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又一個分支任務

杜老太太卧病在床,後輩們給她請安的地方就轉移到了她的卧房。

諸人關切地問過杜老太太的病情後,杜二太太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母親如今的症狀,倒是與七八年前那次有些相似。”

孫媽媽給杜老太太正了正靠背,老太太又挪動了下,長舒口氣,這才說道:“是有些相像。”

“當年那位大師可還請得到?”

杜老太太撫了撫額上勒着的抹額,有氣無力地說道:“那位大師慣愛在四方雲游,那時候我再三挽留,他也不過多待了半日。如今大師的去向,卻不是我們能夠知道的了。”

杜九娘任務在身責任重大,連忙說道:“雖說大師行蹤不定,但祖母與佛祖有緣,是極有福氣的,不如派人四處找一找,或許能在這幾日尋着他也說不定。”

杜老太太重重嘆了口氣說道:“聽天由命罷。”

杜大太太思量了下,說道:“林家嫂嫂醫術了得,不如我們将她請來,給母親看看?”

她口中的“林家嫂嫂”,便是杜九娘的舅母。

林太太乃是林老太爺同僚之女,自幼在父親身邊當男孩兒般教養着學習醫術。後嫁到林家,夫妻琴瑟和鳴一同研習,醫術更為精進,尤擅治婦人之症。京中許多官家太太生病後皆喜尋她去看。

杜老太太遲疑了下,說道:“京城路途遙遠,那樣會不會太麻煩她了。”

“我覺得這主意不好。”杜二太太說道:“林家的舅奶奶再厲害,也不是說能夠百病全消的。先前那麽多大夫看過後都沒有起色,我看倒不如去廟裏拜拜菩薩,求佛祖保佑。”

杜九娘聽到“廟”字,眼前一亮。

她正想煽風點火慫恿幾句,杜老太太已然說道:“這倒是個法子。只是我看過日子了,這幾天不适宜去廟裏,若是無端驚擾了菩薩倒是不好了,不如過幾日再去。”

杜老太太看了眼杜八娘,轉向杜二太太又道:“你那院子裏那幾株番邦的花兒極有靈性,等下你讓人剪幾朵給八娘送去,給她壓壓驚。”

杜二太太院子裏多年前不知怎地長了好幾株特別的花兒,後來有人認出來說是番邦之物,杜二太太便待它們更為上心,輕易不拿它們送人。如今正是那花兒開放的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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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八娘聽聞,明知杜老太太的意思是她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進來,卻也只得忍着,擠出個笑來謝過杜老太太和杜二太太。

雖說杜老太太先前拒了杜大太太的提議,後來也不知杜大太太說了什麽,杜老太太又改了主意,同意讓林家太太來一趟。

等到林太太趕到杜府的時候,杜老太太已經病得下不來床了。

早先時候她雖病着,卻還能偶爾起床活動一下。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病情一天天加重,除去剛開始的胸悶外,又漸漸多了胳膊和腿酸疼,再後來,腰也開始疼了起來。

等那“适合去廟裏”的日子到了後,她卻沒有精力去了。

好在這個時候林太太到了。跟着林太太一同來的,還有林公子和林姑娘。

林姑娘同母親兄長一起見過杜老太太後,就拉了自家哥哥來了安苑。

林公子去了忠武伯書房,林姑娘則來尋杜九娘。

年方十三的林姑娘圓臉大眼,微微有一點胖,看上去甜美可人,讓人沒來由地就生出親近之意。

表姐妹倆前段時間在京城裏同吃同睡,如今分別不過些許時候倒也沒有半點兒生疏。

林姑娘跑到杜九娘這邊,興奮地拉着杜九娘說了不過幾句話後,眼看着四周沒旁的什麽人,她大眼睛靈動地轉了轉,湊到杜九娘跟前小聲說道:“你那祖母明明沒什麽病,看上去倒是真跟病了似的。稀奇,稀奇。”

杜九娘奇道:“沒病?但是我們都瞧着祖母當真是病了的。”

“哥哥說了,許是癔病。”林姑娘說道:“就是自己亂想給吓出來的。哥哥聽母親提起過這個,說富貴人家的太太們有出現這種狀況的,我倒是頭次見着。”

杜九娘忙問怎麽治為好,林姑娘頗不在意說道:“這是明明沒事兒、硬生生自己給琢磨出事兒來了。哥哥說了,若是沒意外的話,母親應當是随便開點補身子的藥忽悠過去也就罷了。”

杜九娘佯怒道:“先前你們逼着我吃苦瓜的時候,可是丁點兒都不給通融的。怎地到了這個時候倒是這樣不當回事兒了。”

林姑娘便嘿嘿笑了。

杜九娘正要繼續控訴,系統叮叮叮地又來了新任務。

她狐疑地點開面板……

怎地還是隐藏任務的分支任務?

剛剛點下接受,林公子匆匆而來,平日裏總是笑嘻嘻的臉上,此刻卻是帶着焦急與緊張。

“妹妹,你們過來看看。”

他朝杜九娘稍稍颔首示意了下,便催促着林姑娘随他而去。

杜九娘急忙跟上,一行人往杜八娘那邊行去。

林公子一邊疾走一邊急急說道:“剛剛這位姑娘來書房的時候,我就覺得她衣裳上帶着的味道不太對勁,似是沉香,卻比沉香多了兩分酸澀。後經了伯爺同意後,我去她房中一看,卻看到這樣幾株花。”

說話間來到了杜八娘的門外。

他攔住林姑娘和杜九娘不讓她們進門,只指了窗臺上花瓶中插着的幾株花問道:“你看那是什麽?”

林姑娘仔細看了幾眼,細細想了下後,不由自主退後兩步,“怎地是那種花?夜寒潭?”

杜九娘忙問:“這花可是有什麽不妥?”

“此花極惡,能讓婦人不孕,也能讓胎兒滑落。”林姑娘一改先前樂呵呵的樣子,肅容說道:“這東西,不能留!”

忠武伯一直靜立在一旁,這時說道:“關于此花,我聽說的倒是另外一個名字。”

待他報出那番邦之花的名字後,林公子說道:“那是與此花極為相似的一種,只是那種番邦之花無味且花瓣顏色單一,而這種花,香味奇異且顏色更為豔麗。”

林家乃杏林之家,見孩子們說得斬釘截鐵,忠武伯這才變了臉色,忙吩咐丫鬟們将這種花扔掉。

杜九娘趕緊攔住他。

她喚回丫鬟們,快速看了看四周,揚聲叫過幾個年紀頗大的婆子,指了那些花說道:“你們去把那些花弄出來。”

眼看着婆子們進到屋中去,杜九娘忽地想起一事:“爹爹,二嬸那兒還有不少這種花。”

忠武伯方才在細想另外一事,此時聽聞,颔首說道:“我去那邊知會一聲。”語畢,便急急離去。

林公子說道:“伯爺不妨讓母親先過去一看,再做定論。”

忠武伯腳步不停,微微颔首。

杜八娘一直在旁邊默默看着,不言不語,眼睛直直地望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思及杜二太太種的那些花,杜九娘有些了然。

難怪,難怪二房那邊子嗣極為單薄。有此種惡花在那兒,想要順利有孕,都是極難的;就算是真的懷上了,想要順利生下來,卻也不太可能。

杜三奶奶生産時的異狀、蓮姨娘的小産,想來都和這種花脫不了關系。

可系統發布任務讓她尋這花的來源……卻是為的什麽?

幾年前的隐藏任務到最後順出了個小boss,這次難不成也會出現boss級人物?

想想這個,杜九娘有些興奮了。

林公子和林姑娘遠遠看着婆子們将屋子的花清理幹淨後,又去吩咐婆子們怎麽将它們處理掉。

杜九娘正要跟上去,杜八娘突然走上前來,發了瘋一般地拽住她的袖子,扯着她就往屋裏去。

她動作太過于突然,杜九娘一個不妨被她拉了進去。

杜八娘将門插好,一臉憤恨地看着杜九娘。

林公子和林姑娘在門外拍門喚杜九娘,杜九娘想要上前将門打開,杜八娘動動步子攔住了她。

杜九娘将面板點開,調出幾個技能随時準備着,這才大聲應了句讓林姑娘她們不要擔心,又笑看着杜八娘道:“姐姐這是何意?”

“何意?”杜八娘語氣裏帶着滿滿的恨意說道:“你搶走了程哥哥也就罷了,我不跟你計較。如今你卻非要連我最後一絲希望都給毀了才高興嗎?”

杜九娘只覺得好笑,“我毀你什麽了?”

“這些花在我屋子裏待了那麽久,我若是不知道它們有多惡毒就也罷了,依然能帶着希望嫁人。如今倒好,我都已經知曉自己以後怕是……又有何希望可言?”她喃喃說道:“若是不能懷有子嗣,那我這輩子豈不是更沒指望了?”

杜九娘氣極反笑。

先不說杜八娘現在還不知道身體有沒有受到影響,就算是有影響了,說出這些花惡毒之處的不是她,将這些花送給杜八娘的也不是她。杜八娘卻誰都不怨,偏偏扯了她來将一切罪過都推到她的身上……

這都什麽和什麽啊?

系統樂壞了,屁颠屁颠地溜出一行歡快的大字:惡有惡報啊惡有惡報,誰讓你給人家上狂暴呢?

杜九娘冷笑:狂暴那技能怎麽來的?

——暈眩失敗後的結果啊。

誰把暈眩的失敗率定那麽高的?

——自然是風流倜傥的系統君了。

那不就成了?狂暴幾率高是你定的,狂暴技能也是你弄出來的,所以,是你害她狂暴起來的。

……咦?怎麽總覺得哪裏不對呢親……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友情提示:那花兒的名字啊香味啊樣子啊什麽的,純屬作者君杜撰,妹紙們切勿考據。

系統狂暴ing,怒對作者君:泥垢,能接受我存在的妹紙們會接受不了小小一個杜撰的花麽?太小瞧妹紙們了!

作者君orz: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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