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前是凱西她們運氣好，城堡的活動樓梯不配合才是常态，所以她們理所當然地遲到了。

好在她們第一節是魔咒課，寬容的弗利維教授并沒有扣分，甚至沒有停下講課，僅僅是朝她們倆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

凱西平時都是坐在第一排的，這會兒只好随便找了個空位坐下。

不過坐在哪并不影響凱西的魔咒發揮，她一如既往地第一個完成了魔咒，站在講臺書堆上的弗利維教授一直關注着這邊，見狀第一時間就喊：“拉文克勞加五分！”

同學們都見怪不怪了，如果哪次不是拉文克勞加分，他們反而會覺得奇怪，但面對這種再正常不過情況，他們連頭都不想擡，有這時間還不如研究一下新魔咒拗口的發音，說不定還能趕個第二名加個分呢。

凱西看了看邊上專心的伊芙，決定不浪費這些時間，拿着自己的筆記本跑到講臺前，主動申請弗利維教授的私人指導。

她開口就問自己最關注的問題：“教授，有新魔咒出來的話，之前魔咒的收益分成還算數嗎？”

“當然，出版社印書時候一批一結，按本數算錢。”弗利維教授不愧是魔咒大師，對這方面知道得一清二楚，“除非他們不再版，或者書裏不再錄入你的魔咒，不然每印一批，就要付你一次錢。”

弗利維教授站在書堆上，看起來就比凱西高了不少，他低頭看着凱西的頭頂，猜測着說：“你有新的想法了？”

凱西點點頭，說：“我想改一下魔咒的作用時間。”

“這很好。”弗利維教授張口就是鼓勵，然後猶豫了一下問，“但不先做個解咒嗎？”

凱西還想讓波特的發型多保留一段時間呢，于是她堅定地搖了搖頭，義正言辭地說：“這并不是什麽具有危害性的魔咒，解咒并不急需，我認為應該先彌補魔咒的瑕疵才對。”

弗利維教授推了推眼鏡，欲言又止地說：“但是……”

凱西等了等，但弗利維教授又把話咽回去了，他搖了搖頭說：“沒事，你決定就好，我只是建議你先做解咒，不然需要用到的時候可能會來不及。”

“為什麽來不及？”凱西有點疑惑地問，她對弗利維教授的建議完全不明白，更疑惑地問，“為什麽會用到這個解咒？”

這不就是個美發魔咒嗎？用來給發型定型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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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維教授再次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了。

雖然凱西沒明白弗利維教授為什麽會這麽說，但她還是把這個建議記錄在冊了。

——當然，記錄歸記錄，她還是會先改進魔咒再做解咒的，弗利維教授含糊其辭的建議并不能讓她改變想法。

凱西看着自己的筆記本，就像看着金加隆，她簡直迫不及待想要把新的魔咒做出來。

于是下午上完草藥課，戀愛達人伊芙一如既往去約會，她就一個人去泡圖書館了。

從溫室到圖書館，要橫跨大半個城堡，直接走能走上一小時，凱西每次都靠密道抄近路，這回也不例外。

這條密道的出口是一條不太有人走的走廊，因為位置有點偏，而且可替代性太強了，很少有人會走這裏。

但今天，凱西剛推開畫像的門，腳還沒邁出去，就聽見了一聲快樂的尖叫：“啊！密道！”

她推門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就聽見畫像上的年輕男人沒好氣地抱怨：“這就是我讨厭小孩子的原因——你快點出來，我這樣看東西很難受的。”

凱西從畫像口走了出來，然後像關門一樣地關上了畫像。

畫像上的年輕男人按住額頭，視線朝凱西邊上看了過去，接着剛才的話說：“——格蘭芬多的小孩簡直讨厭加倍。”

凱西轉過頭，看見兩個穿着格蘭芬多校服的小男孩站在她不遠處，一個人對着畫像做了個鬼臉：“略略略，你讨厭也沒用，你也出不來。”

另一個人看向凱西，微微擡起頭問：“這個密道通向哪裏？口令是什麽？”

“那個拉文克勞！不許說！”那個畫像大聲阻止，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點焦躁地在畫框裏走來走去，然後一個箭步沖向了畫框邊緣，直接逃到另一個畫框裏了。

主人公都跑了，兩個格蘭芬多遺憾地嘆了口氣，凱西看看他們倆，問：“你們是一年級？”

兩人對凱西的态度還是很不錯的，乖乖點了點頭。

凱西對于格蘭芬多的破壞力有了新的認知，才一年級就能把畫像吓走。

不過她臉上還是挺禮貌地微笑：“好吧，我先走了。”

然而人倒黴起來真的什麽事都能遇到。

凱西沒走出幾步，就仿佛聽見了波特的聲音從前面的拐角處傳了過來：“馬爾福！你別跑！”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看了看前面空無一人的走廊，又看了看後面的兩個一年級，有點僥幸地說：“我好像聽見了什麽？”

“馬爾福！”那兩個一年級突然興奮，兩眼放光地對視了一眼，“前面有斯萊特林！”

他們倆飛快的越過凱西，朝着聲音的源頭跑了過去。

凱西在去看熱鬧和站在原地裏糾結了一秒，然後馬爾福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波特你站住！到底是誰在跑？”

他的聲音聽起來比剛才近了不少，還夾雜着很多其他人的聲音，只是沒他那麽響亮。

那邊聽起來好像很熱鬧的樣子！

凱西最終還是沒忍住，朝那邊跑了過去。

·

凱西跑到轉角，就看見剛剛那兩個格蘭芬多正扒着牆，探頭探腦地朝那邊看。

她悄悄靠近，那倆人聽見腳步聲，趕緊轉過腦袋來，看見凱西的時候明顯松了口氣，然後對着她比了個別說話的手勢。

偷聽當然不能說話。

凱西心知肚明地點點頭，那倆人見她這麽上道，朝邊上讓了讓，給她挪了個位子出來。

她沒過去，因為這個姿勢不太好看，凱西朝他們搖了搖頭，只是稍微換了換重心，小心地探了探腦袋。

那邊走廊裏的人還真不少，足有十幾人，波特和馬爾福分別站在兩隊人的前面，看起來是領隊的樣子。

他們瞪着對方，手裏握着魔杖。

下一刻，他們倆同時揮動魔杖，念出了魔咒。

這就像是一個訊號，他們後面的人也都動了起來。

這簡直是一場亂七八糟的混戰，走廊裏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魔咒光。

然而不到半分鐘，所有人都漸漸停下了手，然後用複雜的目光看向了馬爾福。

凱西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會兒也忍不住跟着他們的目光看了過去。

也不知道是誰的魔咒那麽寸，剛好把馬爾福頭頂的頭發被削了一大半，只留下了小指指節長的一小茬，看起來突兀又可笑。

“都看我幹什麽？”馬爾福還沒有反應過來，在衆人的目光下，他不耐煩地擡手摸了摸頭頂。

還沒等他意識到手下這個陌生的手感究竟意味着什麽，對面的波特趁着他愣住，對着他的腦袋揮動了魔杖，喊出了自己剛學會的魔咒：“發型維護——”

作者有話要說： 凱西：做個人吧，波特。

※、懲罰

實不相瞞，波特的這一波操作，把凱西都鎮住了。

這魔咒是凱西發明的，沒人比她更清楚它的效果。

她當時發明這魔咒，其實就是想着波特哪天把他的斯內普發型給剃了，她就能用這發型維護咒固定一下波特的發型，讓自己一個月之內都不用再為他的發型糾結。

要達成這個目的，這個魔咒當然不可能用咒立停這種通用解咒就能解開。

她當時真的翻了好多本魔咒書，總結了好幾本筆記本的經驗，才終于在上學期末的時候另辟蹊徑，在修複如初的基礎上研究出了這個魔咒。

它的原理說白了就是在每次發型被破壞之後，都會在魔咒的作用下，恢複到沒有被破壞的狀态。

它和修複如初最大的區別就是，後者是個一次性魔咒，而它是個持續性魔咒，理論上能夠中途打斷魔咒效果的，只是需要研究專用的解咒才行。

但問題是……誰沒事會去研究修複如初的解咒？

而且研究魔咒這件事，是急不來的，就算凱西是這個發型維護咒的制作者，也不能保證自己能在一個月之內研究出解咒。

不過她覺得，馬爾福并不會願意等上一個月。

凱西小心地看了看站在人群中間馬爾福的臉色，他看起來還沒能從頭發被削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右手抓着魔杖，左手摸着自己的腦袋，臉上的神色從驚訝一點一點地變到了憤怒。

他周圍的人全都陷入了沉默，即使是格蘭芬多都相當安靜。

但他們嘴上不說，暗地裏的小動作卻不少，站在凱西的角度完全能看見大家眉來眼去地使着眼色，時不時還朝馬爾福的頭頂看。

馬爾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手了擋着頭頂的手，他還沒說話，周圍就有人憋不住地噴了一聲：“噗……”

“誰在笑！？”馬爾福氣得滿臉通紅，用力捏緊了魔杖，四處看了看，大家都低着頭，他沒能找到那個笑的人。

只有波特坦蕩蕩地看着他的腦袋，臉上是毫不遮掩的笑：“馬爾福，你這造型……”

“哈利·波特！”馬爾福被他笑得惱羞成怒，抓着魔杖口不擇言，“神鋒無影——”

波特雖然在笑，但精神極為集中，在馬爾福念咒的同時，他飛快地自己身上加了個盔甲護身，又反手朝着馬爾福丢了個反擊的魔咒：“除你武器！”

馬爾福出身巫師家族，即使被憤怒沖昏頭腦，也仍然是個厲害的小巫師，他朝邊上一個閃身，躲開了魔咒，然後扭頭對邊上站着不動的同伴們叫：“都站着幹什麽？！看熱鬧嗎？”

于是走廊又陷入了大混戰。

凱西不遠處那兩個扒着牆的格蘭芬多們小聲點評：“我覺得馬爾福要氣死了……他這個倒挂金鐘用得正是時候！”

“沒事，哈利和馬爾福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哈利這個障礙重重用得好！”

這倆人就像看比賽一樣，看得極為投入，看到精彩的地方還揮着拳頭壓低聲音給他們喝彩。

凱西看看他們又看看那邊混戰的人，感覺自己在看直播加解說。

不過沒等她快樂多久，餘光就瞥見有人出現在了走廊的另一邊。

她剛扭過頭還沒看清呢，來人遠遠地先說話了：“你們在這裏看什麽？”

“斯內普教授，”凱西叫了一聲，然後又看見一個人緊跟其後，同樣步履匆匆地朝這邊趕過來，趕緊又補了一句，“麥格教授。”

那兩個撅着屁股看熱鬧的格蘭芬多聽見了凱西的聲音，趕緊扭頭，大聲叫了兩位教授的名字。

這兩位院長走得很快，袍角在半空中翻飛，幾乎就沒落下來過，沒多久就走到了凱西他們邊上。

他們應該是接了消息才來了，除了最開始斯內普的那句問話，他們倆目标明确地拐過了凱西所在的這個轉角，一眼就看見了混戰現場。

凱西站在兩位教授的邊上，扭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表情，斯內普教授的臉色黑得吓人，麥格教授壓抑着怒火。

“你們在幹什麽！？”麥格教授憤怒地叫了一聲，那邊正在打架的同學們僵了一下，但手裏仍然警惕地舉着魔杖，麥格教授氣得不輕，提高了聲音說，“是誰讓你們把魔杖對準你們同學的？”

麥格教授深吸了口氣，說：“格蘭芬多扣20分。”

凱西聽見那兩個一年級小聲說：“我們現在也沒有20分吧？”

“還有你們兩個——”麥格教授轉頭看向了他們，“為什麽你們在這裏看熱鬧，卻不去找教授求助？因為你們倆的行為，格蘭芬多扣5分。”

凱西低着頭，一副認錯的樣子，但麥格教授也沒有放過她，一視同仁地說：“還有你，菲爾德小姐，你應該明白這件事情多嚴重，拉文克勞扣3分。”

麥格教授說得差不多了，轉頭看了一眼邊上的斯內普，後者簡短地說：“因為你們幼稚又愚蠢的行為，斯萊特林扣20分。”

凱西看見人群中那個淺金色腦袋動了動，還挺顯眼的，兩位教授顯然也看見了，凱西看到麥格教授的臉色露出了有些驚訝的表情，然後很快收住了。

“所有人，勞動服務。”麥格教授把目光從馬爾福的腦袋上移開，說。

凱西原本以為這回會是帶這兩個新生去最佳觀景位看城堡夜景，沒想到麥格教授在短暫的思考之後說：“明晚七點開始，為期一周，打掃這棟樓的所有廁所。”

她的目光掃向了凱西和那兩個新生，毫不留情地說：“包括你們。”

這種時候是沒法反駁的，凱西只好乖乖點頭。

這麽一連串的懲罰下來，麥格教授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她帶着在混戰中受傷的同學去了醫療翼，留下完好無損的人來面對斯內普。

走廊裏的人一下少了大半，偏偏馬爾福雖然少了點頭發，但人沒受傷，也留在原地。

剛剛他縮在人群裏，還沒那麽引人注意，這會兒他整個人暴露了出來，被削平的頭頂頭發一下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斯內普的視線在他的腦袋上停留了幾秒，表情似乎有些複雜，馬爾福現在的發型頭頂近似板寸，兩邊卻有點長，看起來相當奇怪。

馬爾福不敢瞪自家院長，只好惡狠狠地扭頭去瞪波特。

波特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看着站在斯內普邊上的凱西。

斯內普博覽群書，也會那麽幾個美發魔咒，雖然他從沒用過，但并不代表他不會用。

他揮動了一下魔杖：“速速生長。”

馬爾福希冀地看着斯內普，然而他的頭發并沒有任何反應。

斯內普又換了幾個魔咒，都失敗了。

在邊上看了一會兒的凱西硬着頭皮說：“教授，馬爾福中了發型維護咒，一段時間內發型都不會有任何變化。”

“一段時間是多久？”斯內普問。

“一個月，先生。”凱西看了一眼斯內普，回答。

“什麽！一個月！”馬爾福難以置信地看着凱西，“你要我頂着這可笑的頭發一個月！？菲爾德，解咒呢？”

凱西簡直有些同情他，态度很好地說：“還沒研究出來。”

凱西态度好，但波特不幹了，大聲說：“馬爾福，注意你的态度。”

馬爾福立刻轉頭瞪向波特，波特才不怕他，回瞪着他。

眼看着兩人又要打起來，凱西看了一眼斯內普又開始沉下去的臉色，一句話打斷兩人的對峙：“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馬爾福抛棄了波特，扭頭看向凱西問：“什麽辦法？”

“你可以戴帽子。”凱西說。

作者有話要說： 馬爾福：什麽！？戴帽子！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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