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洗澡
在一腳邁進原始森林的第38天,白歌終于能夠舒舒服服的洗上一個熱水澡,用上香香的沐浴露還是洗發水,白歌也沒分清,反正有泡泡,能将自己從頭到尾洗刷幹淨。
從浴室踏出來的一剎那,白歌覺得自己不僅肉.體得到了洗滌,精神上也整個煥然一新。
“簡直,太舒服了!”白歌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長發,渾身上下,由裏到外都穿着幹淨清爽的衣服,不用低頭都能聞到身上的淡淡香氣,忍不住舉起雙臂,仰天大聲感嘆了一句。
趴在一旁休息的虎珀聽到動靜,擡眸瞅了人形雌性一眼。看她滿臉激動大喊大叫的樣子,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麽。
不過虎珀這會兒已經完全波瀾不驚了,他已經深刻體會到了人形雌性的怪裏怪氣,不會再因為她難以理解的行為而大驚小怪。
之前沒有細想,現在靜下心來仔細想想,人形雌性整個都很不對勁。
比如說,她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森林裏?為什麽會說一些他聽不懂的話?這會兒已經是大晚上了,難道她不需要回家嗎?還臉皮很厚就這麽理所當然的霸占了他的飛船,占用了他的物品,他的卧室,他的衣服,甚至!他的內褲!
沒錯。他的內褲!當着他的面,人形雌性一點兒都沒有不好意思的翻出了他的內褲,他的浴袍,走進了浴室。
他出聲表示自己的不滿,卻被人形雌性又伸手摸了兩把,笑了笑,仿佛沒感覺到他的抗議一般,直接忽視了他的意見。
這個人形雌性難不成是離家出走了?被家裏趕出來了?他看她渾身上下好像什麽東西都沒有,不然也不至于連內褲都要穿他的。
好在這人形雌性還有點節操,沒他想象中那麽不講究,知道拿他還沒拆封的新內褲穿。
虎珀當然不是舍不得自己的衣服,只是覺得他跟眼前這個人形雌性的關系還沒有好到這種地步,連內褲和貼身衣物都能借出去。
不過,冷靜下來之後,虎珀便看開了。
眼下是特殊情況,反正這些衣服,他之後想必也不會再穿了,送給人形雌性穿也無妨,而且,不管人形雌性到底什麽目的,她也的的确确幫了自己。這種身外之物,他還計較什麽,随那雌性開心了。
虎珀打算徹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論人形雌性之後怎麽折騰,他都不管了。
等他出去了,将這整個飛船送給她,也不是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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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珀懶洋洋的看了人形雌性一眼,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慢吞吞的挪向浴室的方向。
白歌感嘆完,就看到喵喵的小身子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白歌蹲下身,堵在喵喵面前,沒有要讓位的想法。但實際上,她根本不知道喵喵朝這邊來是要幹什麽。不過,看它眼神就知道,肯定不是來對她投懷送抱來的。
白歌也有些好奇這麽晚了,小家夥不睡覺還想做什麽,便沒有阻止,靜靜看着它。
人形雌性熾熱的目光并沒有影響到虎族王子,虎珀昂着小腦袋,徑直朝自己的目标地點走去。
他繞過了白歌,又往前走了幾步,直接進了白歌剛剛用過還冒着熱氣的浴室,轉身,準備用爪子把門關上。
今天在外面待了一整天,森林裏全是泥土,肯定有不少灰塵,他還是四腳着地的狀态,毛發裏不知道占了多少髒東西,不清洗一下,熱愛幹淨的虎珀王子是萬萬睡不着的。
門剛推了一半,就被另外一股力道阻止。
虎珀皺眉擡頭,不意外的看到剛剛還蹲在那邊的人形雌性已經到了他的面前。
“喵喵你要做什麽?”白歌彎腰,低頭看着虎珀道,“你不會是也要給自己洗個澡吧?!”
白歌想起了剛剛吃飯的時候,大白貓用餐之前去洗了個爪子,用完餐之後,講究的找了快餐巾擦了擦爪子,擦完還不放心的又去洗了一遍。可以見得,喵喵還是個講衛生的貓咪。
所以,這會兒一個有智商,講衛生的貓咪,要自己一只貓進浴室,甚至還想把門給關上,除了要洗澡,白歌也想不出其他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這只貓咪,真的絕了!
但即便如此,白歌心裏也沒辦法把它當作一個和她一樣的人類來看。
原諒白歌心裏完全沒有這個念頭,就算貓咪再怎麽聰明,再怎麽拟人化,只要它的外表是只小貓咪,還是一只長得十分可愛的小萌物,白歌就沒法對它心生戒備。
在她心裏,喵喵就是一只非常聰明有點傲嬌的小動物,所以她才會從頭到尾都下意識的忽略了喵喵的性別,大刺刺的在它面前脫衣服,随性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虎族王子想的行為舉止放.浪形骸、故意勾引沒有半毛錢關系。
所以說……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虎珀依舊聽不懂人形雌性在說什麽,但聽語氣好像是個問句,此情此景下,虎珀隐約猜測可能是跟洗澡有關。
虎珀擡起藍眸,然後用爪子敲了敲浴室的門,示意人形雌性趕緊松手。
白歌非但沒有松手,反而一閃身又鑽進了浴室,彎下腰從地上抱起了大白喵,将它往浴缸那邊帶,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看你那麽愛幹淨,估計是想洗澡的,你受了傷,肯定不方便,還是我來幫你吧。”
虎珀又被抱了起來,皺了皺眉,已經有些習慣了人形雌性總是不打一聲招呼就随意碰他。
本着對人形雌性的信任,虎珀沒有劇烈掙紮,只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見她帶着他往浴缸那邊走去,只當她是看自己腿腳不便,幫自己走一段路。
人形雌性将他放到了浴缸邊上,然後自覺得開始幫他防水。
虎珀表示很滿意,趴在浴缸邊上等了一會兒,看水位差不多了,便準備邁腿進去,哪知前爪剛前進了一厘米,就被人形雌性一把掐住身體,制止了。
人形雌性雙手卡在他的前肢後面,力道不重,但足以固定住他的身體。
虎珀扭頭納悶的看着她,想看看這人形雌性想幹什麽。
随即他便知道了。
人形雌性松開一只手,去勾了勾一旁挂着的毛巾,丢在浴缸裏,沾水撈了上來便往他身上招呼過去。
他懂了。
人形雌性這是要親自給他洗澡?!
虎珀是萬萬沒想到的!他以為在他面前直接脫衣服,不時的占點他的小便宜,已經是人形雌性做出的比較越線的事情了。沒想到更加過火的還在後頭,這雌性居然想給他洗澡!
一個成年雌性,給一個成年雄性洗澡,請問這合适嗎?!
虎珀是萬萬不能接受的,他瞬間劇烈掙紮起來。
白歌一時不查,讓他從手裏跳了出去。
虎珀直接跳入浴缸裏,浮在水面游到了浴缸的另一端,遠離白歌的位置,然後轉過身來,倚在浴缸邊緣,一臉警惕的看着白歌。那模樣,活像是被非禮了的花姑娘。
事實上,在虎珀心裏,他也的确被這人形雌性非禮了!
若真讓這個人形雌性給他洗澡,勢必要對他的身體左摸右摸,從頭摸到尾,這要是傳出去,說他跟這個人形雌性沒什麽關系,誰會信?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虎珀自己都不會信。
這個沒有節操的雌性!怎麽這麽不知羞恥!
虎珀王子盡量和白歌保持着最遠的距離,一臉警惕的看着她。
白歌被喵喵一通雷厲風行的操作驚了一下,愣愣看了它一會兒,随即忍不住笑了,“你這小家夥,怎麽這麽害羞呢?”
虎珀沖她低吼了一聲,“嗷嗚!”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趕緊出去!
白歌擺了擺手,“好好好,我不幫你了,你自己洗行了吧,我就在這兒看着你。”
虎珀:“嗷嗚!”怎麽還不出去!
白歌笑得越發燦爛,“別叫啦,奶兇奶兇的,可愛死了。”
虎珀:“……”想罵髒話。溝通怎麽這麽難!這個人形雌性到底在嘀咕些什麽,為什麽還在笑?就算聽不懂,難道沒看出來他已經很不悅了嗎?
虎珀沒理解白歌的意思,白歌倒是懂了虎珀想表達什麽。
白歌側身坐在了浴缸邊上,朝他招了招手,然後轉過身背對着虎珀道,“我也不是說非要盯着你洗澡,我是怕你腿受傷了,洗澡不方便。你快洗吧,我不看你還不行嗎?”
虎珀一見白歌居然還坐下了,看來是打定主意不想走了。
虎珀被這人形雌性的臉皮厚度驚到了,即便她這會兒背過身去,誰知道她待會兒會不會偷偷轉身呢。
溝通無果,虎珀也只能放棄掙紮,再度妥協。
他發現,他真的拿這個人形雌性毫無辦法。
算了,反正他這種形态下也看不到什麽,她愛坐這兒偷看就看吧,之前在河邊也不是沒見過,只要這人形雌性不要再試圖親自上手幫他洗澡就行。
在虎珀心裏,抱歸抱,摸歸摸,洗澡是洗澡,那意義是相當不同的。比起前兩者,後者的私密性更強一些。
現在,不讓人形雌性幫他洗澡,已經算是他的底線了。
虎珀慢慢往中心游了游,開始打理起自己的毛發。
“你說你這只小貓咪啊,我又不嫌棄你髒,腿上還有傷呢,就往水裏跳。”白歌背對着虎珀,耐不住寂寞,停頓了一會兒又開始自言自語說了起來,“不能讓你洗太長時間,待會兒就把你提上來。”
幸虧虎珀王子聽不懂,不然要是聽到白歌把“提”這個字眼用在他身上,只怕要炸毛。
虎珀只當白歌的聲音是嘈雜的bgm,直接忽視。
在浴缸裏撲騰了好一會兒,但沒能用上清潔劑,還是覺得沒洗幹淨。
不過,虎珀看了眼人形雌性的背影,清潔劑就在人形雌性手邊,想讓人形雌性幫他遞一下,考慮了一下還是算了。
他這種形态下的爪子,不論是塗抹還是沖洗起來都不方便,人形雌性沒準兒又會想借着幫忙的理由趁機摸他,他不能給人形雌性這個機會。
“喵喵你快點哦,再給你兩分鐘,不上來我就轉頭咯。”白歌繼續說道。
說真的,她其實對于貓咪如何給自己洗澡感到非常好奇,很想轉頭偷看一眼,但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因為她能感覺到喵喵剛剛的抵觸。雖然她心裏很不明白,喵喵到底為什麽不讓她幫忙洗澡。
還是那句話,抱也抱過了,摸也摸過了,小pp也都被她拍過了,還有啥不好意思的。那一身毛發嚴嚴實實的遮住了皮肉,她也看不到什麽不該看的吧?
還真是一只古怪的小貓咪。
虎珀沒給白歌轉頭抓他的機會,在兩分鐘之內上來了。
白歌又從一旁抽出了一條大大的幹毛巾,不等喵喵反應掙紮,直接搭在了喵喵的腦袋上。
虎珀只覺眼前一黑,光亮被遮住,然後身子就被一雙手拖了過去,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人形雌性。
人形雌性動作輕柔的搓揉起了毛巾,給他擦拭起了濕漉漉的毛發,力道适中,仿佛在按摩一樣,虎族王子表示很舒服,一時之間居然有點不想掙紮了。
不過,虎珀不想丢棄節操,還是扭動了一下身體,企圖從人形雌性的魔爪裏掙脫。
白歌懲罰性的拍了拍手底下不老實的小家夥的pp,“乖乖,別動。”
第二次被非禮pp的虎族王子還是難免僵硬了一下。
這個人形雌性,仗着她是自己的恩人,對他也太随意了!虎族王子羞憤的想着,身體卻是老老實實的沒再動彈。
反正也逃不過這人形雌性的魔爪,他也懶得再白費力氣。虎族王子趴了下來,下巴搭在兩只前爪上,微微眯起了眼睛。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這雌性确實把他搓揉的很舒服。
雪白的毛發被細心擦拭了一番,等基本上幹了,白歌才收回手,将喵喵抱起,走出浴室。
一整天的驚心動魄,受了傷,再加上還變換成了這種形态,虎珀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十分疲倦了。在白歌舒适的按摩下,有些昏昏欲睡。
說來也神奇,虎珀雖然對人形雌性各種放.蕩不羁厚臉皮的行為感到不滿,但心底深處卻是對人形雌性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會讓自己就這麽放心大膽的在人形雌性手底下睡了。
即便感覺到人形雌性把他抱了起來,虎珀也只是懶洋洋的掀起了眼皮,看了人形雌性一眼。
白歌沖着懷裏明顯已經有些撐不住的小家夥笑了笑,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道,“睡吧。”
虎珀在人形雌性柔軟的眼神中重新閉上了眼睛,餘光掃到人形雌性還濕漉漉的頭發,意識模糊前,虎珀心底劃過一絲暖意。
自己頭發都還沒幹,卻只顧着給他擦了。
唔,這個人形雌性一定是被他的雄性荷爾蒙深深吸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