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拍賣

主持人說完開場,接着便要開始介紹拍品了。

季邈看着,明顯就是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

汪亦文坐在旁邊,拿着牌子,直覺這牌子今晚沒有出場的機會。

一是季邈今天的心情很差,二是季邈對這些東西原本也就不感興趣。

剛開始的三件拍品,季邈确實沒有舉牌子的意思。

直到第四件。

“第四件拍品是一條古董蝴蝶項鏈,叫蝶舞,由各色寶石組成一只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尤其是中間那只藍寶石蝴蝶,是19世紀……”

旁邊的工作人員把拍品拿上來,拍賣師一邊介紹一邊向大家展示。

“鑽石和寶石,我相信沒有哪個女士能夠拒絕吧?”

“這件拍品的起拍價是一千萬。”

拍賣師話音剛落,就看見角落裏有一位女士舉牌了。

“好,這邊3號女士,一千萬。”

之後立馬又有人舉牌了。

“12號先生,一千兩百萬。”

這場拍賣,最低加價就是兩百萬。

“3號女士又舉牌了,一千四百萬。”

“還有人要舉牌嗎?”

拍賣師一邊看向全場,一邊問道。

全場都沒有什麽動靜。

拍賣師拿起拍賣槌敲了一下:“一千四百萬一次。”

接着有人舉起了牌子。

可能是因為這件拍品是目前今晚唯一一次用了拍賣槌之後還有人競價的,拍賣師顯得有些激動:“6號先生,一千六百萬!”

因為聲音大,季邈偏頭瞄了一眼,就看見了舉着牌子的陳柏。

“還有要加價的嗎!”

拍賣師大聲問道。

“一千六百萬一次。”

拍賣師舉起錘子打了一下,然後掃了一眼全場,“一千六百萬兩次。”拍賣師再次舉起錘子打了第二下。

季邈偏過頭,朝汪亦文伸手,汪亦文愣了愣。

這可是女士的項鏈,季邈拍來幹嘛?

雖然這樣想着,還是老老實實地把手裏的牌子遞過去。

“一千六百萬三次。”拍賣師叫第三聲,正準備落錘的時候,突然角落裏舉起一個牌子。

拍賣師有些激動地指了指季邈的方向:“11號先生,一千八百萬!”

近乎所有人都看向季邈的方向。

在場的陸城的人,幾乎沒有不認識季邈的,悄悄地交頭接耳道。

“季總拍這個做什麽?”

“季總有女人了?”

“沒有吧,如果有,陸城這麽大會沒人見過?”

“拍賣會季總不是第一次參加了,從來沒見過季總舉牌子,會不會這項鏈……”

……

季邈舉完牌子之後,竟然有人開始舉牌了。

“5號先生,兩千萬。”

“不好意思,8號女士,是9號先生先舉的牌,9號先生,兩千兩百萬。”

陳遇往後仰了仰,看向季邈,眼裏滿是挑釁,伸手舉起了牌子。

“6號先生,兩千四百萬!”

季邈輕飄飄地擡了擡手。

“11號先生,兩千六百萬!”

季邈第二次舉牌子。

有人還想再舉牌子的時候,被旁邊的人拉住了:“季總看上的,你也争不過,別給自己找不痛快。”

那人仔細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手上的牌子放下。

剛把手裏的牌子放下,就聽見拍賣師的聲音響起:“6號先生,兩千八百萬。”

“誰啊?跟季總杠?”

旁邊有人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往6號的方向看過去,搖了搖頭:“不認識,估計不是陸城的人。”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這回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看戲的姿态。

季邈看都沒看那邊,徑直舉起了手裏的牌子。

“11號先生,三千萬。”

拍賣師說出這話,汪亦文往陳柏和陳遇那邊瞥了一眼,就看見陳柏壓着陳遇舉牌的手。

看樣子是陳遇還想舉牌子,但是陳柏不讓,也是,當初連驗資都是他們跟許若白打了一聲招呼才過的,哪來的那麽多錢,買這種東西。

三千萬,比起拍價整整多了兩倍。

正要收回目光,就看見剛剛那個穿着大紅色禮服的女人,正往這邊看。

剛剛可能是汪亦文沒仔細看,如今遠遠地看了一眼莫名覺得那個女人的眉眼跟季邈有幾分相像,想到這,心裏咯噔一下,好像……

“三千萬一次!”拍賣師敲了一下拍賣槌。

接着看向全場,問道:“還有人要加價嗎?”

全場很安靜。

“三千萬兩次。”拍賣師第二次敲了一下拍賣槌,又擡眼看了一眼會場,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才舉起拍賣槌敲了第三次:“三千萬三次!讓我們恭喜11號先生擁有這條蝶舞項鏈,也感謝11號先生為慈善事業投入的三千萬。”

這條項鏈應該是目前為止,擡價最高的了,原本古董起拍價就不低,上浮一千萬已經算高的了,誰能想到,這條項鏈竟然拍出比起拍價高兩千萬的價格。

“滋滋。”汪亦文的手機震動了兩下,汪亦文用左手拿出來,調暗屏幕的亮度,就看見助理發來的消息。

——陳柏的老婆,叫許悅,原名許芳琳,跟季總是……是母子關系。

雖然已經隐約有些知道了,但是當真正知道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汪亦文回了一個1然後直接退出去把聊天界面删除了。

拍下項鏈之後,季邈坐了一會兒,大概是覺得沒意思,站起身,往門口走。

因為拍賣并沒有結束,季邈和汪亦文走出來,門口站着的侍者立馬溫聲詢問道:“先生,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季邈掃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不用。”

“好的,先生。”那人站回原來的地方。

走到廊道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響起一聲:“季邈。”

季邈繼續往前走,像是沒聽見,但是呼吸明顯快了。

他還是在乎的。

畢竟是那種關系,誰能不在乎呢?

汪亦文忍不住回頭,就看見許悅朝他們走,紅色的禮服裙擺随着走路的動作搖曳生姿。

“季邈。”許悅又叫了一聲,聲音比剛剛大了不少。

季邈這才頓住,站了一會才回身,回頭的時候許悅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陳太太,有事?”季邈看向許悅,他原本就比許悅高很多,跟她說話看她的時候眼皮耷拉着,加上他的語氣,給人一種極其不屑的感覺。

許悅笑了笑:“這麽久沒見了,也沒什麽話要跟我說嗎?”

季邈伸手,摸了摸腕間百達翡麗的表帶,裝作漫不經心道:“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第一次見陳太太。”

許悅聽見這話,臉上的笑意未減,打開手包,從手包裏拿出一包茶花,抽了一支出來,很熟稔地點上。

打火機的火光照着許悅的臉,有一種說不出的媚.氣。

這抽煙的樣子,讓汪亦文莫名想起了季邈,他們倆抽煙的樣子,其實很像。

“那我就以陳太太的身份,讓你幫個忙。”

許悅吐出一口煙,把煙夾在手上,靜默了一會兒:“向庭山,能讓給陳遇嗎?”

汪亦文聽見這話,一怔,他沒想到,許悅來,竟然是為了這件事。

季邈的手一下就按緊了表帶,仿佛那表帶跟他有仇一樣,後槽牙咬得緊緊的。

“我不打女人。”季邈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汪亦文這時候都有些心疼季邈。

這都什麽事啊!季邈小的時候就丢下季邈跟別人跑了,多年以後再見面,竟然是讓季邈把手上的地讓給繼子!

許悅站着,再抽了一口煙,然後走到廊道垃圾桶旁邊,把煙頭按進石英砂,然後慢慢從包裏拿出一塊口香糖和香水。

沒有人注意到,站在廊道口,雙手插在口袋裏,一臉看戲的陳遇。

季邈煩躁地按了電梯,汪亦文這時候想說些什麽,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突然一下想到了晏輕。

“叮。”電梯到了。

季邈先出去,汪亦文跟在身後,上了車以後,汪亦文心情有些沉重地問道:“季總,回家嗎?”

“嗯。”季邈極其冷淡地應了一聲。

車開到夜渡江景的時候,已經十點出頭了。

汪亦文把車停到地庫,然後跟季邈道:“季總,那我先回去了。”

季邈沒應聲,按了電梯等着,汪亦文見季邈沒動靜,就開車出來了。

出來之後,把車停在路邊,拿出手機,找出晏輕的資料,猶豫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過去。

晏輕恰好剛收工,看見未知來電,下意識地就按了拒聽。

電話被挂了,汪亦文微微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辦。

季邈乘着電梯,到了二樓。

客廳裏沒有開燈,但是保姆離開前會開小燈,加上外面的景觀燈的燈光投射進來,客廳裏不會很暗。

季邈徑直走向酒櫃,有些瘋魔地一瓶一瓶抽出酒櫃裏的酒。

他剛接手季氏的時候,那些人送的多,都是名貴的酒,季邈幹脆讓汪亦文買了一個酒櫃。

一瓶一瓶擺在地上,突然變得極其煩躁,抽出一瓶就往牆上砸過去。

是紅酒,玻璃和紅酒立馬濺開,濺得到處都是,紅色的酒漬印在牆上,看着格外瘆人。

季邈忽然笑了,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可笑,剛剛許芳琳叫他的時候,他心裏竟然還有一種莫名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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