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假豪門小少爺 03 鹹魚奧義抱大腿……
好不容易放了學,沈星濯慢吞吞地收拾東西和林蘅一起回了家,一路上林蘅都語言又止,但是沈星濯全都假裝沒看到。
到了家,就迎面和一對衣着體面的夫婦撞了個正着,擡眼一看,是林西澤的舅舅舅媽。兩人臉色鐵青的,看到林西澤才和緩了起來:“西澤放學回來啦?”
沈星濯笑着點了點頭,喊道:“舅舅舅媽。”
這對夫婦也是為數不多對原主好的人了,只是後來生意失敗,雙雙跳海自殺,令人心痛不已。
蘇家舅媽輕輕揉了揉林西澤的頭:“舅舅舅媽還有事,就不久留了,西澤要是放假了,可以去我們家玩。”
沈星濯乖巧地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去的,謝謝舅舅舅媽。”
蘇家夫婦看到林西澤,就又想起早逝的妹妹,神情有些傷感。不過公司那邊還焦頭爛額,兩人很快便離開了。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沈星濯若有所思。
如果按照原劇情的話,林蘅的舅舅錢東明今天應該也在,雙方陣營屬于互相看不順眼。
這也是正常的。林西澤的外公蘇家發家早,做的是房地産生意。而林蘅舅舅錢東明靠山了林家以後,也開始搞起了地皮,靠着小動作拿了好幾塊地,甚至和蘇家成為了A市的競争對手。
現在見面,豈不是新仇舊仇趕到了一起?
蘇家舅舅這回是想來借一筆錢周轉的,做房地産就是這樣,免不了和銀行投資方打交道,項目賣出去了,再還上。他想着兩家是老親家,現在林文韬又獨當一面,借這筆錢應該不難。
誰知道錢東明也跑來橫插一杠,林父猶猶豫豫地就是不松口,他還有什麽看不出來的。
自打小妹去世,錢莉進了林家,連高中都沒念完的錢東明也能騎到他們蘇家頭上作威作福了!
林西澤假裝沒看見旁邊林蘅幸災樂禍的目光,繼續往裏走着,就聽到了一陣“汪汪汪”的狗吠聲,沈星濯的身體反射性得一抖。
沈星濯想起來了,錢莉的哥哥錢東明有個兒子叫錢飛,體重一百八十斤,經常帶着他的那只狗欺負林西澤。導致原主一聽到狗叫,就會反射性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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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濯進了院子,就瞧見一只流着哈喇子的兇犬直直地朝他沖了過來,這狗還沒有栓繩子,後頭的錢飛嚣張地笑着。
林蘅微弱地說:“堂哥,西澤他怕狗,你還不栓繩子。”
錢飛小跑着,渾身上下的肥肉都跟着顫啊顫的,像是随時可以流下來一樣,笑呵呵地說道:“我家武松不咬人。”
說着他又上下來回掃了林西澤幾遍,眼神裏流露出的情緒讓人十分的不舒服,甚至有些惡心。
林蘅本來就是意思意思說一下,此時也想看着林西澤出醜。
沈星濯瞧着“武松”,心裏嫌棄地啧了一聲,這狗随主人,太邋遢了。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轉了轉,現在家裏人都在,貿然展示拳腳不太實際。他的目光越過那頭大狗,投向花園後面那片古色古香的小院——林家小叔林琛住的地方。
別看林父在外頭風光無限地被叫做林總,別看林文韬手裏掌管着公司,這些全都比不上後面極為低調的那位。林琛是老祖宗帶回來的孩子,一直養在膝下,就連林父争家産鬧得最兇的那會兒,老祖宗也沒将林琛趕走。
反而是将幕後實權交到了他的手中。
——等到林家子孫全過了20歲,按照能力繼承遺産。
而遺産的分配,則全權交由了林琛。
所以林父現在再不滿他,真到了面前,還是得低下頭乖乖裝孫子。
後來林蘅的實力越來越突出,不知道怎麽地得到了林琛的認可,将所有家業都交由了他。
不過現在,林蘅沒這個機會了。
沈星濯唇角微勾,表情瞬息萬變,露出了一副驚恐萬狀的表情,然後像是被狗吓到了一樣一直往前跑。
後頭的大狗徹底興奮了起來,甚至能聽到“呼哧呼哧”喘氣的聲音。
錢飛的聲音還在回蕩着:“你看他那樣兒多傻啊!”
沈星濯拼命地跑着,終于接近了那道院門,然後驚喜地發現——門是虛掩着的!
他頓時狂喜,這可不怪我了。
他想也沒想,直接闖了進去,然後就結結實實撞上了一堵肉牆。
“唔!”沈星濯鼻頭一疼,淚花立馬湧了出來,齊齊在眼眶中打轉,他吃痛地擡起頭,就對上一雙深沉俊美的雙眸。
他眼睛濕漉漉的,眼淚要掉不掉,飛快地擡手抓住男人齊整的西裝袖口,像溺水的人迫切地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語調急切而害怕地說道:“救救我!”
林琛低頭,居高臨下地看着這個誤闖入他的領地的漂亮少年:“怎麽了?”
“外面有狗追我。”沈星濯可憐兮兮地将他的袖子揉成一團,就是不放手。
助理陳陽看着一陣窒息,誰不知道,他們琛爺有潔癖,最不喜邋遢,衣服有一絲褶皺都不行。
“陳陽,關上門。”林琛吩咐助理,然後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擡起少年精致的下巴,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不用怕。”
那狗不知道為什麽,沒敢追進去,在門外徘徊打轉,時不時低下頭聞着地面。而追着狗的錢飛和林蘅氣喘籲籲地找到了狗,林蘅擡頭看見那方小院,立馬忌憚地停下來腳步。
這是小叔的院落,林父不準他們靠近,但凡是和小叔有接觸,都會被罵個狗血淋頭。
錢飛不耐煩地說:“這什麽地方啊?”
林蘅輕聲說:“這是小叔的住處,咱們快走吧,再不走爸爸該說了。”
錢飛想起什麽,沒有再說話,給狗套上牽引繩,拉着就往回走了。
連他都知道不能惹林琛,恐怕林西澤在裏面要死無葬身之地。
一牆之隔的小院裏頭,沈星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高大男人。男人長相成熟而英俊,穿着黑色的西裝,顯得整個人禁欲而高不可攀。鼻梁高挺,眉眼深邃,一雙深沉的鳳眸像是一絲一絲勾畫出來的,好看得連沈星濯都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幾秒,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沒想到還有和我一樣好看的人。】不愧是隐藏boss。
“好了,門關好了。”低沉悅耳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聲音好聽得能讓人懷孕。
“我被狗追了,慌不擇路跑到小叔這裏,請小叔不要怪我。”
沈星濯鼻頭紅紅的,眼睛也紅紅的,像只小白兔子誤入大灰狼的巢穴。分外精致的臉上露出這樣委屈的神情連林琛旁邊的助理都有些于心不忍。
陳陽稀奇道:“林家還養狗?”
也沒聽見過狗叫啊。
沈星濯眨了眨眼,小聲說道:“誰知道是哪裏跑過來的野狗呢。”
林琛輕輕挑眉看了看林西澤,輕輕撚了撚手指,這個剛找回來的孩子,和他想的似乎不太一樣。
“你就是剛回來的西澤吧,我們還沒有見過,應該補給你一份見面禮。”
沈星濯見林琛沒有反感,順杆兒往上爬道:“那我能不能在小叔這兒待一會兒,等那野狗走了,我再離開。”
仿佛是怕林琛不同意似的,他踮起腳尖,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琛,白皙乖巧的面容讨好地問道:“就當是見面禮,行嗎小叔?”
林琛的視線在他漂亮而精致的臉上掃過,喉結微動,嘴上卻笑道:“小叔又不吃人,不用這麽見外。”
說着,林琛腳步調轉方向,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陳陽落後半步,一愣:“林總,我們不是要……”
“推了。”林琛頭也不回地說。
沈星濯跟着林琛的步伐進了客廳,剛走進去,腳下就險些踩到一個小家夥,那小家夥驚得渾身毛都豎了起來,“喵嗷”一聲迅速鑽到了沙發底下。
沈星濯這才發現那是一只小貓,看起來不過幾個月大。
他有些意外:“小叔喜歡養貓?”
林琛走到沙發坐下,輕輕擡了擡手指向窗邊:“那兒還有兩只,剛剛那只是新來的,還有些怕生。”
沈星濯順着林琛的手往窗邊看去,果然還有兩只,一只大些,還有一只小的和剛才險些被踩到的相仿。不過這兩只要悠閑的多。
沈星濯笑道:“小叔好興致。”
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桌子上,上面擺了一套古色古香的茶具,旁邊還有一盤棋局。
“會下棋嗎?”林琛問道。
沈星濯坐下:“會些皮毛。”
半個小時過後,沈星濯腼腆地笑了笑:“小叔承讓了。”
林琛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笑,一雙眸子深不見底。
沈星濯微微心虛,曾經有個任務世界的男主是世界級棋手,而他作為炮灰,也紮紮實實地學了十幾年的棋。
一不小心暴露了實力。
不知道什麽時候,那只小灰貓從沙發底下鑽了出來,輕輕地蹭了蹭沈星濯的腳踝。他将小貓崽子輕輕抱起來,放在懷裏輕撫着。
林琛的視線落在專心撸貓的沈星濯身上。少年穿着白色的襯衫,塞進黑色的褲子中,顯得腰線細得驚人,在下面,就是渾圓的臀部。
林琛移開了視線,雙腿交叉起來,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喜歡這只?這只可沒什麽用處,既不會捕獵,連同類也打不過。”
沈星濯聞言笑着說道:“看起來越是不起眼的東西,撓人的時候才越疼呢。”
他扒了扒小灰貓的毛,果然在身上發現了細細的傷痕,有已經結痂的有新的,他頓時不滿地朝林琛望去:“小叔,這好歹是你養的寵物,再怎麽着也得負責啊,放着任由別的貓欺負算怎麽回事?”
少年說着,語氣大膽而驕矜,像只高高昂起頭顱的貓咪。
陳陽在一旁險些驚掉了下巴,這少年也太大膽了些,居然敢指責他們琛爺?就算仗着自己是林家的孩子,可是林家現在算個什麽玩意兒,要不是他們琛爺幕後支持,早就敗在林父手裏了。
誰知林琛卻并沒有預想中的生氣。
他聽着少年的話,聽到後面,眼神卻陡然幽深了起來。
他點了一只煙,煙頭白氣缭繞而上,顯得他的眉目俊美而模糊。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說起來,我與你母親也算是有些淵源。”
當初他被老祖宗帶回林家,林父感到威脅異常排斥,導致林家上下也都很孤立他。只有林母對他一視同仁,在老祖宗不在而他病了的時候,只有林母請了醫生,像姐姐一樣照顧他這個幼弟。
他念着老祖宗和林母的情,對林家多有照顧。不過有老祖宗的臨終遺言在,他一直等着這家人厮殺出一個結果,再卸去這份擔子。現在被林西澤這麽一提,突然有些心虛起來。
“以後有空,可以來這裏坐坐。”
沈星濯要的就是他的這句話,聽了之後立即眉開眼笑起來:“謝謝小叔。”
沈星濯又抱着貓崽子在屋裏玩了玩,将格局摸清楚了,然後就發現這裏安裝了不少監控。
林琛也不避諱,直接說道:“我有時候不在,會從監控裏看看貓的情況。”
沈星濯看了看他,一雙好看的眼睛彎了起來,又讨好地笑了笑:“方才是我冤枉小叔了,有小叔照顧,是這些貓崽子的福氣。”
陳陽在旁邊跟着,眼見着這麽一個乖巧漂亮的男孩子,一點壞習氣沒有,知錯就哄,心想着這要是自己家的小孩,非得給寵到天上去不可。
林琛低笑一聲,胸腔震動着:“你倒是嘴甜。”
沈星濯留在這裏吃了晚飯,助理從外面回來說:“野狗已經走了。”
沈星濯擦了擦嘴,沖林琛粲然一笑:“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叔再見。”
林琛低沉的聲音響起:“再見。”
等到林西澤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後,助理才對林琛說:“外頭是瞧見一條狗,還有錢家那個胖小子和林蘅小少爺在附近徘徊,那狗恐怕是錢家帶來的。”
林琛眼神沉沉地笑了起來:“說是野狗倒也沒錯。”
他擡手從地下撈起小灰貓,輕輕點了點鼻子:“你倒是開了竅,知道讨好人了。”
助理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也不知道他們老板說的是貓狗,還是人。
而此時小灰貓則扒着林琛的手指,輕輕讨好地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