漱嗎?”叫冬平的丫頭在床幔外安靜的候着,同時小心翼翼的詢問。

“先準備下,沐浴吧。”宋娴輕輕合上眼,拉了拉身前的錦被,輕聲回了句。此時,她的身上透着滿滿的絕望,姣好的容顏在這一刻顯得格外憔悴。

“是,奴婢這就去,對了,早上皇上賞了對玉如意,那時娘娘還未醒,奴婢就先替娘娘收着了。”冬平本來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卻在轉身的瞬間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一般,又側了側身,恭敬的說道。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宋娴微嘆了口氣,每次侍寝完,就是賞賜,再無其它,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皇上将她接進宮,到底為的是哪般,她的身體?**比她漂亮的妃子不是沒有。可是如果是別的,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她甚至都能數過來,她進宮快一個月,皇上一共和她說過幾句話,到底這份突然而至的恩寵,對她來說意味着什麽,她一點也看不清了。

“娘娘,先沐浴吧。”冬平的聲音再次響起,也拉回了宋娴的思緒,扯了件睡袍披在身上,便身浴室走去,只是那背影怎麽看都帶着幾分顫抖與無奈。

“爾夏。。。”剛回到栖鸾殿,淑貴妃面色不佳的喊了句,秀氣的眉毛也擠到了一塊,頭上的步搖叮叮做響。剛才在皇《後》宮裏,自己這邊沒讨到便宜,着實讓她覺得窩火,所以一回到自己宮裏什麽儀态形象,也不管不顧了。

“奴婢在呢,娘娘。哎呀,娘娘這是和誰置這麽大的氣,莫要氣壞身子了。”爾夏見淑貴妃面色不好,忙快步迎了上來,一臉的讨好。

“還不是賈淑媛這個不中用的蠢貨,枉費本宮這麽多年對她的栽培了,哼……”淑貴妃說完,還不解氣似的,狠狠砸了下軟蹋上的扶手。

“娘娘,莫氣,仔細身子啊,為那種人不值得的。”爾夏忙不顧身份的抓住淑貴妃的手,生怕她再砸一下。

“放心,本宮自然會愛惜自己,怎麽也得比鳳和宮那位長壽。對了,皇上今天早上可是有什麽動向?”淑貴妃輕挑了下剛才還緊皺的眉頭,意味不明的問了句。

“回娘娘,皇上昨兒雖然去了聽雨閣,但聽說後來又回到禦書房,今兒早上賞了聽雨閣那位一對如意。”爾夏小心的侍候着倚在軟榻上的淑貴妃,心下更是仔仔細細的斟酌着自己的措詞,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火了正在氣頭上的淑貴妃。

“哼,狐媚子,就知道勾皇上的魂。依本宮看,這宮裏該做做法事了,去去妖氣。”淑貴妃不屑的說道,身子順勢向裏面靠了靠,似乎是在尋找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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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小心隔牆有耳啊。”爾夏小心的看了下四周,輕聲提醒道。

“你當本宮會怕這些,若真是隔牆有耳,初秋就不用在這裏待着了,直接去聽雨閣去侍候那個狐媚子得了。”淑貴妃眉眼挑了挑,連帶着頭上的步搖都跟着晃了晃,面上的不屑之色又重了幾分。

初秋剛進殿裏,聽到這吓得忙跪下“娘娘,初秋絕不會背叛娘娘的。”

“行了,本宮知道你忠心。去傳下太醫,對外就說本宮身體不适,需要靜養幾日。”淑貴妃淡淡的揮了揮手,面上也現出了幾分倦色,也難怪,與皇後鬥了一早上的心計,又被賈淑媛氣得火氣上頭,也難怪她會覺得疲倦。

“奴婢這就去。”初秋聽完忙一路小跑退了出去。

“娘娘是準備用這招将皇上的心拉回來嗎?”爾夏小心翼翼地問,手上輕柔的為淑貴妃做着按摩。

“這種招術,本宮根本不屑去用。最近本宮這眼皮總是跳,總覺得像有不好的事要發生似的,只想借個由頭,不出去走動,省得沾上狐媚子的騷氣。”淑貴妃說完,輕輕合了合眼,而後又重重嘆了口氣。

“娘娘英明,可是自聽雨閣的進了宮,皇上可就沒有來過了,咱們可是要好好打算呀。”爾夏見自家主子神色已經緩和不少,言語間也放開了不少。

“你這個笨丫頭,在宮裏待了這麽久,還分不清,哪個是勁敵嗎?聽雨閣那個剛進宮什麽也沒有,怕什麽,倒是鳳和宮那位,本宮進宮十年,為皇上誕下兩位皇子,都還扳不倒她,這才叫本宮窩火呢,一個不下蛋的雞,占了那麽好的地方,真真是可惜了。”淑貴妃本來合着的雙眼突然睜開,眸底劃過一絲狠厲。

“她畢竟比娘娘早進宮,這路鋪的比娘娘要長呀。雖說無所出,可是她手裏還是有皇子的,要扳倒,可不是易事呀。”畢竟跟在淑貴妃身邊久了,對《後》宮的形勢看得也比較清楚,所以分析起來,爾夏也是頭頭是道。

“不是易事又怎麽樣,本宮還就不信這個邪了,先靜養個幾天,看看**那幫女人的動靜。”淑貴妃不屑的說了句,繼而又向榻裏倚了倚。

“娘娘,張太醫到了。”說話間,初秋已經來到軟榻前,回話的時候,還不忘偷偷瞄了瞄自家主子的神色。

“嗯,宣。”淑貴妃立即一臉病态,那模樣,也真是我見猶憐。

“向白,瑤霜殿有什麽動靜?”送走衆妃嫔後,上官皇後便躺回了床上,休息了半天,這才輕聲問道。

“聽說,一早就去給太後請安去了。而栖鸾殿那位據說剛回宮就傳了太醫。”向白輕輕吹着藥,慢慢喂給上官皇後。

“咳。。。山雨欲來風滿樓啊,這**最近總透着幾分暴風雨前兆的味道。咳。。。一會傳旨六宮,就說本宮舊疾複發,最近一個月的請安就免了,有什麽事,請示淑貴妃即可。咳。。。向白,你說我這殘破的身子還能撐多久?”勉強喝下碗裏的藥,上官皇後微斂了眼眸,倚在床頭,平靜的問向白,那語氣平靜到向白都有一種錯覺,覺得自家主子,跟她讨論的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這件衣服好不好看?這個發式好不好一般。

“娘娘莫說胡話,娘娘人慈心善,佛祖是會保佑娘娘的。”向白放下碗急急說道,看着這樣的主子,向白心裏湧起陣陣心酸。

“人慈心善?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那些個腌臜事,宮裏哪個女人沒做過呢?這《後》宮就是一個染缸,就算你曾經再美好,到了這裏,也會染成個面白心黑。只是,為君消得人憔悴,可是君呢?新妝宜面下朱樓,深鎖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數花朵,蜻蜓飛上玉搔頭。”上官皇後淡淡的念了句詩,便輕輕閉上眼睛,将整個上半身都靠在床邊,不再言語,也看不出她的真實想法。

而向白只是微嘆了口氣,主子十二歲便是名滿京師的才女,卻不想,樹大招風,十七歲便被宣進宮成了皇後,歲月匆匆,如今想來,十五年已經在不知道不覺中過去了。當年那個驕傲的才女,如今已經被打磨的看不出一點棱角,宛若這鳳和宮的宮牆,光滑得讓人心生冷意。向白以為是上官如的才氣吸引了皇家,而上官皇後卻明白,真正吸引皇家的是她身後的勢力,而不是她上官如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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