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魂到病除
中年婦女仍然戒備着，憑空抓出一只鳥，我感覺到了由她向鳥的靈力流動，然後把鳥放到宅院裏去了。估計是用來通風報信的。
“走吧。”兩兄妹的姑姑直直地用眼睛瞪着我倆。
沈磚帶頭進了門，朗蓮華撇了撇嘴，扯着我的袖子通過了那扇沈家宅門。
宅子已經不複剛才那種靈力雞飛狗跳的情況，而是有序地将我跟朗蓮華遠遠地包圍了起來，大概是消息送到了。
沈玉瞅準機會又沖上來推了我腰眼一把，一邊喊到“壞人！”，我腳下一輕差點把腰閃了。
沈阿姨立刻把沈玉拉到身邊向我解釋：“孩子不懂事。”
這還是孩子？大妹子你看起來已經接近成年了！
沈玉則躲在沈阿姨身後叫：“壞人！惡人！歹人！奸人！”
沈磚在我們前面憋笑到全身抖動，我只能哭笑不得沈小妹的毒舌指控。
朗蓮華突然停住，猛地轉過身，吓了沈阿姨和沈小妹一大跳。
“管住你那臭嘴。”他仰起頭，嫌惡地用鼻孔對着沈玉。
霎時靜了下來，沈磚也不再笑，但他好像在努力抑制着沖上來跟朗蓮華肉搏一場的沖動。
“好了好了，她還是小孩。”我息事寧人。笑話！！這可是在敵營裏！
“你才是小孩！”朗蓮華對我施放了不明緣由的憤憤不平。
“學習好就拽！”沈小妹在沈阿姨身後跳腳。
“腦子跟個瓜一樣。”然後朗蓮華轉回身子就走，我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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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認識她？”我疑問。
“高中同學。”他簡潔地回答。
啊，這個世界真複雜。
很快，我們停在一所房子前，門裏迎出一個不修邊幅一臉胡子碴的大叔，說道：“恭候多時。”
這大叔身上沒有過多的靈力波動，應該不是家裏的靈能師。
他把我們一行人引到屋內，自己站到門邊。
內室有張床，床上有個人，兩鬓斑白，穿一身袍子一樣的睡衣，雙眼緊閉。靈魂果然是缺了一部分，不然不會醒不過來。
我看向朗蓮華，他一副了然于胸模樣。
“這家人都出去。”他命令道。
沈哥沈妹沈阿姨面面相觑。
“治不治了？”朗蓮華不耐煩道。
“出去。”沈阿姨示意兩兄妹。
“拽什麽拽！”沈小妹捏着小拳頭揮舞，被沈磚架了出去。
“狼狽為奸……”關上門之前，我聽到了沈小妹的餘音。
“然後呢？”我攤手，“我要出去麽？”
“你出去個毛。”朗蓮華拽過我，手放在我外衣兜裏掏東西。瞬間就找到目标，是那個蟲子羅盤。
他用蟲子吸了一小部分床上那老人的靈魂，蟲子原地打了個轉，就直挺挺地指了一個方向。
我以為我擋了蟲子羅盤的方向，橫着挪了挪窩。
再看那蟲子，還指着我。
朗蓮華疑惑地上上下下打量着我，我狀況外地說了句：“不是我幹的……”
朗蓮華拿着蟲子羅盤接近我。
那絲靈魂在蟲子裏還沒呆熱乎呢，就嗖地鑽出來沒入我的衣服裏……
“哈？？？”我知道我又露出了嘴裏可以塞雞蛋的表情。“真不是我！”
朗蓮華二話沒說，上來就翻我外衣兜，倆兜翻得裏子都挂外面，然後從領子把拉鎖拉開，一只手摸上我胸口。
我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喂，你這幹什麽？”
朗蓮華看了看現在的動作，好像沒看出不妥，繼續摸索下去。
我的心不明意義地咚咚直跳，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只要我一張嘴馬上就會把心吐到地上。
摸到褲子的時候他終于收手了，拿出了幼兒園事件在沈阿姨身上搜到的兩小瓶。記得當時只有一個瓶子裏能感覺到裝着孩子的靈魂。
不過現在想想，沈阿姨到處去收集小孩的魄，大概是想以那些幹淨的魄來延續那個向朗蓮華施法而失去所有魄的人的生命。因為三魂是精神，七魄是體質，三魂齊而魂魄現，七魄存而肉身健。
“去叫個人來。”朗蓮華支使我。
我把外衣兜裏子塞了回去，推開門，四人一齊湊上前瞪着眼睛問我怎麽樣。我覺得我就像那外科手術以後那負心的醫生，搖了搖頭。
我把沈阿姨讓進屋子來，朗蓮華直接又把人支使了出去：“拿靈水來。”
靈水就是那摻了靈力旺盛的人的血和香爐灰的水，畫陣用到過很多次了。
沈阿姨忙支使門外的胡子碴大叔去拿。
“出去。”朗蓮華在沈阿姨欲言又止的時候趕人。
沈阿姨不爽地出了門去。
“我說讓他們出去有什麽特別的事要做麽？”
“以後別讓我解釋這麽顯然易見的事好麽？”朗蓮華雙手插褲袋不爽地看着我，“二分儀是讓別人随便看的東西麽？”
原來是蟲子羅盤啊，我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還有，他們太吵。”他看着天花板，滿不在乎地補充道。
我都不知道該接什麽話好了，這孩子脾氣……
靈水很快被拿來，人也被趕出門。
朗蓮華支使我在地上畫陣，然後叫我連固靈陣。
靈魂找到了？我疑惑。
然後朗蓮華又支使我在陣裏畫防護陣。
一陣套一陣……靈魂回找身體的陣是一陣連一陣。我這也算見過複合陣了。
“幫我搬他下來。”他推着老人肩膀躍躍欲試。
我悶聲幫他擡着老人的腿，然後整個擡到陣中央，把小瓶放到了陣裏的防護陣。
朗蓮華微微擡手，發動了這個陣套陣。
真是幹淨又溫暖的靈力啊，雖然靈力只能用靈魂感覺到，我還是滿足地嗅了嗅。
發動之初，小陣先起異變。從瓶口柔柔地有靈魂的感覺出現。可在釋放小梅的靈魂以後，我在兩個瓶子裏都感覺不到靈魂了。
有了靈魂的感覺以後，中心的防護陣突然變成了一個充滿閃電的球體，陣內嗞嗞作響。
“幫我維持防護。”小鬼命令我。
我照例遵命，摻上一點靈力幫着維持這個陣。那陣內開始噼噼啪啪響動，放進去的小瓶不一會碎成好幾片。又過了一會兒，響動和閃電消失了，裏面只有幾片靈魂的碎片在微微浮動。
“撤開防護。”
我就乖乖的斷了靈力。
外圈發動。
靈魂緩緩沒入老人的身體裏。
光芒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