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陰謀”重重(六) …

作者有話要說:一部分重寫了。Orz

回到警局,竹竿看他的目光就有些複雜怪異了。

劉兆倒是一如既往,笑呵呵地打趣道:“還是阿镖人面廣啊,連副市長秘書都給勾來了。”

常鎮遠幹笑了幾聲。

好在劉兆也沒深入挖掘他們關系的意思,很快轉口問起周進的事。

常鎮遠說一切如常。

劉兆道:“你先回去睡個覺,十二點去接大頭的班。”

常鎮遠心知是無用功,卻還是應了。從警局出來,他并沒有直接回家睡覺,而是特地坐車繞了大半個城市找到一家較為偏僻的網吧。

那時候網吧的管制還不嚴,他說了句沒帶身份證,網管也讓他進了。

常鎮遠以前對電腦并不怎麽迷戀。當周圍的人都抱着電腦如癡如醉的時候,他還是喜歡将更多的時間花在健身房和保齡球館。可現在他摸着鼠标和鍵盤,卻感覺到了些許親切。就好像一個吃慣魚翅的人餓久了,吃點粉絲也覺得很欣慰。

他注冊了個新郵箱,然後點擊寫信,在發送欄裏寫下趙拓棠的郵箱地址。

他想過了。以趙拓棠的謹慎和現今的勢力,等着他自己露馬腳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所以他選擇主動出擊。趙拓棠的謹慎是優點也是缺點,優點是滴水不漏,缺點是疑神疑鬼。

正因如此,他有把握這封信一定會起到預料中的效果。

他手指敲打着鍵盤,心裏湧出一陣惡毒的快意。他幾乎可以預見當趙拓棠看到這封郵件時,那種大驚失色的嘴臉。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突然出了重大纰漏,他的表情一定非常非常的精彩。

啪。

他點擊發送。

趙拓棠先生,你現在一定過得很愉快吧!我知道的,莊老大是你殺死的,老大跟我講的,他要是死了,一定是你幹的,他早就防着你了,那卷帶子你還記得吧,老大早就複制了一份給我,我要是交給警察,你知道後果的。

知情人Z

砰!

趙拓棠将桌上所有的東西掃在地上。

盯了周進好幾天,連他早上喝牛奶,晚上包二奶的消息都挖出來了,還是沒發現孫婉的蹤影。孫婉老家的公安也回了消息過來,說是自前年過年之後就沒見過她,過年的時候還來過一個電話,之後就沒音訊了。

一條不算線的線又這麽斷了。

大頭疲了也煩了,跑去向劉兆申請繼續查趙拓棠。畢竟他主要跟的還是莊峥被殺的案子,陳吉利撞常鎮遠和淩博今只能算是支線。

“這事兒我說了不算。”劉兆攤手道,“現在是上頭不讓我們追趙拓棠這條線。”

“為什麽?”大頭道,“這沒道理啊,現在擺明着他是最有嫌疑的人,我們追他追誰去啊?”

劉兆道:“上頭說對趙拓棠另有安排。”

大頭越發想不明白了,“什麽安排?難道還給他評全國傑出青年啊。”

劉兆白了他一眼,道:“你怎麽這麽木呢?”

大頭梗着脖子道:“我哪裏木了?周進他二奶叫劉梅還是我給查出來的。他一禮拜偷偷摸摸地找了她三次,不都是我撞上的嘛。”

劉兆正想說什麽,剛好常鎮遠進來,就朝他招了招手道:“看人家阿镖,連着輪了四次夜班,也沒說什麽。”

大頭道:“我不是怕上夜班,我是怕上了夜班還屁用沒有!”

“行了。這件事你自己琢磨琢磨,上頭這麽做當然有上頭的用意,我們的職責是将犯人繩之以法,不是搞個人英雄主義。”劉兆端着杯子出去了,顯然不想再提這件事。

大頭轉頭向常鎮遠抱怨。

常鎮遠突然道:“緝毒支隊最近有沒有動靜?”

“不知道啊。”大頭說完,眼睛一亮,“你是說緝毒支隊準備行動了?”

常鎮遠道:“我猜的。”

他會這麽說是因為知道再過不久,會有一批貨運過來。當年的他因為爆炸事件對趙拓棠起了疑心,沒讓他參與,而徐谡承新來乍到,他還沒完全放心,所以是自己親自跟進的。好像警方也收到了風聲,只是沒有摸到确切的位置,所以有驚無險。現在看來,劉兆說的用意應該是指緝毒支隊的行動了。

大頭的表情也終于興奮起來。他并不奉行個人英雄主義,沉不住氣也是不想看到趙拓棠逍遙法外,“這個趙拓棠還真是要錢不要命,頭上還懸着命案呢,就敢出來亂搞。”

常鎮遠道:“不然怎麽震住兄弟?”其實,不能怪趙拓棠,要是能選擇的話,他一定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接貨,不過這批貨是莊峥生前就談下的,作為趙拓棠得罪對方的補償。趙拓棠要是推了,等于徹底和對方撕破臉,在他沒有坐穩一把手位置之前,他還不敢這麽幹。

“你說緝毒支隊那裏缺不缺人手?要不讓劉頭兒把我們送過去給支用幾天?”大頭摩拳擦掌,“總比一天到晚跟在周進屁股後面強吧?”

常鎮遠道:“你和隊長說?”

大頭想到劉兆的臉色,嘆氣道:“算了,等指示吧。要真是大案子,鐵定要用到我們。對了,我一會兒去接王瑞的班,他要去接淩博今出院,你去不去?”

常鎮遠道:“不是有他去接嗎?”

大頭道:“王瑞去是王瑞去,你去是你去。你好歹是人家師父,徒弟出院你不表示一下?你都多久沒去看他了?估計就剛入院的時候去過一次吧?人一剛出社會的小孩剛到我們這裏就光榮挂彩,也沒個親人在身邊,不知道多心酸凄涼,你就這麽任他自生自滅?”

常鎮遠不耐煩地皺眉道:“我又不打算追他。”

大頭“噗”得笑出來,“我看行。你要是真找不到老婆可以考慮考慮他,雖然高子了點兒,但現在模特兒哪個不是這麽高的,而且相貌好,出得了廳堂,帶出去不磕碜。”

常鎮遠扭頭就走。

他絕對不會承認大頭這句玩笑話的确是他當年考量徐谡承是否适合當伴侶的優點之一。

那封發給趙拓棠的郵件過了好幾天,一直沒有動靜。常鎮遠也不急。他知道趙拓棠的性格,優點是謹慎,滴水不漏,缺點也是謹慎,疑神疑鬼。

所以他這幾天不間斷地發郵件給他,透露越來越多關于那卷袋子和莊峥本人的細節,造成一種自己被他的無動于衷逼得快要歇斯底裏的錯覺。

釣魚是他和趙拓棠的共同愛好,所以他們的耐心都很好。趙拓棠和他都喜歡在對方失去冷靜的時候出擊。他現在就是要為趙拓棠制造這個機會。

果然,今天再看郵箱,終于等到了趙拓棠的回郵。

“所以呢?”

盡管從字面上看,趙拓棠似乎對他的失控波瀾不驚,但他敢肯定,如果自己不及時回複這封郵件,坐立不安的就會變成趙拓棠。

常鎮遠從煙盒子裏抽出香煙點燃。

知道警方的行動之後,他就對計劃做了調整。比起親力親為,他更喜歡借刀殺人,既可以看着敵人在面前倒下,又不弄髒自己的手。難得警方這麽仗義地送出刀子,他實在沒理由不把握住。

上一次自己能夠安然無恙是因為警方才剛剛派出卧底,徐谡承還沒有起到作用,但這次不同,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幫助警方好好地送趙拓棠一程。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地跳着舞——

我要錢!

也要權!

不給我,你就等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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