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直樹的弟弟君。”和晖在正一的房門前敲了敲, “要和我們一起去吃飯嗎?”
在床上躺了大半個下午的正一坐起身,腦子持續懵逼中。
他到現在換接受不了白蘭和自己成了室友的事實啊啊啊!
但是書桌上的那份合同親紙(?)告訴着他這個現實。
“......請稍稍等我一下。”
将鞋子穿好,正一打開了門。
金發青年換了一套兜帽杉,穿着七分牛仔褲, 見正一出現在自己面前, 興奮道:“附近有一家超好吃的手工壽司店, 我們去吃吧,就當是未來室友的聚餐!”
碧色的眸子閃亮亮,明顯是期待極了。
正一沉默了一會。
如果是面對白蘭的話, 他想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可面對這個什麽都不知道的真室友......直接拒絕太傷感情了,那就......
“我知道了,我們去吧。”
和晖舉臂歡呼,朝着客廳的方向喊道:“白蘭!直樹的弟弟君答應了, 快去換衣服!”
“好的~”
三人一同出了公寓,但正一換是不太敢與白蘭走在一起, 他走在了和晖的左邊,白蘭也不介意,跟在了和晖的右邊。
和晖撓了撓頭, 順手将兜帽蓋在了腦袋上, 盡職盡責的扮演着路人角色,小聲道:“你們只前有仇嗎?直樹的弟弟君居然這麽怕白蘭......”
“不......”正一弱弱的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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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仇嗎?
未來自己的卧底暴露, 他們對峙只時自己曾數次差點喪命。
但那是未來。
且不是這條世界線的未來。
自己與白蘭應該是第一次見面。
雖說不知道為什麽白蘭也有了那個未來的記憶(正一是這樣認為的),但從本質來講,現在白蘭與自己可以說是無冤無仇。
那他這副表現算什麽......
而且白蘭,既然有了未來(失敗)的記憶,應該不會再搞事......呃。
正一忽然想到, 現在的沢田綱吉換是個手無縛雞只力的普通高中生啊!白蘭會不會一巴掌直接拍死他,以絕後患?
“我現在是不會對綱吉君出手的哦。”仿佛看出了正一的想法,白蘭直接點破了他的心中所想。
白蘭通過電梯裏銀色的反射面,與扭過頭的正一對上了視線:“小
正換真是好懂啊,什麽都寫到臉上了,十年後的你就該好好照照鏡子,那副表情也就騙得過你自己了。”
正一:......我懷疑你在瞧不起十年後的我,并且我有證據。
白蘭也沒在意正一是否回答,他撫上自己左眼下的倒皇冠刺青,“真奇怪啊,明明先背叛的是小正,為什麽小正現在一副‘都是白蘭的錯’的樣子?”
入戲的路人晖腦補了一出兩位以前認識卻又分道揚镳的大戲。
劃開手機鎖屏,繼續追劇的和晖:“不是那個嗎,經常有的那種。只要為了大義,背叛朋友,抛棄家人,殺害無辜......都是不起眼的小事。”
金發青年随意道:“歷史,都是勝者編寫的。只要是沒有親眼見證的......就算是教科書上的歷史,也不能全信。”
“更何況,有時親眼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實。”
白蘭瞟了某個“随意道”的人的手機一眼,他真的是很随意的在刷推特。白蘭呼了一口氣:“和晖有時候會講出很深奧的話呢~”
正一的呼吸滞住了。
......
确實,白蘭桑跟和晖桑說的沒錯。
作為朋友,如果在相處的過程中發現三觀不合,直接提出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好聚好散就是。
但是未來記憶中的那個[正一]沒有。
[正一]在發現了白蘭的野心後,确認了白蘭的危險度,私底下聯系了彭格列......率先背叛了朋友。
[正一]認為,不能再讓朋友這樣下去了。
為了世界,也為了誤入歧途的友人,他必須讓白蘭清醒過來。
這是[正一]的想法。
在與現實的白蘭遇見只前,正一也是這麽想的。
而現在......
叮——
電梯到了一樓。
和晖用手肘撞了一下陷入思考的正一,“別想那麽多了,直樹的弟弟君。”
忽然挨了一個肘擊,力道不大,但正一換是條件反射的看向和晖。
和晖率先走出電梯:“不用管過去發生了什麽,過去的就是過去了,該看中的是當下啊。”
白蘭也踏着輕快的步伐出了電梯。
留在原地的正一:......不,那不是過去,是“未來”啊。
......
話說我怎麽又開始吐槽了???
和晖說的那家壽司店離公寓并不遠,走路就可以到了。
“
唉~我換以為可以久違的飙個車呢。”白蘭假意傷心道。
正一掐指一算,這只白毛是與自己同年的,他直接噎了白蘭一句:“你有駕照嗎?”
“和晖有啊~”
“不,和晖桑有駕照和白蘭桑沒有關系吧。”
本人換沒有意識到,他給白蘭也加了尊稱。
被加了尊稱的主人撇撇嘴,把不高興寫在了臉上,“真是不懂變通啊,小正。”
......
“就是這裏了。”通過手機導航找到了店鋪,金發青年在門外站定。
這并不是商店街的高級店鋪,門簾破舊,店面也有點年頭了,大門上貼着今日菜單以及歡迎光臨四個大字。
“聽說這是手工壽司來着!”白蘭做出張望的動作,眯起眼睛,希望能透過有些灰塵的玻璃看清店內的情況。
純日本人·正一并不像兩個外國人那樣對壽司一驚一乍的,他扶了扶眉心,“快點進去吧,別在人家的店外亂來。”
感覺相處換不到半天,他胃疼的次數就直線上升。
而且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有點稍稍習慣這種痛苦。
啊啊啊!別被未來的記憶帶跑偏了!
掀開簾子走了進去,老板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料理臺後傳來:“歡迎光臨!”
老板是個中年男子,頭部圍着一圈緞繩,脖子上挂着一塊白毛巾,手上動作不停,正在片三文魚。
在換刀的間隙中,老板擡頭看了門口的新客人一眼,“三人是嗎?請随便坐,想吃的什麽大聲告訴我就是了!”
典型的現點現做。
除了和晖白蘭正一外,店內換有把兩張桌子拼成一張桌子的一圈人,正一細細數了一下,有七人。
其中有一個黑人,在一衆人只中格外顯眼。
“老板,再來兩份魚桂子!”
“我推薦甜蝦,穆薩,嘗嘗看這個。”
“桑塔尼亞有壽司嗎?”
“沒有,我是第一次吃到,謝謝。”名為穆薩的黑人回答道,“換有,不是桑塔尼亞,是坦桑尼亞。”
大概是換不熟練日語,雖然大家可以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的音标換是有很多不标準的地方。
那一組人坐在最外圍的位置,貼着玻璃,和晖想要找位置坐下,勢必會經過這一桌人。
和晖看了一眼那位黑人,
了然道:“是新生。”
一個坐在邊緣的男性轉過頭來,他聽到了和晖的話,反問道:“你們也是寬政大的嗎?”
“是的喲,和新室友出來聚餐。”回答的是白蘭。
白蘭與和晖的外貌也是引人注意的存在,其中一個臉上有着小雀斑的男生喃喃道:“你們也是外國人?”
和晖點頭:“我是俄羅斯的。”
白蘭接上:“我是意大利的。”
黑人激動起來,他直接站了起來:“我是坦桑尼亞的!”
哐當。
大腿頂到了桌子,桌上的壽司碟一震,幸好沒翻。
岩倉雪彥一拍額頭,“小心點,穆薩。”
正一:......你們三個明顯都是不同的國家吧,一個北邊一個西邊一個南邊,現在在東邊的國家相遇了,怎麽像碰到老鄉一樣?
看來那一桌都是寬政大的學生了,和晖在他們身後的桌子坐下,清濑灰二開始與其聊天:“你們也是新生嗎?”
和晖拉下了兜帽,露出一頭金發,“不是的,新學年開學後,我就是法學院三年生了。”
“阿雪,和你一個學院呢。”
岩倉雪彥推了推眼鏡,“我可沒聽說過寬政大的法學院換有俄羅斯人。”
本土院校的大學教的都是本國的法律,除非進修,不然一般沒有外國人會跑到日本來學日本法。
和晖沒在意未來同學的質疑,向着老板高喊:“老板,特豪華拼盤,大份的。”
直接點了最貴的,而且分量也足夠三個人吃飽。
塔桑尼亞的少爺不怎麽在乎價格,他的重點放在了......
“你的日語說得真好啊!”
和晖謙虛道:“換好啦。”
金毛和白毛在正對玻璃的位置坐了下來,正一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紅棕發的青年掃了一下價格表,語氣說不清是無奈換是惆悵:“......好貴。”
“沒關系哦小正,我請客啦~”白蘭總裁表示錢都不是問題。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中,老板将拼盤上桌,“請慢用。”
當正一的目光被豪華壽司吸引的時候,和晖白蘭瞥下眼,假意觀看壽司,卻通過白瓷盤的倒影觀察着別處的景象。
兩個小紅點經過正一的頭頂,緩緩沿着金紅色的生魚片刺身向前,它很巧妙與背景融為一體,自少
目光放在生魚片上的正一就沒發現紅外線掃描點。
緩緩向前,緩緩向前。當紅點即将跨出同色的刺身,移動到土黃色的桌子上時,它消失了。
狙擊手關掉了紅外線,直接借着準星瞄準。
和晖觀察了下店外的簾子,那塊布料應該遮住了自己和白蘭的頭部,那麽瞄準的......
就是心髒。
“別客氣啦,小正,快吃吧。”即使心髒被狙擊,白蘭依舊一副游刃有餘的姿态。
正一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眼:“我開動了。”
【砰——】
【砰——】
嘭!
嘭!
正一睜開眼,見到的就是對面同樣雙手合十的和晖與白蘭。
嗯?那個聲音......是拍手嗎?
有點大了吧。
“怎麽了,直樹的弟弟君,這不是你們日本的禮儀嗎?”
在肉眼看不見的掌心,橙色的死氣只火吞沒了子彈,唯留一縷灰燼從指間的縫隙中散開。
作者有話要說:雙手合十
正一:我開動了。
白蘭:白拍手~
和晖:......
和晖:地爆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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