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路過：“……”

他手忙腳亂給鏡頭糊上了馬賽克。

再慢一點兒,他這直播間就要沒了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草，猝不及防就有果體出現了，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怎麽馬賽克了！我還沒有看清！】

【哈哈哈哈我怎麽感覺加個馬賽克更加令人遐想,還不如不加。】

【超管都進直播間了，是你說不加就不加的嗎！】

彈幕嘻嘻哈哈的,幾個主播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們是沒看過金瓶梅的，只能依稀從彈幕知道這書尺度很大,但是誰能想得到這麽大啊？！

只能和封面上的西門大官人面面相觑。

還是栗子膽子大,開了玻璃罩把書拿出來，随手翻了一頁。

【婦人良久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裏，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說到：“叔叔只穿這些衣裳,不寒冷麽？”】

栗子臉一紅，這作者,怎麽寫的這麽勾人呢，她忍不住往下看。

【這婦人也不看武松焦躁，便丢下火箸卻篩一杯酒來，自呷了一口,剩下半盞酒,看着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這一章回沒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直播間便沒打馬賽克，一群觀衆在直播間噫嗚嗚咦的。

【哈哈哈栗子姐臉好紅。】

【叔叔？？卧槽好刺激。】

【樓上，看了書的表示，那是小叔子,潘金蓮為了撩他才喊的叔叔。】

【啧啧啧，其實說句三觀不正的話，潘金蓮長得漂亮還會撩，要是換個人，潘金蓮可能就能得手了。】

【其實如果沒有後面她和西門慶偷情殺夫的話，我覺得潘金蓮挺慘的，本來長得漂亮還多才多藝當個藝妓，結果被死老頭子強行睡了，睡完了這死老頭還不敢反抗家裏的母老虎娶她當妾，潘金蓮被母老虎嫁給了矮矬窮武大郎，聽說武大郎還不行……】

【不行就和離呗，偷情就是惡心好吧。】

【樓上，古代，一個漂亮又沒什麽手藝的女人，和離以後能幹嘛？她沒和武大郎和離的時候流氓混混就敢在門外調戲羞辱她，武大郎還屁話都不放一個，宋朝是對女性壓迫最深的，你要是潘金蓮你能生存下去？】

栗子萬萬沒想到彈幕竟然因為潘金蓮吵起來了，一群人從潘金蓮是不是有苦衷讨論到了如果我是潘金蓮會怎麽樣。

因為幾個主播都是很有熱度的，平臺知名主播，粉絲們的戰場從鬥游TV吵到了星網，然後一路上了熱搜。

話題就叫#假如我是潘金蓮#。

這話題實在太讓人意外了，不少人為了了解具體情況去看了《金瓶梅》。

不過這時候直播間裏，栗子又随手翻了幾頁。

【（西門慶）蹲下身去，且不拾箸，便去他繡花鞋頭上只一捏。】

再往下看，栗子“啪”一下把書合上了。

【？？？怎麽不看了。】

【哈哈哈哈哈哈下面是西門大官人和潘金蓮偷情了，栗子姐害羞了。】

【這一屆的主播不行啊，哪像我們司老師，面不改色看完還繼續研究菜譜的，滑稽.jpg】

栗子臉微微發紅：“不行，我承受不住這個，司老師太強了，不愧是老司機。”

直播間的觀衆有看過《金瓶梅》的，也有沒看過的，跟着栗子看了兩節，整個人都不好了，一致覺得，司老師，不愧是你。

司星一無所知。

他在安心準備吃的。

第四樣吃食是山家三脆。

“筍覃初萌杞采纖，燃松自煮供親嚴。人間玉食何曾鄙，自是山林滋味甜。”

這道吃食講究的是鮮嫩，和嫩韭菜一樣，他選了最嫩的筍尖，清晨剛從山間摘下來的野蘑菇，小個頭的那種，連根都是細白的，一掐都能出水。

再一樣就是枸杞頭。

平常人一般吃的都是枸杞子，泡茶抑或是煮湯都很有營養，除了鄉下田野之中長大的人，幾乎都沒吃過枸杞頭。

司星記得，《紅樓夢》中，薛寶釵就喜歡吃“油鹽枸杞芽”，為此還專門給掌管廚房的柳婆子送錢。

嫩苗上摘下來的枸杞尖最鮮嫩，開水稍微一燙就能熟，拌上油鹽，風味十足。

這三樣東西都是極其容易熟的，也不需要多餘的調料去配它們，加了反倒破壞了它本身的野趣。

彈幕在他掏出枸杞頭的時候就開始笑了，說他太過于摳門，這麽大一個主播，聚餐請人家吃飯就随地拔了兩棵草。

結果等菜出來所有人都覺得，卧槽臉好疼。

【啊，我感覺吃完以後我看到了春天……】

【這味道……以前我只吃司老師做的肉食，或者火鍋那種東西的，真的，那會兒我在想，不吃辣不吃肉我幹嘛不喝營養液，現在，真香啊QAQ。】

【好嫩好嫩好嫩，好鮮好鮮好鮮！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

司星看着他們哀嚎就忍不住想笑，被打臉的時候還少麽，怎麽就是不長記性呢？

另一邊，栗子他們覺得就這樣直播吃飯好像沒什麽看點，幾個人私下商量了一下，說要不然就随便找本書，從裏面随意翻幾頁，看看司老師能不能變幻出什麽美食來。

這樣他們直播間的觀衆看着有意思，也能給司星漲漲粉。

在問過司星以後，他們拿了一本書回來。

好巧不巧，正好是《唐詩宋詞三百首》。

從栗子開始，一人翻一次，選自己最喜歡的詩句。

栗子随意地翻了翻，目光定在了李商隐的《錦瑟》上。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栗子雖然看不懂前面的典故，卻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句詩。

只是……她猶豫地問司星：“這能做美食麽？”

司星想了想，點了頭：“能。”

不過他用的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相傳藍田多出美玉，《搜神記》中記載，楊伯雍心地善良，救了疲勞過度的太白金星，被贈予了一鬥可以種出玉石的碎石，後來楊伯雍在藍田無終山上成功終出了玉石，“公至所終玉田中，得璧五雙，以聘。徐氏大驚，遂以女妻公。”

後來他種出來的玉石被人搶走，太白金星托夢于他，“晴天日出入南山，青煙飄出藏玉顏。”由此才成就了李商隐的“藍田日暖玉生煙”。

藍田玉多為綠色，且是特別通透的綠，司星猶豫之下，選了瓠瓜。

瓠瓜又稱西葫蘆，西葫蘆的綠色是泛着光的，乍一看有幾分像是藍田玉。

新鮮的瓠瓜刨去表面的青皮，留下一丁點兒，裏面的瓜肉是白色的，切成小塊的時候，青中帶綠，正好像是藍田玉，瓜肉放在蒸鍋裏蒸熟，上面撒些熟蝦米，澆一點醬汁就能吃了。

【666666還真的很像，我還尋思司老師會不會買真正的藍田玉刮玉屑給我們吃呢。】

【？樓上你知道藍田玉多貴嗎，你在想屁吃！】

【切，司老師唐三彩都能拿來裝菜，吃個藍田玉怎麽了？！】

丫丫說自己比較俗氣，喜歡花裏胡哨的，選了辛棄疾的《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司星聽了就笑：“丫姐，你這是給我放水呢吧？”

丫丫一臉無辜：“沒有啊，衆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我很喜歡這首詩。”

她眨眨眼睛：“司老師，你有那種，讓你在萬人之中，一眼就能看到的人嗎？”

司星怔住。

有嗎？

有的。

上回他去山城，謝洵後腳就到了，讓他去接他，就在機場裏，人潮擁擠，他卻一眼就看到了謝洵。

人真的很奇怪，不喜歡的時候就算他在你眼前，就在你面前作怪，擺弄鬼臉，你也看不見他；等到喜歡了，即使隔着千山萬水，你也能想着他。

丫丫是個聰明人，一看他恍然的表情就知道他有，估摸着他不願意在直播間談起，便切換了話題：“司老師說我這個說送分題，怎麽說？”

司星醒神，摸了摸耳朵。

“一般過年的時候都會做一道菜，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叫火樹銀花。”司星想了想，“味道未必好吃，主要是圖個意頭。”

【火樹銀花啥味道我沒吃過，但是我想起了司老師之前去山城打火鍋的時候，淬過火的鐵板被錘打，濺出來的火星有點火樹銀花的意思。】

【突然意識到這首詩好像寫的是元宵？古代的元宵節這麽熱鬧的嗎？火樹銀花，寶馬雕車，還有燈市？】

司星看見彈幕，通過記憶回想起了這個時代的元宵節，呃……好像也就是個寫在日歷上的節日……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九百年前至少還吃個湯圓元宵啥的，現在就啥也沒有？！

不止元宵，清明中秋國慶，全都沒有。

連過年都只是聚在一起吃一頓飯。

要知道，九百年前雖然禁止燃放煙花爆竹，那也是市區才禁，鄉下過年都是照舊的好吧，每年過年司星都會被放煙花爆竹的聲音吵醒，甚至熬通宵想等放完了再睡，結果發現一晚上都有人在放：）

就很離譜。

扯遠了，他要做火樹銀花來着。

火樹銀花有好幾個版本的，一種是用挂面炸出來，上面挂小的面粉坨坨，另一種，也是最通用的版本，炸的是金針菇。

金針菇這種東西最吃油，炸之前要先将金針菇掰開一點，防止炸着炸着沾到一起，而且一定要寬油，油少了炸着炸着油就沒了，再加油加熱的話，金針菇就不成型了。

炸到一半的時候還要撒一點玉米粒豌豆之類的，畢竟樹不能光禿禿的呀。

在司星捏着金針菇油炸的時候，彈幕都在嘻嘻哈哈的。

【司老師無情鐵手，竟然徒手探油鍋。】

【這位師傅肉白臉嫩，吃了會不會長生不老？】

【萬萬沒想到我已經瞎到看司老師炸金針菇都津津有味的地步……】

【講道理，能不能來點高難度的操作，目前這兩個都沒什麽挑戰難度啊。栗子姐和丫丫姐敗北了，聘婷姐，就看你了。】

金針菇炸好，司星看着彈幕撺掇高聘婷給他出難題，忽然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司老師有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咋回事？】

【什麽吞？什麽吐？吞吞什麽又吐吐？】

【……草，這直播間的都被司老師帶壞了。】

司星挑挑眉：“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想起金針菇有個外號……叫see  you  tomorrow，哈哈哈哈。”

一群主播臉都綠了，司老師也太狠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啊！

他們決定給司星一點“顏色”看看。

于是個個都撺掇高聘婷整個高難度的，為難一下萬能的司老師。

高聘婷選的是王維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哈哈哈哈哈哈草，這首詩裏，不是山就是和石頭，這可咋整啊？】

【司老師極限挑戰？喜聞樂見！】

【我覺得應該是和松有關的美食吧？司老師總不能給我們整石頭吃吧？！】

結果司星幽幽地道：“誰說石頭不能做飯吃了？”

【？？？？不是，野菜就算了，石頭怎麽吃？！】

【呃……硬着吃？】

【？？？我好像不對勁，你們看看我是不是變色了？】

司星很是淡定：“從前有人還直接拿那種長了苔藓的石頭直接白水煮湯呢，據說比水中的螺絲還要鮮美，有一種林間山泉的獨特味道。”

高聘婷：“……不了吧……”

吃石頭什麽的，好奇怪啊……

高聘婷很是拒絕吃石頭，司星只能遺憾作罷。

這首《山居秋暝》很講究意境，寥寥幾句，幾個再普通不過的意象，描繪的卻是恬靜而又美好的環境。

司星想到了惘川圖小樣。

辋川圖小樣起源于五代十國之時，一個女廚師梵正，她是個尼姑，又是個廚子，首次創制了風景拼盤，號稱“菜上有山水，盤中溢詩歌。”

與易牙等人齊名。

之所以叫辋川圖小樣，是因為當時她選用的藍本皆是王維所畫的惘川別墅的風景圖。

倒也和《山居秋暝》對的上，反正是同一個作者嘛。

辋川圖小樣為二十個獨自成景的冷盤，挨個完成以後又能整合成整個惘川別墅，不得不說，梵正真的很強，構思獨特，刀工也很完美。

司星還從未試圖複刻過，如今要做一道《山居秋暝》，屬實有點壓力山大。

他仔細想了想原詩，一共有山、明月、松、清泉、石頭、竹子、蓮葉、漁舟以及浣紗女這幾個意象。

要用肉脯、瓜果蔬菜去拼接，難度很大。

他說：“你讓我想一想。”

【嚯，司老師居然說要想一想？】

【啊，這是把司老師給難住了？聘婷出了大難題啊！】

【超級小聲地說，這首詩不是炒個松子就能完成的嗎，司老師怎麽還要想一想，這不符合司老師的萬能人設啊？！】

一群人叭叭的時候，就見司星搬了個超大的盤子出來，旁邊案板上則擺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乍一看都是些蘿蔔啥的。

他們都有點看不懂，在直播激情讨論司星要做什麽。

然後就看到司星掏出了一把尖刀，

有人靈魂發問：【難道司老師想不出來，想不開想做太監了？】

司星看見彈幕，手一抖，差點劃傷手指，不由吐槽：“我是多想不開才去當太監？割以永治嗎？”

【哈哈哈哈哈割以永治還行，那司老師你到底想幹嘛？】

司星不理彈幕，挑挑選選，從一堆食材裏選了個白白胖胖的蘿蔔出來。

他三下兩下就把皮削幹淨了，勾勒、浮刻，将白蘿蔔多餘的部分刨去，用刀的動作幹淨又利索，手指翩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專業耍刀的，讓人看得眼花缭亂。

而更讓主播和觀衆們意外的是，随着他的動作，一個駕着小船的少女出現了。

因為是白蘿蔔雕的，所以小船也是白色的，船上坐着的少女微微探出頭，一只手握着船槳，一只手探出了船外，像是要去撩水。

就在少女成型的一瞬間，彈幕炸了。

【卧槽？！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多了個妹子？】

【誰能告訴我？？司老師刀工這麽牛逼的？】

【？？我連妹子的表情都能看得見，她是在笑吧？我沒眼花吧？？】

【以前有人跟我說司老師是技術主播，我嗤之以鼻，直到這一刻……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管這玩意兒叫技術？這尼瑪不是魔法嗎靠？】

【那麽問題來了，司老師的手出售嗎？淘寶店在哪？能買一送一嗎？】

不怪彈幕瘋魔，司星雕出來的這個少女，連她穿着的襦裙的褶皺都清晰可見，那兩條細細的披帛就像是被風吹起來的一樣，少女臉上的五官也十分生動，隔着屏幕都能看出她心情愉悅。

雕刻完以後，司星拿出了自己之前做的各種醬，草莓醬、蛋黃醬、蕃茄醬等等，五顏六色的。

然後，他拿了一只小小的，細頭的毛筆，蘸着這些醬汁慢慢地給蘿蔔美人上色。

褐色的眼睛用的是沙茶醬，嘴唇是辣椒油塗的，身上的襦裙主體是橙黃色的，司星用了蛋黃醬，抹胸那一塊系着他用黃瓜皮兒切絲做成的細帶，披帛被他替換成了墨綠的海帶絲。

等到全部上完色以後，他就把少女放到旁邊陰幹去了。

主播和觀衆已經兩眼呆滞，徹底傻掉了。

緊接着，司星用腌制的魚塊以及肉脯依次疊加在盤子裏，形成了詩句中的，新雨過後的空山。

山腳處也有疊加的腌魚塊和肉脯，一些靠近內側的，司星還撒了一些海苔碎模仿碧綠的苔藓。

山上用的是焯過水的西蘭花，用牙簽固定，插/在深褐色的腌魚塊和肉脯上，像極了山間的松樹松枝。

再有就是苦力芽。

苦力芽是野芹菜，學名又叫做升麻，乍一看其實很像是縮小版的竹子。

一樣根上有節環，它的葉子也不像青菜之類的是圓潤的一整個，反而是分叉的刺兒狀的，用來模仿竹子簡直完美。

依舊是用竹簽固定在“山上”和“山腳”，竹子底下司星還用各色的蘿蔔雕了些五顏六色的野花野草。

觀衆已然麻木。

他們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司星秀操作。

山的主體堆好擺好，小船和少女擱在了另一側。

再用洗幹淨的四葉草摘掉根部當作蓮葉和浮萍，上頭點綴些紅蘿蔔雕就的蓮花。

最後。

司星把高湯注入進了盤子裏，清泉自此而成。

栗子、高聘婷等人：“……”

直播間的觀衆也：“……”

媽蛋，突然感覺自己好失敗啊！

看看人家做的菜，再看看自己手裏的營養劑，這他嗎還怎麽吃？！

王維那詩怎麽說來着？

”空山（腌魚+肉脯）新雨（清湯）後，天氣晚來秋。明月松（西蘭花）間照，清泉（高湯）石（腌魚+肉脯）上流。竹（苦力芽）喧歸浣女（蘿蔔），蓮（四葉草）動下漁舟（蘿蔔）。”

靠。

完美呈現。

【司老師，我是真的服了。】

【太強了……真的太強了QAQ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每次我以為已經到了司老師的極限的時候，司老師都會給我更多的驚喜……粉上司老師真的今生有幸啊嗚嗚嗚，我的寶藏主播。】

激動的粉絲禮物哐哐哐地砸，司星的熱度迅速蹿上了第一。

一群主播更是心情複雜。

他們原以為也就是普通做個飯，漲粉也漲不了多少，結果呢，現在自家的用戶全都跑司星那兒去了。

可要說司星故意吸粉吧，還是他們自己先提出來要這麽做菜的，也是他們自己提出要找個高難度的為難一下他的，現在可好了，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一行主播裏十幾個人，也有那麽兩個特別有心計的，對司星羨慕又暗含嫉妒，私底下讨論說他是抱了謝洵的大腿才起來的這麽快，然而現在想一想。

即便是沒有謝洵給他的支持，司星也早晚會起來的，而且，他們有種隐隐的預感，司星不可能永遠停留在這個高度。

也許某一個未來，他會站在他們只能仰望的地方。

就很惆悵。

在主播們惆悵的時候，司星所做的這道辋川圖小樣-《山居秋暝》的照片迅速傳遍了星網，在得知這只是一道菜的時候，所有人的反應也都是驚呆了。

誰家的菜精致成這樣啊？！

某守備嚴密的廚師研究中心，一位頭發花白的老人看見了圖片，不由發出“咦”的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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