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大

酬勞二字,聽上去委婉,實際上卻再直接不過。

直接而又輕佻。

而原本,他分明一直在跟她保持距離。

央如看了他一眼,什麽也沒有說,打開車窗,趴在車窗上吹風。

清涼的晚風,吹得她的發絲胡亂的飛舞着。央如閉上眼睛,說:“你總是想睡我,會出事的。”

“能出什麽事?”

“你會離不開我,我要是有一天走了,你會想我,會糾纏我。你可以正好有需要的時候碰到我,但不能刻意去選擇我。”她的聲音幾乎要被風給吹散,“你今天丢下張樂,選了我。”

沈琏覺得好笑,淡聲說:“擔心什麽,我不會有為你要死要活的那天。”

央如卻沒有再說話,沈琏伸手過去替她整理頭發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沉沉睡去。

他把人往自己懷裏帶,央如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

沈琏帶着她去了自己在這座城市的別墅。

開燈的時候,光線刺眼,她睜開了眼睛,這會兒眼睛濕漉漉的,大概也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正茫然的看着他。

“這是哪裏?”她的聲音也有點虛無缥缈,跟往常完全不一樣,茫然讓她十分清純,清純得讓人有破壞欲。

“家裏。”

沈琏一手關燈,一邊低頭去吻她。

“我的家?”她在能夠喘息的空檔反問。

“嗯,你的。”男人在這種時候,向來很好說話。他很快又尋上來,央如的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讓沈琏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抱着她上了樓。

央如問:“我們要去哪?”

“去睡覺。”

“那你輕點。”她眉心輕輕蹙着,說這幾個字的時候,顯得很嬌。

“帶你睡覺,你想哪裏去了?”沈琏湊到她耳邊,跟她調情。

央如聲音輕了點:“不是的,你不是想睡覺,是想睡我。”

沈琏笑了。

本來他倒是沒有那麽想跟她有點什麽。她萬一要是困了頭暈,他也就作罷。帶走她更多的原因是“未婚夫”的責任,不能眼睜睜看她被別人占便宜。

這會兒的興趣濃烈了幾分。

沈琏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開了一盞光線很暗的落地燈。

他的一切動作,都顯得有條不紊。

央如半睡半醒,聽他一切指揮,沒骨頭似的。

沈琏今天興趣盎然,他把她圈在身下,啞着聲音說:“你今天怎麽這麽乖?”

跟平常大相徑庭。

央如往日不作不鬧,卻跟乖巧搭不上邊。

今天的乖巧絕無僅有。

央如攀附着他,閉着眼睛沒有回答。

“知不知道我是誰?”他見她跟平時相去甚遠,怕她根本分不清他。

“哥哥。”

“哪個哥哥?”

“沈琏。”

沈琏雙手扶住她的腰,讓他們更加親密,他心不在焉的說:“央如,你今天是故意這麽釣我的吧?”

央如茫然的目光,看上去不太理解他的話,只是無助的抱着他的脖子。

“沒事,這也是你的本事。只是這手段用在了我身上,就不能再用別人身上。”沈琏随意道,“耍心眼,也不能一心好幾用,廣撒網不行。專一倒是能撈點好處。”

今天要是央如不拒絕老總,沈琏大概會放任她去,從此不會再去管她。

帶她回來的念頭,起始于她脫下高跟鞋砸人。

“今天見識了?娛樂圈的男人都壞,沒點本事沒法在圈裏混。沒背景的女人,在這個大染缸裏,要麽冒不了頭,要麽被人占便宜。所以沒必要往這個圈子裏擠。”

沈琏邊親吻她邊說。

“我有背景。”

“你哪來的背景?”塗家現在哪能幫得上忙。

央如恍惚間想說沈老爺子,但酒精的麻痹讓她的語言能力有些延遲,沈老爺子跟沈琏是一家的,她最後看着他,希望他能有所領悟。

兩人都有些安靜。

央如努力睜着快要耷拉下來的眼皮,就這麽看着他,不言不語,眼神卻能說明背景是誰。

沈琏的眉梢微微挑起。

“你明白了嗎?”

“嗯。”

“那算我的背景嗎?”

“算。”沈琏頓了片刻,漫不經心的應道。

片刻後,他風輕雲淡的說:“趴着。”

央如身處雲裏霧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見一個聲音似乎在讓她再喊聲哥?哥。

塗亦深把她養成了一個在人前很講禮貌的人,所以她習慣性的随了人家的意。

“哥哥。”她用喘息着的聲音喊道。

沈琏的聲音很欲,他壓低聲音說:“要我嗎?”

“要。”央如說。

沈琏就又親了親她。

不久後,央如聽見了嘩嘩的水聲,再然後,是手機不斷的鈴聲,她朦胧間,伸手過去找到手機,很快接起。

“沈總,我現在有點無聊,你要不要來找我呀?”張樂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這一套小制服很适合她。

女人最後一個語氣詞微微上揚,顯得很純,撓的人心癢癢。

相比之下,央如的嗓音很啞,她方才耗光了力氣。她繼續睡,抽空回答電話那邊的人說:“你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張樂的心涼了半截:“你是誰?”

“我是央如。”

“你跟沈總是什麽關系?”

“沈琏嗎?我跟他普通朋友。”央如快要睡着了,勉強回答她的問題。

張樂見她一點挑釁的意味都沒有,心情放松了點,說:“你們只是在聚會,對嗎?”

央如沒聽清她說什麽,胡亂“嗯”了一聲。

不過手機手感不對,她看了一眼,手機不是她的。

央如在手機屏幕亮時,看見了幾張女人發過來的性感的制服圖,這才看清是張樂。張樂的身材真的很好,而且也很大膽,加上她是沈琏養成的,估計這些也不可能發給別人。

也就是說,她撩的只有沈琏一個。

很直接的,誰也不隐瞞的,就他一個。

女人海不行,但只對一個男人浪,沒有一個男人不喜歡。

恰巧這時候沈琏出來,她就把他的手機放下了。

沈琏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質問她為什麽碰他手機,有點不悅,然後他拿起接了,張樂小心翼翼的問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啊?她說是你朋友。”

“不是朋友。”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說,“是我妹妹。”

“我給您發的圖片,您看見沒有呀?”張樂愉快的說,“您要不要來找我玩?”

“找你玩什麽?”

“大人的游戲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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