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提醒

“晏輕哥!你可算是來了。”賀椿看見晏輕從車上下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剛剛趙兆雖然沒說什麽,但是臉色明顯已經很差了。

晏輕進去,先去了片場。

走進片場,就看見聞數和江峙已經化好妝在等着了,趙兆正坐在監視器前的椅子上,臉色很差。

晏輕深吸了一口氣,走進去:“不好意思,趙導,因為一些私事耽擱了,我現在馬上去化妝。”

趙兆看着他,剛要開口,一眼就看見晏輕身上的西裝,西裝給他有些大,趙兆一眼就認出來了,那好像是季邈的西裝。

心裏的怒氣一下就消散了大半,他沒多問,只是淡淡道:“嗯。”

江峙早上起得早,原本就因為不能按時開工生氣,以為趙兆會好好教訓他一頓,沒想到趙兆的反應這麽平淡,心裏瞬間有些不舒服,嗆聲道:“有什麽私事,趕不過來可以提前招呼一聲,沒必要整個劇組早起等你吧。”

晏輕微微側身:“不好意思。”

江峙聽見晏輕這麽說,完全沒想到,一時間怔在原地,不再應聲。

“快去化妝吧。”旁邊的聞數對晏輕道。

聞數跟晏輕的關系說不上多好,也不算差。

“嗯。”晏輕點頭,跟賀椿一塊往化妝走。

——

“季總。”汪亦文拿着平板上樓,被樓上的景象吓了一跳,随即緩了緩心神,接着道,“昨天晚上程平已經把向庭山的兩個方案給我了,您待會要不要看看?”

季邈叫他過來的時候,已經将近中午了。

季邈站在鏡子前整理自己的領帶,整理好,伸出一只手道:“給我吧。”

汪亦文把手上的平板遞過去,季邈拿着平板下樓,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說了一句:“待會安排人把客廳處理一下。”

“好的,季總。”汪亦文應聲。

季邈坐上車,打開平板看程平給的向庭山方案。

陳柏父子倆知道他跟許芳琳的關系,是遲早的事。

生意這種東西,一旦沾上感情,就注定不會只是純粹的利益關系。

陳柏父子手上的那塊地,應該不會那麽容易到手。

季邈這樣想着拿着平板的手,不禁緊了一些。

汪亦文開車到公司門口的時候,看見門口站着的許悅,剛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開得近一些才看清,那個穿着米色格子西裝的女人,是許悅。

昨天說了那些話還不夠,今天又來幹什麽?

有些猶豫地擡眼看了一眼車內後視鏡,季邈臉色淡淡的,完全沒了昨天那種複雜的感覺,距離那麽近,季邈不可能沒看見許悅。

季邈沒反應,汪亦文也不想自己找事,把車停好,然後下車給季邈開了車門。

季邈扣好西裝扣子,徑直往公司裏走。

許悅看見季邈下車,朝着季邈走,伸手扣住了季邈的手。

季邈馬上就甩開了,仿佛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許悅的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有些懊悔自己的沖動。

早上确實被陳遇的話刺激到了。

旁邊正好有幾個吃完午飯回來的員工,看見這場面,正在竊竊私語,汪亦文跟在後面,看見那幾個人,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進去。

“保安。”季邈連頭都沒回,直接叫旁邊站着的保安。

保安剛剛見那個女人站這等了挺久的,而且剛剛趕她的時候,她說自己跟季邈認識,也就沒了動作,這下聽見季邈喊他們,快步上前攔住了許悅。

“季邈,你能不能幫我最後一次,拿到向庭山之後,我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許悅站在保安攔着的手前看着季邈的背影道。

雖然是請求的話,被許悅說起來,竟然有一種談判的意味。

季邈回過頭,眉眼帶笑,盡是諷刺:“你以為你是誰啊,跟我談條件?”

許悅一愣,眼角已經有些紅了:“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可我……”

許悅還要說,季邈直接回過身往公司裏走。

汪亦文一愣,連忙跟上。

許悅知道,現在說再多也沒用了,斂眉轉身,坐上自己的車,打開包,拿出一支煙。

“程平的兩個方案我都看了,讓他再改改,向庭山前面的那塊地,盡量不要考慮進去。”

汪亦文頓了頓:“季總,這恐怕,不太好辦。”

“我知道,程平要是說幹不了,那就讓他別幹了。”

汪亦文愣了好久,才回了一句:“是。”

季邈這是動真格了,汪亦文其實知道季邈的意思,他不過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畢竟,跟陳柏父子有這樣的關系,想要他們收上那塊地,确實不容易,不如趁着現在什麽都還沒定下來,改自己手上的方案,做兩手準備。

——

晚上,白夜會所。

“來,許總,我敬您一杯。”陳遇拿起酒杯,對着許若白道。

許若白摟緊自己身邊的女人,笑了笑,拿起女人倒好遞過來的酒杯,客氣道:“陳公子客氣了。”

兩個人喝完,旁邊的吳岳醉醺醺地笑着道:“陳公子,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麽大方的見面禮。”

第一次見,每個人就塞了五十萬,确實是大手筆。

許若白喝得少,透出狐貍般的狡猾的眼神,放下手上的酒杯,定定地看向陳遇:“不知道陳公子約我們出來,有什麽事嗎?”

無事獻殷勤,怎麽可能,許若白生意場上見得多了。

陳遇往後面的沙發上一靠,伸手一邊摸着旁邊坐着的女人的藕臂,一邊勾起嘴角,看似漫不經心道:“你們應該也知道,我們想要買向庭山,但是,季氏的季總好像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我想來……”

“哦~我知道了,你想打聽季總的喜好是不是?”吳岳搶先一步道。

還沒等陳遇應聲,吳岳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打了一個酒嗝道:“季邈不好煙酒,女人,更是行不通,送錢,我們送的錢,不夠季氏的一個項目,而且季邈本人的脾氣,這麽跟你說吧,捉摸不透,實在差勁。”

“你家是做房地産的,政江建材應該聽說過吧?”

“嗯。”陳遇應聲,有些好奇地看向吳岳。

“政江建材的楊祁政楊總,就是因為惹了季邈,整個政江建材都賠進去了!”說完又補了一句,“季邈這人,确實挺難巴結的。”

陳遇眉頭輕蹙,歪了歪頭問道:“那季邈,有什麽不喜歡的嗎?”

吳岳聽見陳遇這話,只覺得好笑:“別人打聽季邈的喜好都來不及,你怎麽問起這個?”

許若白輕輕轉着手裏的酒杯,想了想,歪頭看向陳遇:“騎馬,季邈好像不太喜歡騎馬。”

吳岳吃吃笑起來,接過話頭道:“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季邈壓根不會騎馬,之前跟季邈還有其他人一起去馬場騎馬,季邈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也是,他一個混子,哪裏會騎馬,小時候估計連馬場都沒去過吧,哈哈哈。”

陳遇聽見吳岳這麽說,眼神一變,心裏有了計較,喝了一口酒。

“那吳總,許總,過兩天要不要去馬場玩玩?”

吳岳沒什麽心機,聽見陳遇這麽說,以為是他們提到了馬場,陳遇一時興起才提出來的,笑着道:“陳公子都開口了,哪有不去的道理,老許,你覺得怎麽樣?”

許若白探究地看向陳遇,呷了一口酒,淡淡地應聲道:“行啊。”

酒局結束,幾個人往門口走,吳岳已經醉的不行了,靠在旁邊的女人身上,笑得一臉猥瑣,他的秘書進來跟許若白打了一聲招呼,接着把人帶走了。

許若白和陳遇都沒醉,只是有些微醺,兩個人慢慢往白夜門口走。

會所中心人多,聲音很嘈雜,午夜正是酒吧會所最鬧騰的時候。

走到會所門口,陳遇的車先上來,但是是陳遇請客,按理來說,他是主,許若白是客,所以陳遇站着,等許若白的車上來。

可能喝了酒,陳遇感覺車燈看着都格外刺眼,不自覺伸手擋了擋。

“許總,你的車到了,慢走。”陳遇上前,客氣地幫許若白拉開車門。

許若白走到車門前一只手扶着車門一只手撐在車頂上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但是,你玩不過季邈。”

說到這,許若白一滞,想到什麽似的,笑着補了一句:“陸城的商圈,沒有草包。所以,我勸你見好就收,政江建材,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陸城的商圈,沒有草包,季邈能有今天的地位,他玩不過。

許若白說完,眼神迷蒙地看向陳遇道:“陳公子,那我就先走了。”

陳遇扶着車門的手慢慢松開,牙齒卻不自覺地咬緊了些,笑着對許若白道:“許總,慢走。”

看着車燈消失在視野裏,旁邊的秘書才近身:“陳少。”

“你跟季氏預約一下,就說,我想約季總過兩天去馬場玩玩。”

旁邊的秘書遲疑道:“聽說季氏的季總脾氣不太好,就這麽直接跟季氏那邊預約,會不會?”

“不會,季邈肯定會答應的。”陳遇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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