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旅途前夕
生活仍在繼續。
下班回家我問了這兩人要不要跟我去那個地點不明的地方旅游,朗蓮華的回答是不去,司馬大叔的回答是要跟着。
我懷疑司馬大叔的圍裙已經圍了一整天,此刻正在廚房做飯。
“你真的不去?”我摸着電腦好奇地問此刻躺在我床上已經睡到睡不着的小鬼。
“我去幹嘛?”他懶懶地斜着眼睛瞅我。
“去玩啊,還能讓你幹嘛。”我好氣又好笑。
“你拿錢?”他不以為然。
“公司拿,家屬也包。”
“去,幹嘛不去。”
敢情這貨也是個守財奴。
家裏這倆祖宗算是敲定了,我安心拿出U盤插在電腦上,把今天留的作業導出來,準備奮鬥到深夜。
朗蓮華翻來覆去搖得床嘎吱嘎吱響,我說你睡不着就出去活動活動啊。我跟昨天的立場不一樣,昨天用電腦是玩,今天用電腦是工作。
他又涼涼地問上哪活動?我這種沒有活動經驗的支支吾吾沒話說了。
司馬大叔喊了一聲準備開飯,朗蓮華終于從床上坐了起來揉揉眼睛。
吃過了炒飯和昨天的剩菜,我又開始工作。
那盒子薄荷糖還在辦公室扔着,我又只得嚼口香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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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電腦右下角,已經後半夜一點多,我伸了個懶腰,一斜眼我就借着電腦的微光看見朗蓮華還沒睡。
“還不睡?”其實很可能是白天睡太多現在睡不着了吧。
“真佩服你。密密麻麻的小字也能看那麽久。”
“這是工作,能賺錢的,小鬼。”
“小鬼個毛!程序猿都不是人!”
“嗯……那是一種神奇的猿類。俗話說得好,鋤禾日當午,不如coding苦,對着C++,一調一下午。”
“那是個毛俗話!”小鬼炸毛。
“鋤禾日當午,不如coding苦,調了一下午,Bug還得補……”我喃喃念叨。
“把你嘴裏的東西吐掉!”小鬼終于發現了不妥。
“……”我乖乖吐掉,換了片新的。
司馬大叔幽靈般出現在門口吓了我一跳,結果發現他端了杯咖啡過來。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一瞬間覺得我昨天真的剛剛把這大叔娶進門。
剛換的口香糖也吐掉,改喝大叔端來的熱咖啡。
然後打發大叔去睡覺,不用半夜也看着我,怕我跑了不成?大叔很順從地說去睡覺,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覺了……
我打了個呵欠,抹了抹哈欠擠出的眼淚,繼續鋤禾日當午的生活。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再看了眼小鬼,已經七扭八歪的把口水淌在我枕頭上了。睡覺真是種神奇的東西,醒着的時候都做不出來的動作,睡着的時候就把身體的柔韌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伸懶腰,橫着伸完豎着伸。
當時也是這麽個天氣這麽個時間,我第一次看到小鬼趴在我窗戶外面。
走上前去拉開窗簾,一邊回憶小鬼臉貼上來敲窗戶的樣子。日子過得真快啊,小鬼倆月就長大了。
轉身來端詳睡得奇形怪狀的小鬼。
還是那長長的眼睛稀睫毛,口水順着嘴角流下來。我突然手癢癢,想捏着他的臉往兩邊扯。想想也就罷了,萬一捏的時候他把房子點了怎麽辦。
又回到電腦前坐了一會兒,心裏還是很不平靜。于是我又走到床前,果斷捏了他的臉。
果不其然,我的頭頂突然着起火來,照亮四周,這尼瑪是人體蠟燭啊!我情急之下伸手一拍,手掌和腦袋瓜子都被震得生疼,空氣裏彌漫着一股燎豬毛味。
又用手确認了一下,好像不再燃燒了……
真心驚膽戰啊,這小豆腐吃的……
話說我什麽時候才能練就一身睡夢中也能搞破壞的能力。
我聽到司馬大叔輕手輕腳地起了,走到廚房去開夥。朗蓮華顯然是剛才被我吵醒了,眯着眼睛一臉不知道自己在哪的樣子。
“起了?”
“啊……”他一動不動癱在床上茫然地舔着嘴角。
這種情形我看到了居然會想笑。我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繼續摸電腦,把一晚上的工作成果裝進U盤,把喝完咖啡再嚼起來的口香糖拽一張紙吐在上面卷卷扔掉。
朗蓮華在吃飯的時候終于清醒點了,開口說了句還不錯诶。
吃過飯,離我去辦公室還有段時間,小鬼問我有沒有大點的紙和粗筆,他要寫東西,我順手就找出了兩張,他嫌小。
後來他還是并着用了兩張,用我的信號筆寫了四個大字:捉鬼除妖。然後又在下面補了行小字:包靈魂脫體靈媒介質等業務,價格詳談。
我當時就有種不好的預感,結果預感靈驗了。
他直接就把這兩張紙貼在了我家門口。
我只是覺得額角的某根筋突地跳了一下,問他這是做什麽。
他說我也來工作賺點錢。我問你以前就幹這個賺錢?他說以前靠給村民幹活然後村民會把農作物送他然後他拿回山上來過活。上高中不僅沒用花錢而且有補貼給他因為學習超好……
讓人嫉妒的天生好學生問了問這房子的地址和我的手機號,又寫了幾張一樣內容的,放上我的地址和我的手機號,說讓我一會上班順路去貼在電線杆子上。
還沒出門我這頭皮就硬了。
以後他的業務要經由我的手機還要經由我的家……
上班路上,我在某根電線杆前猶豫了很久,這讓我又想起了某個笑話,那個笑話講的是小狗在沙漠裏想尿尿的故事。
我還是頭皮超硬地左看看右瞧瞧,然後趁沒人把那小廣告貼上了電線杆。
然後心裏大跳,火速趕公交去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