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開墾田地
看着葉飛揚一臉嚴肅的樣子,祈樹淡笑着點頭問道:“想要賭什麽?”
葉飛揚給問住了,這該賭些什麽好呢?他只是想去幫忙順帶見識一下,從沒覺得自己能獵到一頭野豬,開玩笑,那玩意兒可不是一般的彪悍。可這樣一來,就不好賭了!
祈樹似乎也想到了,當下道:“想不出就暫且放着,日後想到再說。反正也還有些日子。”
“好。”
兩人說着話,不知不覺回到了大夫家,推開門,裏面正在吃飯,老大夫和蕭三不急不慢吃着,方正傑正努力的試圖給吉祥喂點兒吃的,奈何小家夥并不領情,噗噗吐得可歡暢了,方正傑一張秀氣的臉皺成了個包子,擔心餓着吉祥。正糾結着,一擡頭,卻看到葉飛揚和祈樹回來了,頓時松了口氣,随即又有些緊張,小小聲委委屈屈地說:“葉哥哥,我想喂吉祥的,可不知為什麽,他不肯吃,吐了好多了。”
葉飛揚接過吉祥,擦擦他臉上沾上的米湯,順帶捏了捏小包子臉兒:“沒事,估計是還不怎麽餓,你吃了沒?沒吃快吃,我們在別家吃過了。”
方正傑點點頭,端起已經冷掉的米飯澆了點兒熱湯汁,拌着吃了起來。
這頭吉祥卻不依了,對于自己一大早被家長丢在家裏這件事耿耿于懷,小爪子扯着葉飛揚的衣襟就開始鬧騰。聽聽那洪亮的哭聲,多委屈呢,可眼睛裏卻明亮亮的,哪裏看得出半滴眼淚?葉飛揚哭笑不得地瞧着懷裏的小人兒假哭。最後只得拍着他好生安撫,滿足小寶寶需要被人重視呵護的心裏。
休息了一會兒,祈樹跟老大夫借了鋤頭和鐮刀,準備去地裏瞧瞧,葉飛揚把吉祥哄睡着了放進屋裏,拿竹筒裝了些水,也跟着祈樹一道出門了,方正傑小尾巴偷偷瞧了瞧老大夫的臉色,屁颠屁颠地翻了把小鋤頭扛着,跟上去了。
老大夫看了大門一會兒,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走到房裏捏捏睡着的小吉祥:“小家夥,只有我跟你作伴兒咯。”回應他的只有吉祥砸吧着小嘴兒的聲音。
三個人走到那一大片荒地前,葉飛揚瞧着面前那半人高的草就覺得腰疼,這麽一大片,全部割完要哪天啊?方正傑歪着腦袋,提議道:“這麽多枯草,幹脆一把火燒了吧?”
葉飛揚笑着摸摸方正傑的腦袋:“我也是這麽想的!”
祈樹看着面前兩個明顯沒下過地的暗自樂呵,實在是有些不忍心戳破他們的美夢:“不能燒的,燒了地就不好了,裏面會結塊兒,來年影響收成,只能割了。”
葉飛揚不懂這些,當下摸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那就割吧,反正我們有大把的時間。”
祈樹把鋤頭放到地上,挽起袖子,拿了把鐮刀,看到葉飛揚和方正傑也有樣學樣地挽袖子,笑道:“還是我來割吧,你們幫我把割下的草堆到一邊,這些草可以在旁邊搭個草棚,做休息用也好。”
“也是,正傑,我們砍,你幫我們收拾草堆。好不好?”葉飛揚果斷無視了祈樹的前半句,只聽到後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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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傑撅着嘴眼巴巴瞅着葉飛揚,他覺得自己被輕視了,割草這麽簡單的活兒都不讓他幹!跟在大人屁股後頭撿草,那是三歲小孩兒才樂意做的事兒好不好?
葉飛揚見狀,立刻揉揉他的腦袋,低下腰跟他咬耳朵:“正傑,這個堆草堆是個技術活兒,我還沒學會,可這事兒肯定不能讓祈樹知道的對吧?你就當幫幫葉哥哥,去堆給我瞧瞧。嗯?”
方正傑想了想,小聲問:“技術活兒是什麽意思?”
“呃,技術活兒啊,是我們家鄉的說法,就是說這是個很有難度很有技巧的事情。”
方正傑瞬間被安撫了,原來葉哥哥是不會才讓他去做,于是,小正太立刻拍起了胸脯:“葉哥哥,我一定會幫你做好的!”
葉飛揚笑彎了一雙眉眼,不忘繼續捧上一句:“我知道正傑最厲害了!”方正傑的大尾巴又翹上天了。
祈樹在一旁将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目光落在葉飛揚身上,不自禁彎了嘴角,連眉梢都染了絲笑意,這人也不見得有多大的舉動,卻總是會讓身邊的人覺得舒适愉悅。
分工已經明确,葉飛揚擄起袖子,正要開工,卻被祈樹拉住,只見他從取出一卷紗布,在葉飛揚的左手上纏繞起來:“草葉鋒利,包起來免得割傷了手。”足足纏了三層才作罷,轉而又去幫方正傑纏了兩層。
看着祈樹把剩下的又放進懷裏,葉飛揚不由問道:“你自己不纏嗎?”
“我不用。”祈樹說着,将手掌攤開在葉飛揚的面前,膚色偏暗的掌心布滿泛黃的老繭,如果不看人,光看這手掌,着實不像是一個三十歲的人所有的。
看着這雙手,想到祁樹之前說過他的經歷,葉飛揚的心裏抑制不住地泛起濃濃的疼惜,這人自幼便是吃足了苦頭,至今都沒過幾天好日子,老天爺對他實在是有些不公,動了動嘴角,卻沒有出聲安慰,如今祁樹已經過了需要安慰的時候了,再說什麽就太矯情了。
葉飛揚的心事都放在臉上,祁樹一一看在眼裏,心裏仿若春風拂過,暖暖的,蕩起一圈圈漣漪。
“那最少也要纏上一層才行!安全第一啊。”葉飛揚不容拒絕地說。
祁樹笑笑,順從地取出紗布給自己繞了一圈兒,只是打結的時候一只手不方便,還是葉飛揚幫了忙的。
整理妥當,三人開工了,葉飛揚彎下腰,左手抓一把草,右手握着鐮刀,熟練地割上去,說到用鐮刀,還是他之前下鄉支教學會的,剛開始那會兒沒少割到自己的手,如今倒也用的有模有樣了。方正傑選了個空地,比劃了一番,随即跑去拾掇葉飛揚和祁樹身後的草,方方正正地疊在一起。
葉飛揚割了會兒就覺得腰有些酸了,幸虧這陣子沒下多少雨,這荒地裏的土很結實,偶爾有幾只跳蚤被驚動,飛快地躍走。葉飛揚站直身子,捶了錘腰,擡頭卻看到祁樹竟然一路割了老遠,效率快了他一倍!幾乎一刀下去就割斷了那一把草,動作幹脆,葉飛揚暗自咂舌,這練過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樣啊。感慨了會兒,葉飛揚也埋頭苦幹,怎麽着也不能比祁樹差太遠了不是。
由于心裏憋着一股子氣,葉飛揚竟跟着祁樹割了許久,方正傑跟在他們身後,來來回回地跑,身上沾了不少碎屑,就連頭發上也插了幾根細草。葉飛揚看他跑的辛苦,連忙喊住他,順帶把祁樹也喊過來一起休息會兒,其實是他的腰累得不行了,找着借口讓大家都休息休息。
比起方正傑和葉飛揚滿頭大汗,祁樹只出了一層薄汗,這點農事對他而言實在算不得什麽。他擡起手臂抹了抹臉上的汗,拿出竹筒,一人分了一個:“喝點水休息一下。”
葉飛揚坐在草堆上,一口氣灌了大半個竹筒的水下去,往後一倒,躺了下去。方正傑也跑的有些辛苦了,當下挨着葉飛揚躺着。祁樹看着他們懶洋洋不想動的模樣,淡淡地笑了,坐着休息了一會兒便起身了:“今天就先割這麽多,我把地刨一下,你們再歇會兒。”葉飛揚還想起身,奈何腰部酸軟,連帶着全身都使不上力,方正傑就更別提了,小正太只躺了一會兒就累睡着了。掙紮了好一會兒,葉飛揚才不得不放棄,側過身子,看着祁樹在荒地上勞作,舉着鋤頭一下一下把結實的土地翻開,把埋在地下的草根全部都翻出來,葉飛揚看他刨的有些深,那些翻起來的土塊是深黃色的,這種顏色的土壤還是比較肥沃的,況且,他們要明年才下來種植,那麽這一個冬天,可以先施些肥進去,明年種起來就更好了。
這天下午,祁樹名下的10畝荒地整理了四分之一左右,也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葉飛揚不想叫醒熟睡的方正傑,祁樹便背着他,葉飛揚拿着跟老大夫借的工具,兩人踏着餘晖收工回去了。
路上,葉飛揚低聲把自己的打算說給祁樹聽:“祈大哥,那土地翻過之後,我想再施點兒肥,不知道這村裏,有沒有人有多餘的糞便之類的。”
祁樹想了想:“應該有多的,明天我去問問,施些糞便倒是不錯。”葉飛揚笑着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葉飛揚剛醒來就覺得全身跟散了架似地,特別是腰部,完全是麻木的,昨晚回來,吉祥不依不饒,還是祁樹給哄了睡的,他破天荒的睡在床鋪最外頭,結果等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卻再次看到祁樹近在咫尺的臉,他低下頭,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間把跟八爪章魚似地纏着祁樹。葉飛揚着實被自己吓了一跳,估摸着是平日裏抱吉祥習慣了,也沒留意身旁的到底是誰就習慣性的抱上去了,還纏的那麽緊。
祁樹醒來就看到葉飛揚滿臉通紅躲躲閃閃,心裏覺得好笑,面上卻依舊一副無知的模樣,抱起随後醒來的吉祥親了幾下。等喂飽小家夥再把他哄睡着之後,葉飛揚才終于恢複了正常,看那模樣似乎也打算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祁樹也不說破,照例拿了工具出門,只不過這回,卻多拿了一把斧頭。方正傑有些猶豫,他的身上也好酸的,不過只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巴巴地跟着出門了。
祁樹這回沒有直接去地裏,而是去了山腳那邊,準備砍幾根木頭來搭草棚。山腳的樹木比之山上并不怎麽粗壯,祁樹要的就是這種,看到葉飛揚和方正傑一臉求知的模樣,他耐心道:“搭草棚的樹幹要選比較直的,一頭必須要帶分叉,這樣可以托起草棚頂端的橫木,不用選太粗,手臂粗細就好,七八尺長的樣子。看,這根就很合适。”祁樹說着,指指手邊的那顆小樹。
葉飛揚看着祁樹砍樹,心裏不由感慨,這要擱在現代,要想砍這麽棵小樹,還不知道要接受怎樣的處罰。三個人找了沒多久,就湊齊了四根差不多的樹幹,然後祁樹又砍了些細點兒的準備做橫幹,最後,還拖了些松樹枝。三個人就這麽連抗帶拖的把這些東西弄到田地邊上,路上遇到不少人,想要來幫忙,被祁樹和葉飛揚笑着勸住了。最後,還是跟他們田地相鄰的人幫忙過來挖了幾個深坑。
祁樹把四根樹幹豎起來當立柱,然後在四根樹幹縱橫交錯的樹杈上搭上細點兒的樹枝,然後在上面鋪了層松樹枝,再把昨天割下來的草鋪在上面,鋪上厚厚的一層,一個簡易的草棚就搭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