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倆人從學院出來就看到門外停着車在等她的顧為止, 他在人群中格外的冷峻挺拔。

陳寫心看到他,立即小跑過去。

顧為止微勾着唇敞開手抱住她。

“事情怎麽樣?”

“你猜。”

看她的表情應該是完勝了。

他語氣有些抱歉:“公司有些忙,來晚了。”

說着便補給她兩個臉頰吻, 陳寫心笑得很甜蜜。

韓圓酸得牙齒都疼, 捂着臉走過來:“既然顧總來接你, 我就先走了。”

陳寫心朝她點點頭,韓圓嫌棄的看着她黏人的模樣,跟剛才那個在講臺上大殺四方的女人安全就是兩個人格,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她搖搖頭, 抖着一身的雞皮疙瘩快步離開。

“帶你去個地方。”等韓圓離開後, 顧為止便垂頭在她耳邊輕輕說着話,嗅着她香氣,心情很好的勾着唇。

“哪裏?”

“到了就知道。”他從包裏拿出一條長長的黑色布條, 取下她的墨鏡給她遮住眼睛。

陳寫心覺得新奇:“居然還要遮眼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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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系好蒙眼睛的帶子,他拉開車門把她扶上去坐好。

他沒立即把車門關上, 安靜的凝視她蒙上眼睛的臉, 看着她一張一合說話的嘴:“你在做什麽?”

顧為止擡起她下巴俯下身去, 唇慢慢碾着她的,他今日的吻格外溫柔有耐心, 一兩分鐘後才放開她。

陳寫心還保持着下巴被他捏住的姿态, 顧為止望着她被親得紅潤的雙唇, 又輕輕地親一下, “坐好。”

然後她才聽到車門被關上的聲音,顧為止上車坐在旁邊,車子啓動開向未知的方向。

路途中她的眼睛都被蒙住,一個多小時後車才停下。

顧為止過來接她下車,“手給我。”

她的手伸過去, 被男人溫暖的大掌握住,她被抱下車。

因為蒙上了眼睛,所以聽覺更敏銳,她聽到風聲,感覺比市區更冷,緊接着她肩上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

“準備好了嗎?”他問。

“嗯。”

顧為止站在她身後幫她摘下蒙眼睛的帶子,陳寫心的眼睛被寒風吹得有些睜不開,感覺到有人伸手在她面前擋了擋,睜開眼睛果然看到是他的手。

感覺到她不是那麽難受時他才放下手,陳寫心終于看到眼前的景色。

他們站在一望無際蒼茫的平原裏,一眼望去都是雪。

天空的雪也還在下,卻無比的安靜祥和。

這裏就像是時間的起點和終點,又像是海角天涯的盡頭,美得讓她怔了良久良久。

顧為止從身後抱住她,臉貼着她的側臉低聲問:“說過要帶你看雪,喜歡嗎?”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只要用心,就能找到。”

“我很喜歡。”

顧為止轉過她的身體,想看看她眼中的喜歡是什麽樣子。

是亮晶晶的,像孩子看到新奇的東西,像得到人生的第一件寶物。

他卻忽然覺得心疼,她應該是被人捧在手心才對,而不是經歷這麽多這麽多的辛苦。

“心心,早點嫁給我。”

陳寫心笑眼微彎:“好啊。”

她的所有溫柔都是給他的。

顧為止撫去她眼角的雪花:“婚禮我想給你一個盛大且獨一無二的,所以準備的時間有些長,如果你真的可以,我們能先領證嗎?”

他指尖微微的有些發顫,緊緊的看着她的眼睛,看到她本就在笑的眼睛越來越明媚溫柔:“好啊。”

這兩個字一瞬間成最動聽的話,他笑着想把人拉入懷中,陳寫心忽然往後退,抓起地上的雪打他:“但是你也得抓住我才行。”

陳寫心越跑越遠,身後留下一排排的腳印,他踏着雪追上去。

她超跑邊笑,空曠的雪地平原響着她的笑聲。

陳寫心抓雪打他,手凍紅了,他看得心疼,追上去把她摟住,把手送進自己衣服裏捂住:“不許動了。”

陳寫心撓他癢癢,他神情平靜,隐約有些無奈的看着她,顯然是不怕的。

她又忽然将他撲到在雪地裏,騎坐在他腰上。

顧為止眼帶寵溺的看她:“還沒鬧夠?”

“沒有。”

她抓住他衣領,忽然的俯下身吮住他唇,學他平時吻她的樣子,舌尖試探地伸進去,顧為止一直沒有閉眼睛,雙眸灼灼的凝視着她主動吻他時的認真和溫柔。

她很少在這方面主動,所以顯得生疏青澀,他等了許久,她都沒有什麽更深入的行動,只是把唇壓在他的唇上。

顧為止抱住她的腰忽然翻身,把人壓在身下,不想讓她頭被雪凍到,手掌是墊在雪地裏的。

陳寫心着急地想拉出來,顧為止空閑的手捏住她亂動的臉,“陳寫心小姐,作為一個演員,你的吻技真是不行。”

說完,他輕捏開她的嘴便覆上去。

說來顧為止也是第一次談戀愛,吻技卻越來越娴熟,可見背着她偷偷研究過。

她快要喘不過氣,連忙将他推開些:“這麽說,你有特意學過?”

他少有會笑得如此玩味:“嗯,要伺候好你。”

陳寫心的臉紅的不正常,“誰說我吻技不好的?我拍過很多吻戲的好不好!”

他笑意更深,心情也不錯,逗他似的用手指點她鼻子:“我早就查過,你之前跟林硯在一起的時候不接吻戲,熒屏初吻都沒有獻出去,哪裏來的拍過很多吻戲,嗯?”

她不服氣,有些口不擇言:“我跟林硯在一起的時候接過很多吻,我會的。”

說完她意識到自己說錯,怎麽能為了證明自己會接吻跟他提到林硯呢?其實至今她都慶幸曾經的林硯沒有碰過她,否則她指不定多惡心呢。

顧為止定定看着她不說話。

陳寫心輕輕揪住他的衣服,顧為止忽然擡起她頭将她整個人往懷裏抱,聲音低沉沉地響來:“他不配與你親密。”

陳寫心怔了怔,難道他知道林硯之前不喜歡她,跟她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你究竟都知道些什麽?”

他嗓音略帶酸澀:“就是想了解你的過去,太想,所以忍不住讓人去查。”

“心心,我現在知道你為什麽這麽讨厭林硯和方曉,你讨厭的我都讨厭。”

“他沒有給你的,我會給你,他給不起你的,我都會給。”

只要她想要,他就雙手奉上。

“我要你的記憶裏只有我,把他剔除出去。”

陳寫心本來就對林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好。”

“但是……”她眼神一轉,笑盈盈的看着他,顧為止沒明白:“什麽?”

“我以後可是要做一個好演員的,有吻戲要我上,我就得上。”

“不行。”他臉色沉下來,斬釘截鐵的再次重複:“你不拍吻戲和任何親密戲。”

他只要一想到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某種畫面,整個人都氣血逆行,心态要爆炸。

陳寫心摟着他脖子撒嬌:“拍嘛,拍嘛。”

“不準。”他陰着臉,幹脆把她手從身上拿下來,轉身就走。

陳寫心笑着追上來抱住他手臂:“這是演員的職業啊,本份啊,讓我拍吧。”

“不準,只有這個不行。”

“我以後必須要拍吻戲的。”

他冷着臉:“演藝圈這麽多演員,也不是每個人都拍過吻戲。”

“你好兇啊。”她垂下頭去,像只被欺負的小兔子。

顧為止也意識到自己語氣太兇了,“心心……”

她忽然擡頭親他一口就跑:“我告訴你,我以後是會拍吻戲的。”

他知道自己被騙,幾步把她拉回來圈在懷裏,眉眼沉沉的凝視她:“這個不行。”

陳寫心溫柔的勸解:“為藝術獻身,這是一個人的職業素養?”

“不行。”

“這只是工作,無關其他。”

“不行。”

“阿止乖。”

“不行。”他臉色越來越陰沉,摟她腰的手也越來越緊。

陳寫心發覺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一點,有些左右為難。

倆人僵持了大約幾分鐘,顧為止的态度忽然軟下來,語氣十分低落的祈求:“心心,只有這個不行,好不好?”

她沒有立即回答,她需要想一想。

其實上輩子的時候兩個人也因為這個問題争論過,他不喜歡她接親密戲,她會反駁他這是她的工作,争論得厲害的時候她會出口傷人。

一句“你是我什麽人?憑什麽管我?”會讓他尊嚴掃地,再沒有任何立場幹涉她。

再後來,她每次拍什麽親密戲,他整個人都很不對勁,她當然也看得出來,但從來都是無視。

她實在不明白,就算他喜歡她,也不能幹涉她的工作啊,娛樂圈這麽多明星結婚,也沒有幹涉過自己的伴侶接戲的尺度,他喜歡她不應該是喜歡她的全部嗎?

現在才明白,他正是因為太喜歡她,太在乎她,所以才舍不得她被別人碰一下,就算是工作也不願意。

她一直态度強硬得厲害,分毫不願意服點軟,總是他來遷就他。

其實顧為止說得對,演員也不是一定都要拍吻戲,得看走的是什麽路線的演員,有的演員拍戲幾十年都沒有吻過幾次。

快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車停在小區附近,萬籁俱靜,倆人都靜默的坐在車裏沒有下去。

良久後,他才僵硬的開口:“是我考慮得不夠,你是演員,這是你的工作,我不應該幹涉,你可以拍的。”

他還是老樣子,總是在遷就她:“對不起,你別生氣,我們領證的事,你不會反悔吧?”

陳寫心側過身,忽然拉住他領帶把人拉過來,顧為止始料未及,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美麗面容微微愣神。

倆人呼吸交融,她笑得溫柔:“我就算不拍親密戲,也是最好的演員。”

顧為止逐漸明白她的意思,原本黯淡的眼神也越來越亮。

陳寫心若即若離地吻他:“這輩子,只親你,好不好?”

她上輩子後期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完美的演員,這輩子就自私點吧,因為這個缺乏安全感需要她全身心愛着的男人,實在太在乎她了。

“一言為定。”

她聽到他按耐不住喜悅的低沉聲音。

男人摁住她腰困在懷裏,緊盯着她雙眸問:“什麽時候領證?”

陳寫心笑道:“明天怎麽樣?”

“好,今晚住我家,明天一早去民政局。”

“為什麽要住你家?”

他凝視着懷中的人,聲線逐漸沙啞:“生米煮成熟飯。”

作者有話要說:  關燈關燈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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