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誰怕誰啊?
看着争論成一團的幾個人, 以及抓着顧淩袖子發少爺脾氣、還不忘抽空給向白熾抛眼神的小男生,莊一夏覺得自己應該拿包瓜子出來嗑。
估計自己花生瓜子礦泉水都吃完了, 這幫人還能繼續讨論下去。
“這樣吧,我們來看誰的臺詞表現力更好,您覺得怎麽樣?”顧淩實在說不過莊志卿,畢竟選演員方面,莊志卿比自己經驗要豐富得多, 說出來的大道理也一套一套的。
加上這部電影裏還有不少向白熾的個人投資在, 占的比例也很高, 就算他顧淩是向白熾的老板, 也不能硬壓着對方跟自己統一戰線。
“夏莊剛才只是唱歌,他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出身, 所以表演方面我肯定是不能就這麽信任對方的。”顧淩開口道, “而且剛才小洲的表現莊導您也看到了, 不也是很認可的嗎?要不然就讓兩個人一起比一下,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聽顧淩這麽說, 向白熾心裏不禁為一夏捏了一把汗,一夏再怎麽說也只是在音樂圈混, 從來就沒拍過戲,就這麽直接拿來和專業出身的顧洲比,根本就不公平啊!
“那為什麽不讓顧洲也來唱歌呢?”向白熾皺眉看顧淩,“莊導的原則您是知道的,能不用配音就不用配音,這部戲裏面, 時陌在樂隊唱歌的比重也很大,如果用這方面更專業的夏莊,最後的效果肯定也會更好。”
“但歌唱得好,演戲也一定就專業嗎?”顧洲不想自己就這麽被喜歡人否定,忍不住開口反駁道,“有說唱而優則演的,但最後能不撲的有幾個?而且不就是随便唱幾句歌嗎?我也能學啊!我可以不用他來替我唱的!”
向白熾當然是偏心一夏的,更何況這部電影裏面還有很多親密戲的片段,雖然出于職業素養,無論對手戲演員是誰,自己都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态去對待。
但如果那個人可以是一夏,向白熾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尤其是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已經要降到冰點。
對于現在的自己來說,每一次能夠靠近一夏的機會,都是無比重要的。
和向白熾的想法類似,顧氏兄弟的提議雖然在理,但莊志卿心裏并不情願。
客觀來講,他其實跟顧淩的行為并沒有什麽不同,區別不過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顧洲是顧淩的弟弟,而除了向白熾,沒人知道一夏是他的親孫子罷了。
讓一夏通過唱歌來拿角色,就已經是莊志卿存私心的結果了。因為他很肯定,單論音樂創作和表達,來面試角色的這些人裏,不會有人能贏得了一夏。
而作為一個有經驗的導演,莊志卿自己也有信心把一夏調.教成一名合格的演員,因此在這之前,他并不認為一夏表演經驗的欠缺會是什麽問題。
“那就來比呗。”莊一夏知道向白熾和莊志卿為什麽沒答應顧淩的要求,他本來也不在意這些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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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之前的那些莊一夏都能不在意,他們愛搶那就搶他們的。
可當他聽見那個叫顧洲的小男生說的“随便唱幾句”,莊一夏覺得自己心裏的火.藥桶算是徹底被點着了。
什麽叫“随便唱幾句”?自己辛辛苦苦創作出來的音樂,憑什麽給這樣一個不知所謂的人“随便”的唱?
莊一夏自問他還沒那麽大度。
況且這兩首歌也并不好唱,好聽歸好聽,但裏面用到的技巧也多,甚至還融進了不少莊一夏自己的特色進去,需要嗓音條件非常好的人來唱才行。
沒什麽音樂基礎的人要想來唱,根本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
況且這個顧洲,似乎也沒那麽好的嗓音條件。
“你說你想比哪段?”莊一夏這次是直接看向顧洲的。
顧洲沒想到夏莊會直接問自己,他剛才也不是沒留意夏莊在幹什麽,明明是一副很無所謂的态度啊,再說了他一個歌手,在表演方面又憑什麽跟自己叫板呢?
房間中央的男人還是那副懶洋洋的姿态,很随意的站在那裏,看上去慵懶又放松,但男人眼裏的鋒芒銳利無比,顧洲跟這樣的眼神對上,心裏沒由得就少了幾分氣勢。
可一想到只要贏了這個人,自己馬上就能跟向白熾合作,顧洲心裏又多了些底氣:“你是讓我随便選?”
“那就時陌跟家裏吵架決裂那一段。”顧洲雖然上句話是在問對方,但根本就沒給對方思考的時間。
他選的這段剛好就是剛才莊導誇過自己那段,也是顧洲自己私下練習最多、整體表現最好的一段。
關鍵是這一段裏面,十分考驗對角色的理解,角色在短短的一段戲裏經過了幾次心态的變化,情緒也很濃烈,表演好了會非常抓眼球。
小男生跳腳着急的樣子活像一直炸毛的貓,莊一夏淡淡的看了對方一眼,随手攏了把額前的頭發:“成,我沒問題。”
“那就現在開始吧。”莊一夏看着莊志卿,“怎麽樣莊導?”
一夏的反應着實讓莊志卿意外,可眼下好像也确實沒有什麽更好的解決辦法了。
“那就按照顧總說的來吧。”莊志卿說話的時候仍是之前那副嚴肅的表情,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偏向。
“你看過劇本嗎?這裏可不會給你那麽多準備的時間。”顧洲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聽顧洲這麽問,莊一夏簡直把手邊的話筒扔到對方腦袋上。
這人到底有沒有點兒腦子?自己要是沒看過劇本,怎麽分析時陌的性格,又怎麽能根據裏面的片段來寫歌?
為了研究時陌這個角色,莊一夏這段時間都快把劇本翻爛了,捎帶手的就把時陌有關的片段和臺詞記下來了。
“不會比你記得少。”莊一夏這次沒有對顧洲吝啬自己的白眼。
顧洲再怎麽也是個被衆星捧月養大的小少爺,從來沒見過有這麽直白怼他的人,對方這個大喇喇的白眼直接給他刺激的夠嗆。
莊一夏才懶得管顧洲怎麽想的,轉身看向王泡泡他們:“炮哥,辛苦你們去等我一會兒,如果快的話估計也就半個小時的事兒。”
“夏,加油。”王泡泡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麽,雖然他們也想不通,在場除了向白熾,莊一夏到底哪兒來的底氣這麽橫。
不過他們倒是能理解莊一夏為什麽炸毛,對于一個創作人來說,被人當着面表示要“随便唱唱”自己辛苦寫的歌,這種言語裏的輕視總是會讓人覺得不爽的。
“我先開始吧。”莊一夏也懶得多花時間,剛才顧洲一說完,他就想起來說的是哪段了。
巧了,莊一夏之前看劇本的時候,剛好就對這一段印象最為深刻。
莊志卿看着已經開始挽袖子調整狀态的一夏,忍不住開口道:“這部分是兩個人的戲,我說父親的臺詞,你接。”
這也不算是偏心,剛才顧洲演這一段的時候,也有人在一旁配合,而且那個還是顧洲練習時候就一直幫忙的陪練,顧洲能迅速進入狀态,那個搭戲的演員也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可一夏這邊卻是只做了來唱歌的準備,根本就不可能有搭戲的演員,莊志卿再怎麽想表現的公正,也不想自己的親孫子被人這麽按着欺負。
莊志卿主動幫忙倒是莊一夏沒想到的,這個人就算是剛才為自己說話,也要找一堆大道理來做鋪墊,就好像生怕別人看出來自己跟他有關系似的。
怎麽?現在主動出來幫忙了?
但莊一夏也不會拒絕這個提議,回想了一下這段戲的劇情,他甚至覺得,有莊志卿去讀“父親”的臺詞,自己或許還能發揮的更好。
“那就麻煩您了,莊導。”莊一夏話說的尊敬,但聽在莊志卿耳朵裏,總覺得裏面全是對自己的諷刺。
但總歸是自己把孩子騙來的,再加上過去二十多年自己做的事,莊志卿也只能對這份諷刺照單全收。
“你要是繼續堅持,那就滾出去!永遠別回這個家!”莊志卿說是念臺詞,但也是帶着人物情緒的,甚至比剛才給顧洲配合的那個演員還要情緒飽滿。
顧洲聽着莊志卿念的臺詞,下意識就被裏面帶着的長輩威嚴所影響了,瞬間感覺自己要說不出話,一時間甚至有些慶幸。
要知道,這段戲裏,時陌和他父親争執的時候是氣場相當的,并不存在一方完全壓倒另一方的情況。
如果剛才跟自己搭戲的演員給自己來這麽一嗓子,顧洲覺得自己肯定立馬就慫了,也就根本就不用有後面的劇情了。
這種說話的語氣,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那都是當即一個激靈。
但偏偏莊一夏根本就不在乎,甚至被這一聲呵斥激出了更強的逆反心:“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滾?你真的尊重過我的想法嗎?你以為我真把這個地方當家?!”
“每月一筆固定的錢,從來不見面的父親,還有一個空蕩無人的房子。你管這個叫家?”莊一夏冷眼看向面前的老人,語氣愈發的尖銳,“過去的二十多年裏,你對我不聞不問,現在你覺得我長歪了,拿着把剪刀就過來想修剪枝杈,你把我當什麽了?”
莊志卿手猛地錘了一下桌面,說話的語氣也絲毫不見退讓:“就憑我是你爸!”
“爸?”莊一夏的聲音一瞬間有些哽咽,但氣勢上絲毫沒有減弱,反而更像是對這個字的嘲諷。
随着對面人的施壓,青年的目光愈發銳利,咬着牙冷笑一聲:“我從來不覺得我做錯過什麽,我選擇我喜歡的事業沒有錯,我拿一顆真心去愛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更沒有錯!”
“你憑什麽在缺席了我大半人生之後,還肆意對我的未來指手畫腳?”
面對自己的問責,青年身上的氣勢反倒愈發變強,雙眼赤紅的看向自己,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控訴着自己過去所犯的錯。
雖然在那個時候,自己從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莊志卿看着一夏的雙眼,忽然間覺得這個臺詞,自己接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向向小聲發問:夏夏你真的不是因為吃醋才要pk的嘛?
夏夏毫不吝啬自己的白眼*2:呵呵,你說呢?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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