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軍警的警

兩人吵吵囔囔,占着收銀臺好一會了,還在打口水戰。

排在兩人後面的旅客有些等不及了,一位帶着帽子的中年男子催促了一聲:“你們快點啊。”

仿佛一個訊號,空氣都停止了流動。

碧玉的眸子與紫羅蘭的眸子對視一眼,再同時轉過頭,把目标放到了營業臺上的刷卡機上。

只要誰先把卡,放到那個刷卡機上......誰就贏了!

和晖靠近白蘭的右手屈起,手肘對準了白蘭的胸口,可在發力的瞬間被白蘭的左臂擋了下來!

随即,白蘭立刻将左手的卡轉移到右手,打算趁左臂阻擋住了和晖,伸直右手去刷卡。

吧嗒。

正當兩人上半身僵持的時候,金發青年右腳伸進白蘭的兩.腿之間,往裏一勾,絆倒了他的左腳。

失去平衡的白蘭不可控制的往後一仰,右手遠離了刷卡機。和晖趁此上前,把手裏的卡往刷卡器上遞過去!

還差一點。

還差一點!

和晖忽然意識到了違和的地方。

不對,這些時間,白蘭辣雞應該已經站起來了,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可是都做好了再一次攻擊的準備......

刺啦。

因兩位年輕人大打出手,後面的旅客們一時沒有動作,要是上去勸架把這火燒到了自己身上可咋整,畢竟這倆你來我往的那麽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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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收銀員......結賬的客人為了誰付錢打起來,加上和晖與白蘭的動作對一個小小的收銀員來說真的是眼花缭亂,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這就導致,和晖褲子被白蘭撕破的時候,全店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

是的,白蘭這個辣雞!居然扯他褲子!

怪不得不攻上來,原來是采取這種迂回戰術啊......

只要他彎腰去提褲子,他就輸了。

BUT!

只要他不要臉,他就不會輸!

和晖動作不停,右手繼續向刷卡機接近。

他沒有去提褲子!

扯下金毛褲子的白毛:卧槽和晖你這麽茍的嗎?臉都不要了?!

震驚狀态的白蘭喪失了奪卡付錢的最佳時機。

而圍觀的衆人,被看不清的靛色霧氣沖刷了一陣。再一回神,櫃臺的兩個年輕人已經完成了付賬。

接過收銀員的卡,拎着袋子離開。

只是......

“那個白頭發的,是不是沒穿褲子?”

下面涼飕飕,用有幻覺給自己穿上褲子的和晖正在催眠自己:這是真褲子這是真褲子。

不知所謂的白蘭走出商城,總覺得自己下面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似是察覺到了什麽,白蘭低頭一看。

自己的兩條大腿裸.露在外,而身邊金毛的褲子完好無損。

周圍人群的竊竊私語也傳進耳朵。

“......這是新的潮流嗎?”

“他故意穿成這樣的吧。”

“媽媽,那個大哥哥不會冷嗎?”

或許是白蘭過于理所當然的态度,也可能是和晖給白蘭的大腿根遮住了,在外人看來,這個小夥子只是在滑雪場穿了條夏季短褲,并沒有把他當成變.态。

白蘭:“......”會幻術牛逼哦!

和晖:過獎過獎,只要群衆記不得、看不見我褲子掉了,我的臉就還在。

雪還在飄着,地面一片銀白,滑雪場的人并沒有想象中那麽多。

“畢竟修學旅行的還是中學生,大部分中學生還不會滑雪吧,大家只能踩上滑雪板在雪地上走走。”白蘭戴上了護目鏡,打量着雪場。

“欸——”檢查着裝備,和晖随口問了一句,“你中學的時候在幹什麽?”

“玩泥巴。”

“......”當真?

紫羅蘭的眸子被護目鏡遮擋,“嘛,其實我不太記得了。”

“總之在遇到和晖之前,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除了比一般的孩子聰明了些考上國外名校,此世界的白蘭并沒有什麽突出點。

“那我應該也挺普通的。”金發青年篤定道。

明明眼睛已經被遮起來了,和晖卻莫名的感受到了【沉默的凝視】

輪回空間一開始,誰都有萌新期,包括白蘭。

第一次喪屍世界的任務讓普通人(重音)白蘭好幾次只剩個血皮。

他只是個平凡瘦弱的理工科大學生啊!

小萌新只求D級評價活着過關就好,像和晖這樣開局任務完成度就是SSS的大佬任務者......整個輪回空間只有過他一個吧。

對于這等人物自稱普通。

白蘭表示呵呵,并用滑板掃了他一臉雪。

......

和晖在纜車下的某個地方停了下來。

他看見一只名偵探窩在雪地裏。

金發青年踩着滑雪板上前戳了戳。

pia叽!

名偵探摔進了雪地裏。

額......不小心用力過猛了?

和晖摘下了護目鏡,走近。

把雪地裏的名偵探像拔蘿蔔似的拔出來。

亂步鼻頭紅紅的,眼睫毛上還沾了幾片雪。

翠綠的眸子睜開,譴責的望向罪魁禍首。

“不好意思啊太郎。”然而罪魁禍首完全沒有認罪的意思。

他岔開了話題,“你在這裏幹嘛,COS冬菇?”

這裏的冬菇指的是冬日的蘑菇。

“才不是!”

名偵探繼續蹲着,擡頭望向上方的纜車。

這條纜車線距離雪地最低的距離有三米左右。

“四年前,這裏發生了一起殺人事件。”

被害者是在纜車終點被發現的,他手上拿着槍,太陽穴有一個彈孔,随身的雪地包裏裝滿了雪。

最終警方斷定為:自殺。

亂步的腮幫子鼓了起來,“一目了然的他殺......怎麽大人就以自殺結案了呢,結果犯人還在滑雪場裏晃悠。”

站在他一旁的金發青年撓了撓頭發,“太郎你今年24了吧。”

和晖摸了摸自己“滄桑”的20歲臉龐......這是有青春駐顏術嗎。

名偵探重新眯起眸子。

盯——

和晖移開視線,道:“今天怎麽這麽主動,大雪天的我還以為你會去泡溫泉。”

亂步是把偵探當做一個職業,他并沒有過多的好奇心——不如說能讓他好奇的東西幾乎不存在,畢竟他擁有能看破所有東西本質的洞察力。

四年前的殺人事件,與度假的江戶川亂步有什麽關系?又不是必須要解決的委托。

被當成冬菇的名偵探皺了皺眉,“不然的話,那個犯人就要被殺了......”還是用他自己四年前的犯罪手法。

亂步自己是無所謂啦,但是社長選擇員工旅行的地方要是因為殺人事件而終止,就不好了。

亂步依舊戴着貝雷帽,此時帽子的頂部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

“那你要怎麽做,是去提醒那個兇手,還是去警告将要成為殺人犯的人?”和晖對偵探破案這些沒啥興趣,重新戴上護目鏡打算繼續滑雪。

辣雞白蘭選了一身白色的滑雪裝,整個人都和雪融為一體了,怎麽找都找不到。

“......等”

踏上滑雪板的和晖頓住了腳步,轉過頭來,“你剛剛說了什麽?”

“......”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哦,拜拜~”

“等等!”

“......”

“亂步大人說‘等等’你沒聽到嗎?!”

“。”

“扶我起來。”

“?”

“......蹲久了,腳麻了。”委屈巴巴。

“~”

摘下滑雪板,和晖把雙腿失去知覺的名偵探背到了身上,一步步的朝旅館走去。

“我要是沒出現在這裏,你會不會凍死?”

“怎麽可能啊,亂步大人又不是啞巴!”

附近這麽多人,嚎一嗓子就會有人過來。

......

經過一個瘦高男性的時候,伏在和晖背上的名偵探說了一句話。

「放棄行動吧,還來得及。」

這句話和晖自然也聽到了。

看來,那個人就是即将成為殺人犯的家夥......

瘦高男性似乎愣住了,再回頭,只能看到某人遠去的背影。

“他是為了複仇啊......”

拍了拍劇本上的灰,和晖也終于看了看上面的字。

“說起來,已經過了飯點了,你不餓嗎?”

他跟白蘭在滑雪場瘋起來不知道饑餓,但這位名偵探可不是委屈自己的性子。

“哼!”

“......不會是漫漫雪地中,你迷路了吧。”

“沒有!!”超大聲的反駁了。

“原來太郎這麽大了還會迷路啊。”好的,他知道答案了。

“不是!名偵探大人才沒有迷路!!”氣鼓鼓!

“好的好的,我們先去食堂吃飯吧,名偵探大人。”

“......哼。”

原本朝旅館行進的金發青年轉了個放向,向着食堂走去。

還在靜谧的雪地之間,遠處鬧哄哄的人聲就傳入了和晖的耳朵。

不會吧。

擡眸看看太陽,和晖估算了一下時間。

現在都下午兩點了,食堂還有那麽多人?

“這家旅館到底招待了多少學校啊......”輕喃一聲,和晖還是決定踏入食堂。

因為後背貼着名偵探的肚皮,金發青年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餓意。

“腳應該好了吧,我放你下來了喽。”在食堂大門的兩三步前停止,和晖彎腰放下了重物。

腳踏實地的亂步蹦跶了兩下,“你剛剛......在心裏說我壞話了吧。”

重物算壞話嗎?

“果然你說了!”

離開雪地的和晖摘掉了帽子鏡片,熟練道:“好好,先去吃飯吧......呃......”

門口怎麽那麽多人啊!?

“嚯~”亂步眯着眼打量了一番。

大多是女生,她們包圍着一個演員,應該是為了要簽名還是什麽的......真不懂那些追星的人啊。

不過——

頭戴貝雷帽的偵探命令道:“快解決了,我要吃飯!”

——那個演員,就是四年前的殺人犯。

和晖拒絕:“我不是偵探,也不是偵探社的人。”他好歹還挂名在港口Mafia。

亂步翠色的眸子睜開了一瞬:“身為「我」,不正應該為「我」排憂解難、掃平路上的障礙嗎!”

和晖:不,你之前不是看破了嗎?「我是你的第二人格」什麽的都是騙人的喂,這個時候居然想起這個舊設定?

裏面被包圍的幾人似乎開始了争執,他們提起了四年前的殺人事件。

劇組四年前曾在這裏拍過電影,而被殺害的正是演員的替身。在場的四人都與死去的替身有着或多或少的聯系。

聽到他們越扯越離譜,甚至還說到兇手是傳說中的雪女,食堂中的服部平次坐不住了,這世上哪來的不可能犯罪!?

“那個演員就是犯人,正好現場不是有刑警嗎?抓起來不就好了嗎。”

服部平次猛然看向發出聲音的......少年?

說動不了和晖,只能自己上的亂步滿臉寫着不樂意,他手指着人群中心的箕輪獎兵,“你就是犯人,快點自首吧!打擾我吃飯了。”

中央還站着剛剛被亂步勸告的瘦高男性,他驚訝的目光正朝這邊瞥來。

被名偵探所指的箕輪獎兵神色一僵,“你在說什麽呢少年,那種案發現場,怎麽實施他殺?”

“少年”亂步嘆了口氣,掃了一眼中心的四人:“你該感謝我啊。”

不然的話,你馬上就要被殺了。

除去知情人士,一頭霧水的只有純粹的聽衆了。

“喂,什麽?為什麽說他就是犯人!”

“等等平次!”

“一套相同的滑雪服,兩個最低點,兩個滑雪包......”亂步掰着手指頭,結果一只手的手指都用完了。他不耐的甩了甩手,“還有三個知情人,啊,好麻煩......直接交給刑警好了!”

和晖看向站在中央、曾是刑警的男人,“他已經被開除了。”

因過分執着于這件案子。

被殺人是他的發小,刑警先生自然是不願接受自殺結案的。

而這位刑警先生花費了四年都未偵破了案件,卻被江戶川亂步一眼看破,甚至預料到了接下來的第二場案件。

當人們的注意力都在江戶川亂步身上時,和晖背對着幾人打了個手勢。

黃金之王安排在他身邊的保镖,該幹活了。

“說清楚啊,莫名其妙的說我是犯人什麽的,你是什麽人啊?”被指認為犯人的演員慌了起來,他拼命為自己辯解道。

而名偵探的忍耐差不多到了極限,他不想再在這間破案子上浪費時間了。

正好人群也停止了哄鬧,他無障礙的穿過,向點餐區走進。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和晖再不出手就說不過去了。

“喂!”

見少年走遠,箕輪立刻邁開腿,打算向前幾步跟上。

忽然被揭露......而且從少年的語句中,他連自己的犯案手法都知道了,還有他說的“三個知情人”......疑點太多了!

咔擦。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瞬。

箕輪顫顫的擡起右手,手腕上銀色的金屬反射出自己惶恐的面龐。

“你......”

“箕輪君!”

“箕輪先生!”

見到自己的偶像被手铐拷住,原本安靜下來的女粉絲們再次躁動起來。

“請安靜下來,小姐女士們。”身着軍綠色披風的軍警語氣柔和,“請不要把自己的真心浪費在一個殺人犯身上。”

條野采菊向人群出示了證件,以表安撫,“我們是軍警,不會随便抓人的。”

警察的身份令群衆安心了許多,但還是有一些粉絲不明所以。

“箕輪先生怎麽會是殺人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誤會?”

閉着眼的白發軍警語調肯定:“不,沒有誤會哦。”

“到底是怎麽回事?喂!你們!!”箕輪揮動着另一只沒有被拷上的手,朝着一開始揭露他罪行的人撲去,“你們有證據嗎!!!”

軍警的出現嚴重影響了他的判斷力,原本光鮮亮麗的演員在數秒之間就變成了窮途末路的殺人犯。

亂步是真的餓了,拿到自己的食物後就埋下頭吃吃吃,根本沒空搭理他。

坐在名偵探對面的金發青年擺了擺叉子,用透涼的碧眸望了被逮捕的兇手一眼。

“證據?不就在這裏嗎?”

明明即将被帶出食堂,箕輪依舊倔強的與軍警抗衡着。

隔着人群,最後的話語傳入腦內——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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