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鋒

秦琪的公寓在頂層,這是他在梅萊市偷偷買的房子,當初他從家裏離家出走,就窩在這個小公寓裏,一呆就是很多天,等到什麽時候氣消了再回去。這個地方連他爹都不知道,更何況齊黎川。

秦琪用指紋開了鎖,他雖然很久沒來這裏,但一直有人定期打掃,房間裏很幹淨,就是太過于空曠,一切物品都擺放得井井有條,像是購房處擺放得樣板間,一點居住痕跡都無。

他一腳踹開半掩的主卧門,裏面的床鋪得整整齊齊。路幕被秦琪扔在床上,床墊很軟,他整個人陷了進去。柔軟的被子包裹着他的身體,路幕感覺整個身體比之前熱得更厲害了,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喉嚨裏發出一聲嘤咛。

好難受。

好熱。

整個頭腦都在發脹。

秦琪看着面前的小omega,喉結上下動了動,他玩過這麽多omega,但都是些自己爬上來的,索然無味,哪像這個。

漂亮,纖細,精致得像是個瓷娃娃,卻又透着倔強和若有若無的神秘。

更重要的是,他是齊黎川的人。

秦琪就喜歡找齊黎川的不痛快。

路幕難受得把自己蜷縮起來,他出了很多汗,手指在床單上抓出來一道濕乎乎的印子,腳浮空亂蹬,他想要找一個支點,卻什麽都摸不到。

秦琪看着他這個樣子,早就按耐不住,他扔掉外套,衣服脫得倉促,手忙腳亂地脫了自己的,又想去脫路幕的。

忽然,毫無預兆的,整個房間的燈忽然滅了。

這場停電來得很是猝不及防,秦琪整個人愣了一瞬,他住的這個公寓是梅萊市最貴的公寓之一,能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物業對這裏的業主都恭恭敬敬,生怕自己做的不好得罪了人。

怎麽可能敢犯突然停電這種錯誤?

突然的停電讓秦琪很是煩躁,他把窗簾掀開一條縫,對面的大樓燈火通明,只有這一棟樓斷了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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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撥通了物業的通訊,通訊那邊接得很快,那邊的物業顯然也很驚慌,連連道歉:“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忽然有一群人強闖進來,斷了大樓的總電閘……”

“忽然有人強闖?”秦琪覺得有些可笑,“誰會這麽大膽,這是什麽地方他難道不知道?”

“我不清楚,但是他們好像是……好像是無燼的人……”

“無燼?”

秦琪心裏一驚,他慌忙往床上看去,路幕整個人陷入了被子裏,整個人很是痛苦,喉嚨裏發出陣陣嘤咛聲。

總不會是齊黎川來了吧?

怎麽可能!

秦琪的這個公寓可是連他老爹在世時都沒查出來的地方,齊黎川怎麽會知道?

秦琪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裏安慰着自己:說不準是無燼碰巧在這裏執行什麽任務呢?

但接下來的事情直接讓他傻了眼。

門口傳來幾聲巨大的聲響,像是有人在拿東西砸鎖,一聲又一聲。

秦琪吓得手機也沒握住,摔在了地上,他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卧室,沖門口大喊了一聲:“什麽人!”

門口的巨大聲響停頓了一下,又以一個更大的力道撞擊門板,而且撞擊的頻率越來越大,顯然是不打開門不罷休。

因為大樓直接斷電,門上的密碼鎖已經失效,此時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門鎖,而且是一個不堪一擊的門鎖。

秦琪自知事情不妙,他急忙後退,沖到陽臺往下看。這裏是頂樓,足足四十多層,往下看去,就像是看向深淵,張着血盆大口想要将人吞噬幹淨。

秦琪就算是有十個膽子都不敢跳。

正在此時,門鎖直接被砸開,不堪一擊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門口出現了幾個嚴正有序的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手裏拿着一把斧子,剛才的門鎖顯然就是被這個斧子給砸開的。

在沒有了科技加成的情況下,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成了最佳的方式。

“你們是誰!”

黑衣人讓開了一條道,秦琪看到後面走出來的人徹底愣住了,來人還穿着宴會上的西裝。齊黎川來得顯然很匆忙,原本一絲不茍的頭發顯得略微淩亂了些,微微喘着粗氣,他此時面上有些陰郁,卻遠遠算不上失态。

秦琪雖然一直想找齊黎川的麻煩,但在此時心裏卻不禁有些發怵:“你怎麽知道這裏的?”

“你以為你能瞞得過誰?”齊黎川走近房間,燈突然亮了,是物業那裏的總閘拉開了。齊黎川的臉暴露在燈光下,不是秦琪一貫熟悉的嚴肅端正,而是沉穩下強壓着的蠢蠢欲動的暴虐,“你爹早就知道你在這裏的公寓,只是不點破罷了,你真當自己藏得很好?”

秦琪多年來沾沾自喜的僞裝被齊黎川輕蔑地點破,狠狠地紮在了他的自尊心上,秦琪被紮得直接跳腳:“你們真的一個比一個能裝,就我自己是蠢貨對吧?”

“對,”齊黎川慢慢地走近,掐着秦琪的脖子,直接把對方抵在陽臺邊上,秦琪的半個身子都懸在外面,向下就是足足離這裏上百米的地面,“你蠢得令人發笑。”

齊黎川的手松開,秦琪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咳了很久,咳到眼淚都出來。

“誰給你的膽子?”齊黎川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眼神是秦琪沒見過的,要說齊黎川平時對秦琪演了半分客氣,而現在是演都不演了,把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東西暴露在他的表情上。

孤高,輕蔑,像是在看垃圾一樣。

秦琪看着齊黎川的臉,半晌,忽然笑了:“你是不是很早就看不起我?”

齊黎川沒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不起秦琪,其實他根本就沒有把秦琪放在心上,甚至要不是自己父親讓自己照看好秦琪,自己對他都不會有什麽印象。

秦琪見齊黎川沉默了,就當對方默認了,他并未過多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

“齊黎川,其實你自己也是個蠢貨。”

齊黎川皺眉:“什麽意思?”

秦琪的目光掃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又回過來,目光對上齊黎川。

什麽也沒有說。

他會守護好路幕的秘密,他想看到路幕毀了齊黎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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