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病歷記錄第二十頁:夢魇的黑馬》

靠啊!不要只追著我好不好!

僵屍行動的時速不是只有1公裏嗎?

現在後面的那群血肉模糊慘兮兮的僵屍怎麽就跟奧運一百米短跑選手一個速度!

這一定是噩夢!

沒錯,他肯定是在做噩夢!

第一,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徹底堵了個嚴嚴實實,完全喊不出一句“救命”;第二,想逃跑卻好像跑不快,兩條腿都像拴了麻包袋一樣重得要死;第三,胸口沈重透不過氣來,好像窒息但是又不是死掉。

以上均為做噩夢的征兆。

由此可證,他絕對是因為睡眠姿勢不正确,又可能是某只不甘心睡沙發的狗又悄悄半夜爬上了床壓住了他的胸脯,而造成心髒活動受到阻礙,呈現呼吸困難,而這種外部刺激傳達到了大腦皮層,引起了所謂的做噩夢的反應。

好了,既然知道了是噩夢,那就坑爹的快點醒吧!!

“醫生?你還不起床嗎?”

駱賽“噌──”地坐起身,一臉的汗淋淋。

呵──總算是醒了。

那個夢可真清晰啊,醒過來了還記憶猶新的樣子。

可是為什麽他被一大堆僵屍追,就只有拼老命地跑?!完全沒有那種一大票僵屍在後面追都能臨危不懼又蹦又跳、帝國大廈一樣高的樓頂靠一根坑爹的電線就能玩“笨豬跳”、散彈槍什麽的就跟上了修改器似的免裝填直接無限彈藥的表現力……最多只能掀張課桌跟僵屍肉搏……

好吧,他承認自己就是個配角命。

“醫生?你還好吧?”一只帶著檸檬清香的手摸過他的額頭,擦走了汗水,青年坐到床邊一臉擔心地看著他,“我記得今天有個預約的,可差不多到點了還不見醫生起床,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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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鮮的味道足以讓人精神一振,盡管可怕的夢境實在讓人無法高興,但青年像陽光一樣明媚的關懷卻在剎那間趕走了陰郁的色調。

“沒什麽,做了個噩夢而已。”

“噩夢?”俄耳微笑著拉了拉醫生的手臂,“醫生快床吧!我剛做好了蜂蜜水和檸檬果塔,醫生喜歡嗎?”

“咕嚕嚕嚕嚕……”美食的誘惑成功地讓胃腸加速蠕動,駱賽很快就将那完全沒有糾結必要的噩夢丢進太平洋,飛快地沖了下去刷洗整理。

俄耳微笑著起身,并沒有馬上跟出去,而是掀開浸了汗水有些潮氣的枕頭低下頭嗅了嗅,又埋頭進被子堆裏呼吸了幾下……

盡管這樣的行為看起來有些變态,但因為那張陽光鄰家大男孩的臉蛋卻讓這個舉動沒有一絲違和。

末了他淡定無比地拆下了被套和枕頭套,枕芯和被褥用力地拍打了幾下放到通風透氣的位置,然後抱著卷了的被套走出了房間,順腳踢上了門。

等他把衣服丢進了洗衣機設定好之後,餐桌上的駱賽已經喝了一大杯清甜的蜂蜜水外加可口檸檬果塔,瞬間原地滿血複活……

俄耳從廚房裏走出來,手裏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小藤箱:“醫生,今天你要去的地方好像挺遠的,我擔心你午餐趕不及回來吃,所以預先給你做了些三明治。”

真是太貼心了!那些給主人叼拖鞋拿個報紙什麽的狗狗真是弱爆了!

駱醫生顯然又是“只有自家的狗狗才是最棒的”的傻瓜主人症候群發作中,完完全全忘記了他家的杜賓犬那是有兩顆腦袋的地獄特産犬種。

對於乖狗狗,就應該有獎勵啊!

於是駱賽心情大好地提議:“今天要去的是個私人馬場,聽說那裏訓練出來的賽馬幾乎都能在頂級比賽中取得優勝,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

可是俄耳并沒有馬上答應他,盡管他對能夠被允許外出而感到高興,但同時又顯得很是猶豫。

不需要他解釋駱賽也猜到原因了:“特洛斯最近也沒有搗亂了,你看他跟寄養的垂耳兔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

正在給醫生倒蜂蜜水的俄耳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這話說得不假,特洛斯非但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把那只臭屁的兔子吃掉,居然還跨物種地跟一只兔子勾搭上了,伺候了老半天不說,他睡醒了的時候居然發現那只兔子睡在了他們的肚皮上!!說出去都丢人……

至於之後九位狐貍過來接走垂耳兔的時候,那只脾氣倔強的兔子竟然對特洛斯依依不舍,把那位狐貍先生氣得七竅生煙咬碎銀牙就不在他的理會範圍之內了。

“既然醫生這麽決定,當然沒有問題。那麽我再去準備兩瓶姜汁啤酒,等做完事情之後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一起享用午餐的三明治,好嗎?”

“當然好!”

因為路程遙遠,對方也表示願意支付來回的車資,所以駱賽和俄耳選擇了乘坐出租汽車,當他們到達名為勝利者私人馬場的時候,駱賽不由得微微露出些吃驚的神色。

雖然說私人馬場由個人斥資打造,并不能像俱樂部或者賽馬場那樣大面積圈養賽馬,當然也更不會像那位半人馬先生那麽誇張地弄成哥特式的馬廄,但面前這個馬場意外的有些簡陋。

駱賽跟看門的人打了招呼,守門人打量了駱賽一眼,見是兩個小年輕,等知道了亞裔的駱賽并不是跟班而是動物診所的醫生,當即沒好氣地說:“不是說好了九點锺嗎?現在都幾點了?快點快點,柯頓先生在裏面等你,跟我來吧!”

看了看手表,其實也就是過了五分锺而已,不過也确實是他誤點了,所以駱賽也沒有解釋,默默跟在守門人身後往裏走。

可沒走兩步忽然身後的青年一把攬住了他的腰把他整個人扯了回去,薄身板撞在結實的胸膛上還真是夠嗆,一輛載滿了飼草的重型大卡車在他身側的位置呼嘯跑過,因為過道的路非常狹窄,所以卡車要通過很容易蹭到人,要不是俄耳反應快,駱賽險些就要被車皮挂到跌倒。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守門人完全沒有感到抱歉,反而非常看不起駱賽的笨手笨腳,“跟上!快跟上!真是的,柯頓先生等久了是會發脾氣的。”

對於他惡劣的态度俄耳皺起了眉頭,嘴角稍微咧了咧,低沈地呼出一聲類似野獸喉嚨發出的呼嚕聲,不過現在并不是好時機,他隐忍地斂去怒意,低下頭,先把駱賽扶穩站好,湊到醫生耳邊小聲地問:“醫生,有沒有扭到腳?”

“不,沒什麽。謝謝你。”孤身在國外求學駱賽可沒少遭受冷遇,這種經驗多著去了,要是個個地去計較,那絕對屬於浪費精力的無用功行為。

他們跟在守門人後面走進了一間昏暗的馬房,空氣流通很差,非常渾濁,糞便和尿液的氣味相當刺鼻,馬廄的小房間很狹窄,住在這裏的馬匹顯得非常擁擠,而且幾乎都是精神頹靡。

裏面站著一位身穿禮服發蠟閃亮的肥胖男人,也許是因為不加節制地享用美食且缺乏正常運動使他看上去大腹便便,臉胖得有些下垂,他一只手拿著白手帕捂住鼻子,一只手拿著根古巴雪茄,而十根粗指頭幾乎都套有足以炫耀的鑽石黃金寶石之類的戒指。

他正對幾名飼養員指指點點地訓示,幾名飼養員就像奴隸主壓迫下的農奴般低著頭,完全不敢申辯。

守門人一副讨好的表情,小跑過去跟那個男人報告,順手朝駱賽的方向指了指。

那人點了點頭,像國王一樣揮退了幾名飼養員,呵呵笑地走了過來:“呵呵呵,這位就是駱醫生吧?我就是柯頓,柯頓.金,我想你一定經常在財經雜志上看到我,呵呵呵……”

很抱歉,作為一名星鬥市民,我就一喜歡看八卦雜志娛樂報紙通俗小說的主。

對於這種表面熱情內裏卻高高在上的富人态度駱賽一向非常不感冒,扶了扶眼鏡,冷光一閃而過,隐去了眼睛裏的情緒:“你好,柯頓先生。你的助理在電話裏提過牧場有一匹馬患病,可以請問一下是哪一匹嗎?”作家的話:同學們難道不覺得一邊冷靜地判斷自己在做噩夢一邊吐糟又一邊醒不來的小駱醫生其實也很萌嗎……他才是男豬啊……坑爹的他的風頭被搶光了有木有……大概整篇文章最坑爹就是這裏了……小透明狀的男豬小駱醫生*_*

————

柯頓心不在焉地用夾著雪茄的手指示意了一匹棕褐色的馬匹:“就是這匹,小蕾絲。”

一位飼養員把馬匹牽了出來,它走路的姿勢非常不穩妥,一直低著頭,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面對陌生的獸醫它顯然是有抵觸的,不安地踢踏蹄子。

站在旁邊的俄耳這個時候無聲地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馬頸,撫摸它的馬鬃毛,并在它耳邊輕喃細語,沒想到馬匹很快就安靜了下來,乖乖地接受檢查。

這讓柯頓先生露出了一絲詫異。

那邊駱賽可沒有理會那麽多,已經利落并仔細地給馬匹做了檢查。

“馬的髋關節裂傷脫位,為什麽沒有立即做複位手術?”

柯頓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像蒲扇一樣的手拍了拍馬的頭:“既然小蕾絲受了傷,雖然很難過,可我還是不得不下這樣的決定,讓她安樂死吧。這件事可就要麻煩醫生你了。”

駱賽以為他沒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診斷,并說:“沒有實行安樂死的必要,這種程度的脫位是可以通過治療恢複正常步行的。”

“恢複步行?那麽能不能回複到之前的狀态,在賽馬場上獲得優勝?”

駱賽愣了一下:“柯頓先生,我并不是專業練馬師,而是獸醫,我只能告訴你這匹馬能夠恢複正常的活動,至於能否繼續比賽,這一點我無法肯定。”

“既然是這樣,那麽就請你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吧!”柯頓并不覺得他在決定一個生命的去留,而不過是在餐廳點了一份牛扒,因為不滿意而退回了廚房一樣,“讓她去她該去的地方,我想神一定會愛上她的。”

然而駱醫生覺察到了對方的态度除了草率,還有預謀,看來這位柯頓先生找他過來根本不是為了治療馬匹,而是為了殺死受傷之後無法再繼續賽事的賽馬。

“我想我不能答應這個請求。”

柯頓似乎不習慣被人違抗,他抽了口煙,吐出了煙圈:“醫生,我想這并不是請求。”

連馬場的主人都決定了要放棄馬匹而獸醫卻仍然堅持己見有點太過不識時務,但駱賽卻顯得有些頑固:“柯頓先生,作為獸醫,我并不覺得它有必要進行人道毀滅。你能不能再考慮一下?”

“考慮?呵呵呵……”柯頓把煙灰彈在地上,看向駱賽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瓜,“駱醫生,也許你還不是很明白優勝者馬場是為什麽而存在的。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馬必須是最優秀的,只有賣出去的馬匹在賽事中不斷獲得優勝,保持這種良好記錄的馬場才會受到馬主的青睐。所以這裏的馬并不是在院子裏背著少爺小姐們輕松地遛圈而存在的,它們唯一的用途就是參加比賽,獲得勝利!假如一匹賽馬無法再參加比賽,對於我來說,就已經沒有其他用途了。”

“……”駱賽沈默了。

或許就一個私人馬場來說,對於傷殘、年齡太大、不能繁殖的馬匹進行淘汰,在馬場主的眼裏只不過是常規性商業行為,盡管動物的自然生存權一直備受關注,但是更多的時候,人類卻一直以淩駕了一切生物的高傲去決定生命的去留。

“這事應該不難辦吧,醫生?”

是不難,只需要幾分锺的時間,實施安眠麻醉之後注射藥劑,堵塞馬匹的動脈,最終令其休克死亡。

見駱賽一直沒有說話,柯頓加重了籌碼:“呵呵呵……駱醫生,其實我這個馬場的專職獸醫不早前就離職了,一直沒有找到适當的人選,如果這次的服務能令我滿意的話,我願意聘請你成為勝利者馬場的專屬獸醫。要知道,我這個馬場每年都會培養出不少的好馬,不過當然也會有被淘汰者,去年就有三百匹馬的量,今年我可是花了大價錢引進了不少良種,駱醫生你可以考慮一下,要知道,這可不是一筆小生意……”

“柯頓先生。”駱賽打斷了他的話。

柯頓肥胖的臉露出了點喜意,看吧,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金錢的誘惑!更何況一個小診所的獸醫?

“怎麽樣,你是想答應了吧?”

“請你再重新考慮一下,這匹馬只需要進行複位手術,并不需要安樂死。”

駱賽的一再堅持,讓柯頓失去了耐心:“駱醫生,請你馬上按照我的要求進行工作,否則別想我支付酬勞!!”

“柯頓先生,我可以免費給你的馬匹做一次複位手術,或許這樣的話,也許能夠……”

“駱醫生,你知道養一匹馬每天要花費多少英鎊嗎?我願意花大價錢在每一匹馬的身上,只是因為它将成為一匹拿到優勝的賽馬!”

“如果我堅持?”

“哼!”柯頓的臉色難看極了,他丢掉了還沒燒完雪茄,用腳踩進了布滿草料泥濘的地上,“随便你!但是我不會為此支付一便士的酬勞,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即使治好之後這匹馬仍然無法得到好成績,将會有另一位獸醫送她去見上帝!”

說完轉身揚長而去,守門人也懶得伺候駱賽了,跟在柯頓身後走掉。

剩下了的飼養員麻木地站在那裏,畢竟在他眼裏,這樣受傷之後被放棄掉的馬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悲傷難過的必要。

駱賽嘆了口氣,擡頭看向俄耳,發現俄耳正沈默地看著柯頓離開的背影,眼神有些古怪,那雙總是很溫柔的目光此刻卻帶著一種異樣的淩厲,甚至有些……兇狠?一瞬間險些以為又給特洛斯換過來了。

“俄耳?”駱賽試探著叫了一聲。

青年收回了視線,剛才的那種古怪就像假象一樣消失無蹤,微笑著,像一點也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要幫忙嗎,醫生?”

給受傷的馬匹做了髋關節複位手術,沒有拿到任何報酬甚至連車資都虧掉了的駱賽走出了馬場。

看著面前延伸出去的公路,豈止是漫長,簡直就是漫長……

無奈又抱歉地回頭看了看跟在後面的俄耳:“沖動是魔鬼啊!”

俄耳笑了起來,并沒有一絲呵責,擡起手臂舉了舉手裏拿著的裝了三明治和姜汁啤酒的藤盒:“這樣我們正好可以沿路找個安靜的地方用午餐!”

駱賽感動爆了!要不是俄耳現在是人形的狀态,他真想撲上去抱住自家可愛的狗狗求安慰啊……

犬類的忠誠一直都被人類所喜愛,它們并不會去理會主人是好是壞,卻無論主人做了什麽決定,對與錯,它們都會依然如故,不離不棄守護身旁。

晚上,走了兩小時路程的駱醫生,就算不是累斃,那也得是累癱了。

有點老舊的鬧锺在安靜的卧室裏發出滴答的聲音,躺在替換了的幹淨床鋪和枕頭上沈沈睡去的駱醫生,安詳地沈浸在夢鄉。

卧室的門忽然打開了,青年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緩緩邁進卧室的腳步沒有發出一點聲息。衣料有些窸窣,青年邊走邊輕輕地一顆一顆解開了衣服上的紐扣,長袖T恤順著背肌滑落,露出了光裸的上身。擰開了牛仔褲的紐扣、拉下了褲鏈,露出白色的內褲,腳跟踩住了牛仔褲的褲腳,手指輔助地蹭下褲腰,順利且無聲地越過臀線,順著修長的雙腿落在地板上。

年輕的身體,并沒有像健美先生一樣誇張飽滿,充滿了爆發力美感的肌肉線條,踩著月光的步調,逐漸靠近床鋪的青年,猶如意大利雕刻家貝尼尼所創造的那位被愛情所俘虜而追逐著美麗少女達芙娜的太陽神。

最後的那片小小的布料也随著他的彎身,剝離了臀部。赤裸的青年,靜默地凝視著,眼神中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他慢慢地跪卧到床頭的地面上,臉龐探向沈睡中的醫生,沒有觸碰,只是用鼻子輕輕地湊近了散落在枕頭邊的碎發。

之後稍微直起身,伏倒在地板上……變成了雙頭杜賓犬。

是的。

這就是一只沒有得到允許可又想跟主人親近於是趁著主人睡著之後偷偷溜進卧室又不敢爬上床鋪只好窩在床邊地板上的……寵物狗。

……

時針在十一和十二之間而分針抵達了五十三分的位置。

當然這不是什麽特殊的時間,只不過是駱賽的鬧锺慢了七分锺,正确時間應該是十二點整了。

趴在地上用前爪交疊墊著的兩顆腦袋同時耳朵一抖,并機敏地豎起,張開的眼睛帶著銳利的兇氣,瞪向同一個方向。

在那個黑暗的牆角,空間仿佛被扭曲般出現了一個漩渦,從中猛地跳出了一匹高頭大馬,渾身的毛發與沒有月亮沒有星星的夜一樣漆黑,鬃毛和尾巴赤紅就像燃燒的火焰般飄動,膘肥體壯的馬軀盡管那樣的龐大,然而它的四蹄卻完全沒有踩踏在地板上,而是浮在了空氣中,仿佛有一層力量墊在了它的腳下。

這個時候床頭的地獄雙頭犬也站了起來,其中一顆腦袋半俯下脖子,龇開鋒利的剪齒咬合的利牙發出警示的低哮,毫不掩飾自己的攻擊性,警告這頭突然出現的黑色馬匹不要妄想靠近床邊半步。

黑色的馬抖動它如同火焰般的鬃毛,油亮而漆黑的軀體,有著獨屬於惡魔那讓人害怕卻迷醉其中無法自拔的邪惡魅力。

它似乎沒有預料到會遇上對手,不過顯然是知道俄耳特洛斯的厲害,并不敢輕易靠近,只在原地踢踏,觊觎的目光一直盯著床上安眠的人類,不甘心就此離去。

這個時候另一顆腦袋沒有露出攻擊性的行為,只是挺起脖子,張嘴吐出如沙啞的錄音磁帶聲般的惡魔低語:【夢靥(Nightmare),你不想去一個更适合你的地方嗎?】邪惡能夠明白邪惡。

俄耳的話輕而易舉地讓那頭黑色的馬安靜了下來,它不再靠近,幽藍的眼睛裏露出了意興盎然的味道。

【悲傷,恐懼,憤怒,絕望,死亡。創造這一切的人,他的夢境,将是你的天堂。】就像吃膩了幹草忽然發現了一車紅蘿蔔的馬,黑色的夢魇惡魔興奮地不斷地擺甩修長的脖子,迫不及待地原地踢踏蹄子,身上漂亮的鬃毛燃燒得更旺盛。

幸好虛空的火焰并沒有造成火災,甚至連看上去騰騰的黑煙也只不過是不存在的幻影。

俄耳很滿意地點頭,回頭看了一眼仍舊安眠的駱賽。脫掉了眼鏡的醫生沒有了平時精明的僞裝,清秀的眉峰平順安詳,只是偶爾皺了皺鼻子,完全不曾察覺床頭發生的一切。

犬類并沒有微笑的表情,但在杜賓犬的眼中,卻有著一抹深刻的溫柔。

“今晚噩夢将離你遠去,醫生,祝你有個好夢……”

參考資料備注:

Nightmare(夢魇獸):黑色馬狀的一種魔獸,擁有操控閃電和穿梭夢境的能力,喜歡壓迫做夢之人的靈魂,令其被噩夢纏繞。作家的話:於是上篇萌特洛斯的……這篇要不要改萌俄耳?呵呵呵……俄耳同學求包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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