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要你別唱歌

莊一夏突然發火,是在場其他人都沒想到的,七年沒見莊一夏這樣,他們都快忘了,以前的主唱夏莊,其實是一個脾氣非常火爆的人。

要說起來,七年間這個脾氣溫柔從不生氣,對向白熾無底線退讓,隐忍乖巧的莊一夏,才是真正違和的存在。

“抱歉,打擾到你們了。”莊一夏發洩完,心裏憋着的那股氣也散了不少,畢竟過了七年修身養性的生活,猛然來這麽一次,心裏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王泡泡看着這個發個脾氣都要道歉的莊一夏,突然有點兒憋悶,低頭沖着他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譚茗也跟着一起搖頭。

伍洋瞪了一眼向白熾,從泡沫箱裏給莊一夏遞了一個冰袋:“夏哥,你沒事兒吧?”

莊一夏接過冰袋敷在手上,搖搖頭:“沒事兒,就是手速不比以前了。”

伍洋心想我問的哪兒是這個,但見莊一夏不願意多說,也就不再繼續問下去了。萬一真的是因為向白熾出軌那事兒,他這不就等于是揭人傷疤嗎?

“嗐,你們就別圍着我了。”莊一夏看那三個人緊張兮兮的樣子,反倒笑了,“事兒不大,也跟你們沒關系。”

“向白熾,你坐沙發那邊去。”莊一夏覺得好了些,把冰袋放到旁邊,指着大排練室的沙發說道。

向白熾點點頭,也沒問緣由就直接坐了過去。

沙發的位置剛好面對他們臨時搭出來的“舞臺”,是為了剛才攝像方便而特意挪動的。

“炮哥,咱們一起來一遍。”莊一夏說話時沒有什麽表情,語氣比往常還要嚴肅一些,“炮哥,第二小節的重音部分還要再放開一點;茗兒你那邊音頭的位置再稍稍往後一點,你們倆的配合一定要非常準确,這首歌才能最大程度的出彩……”

把之前找出的問題又反複叮囑完之後,莊一夏還特意又去校正了每個人的間距和位置。

其實挪動的地方并不多,至少在向白熾看來,彈吉他的離敲鼓的距離是近還是遠,貝斯挪不挪那半米一米,似乎也沒什麽重要的。

但當一切都安排好之後,遲鈍如向白熾,也覺得大家的站位要比之前看起來協調不少。

向白熾看着在上面忙前忙後地一夏,隐約有些明白他想對自己的說的話了。

Advertisement

等一切都調試好,莊一夏舉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盤在一起,晃了兩下胳膊。

在第二下剛晃完的時候,伍洋第一個音剛好開始。

短暫的前奏迅速将情緒帶起,力度十足的鼓點伴随着吉他的旋律,将《眺望信仰》的核心情感瞬間推了起來!

向白熾剛才雖然聽過莊一夏給他的錄音,但那個畢竟是七年前的錄音了。

且不說錄音本就比看現場帶來的沖擊要小,加上當時的錄音設備遠不如現在,真正傳遞出來的感覺連如今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向白熾看着時而皺眉時而展顏而笑的一夏,看着沉浸在音樂裏,肆意揮灑着的一夏,突然知道自己堅持要跟一夏合唱的這個選擇,到底做的有多蠢。

他一時的私心,可能輕輕松松就毀掉了一夏的全部心血。

而他還故作大方的決定“不計較個人得失”,哪怕“丢了影帝的臉面”也毫無關系。

自己,真的不配那麽做。

一曲終了,向白熾坐在沙發上,目光仍都凝在莊一夏的身上,在和一夏的目光相對的時候,向白熾剛準備鼓掌的手又放下了。

他覺得就憑自己剛才做的那些蠢事,可能都不配給統夏樂隊的表演去鼓掌。

莊一夏随手抹了把頭上的汗,看着一臉失落的向白熾說道:“跟我來小休息室,咱倆單獨聊聊。”

再怎麽說,向白熾目前還是他的愛人,有些話他不想在別人面前和向白熾說。

看着向白熾把門關好,莊一夏這才開口:“向白熾,你知道你剛才有多自私了嗎?”

“你說你要跟我合唱,我不管你是為了節目效果,還是因為什麽別的原因,甚至說,你是想要報複我。”

向白熾聽莊一夏這麽說,連忙搖頭,但剛想開口,卻發現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麽去辯解。

如果自己精心準備的表演,被一個連走位都不知道、臺詞都不會念,卻硬要跟自己搭戲的人給毀了,他可能當場就翻臉了。

一夏他說的其實沒錯,自己就是自私。這麽一想,向白熾更加不知道說些什麽。

莊一夏覺得自己真的是要受夠了,受夠了向白熾這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脾氣了!

看着幹張嘴不說話的男人,莊一夏氣的牙癢癢,說話時候也更加不客氣:“我現在明确的告訴你,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你如願的。”

“我只是,我當初只是……”向白熾勉強憋出半句話,卻覺得這事兒怎麽解釋都說不明白。

他的初衷,其實只是想離一夏更近一些啊……怎麽就把事情弄成這樣了呢?

“只是?只是什麽?”

莊一夏恨恨開口:“你以為你的一次‘跨圈玩票’,玩兒進去的是什麽?”

“你玩兒的是統夏的未來!是我多年前的心血!這個機會我們已經等了太久,我也欠他們太多。我甚至都在懷疑,向白熾你跟我一組,是不是就是來搞我的?”

莊一夏看着眼前垂眸不語的男人,心裏的那把火越燒越旺,說話的聲音陡然轉急,厲聲喝道:“向白熾!如果你真的毀了我們這次的表演,我絕對會跟你拼命!”

“一夏……”向白熾把莊一夏依舊有些抖的右手拉了過來,小心幫他揉按着手腕和小臂,“別生氣,是我錯了。”

“我确實太自私了。”向白熾接着說道,“但我其實只是想多跟你單獨相處會兒,而且我真的有努力的。”

“努力?”莊一夏想起剛才向白熾的表現,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自己五音不全你不清楚嗎?那是努力就能馬上補上的嗎?我們只有三天時間,你做事之前能不能聯系下現實啊?”

莊一夏長的好看,向白熾最喜歡的就是他那雙眼睛,溫柔又靈動,有時候單是一夏的一個帶着愛意眼神,向白熾都覺得自己要幸福死了。

只是今天他才發現,原來他的一夏翻白眼也翻的這麽可愛,氣鼓鼓的小臉也很……想捏一把。

“想什麽呢你!”莊一夏見向白熾手上的動作停了,伸手在對方手背上啪的拍了一下,“別停啊,繼續按。”

“哦。”向白熾看着慢慢開始泛紅的手背,微抿了下唇,“一夏,我真的知道錯了,之後你怎麽安排我都聽你的。”除了簽離婚協議……向白熾在心裏小聲補充。

他當然不敢說出來這話,現在一夏因為節目準備的事兒還顧不上想離婚的事兒,他要現在提一嘴,萬一一夏借機逼他簽字就麻煩了。

“呵呵。”莊一夏冷笑,“只求你別開口唱歌,可以嗎?”

還好沒想起離婚的事兒,只要不提離婚怎麽都可以!

向白熾聽莊一夏這麽說,提着的一顆心瞬間回到了肚子裏:“可以,沒問題!就是……”

如果在舞臺上,自己的站位能在一夏身邊就更好了。

莊一夏聽見“就是”倆字,眉毛一挑冷哼一聲:“最好,你現在就把離婚協議簽了。咱們倆橋歸橋路歸路。這樣的話你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向白熾被吓得一個激靈,立刻低下頭繼續專心給莊一夏按手臂,安靜如雞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算了,一夏怎麽安排就怎麽來,只要別再提離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