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是瘋了嗎?租房子給他,躲他還來不及。
不過這話她當然不能直接說。
于是,她對這個張建國笑笑,“其實我家房子今早租出去了。”
張建國點點頭,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鄭燦燦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總覺得這笑裏面蘊含着別的意思。
不再理他,跟陸琴又說,“我也今天早上才聽我媽說,忘跟你說了。”
陸琴連忙擺手表示沒事,“我也沒幫上你忙,本來我回家跟我媽說來着,我媽之前還說我大姨要是來倒是可以租你家房子,省的她住我家不自在。”
鄭燦燦倒是聽陸琴提過她家親戚,“怎麽,你大姨又跟你大姨夫吵架了?”
“對啊。我大姨夫又出去賭錢了,把我大姨賣菜的錢賭光了,這次不止吵架,還打了起來,我大姨一生氣就來投奔我媽。”陸琴嘆氣道,“不過昨天我大姨夫來接,我大姨就又回去了。”
這種事鄭燦燦也不知說什麽好,要是依她的性子,這種有惡習的老公她寧願單着也不萬萬不肯要的,可個人想法不同,更何況這年代要離婚不動大幹戈怕是不行,所以她也就不多說什麽了。
兩人就又聊起了昨天白晶的事,白晶錄了口供後,就說要告她爸限制她人生自由。
現在那麽多人在場,她又差點掉下樓,所以白志誠和丁喜梅就被拘留了。
只是丁喜梅是孕婦,當天下午就被她媽保釋走了。
白志誠就被關了起來,說起來還有件令人唏噓的事。
當天正在縣局長新官上任,正好來這邊派出所視察,結果就看到白志誠了。
白志誠愣喊人家叫姐夫,結果人家沒搭理他。
只是白晶出來,确實叫人家姑夫來着。
然後他們才知道,白晶還有個大姑,老早就下鄉了,後來跟着另一個男知青在偏遠的南方鄉村結了婚。
但恢複高考那年,兩人都雙雙考上了大學,她姑夫就考的公、安大學,現在已經做到了局長,最近也才新調回家鄉。
同學們還不知道白晶還有這樣的親戚,好多同學羨慕,也有好多男同學覺得自己離女神更遙遠了。
張建國倒是不是知道這事,那天他錄完口供就回家了。
這天放學,他又開始找房子了。
學校附近的房子他前幾天早就逛遍了,只有往遠一點的地方去看看。
可惜繞了好幾條街,也沒有要租房的,看着天快黑了,只得先回去,想着如果再找不到,只能到縣城邊上找一找,雖然那樣離學校就有些太遠了。
剛進小區,就覺得有目光向他投來,他尋着目光看去,正好就看到三個人朝他這邊走來。
為首的正是白晶,她跑到張建國近前,“昨天我出來時沒看到你。”
“謝謝你…救了我。”白晶道完謝,看到張建國臉微微有些紅,忙低頭掩飾。
她昨天真的吓死了,真沒想到會被救,當時砸向這人時,她緊緊閉住眼,想大喊讓他走開,要是真把他砸死怎辦?
卻沒想到,人沒砸死,這人卻穩穩的接住了她。
他力氣可真大啊!
這時白晶身後的一男一女的中年人走了過來。
女人說:“你就是張建國吧,昨天謝謝你救了晶晶,我是晶晶大姑,去家裏吃飯吧?”
他們夫妻兩個才剛調回來,聽說這事本想接白晶去他們新分配下來的宿舍樓住,但白晶不肯,說是自己住習慣了,這房子她奶奶留給她的,她就守着了。
所以白晶昨天在他們那住了一晚後,就非要回來。
兩人就買了些肉和菜,打算給她做頓飯,正好就看到晶晶的救命恩人。
張建國聽了搖頭道,“不用了,我媽已經做好飯了。”說完他就幹脆利落的走了。
白晶一臉惋惜看他往裏走。
白大姑就道,“你這同學跟也住這個家屬區。”
白晶這才反應過來,眼前一亮,“不知道,他是新轉來了。”
白大姑看到白晶這樣,看了丈夫一眼。
男人就點點道,“這小子身子骨可真不錯。”
他那天去派出所視察,就聽了好多學生和去到現場的公、安說起現場的一幕,他當時也是驚訝。
三人看人消失,才繼續往回走,大姑還在勸白晶,“晶晶,你爸也關不了幾天,你還是跟我去我那吧,等他走了再說。”
白晶搖頭,“我都跟他說清楚了,反正也沒錢。”
白大姑嘆氣,“唉,你奶奶可真舍得,居然賣掉了老家的房子給他籌下海的錢。”
白晶心不在焉的應着。
張建國回到家,張媽就一臉喜色的告訴他,“兒子,媽剛想去找你呢,你不用去找房子了。”
張建國驚訝,“什麽?你不會是想回去吧。”
據他所知,張媽可是被那個男人家暴十多年也不肯離婚,這次好不容易被逼的狠了,小建設也差點被打壞才肯同意出來,不會沒幾天遇到點困難又想回去吧。
張媽連忙道,“不不,不回去,我是說我找到房子了。”
“你找到房子了?”
鄭燦燦這邊到了家,發現自家老媽非常高興。
還買了袋子雞蛋糕給她吃,這東西在這年頭還是挺金貴的,用雞蛋和白、面烤的,故而得名。
以往鄭媽都是出門走親戚什麽的才會買些,這次是怎麽了?
“媽,這是要走親戚啊?”鄭燦燦聞了聞雞蛋糕味過隐,減肥不能吃啊。
鄭媽邊揉面邊說,“走啥親戚,給你買的,吃吧。”
鄭燦燦一聽,謹記減肥宗旨,小小的捏了指甲蓋大小放在嘴裏品嘗,雞蛋香味特別濃郁,邊嚼邊說,“遇到啥好事了?”
鄭媽喜滋滋的說,“咱家旁邊那個單間,租出去啦!”
鄭燦燦早上說的自然是借口,沒想到到家就成真了,她也是挺高興。
于是一高興,又掰了一小塊雞蛋糕,然後就越啃越多,沒到吃飯時間就吃掉了一大塊。
完了完了,減肥路上絆腳石出現了。
周末的時候,鄭燦燦早早的起了床,前兩天本着不吃該浪費了的借口,她吃多了雞蛋糕,這兩天早上就堅持跑步,出去鍛煉。
雖說今天是周末,也不能松懈。
剛回來她媽就喊她吃飯,她又跟着喝了一碗玉米粥,堅決不碰別的。
吃了飯,她媽就讓她跟着一塊去旁邊單間打掃下,說是下午那戶人家就搬過來了。
單間很小,不足十平米的樣子。
裏面新裝修的,刷好了牆,新弄的屋頂,又新做了窗簾,還有兩張小床,除了這些就啥也沒有了,誰住就自己再添置了。
鄭燦燦拿了塊抹布,邊抹那光板床邊道,“媽,這房子租多少錢一個月啊?”
鄭媽邊掃地邊道,“一個月五塊錢,咱也不要押金,是我在菜……”
她剛想說是她在菜市場認識的一個大姐要租,卻沒想到話還說出話,就又有不中聽的順着風又飄到她耳朵裏。
“還一個月五塊?做什麽夢呢?以為傻子那麽多呢?”李秀梅從自家門前倒了盆水,拎着盆就聽到這母女兩個說話,于是就撇着嘴說了起來。
“那前街X家,有三間屋,說兩間要租出去掙點租金,結果一年也沒租出去,想啥美事呢?”
鄭媽一聽她聲音就生氣,跑出來道,“租不租出去也跟你沒關系,我就是空着我也樂意。”
李秀梅也氣的臉紅,“樂意你就一輩子空着吧。”
“喲,楊大姐,這是怎麽了?”正說着,張媽帶着兒子們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