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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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辭回家的第三天,丁一然等人拎着水果牛奶等探病友必備登門。

“姐姐,你們的小家布置的也太溫馨了,這些小物件都是你淘的?”四處參觀過後,粟薇感嘆。

之前梁弦一直和朋友合租,一年多前才搬出來獨居。這套房子是她和謝清辭一起選的,進來時只有簡單的家具,現如今所有的軟裝,全都來自她和謝清辭的手筆。

從住進來,到這個家變成現在這樣,他們花了一年的時間。

當時捯饬的時候沒多想,粟薇這麽一問,梁弦才意識到,原來不管她還是謝清辭,都在很用心的愛這個家,即使是租來的,卻投入了他們全部的熱情和心思。

餐桌旁那幅畫,是去年冬天他倆去古玩市場淘的。

由于整幅畫尺寸大,不易攜帶,老板又不幫忙郵寄,梁弦一度想要放棄,但謝清辭說既然喜歡,一塊扛回家就是。

後來他倆真就頂着一路的目光,把畫擡回了家。

回到家後,謝清辭說:“為什麽不租個小貨車拉回來?”

梁弦說是啊,“你為什麽不早說。”

謝清辭說:“剛想起來。”

那一刻,她覺得他倆蠢得好可愛,覺得生活鮮活有趣,生活真的可以是一個動詞。

不止這幅畫,還有很多物件都帶着獨特的回憶,梁弦環顧四周,心想如果真到了不得不做決定的那天,這個家該怎麽辦?

...

“怎麽什麽話題你都感興趣,你是明天要買房,還是馬上要結婚。”丁一然對裝修不感興趣,他催促荀洺淏,“不是說要展示廚藝麽,還不速度起來,別耽誤我們祭五髒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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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死鬼投胎麽你。”荀洺淏撸袖子,“過來給老子打下手。”

“不是說來探病友嗎?”梁弦叫住兩位大廚,“別忙了,跟你們的病友聊天吧。菜準備的差不多了,就炒炒的事,還是我來吧。”

“姐姐,你就是仙女本仙吧,長得好看就算了,居然還會做飯。”

丁一然日常拍馬屁,梁弦被氣笑:“本仙女還沒修煉到喝露水續命的本事。”

丁一然:“那也不用仙女親自下廚啊,廚房油煙大,有損仙氣。”

雖然是自己的好兄弟,也知道丁一然純屬吃飽撐的,但謝清辭還是受不了他和梁弦調侃。

謝清辭不知道自己這種占有欲算不算病态,很多時候他都盡量克制,但最近他極度缺乏安全感,沒忍住,怼丁一然:“你的真身是廢話簍子吧。”

丁一然斜眼睨謝清辭,“炎症轉移了?我跟姐姐開幾句玩笑,有你什麽事?”

荀洺淏涼涼一笑:“因為你廢話太多了,大家聽了頭疼。”

丁一然眼珠溜溜轉幾圈,然後聳聳肩,無所謂地說:“行吧,我閉嘴。”

....

“薇薇,看。”安恬搗了粟薇,眼神示意廚房。

剛謝清辭進廚房時,梁弦剛好要煎魚。

魚在料酒蔥姜蒜等調味品中腌着,入鍋之前,梁弦提前撈出,控過魚身的水份,但沒完全瀝幹,結果魚下油鍋的瞬間,與油碰撞出巨大的油花。

謝清辭眼疾手快,迅速拿鍋蓋蓋上,梁弦閃躲速度不慢,但胳膊還是被油花濺傷。

安恬看到的正是謝清辭半抱着梁弦沖冷水,沖完後,他又從吊櫃中拿出燙傷藥幫梁弦抹。

梁弦表情怪怪的,安恬說不出那種感覺,總之就覺得他倆之前的氛圍奇怪。

粟薇則是先愣了一下,繼而嘆道:“如果他倆不是姐弟就好了。”

“姐弟怎麽了,又沒血緣關系。”安恬脫口道。

“什麽!”粟薇險些驚掉下巴,“沒血緣!?”

安恬一把捂住粟薇的嘴,然後偷偷觀察周圍人,确定沒誰注意她倆,她一邊“噓”着,一邊松開了手。

“你說什麽!你說的是真的?”粟薇愕着倆大眼,用氣聲問。

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怎麽都收不回。安恬尴尬點頭,并叮囑:“噓!你知道就好,別說出去。”

“不是說謝清辭是超生的嗎?難道是抱養?”

“誰跟你說超生?”安恬說,“謝清辭原本是弦姐鄰居家孩子,後來他爸過世,他姐把他寄養在弦姐家,不過也有說弦姐家收養了他,反正不是親姐弟。”

“你怎麽知道的?”

“我大姑家是他們村,高中那會兒大人們閑聊,我偷聽來着。”

“我去!這麽說他倆可以戀愛了?!我嗑的CP有可能HE?!”

“戀什麽愛!就算不是親姐弟,但弦姐家把謝清辭當親生兒子養,你不覺得別扭,甚至背德嗎?好像□□欸。”

“你這麽說也太嚴重苛刻了吧。如果謝清辭爸爸沒過世,他倆就是鄰居關系,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可事實是他爸爸過世了呀,他是弦姐家養大的。你見過誰家收養的兒子娶了自己親生女兒?”

“也不是沒有啊。”粟薇說,“還有娶後媽的女兒的呢。只要沒血緣關系,沒傷害到其他人,為什麽不能在一起。”

粟薇是禁忌題材愛好者,自從知道梁弦和謝清辭沒血緣後,她嗑到走火入魔。

飯桌上,當粟薇的視線第N次在謝清辭和梁弦之間巡視,梁弦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

她不确定粟薇在觀察什麽,但粟薇的眼神......

梁弦覺得她在嗑CP。

嗑她和謝清辭的CP。

所以粟薇看出什麽了?

還是謝清辭和他們說了什麽?

...

下午,前腳送走他們,後腳接到紀秋電話。

自從謝清辭進院,紀秋幾乎每天三通電話,有時給謝清辭打,有時給梁弦打,主題只有一個,謝清辭的身體。

這次也一樣,電話裏紀秋又一次事無巨細叮囑一番,梁弦聽得耳朵起繭,忍不住說:“知道,知道,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一定照顧好您兒子。若您實在不放心,可以親自駕臨?”

紀秋說:“你以為我不想麽,我能走開我早去了。小辭這孩子也是,我說讓他回來,我幫他養養身體,他還不回來,說什麽你照顧的很好。你是我生的,我還不了解你?能做熟飯,填飽肚子就不錯!要說照顧的好,怎麽可能?是小辭把你照顧的很好吧。”

梁弦:“......”

梁弦一句話都不想再跟紀秋說,她默了默,說:“還有事嗎?沒事我先挂了,我要去檢查廚房衛生,看看謝清辭洗完碗,有沒有擦竈臺、清理水池、掃地拖地。”

雖然知道梁弦在說話氣她,但紀秋真的有被氣到,她“嗬”了一聲,“你這孩子,氣不死你媽你難受是吧。”

“我看您才是不把您女兒貶進塵埃不舒坦。”

“我什麽時候把你貶進塵埃裏了,我實話實說。”

“......”

話不投機半句多,匆匆說了再聊,梁弦挂斷電話。

雖然是故意氣紀秋,但也是事實,謝清辭真的在刷碗。

梁弦的視線投向謝清辭忙碌的背影,原地思忖片刻,然後三步并作兩步進了廚房。

謝清辭見梁弦陰雲罩頂,一臉不怎麽高興的樣子,知道母女倆又話不投機了,他一邊往碗櫃裏擺碗碟,一邊見怪不怪地問:“又上政治課了?”

梁弦不答反問:“她叫你回家,你為什麽不回去?”

謝清辭将最後一個碗擺進碗櫃,“沒多久就開學了,不想兩地跑。”

“沒多久也是兩周,不算奔波吧。況且回去她把你照顧的更好。”

謝清辭懂了,但又不想懂,他不死心追問:“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梁弦诘問,“為你身體着想,還有錯嗎?”

謝清辭苦笑,“真的是為我着想?不是趕我走?”

梁弦受不了謝清辭的表情,她一邊假裝接水,一邊背對他說:“什麽時候趕你走了,就是建議一下。”

謝清辭的臉上浮起一抹哀傷,他說是麽,“可我不想回去。”

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聲音,他的情緒很平靜,但梁弦的心卻莫名揪了一下,她緊緊握着手機,被突響的鈴音吓了一跳,不過也解救了她。

梁弦接起,成笛的聲音竄出聽筒:“梁小弦,我跟你說,昨晚我見童申了,他說,他......”

頭大!

梁弦打斷成笛,“如果是說他,請挂斷。”

“不是不是。”成笛立馬變臉,“是想友情提示一下,這周五本人生日,莫忘。”

梁弦:“怎麽會。禮物都備好了。”

“不會嗎?”成笛說,“去年你就忘了。”

哦,是。

為什麽忘了來着?

因為謝清辭,他感冒發燒,病歪歪的,比兩歲寶寶還沒自理能力,梁弦忙着照顧他陪他,若不是成笛打電話提醒,她恐怕就已缺席。

但今年确實沒忘,非但沒忘還把謝清辭那份禮物也一并準備了。

結束通話,梁弦的視線轉向陽臺上正在修剪花枝的某人。

暑假前他送她的那盆桂花開花了,金黃的小花鮮活可愛,随着花越來越多,滿室桂花香。

但梁弦更喜歡綠葉植物,她不喜歡養花,她不喜歡花開花落,她不喜歡波折冒險,她喜歡四季常綠,喜歡恒定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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