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轉身走了,沒走出我的房門,就死在了霜飛劍下。

教主抽出了劍,劍上還帶着新鮮而殷紅的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我,突兀地笑了,笑得無比溫和,他說,糖糖,跟我逃亡吧。

我嗯了一聲,也向他伸出了手,他一把将我摟在懷裏,手背極為自然地嗑了嗑我慣常吃飯的飯桌,我沒看到他是怎麽嗑的,總之飯桌緩緩下滑,露出了一個能容納一人進出的地洞,他讓我先進去,這動作做得自然極了,我竟然愣了一下。

教主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腦門,他說,別發愣了,快進去吧,小糖果。

我看着他的臉,心髒砰砰砰地直跳,我就問他,相公,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麽。

教主看了我三秒鐘,扣住我的後腦勺,給了我一個很兇狠的吻,他貼着我的耳垂,輕輕地說,等逃出去,我再告訴你。

我嗯了一聲,進了地洞,教主也跟着跳了進去,上面的石板緩緩合攏,教主低頭找火把和燃料,想要點燃地道的燭火。

我的手心都是汗,我說,相公,我想抱抱你。

教主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但他還是說,好。

我一步步地湊近了教主的後背,教主終于找到了火把,像是要直起上身,但他這個動作做了一半,就被迫停住了。

霜飛劍原來叫雙飛劍,一大一小,小的那把看起來像是初手練劍時用的那把木劍——

我爹送信過來的時候,我二哥告訴我,小號的這把雙飛劍,磨平了外面的這層,是一把小小的匕首,削鐵如泥,揮舞不帶風,最适合從背後捅進人心窩。

我也沒有想過會這麽順利,我說想抱抱他,他明顯懷疑了,卻依然說,好。

我曾想過最可能的結局,就是教主轉身将我捅死,我膽怯了那麽多天,還是覺得,死了比活着要強一點。

教主一直沉默着,我拔出了匕首,血順着他的後背湧了出來,他一點點跪在地上,地道在此刻徹底合攏,失去了光亮,我看不清他的輪廓。

黑暗讓我難以上前,再補一刀,恐懼湧上了心頭,我幾乎是攥緊了匕首,立刻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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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邊突兀地響起了教主的聲音,他的聲線甚至是帶着一絲寵溺的,他說,糖果,我叫辛枯。

31.

逃跑比想象中要順利得多,地道沒有什麽特殊的機關,在向前跑了一段時間并磕磕碰碰地轉過幾個彎道後,我隐隐約約看到了點燃的燭火。

我跑得有點吃力,胸口漲疼得厲害,那抹燭火像是微不可察的希望,我抹了一把汗,拖着有些沉重的腳繼續向前奔跑,等走近了,才發現“點燃的燭火”其實是點燃的火把,火把照亮的景象有點異樣的熟悉,我的心髒砰砰砰地直跳,莫名的恐懼籠上了心頭,想要轉身去跑,卻沒有勇氣重新邁進黑暗裏。

幾乎在我停下腳步的那一刻,教主含笑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糖果,過來幫我包紮傷口。

我聽見了他的聲音,心裏竟然沒有什麽驚訝的感覺,或許我潛意識裏都在堅信,我不可能殺死教主,也不可能成功逃出去,我捅出去的這一刀,或許只是洩憤,是另外一種形式的求死。

我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向前走,繞過這個轉彎,大概就能撞上教主了。教主給了我很短的猶豫的時間,他又說,你家裏給你傳信的內容,我一直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小糖果你竟然真的那麽狠心,直接捅了下去。

教主今天的話像是很多,但他說了這話,也絕了我停滞不前的心思,我握緊了匕首,心裏還幻想着過一會兒趁着教主不留神,再捅上一刀,永絕後患。

我繞過了這個彎道,看到了教主,他正在一個人給自己的胸口纏棉布,動作極為熟練,神色也極為平靜,看見我終于走過來了,臉上甚至帶着笑容。我就看不懂他是什麽意思了,但不妨害我害怕他。

他向我招了招手,我一步一步向他的方向走,這之後後頸一痛,我就失去了知覺。

32.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柔軟的床褥裏,睜眼看見的就是王嬷嬷,她十分慈愛地問我,要不要喝一碗燕窩粥。我看着她的臉,總覺得有些厭煩,我身邊比較親近的,只有桂嬷嬷和王嬷嬷兩個人,桂嬷嬷是正道的探子,王嬷嬷十有八九就是教主的人,再結合教主之前在地道裏的話,幾乎可以确定,是王嬷嬷告了密。

但我再厭煩王嬷嬷,也不能對不起我的胃,我喝了一碗燕窩粥,才發現身體有些不正常的癱軟,想起來卻起不來,我問王嬷嬷這是怎麽回事,王嬷嬷說,教主親自封了我的穴道,叫我好好待上幾天,不要添亂。

這樣一躺就躺了大半個月,王嬷嬷親自照顧我的起居,有時候我挺尴尬的,但沒辦法,我壓根起不來。這之後,有一天晚上,王嬷嬷一反常态地使喚幾個人擡着我去浴池,又把我洗得幹幹淨淨的,我猜教主約莫要回來了。

教主是在半夜回來的,我第二天睜開眼睛,就看見了纏繞着棉布的胸膛,白嫩嫩的,像一塊柔軟的豆腐,再擡頭,就是教主那一張特別俊逸的臉。

他睡得很安穩,我的第一個反應卻是想摸匕首捅他,然後我意識到,我身邊一點利器都沒有,就有些沮喪了,過了一會兒,教主睡醒了,他的眼眶下還有些發青,看着我的眼神卻很溫和,然後我聽見他說,你要殺我,我舍不得殺你,我殺光你的家人,好不好?

恐懼和害怕終于湧上了心頭,我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我的大腦裏嗡嗡作響,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去打消他這種可怕的想法——我知道他說到做到,也知道我和我的家人根本無法擋住他。

教主顯得極為有耐心,他一點一點地順我的後背,讓我的情緒平靜下來,但他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讓我渾身戰栗,怕得不行,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艱難地開了口,我說,對不起,是我做錯了,相公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這話我說得幹幹巴巴的,我想說得可憐一些,但我做不到。教主看了我一會兒,看得我又想要發抖,終于開了口,他說,不過是一個玩笑,我舍不得讓你難過的。

他說過很多很多的話,但此時此刻,這句話,我竟然荒謬地相信了。

教主的手指輕巧地開始解我的衣服,他解開了兩個扣子,我就很聽話地把其他的扣子都解開了,他只要不生氣,不對我的家人痛下殺手,我做什麽都可以。

我騎在了教主的身上,用後`穴吞吐着教主的欲`望,他的手搭在我的腰間,臉上似笑非笑,眼睛卻一直在看着我,在欲`望攀登上頂峰的那一刻,教主攥緊了我的腰,很疼,大概會留下青紫的印子。

教主的臉上也帶了薄汗,黑色的頭發貼在了臉頰上,這樣看起來似乎無比脆弱,又無比好看。

教主沙啞着嗓子,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小糖果,我喜歡你。

33.

教主此刻的表情和語氣,都好像是真的喜歡我,我不知道這是我的錯覺,還是那就是真的,但我知道,他此刻的喜歡,對我來說是有利的,至少可以保證我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他喜歡的話,應該就不會做傷害我的事吧。

教主沒跟我要一個答複,我就沒有回答他,此刻如果他問我喜不喜歡他,我肯定說喜歡啊,但他比我聰明多了,也知道我說的約莫是個假話。

第二天,教主帶我去看了我的家人們,他們的氣色不太好,但是都活着,教主說,讓我見一見,安下心,然後就送他們回去了,全程他都陪在我的身邊,我爹娘就只能對我說,放寬心,多吃飯。

看見了爹娘兄長們,得知了他們還好好活着沒有死,我感覺我已經對教主感激淋涕了,我特別知足甚至滿足,每天吃飯都很開心,和教主在一起也不覺得太難過了。

教主好像突然閑了下來,他就親自教我下棋,一步一步地拆開講解,我們一開始用的是前夫人送的那一套棋,但教主有一天親自拿了一套,第二天,前夫人的棋就不見了,不見的還有他送我的所有東西。之前把這些東西都拿過來放在我這個房間裏的人也是他,一夜之間把所有東西都拿走的人也是他,教主的心思真難猜。

假使教主不是教主,他一定能當一個大才子,他夜夜睡在我旁邊,有時候我醒來了,就看見他提着毛筆在寫寫畫畫,他的字如他的人一樣狂放不羁,飄灑俊逸,我披着他的外套去偷看過一次,他抄寫的大多是寫警示名句,看起來特別像正派君子。

但他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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