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1)

縱然是被訓練成戰争機器一樣的忍者, 其本質依然是人,在戰場上待了太長時間,同伴不斷失去,持續緊張的氣氛早就讓人麻木, 終于——結束的訊號響起将這些人喚醒, 他們終于可以離開戰場回歸往日的生活。縱然忍者的生活始終與死亡戰鬥相伴, 但比起更加殘酷的戰場, 以前的日子也顯得安寧不少。

随着戰争的結束, 很多東西都發生了變化, 首先是一大半原本十多人一組應對小規模戰鬥協的作戰小隊被逐個拆分, 化為三人一組的任務小隊, 高強度的戰鬥任務變為普通的委托任務。還有戰鬥之中僥幸沒有死亡但身體有了殘疾再也做不成忍者的部分人開始了普通木葉居民的生活, 有的還開起了店,這讓戰後的木葉迅速呈現一種欣欣向榮的态勢。

逝去人的名字漸漸少有人提起,慰靈碑上所刻着他們的名字還在半新中, 也許任由不少人将他們記在心中,但是悲傷被時間所洗去。

如同富江, 雖然對已經再無一人的家有點不适,但也很快開始了新的生活。

一般來說戰争之中實力增長迅速的上忍原本是會分配去做指導老師, 負責教導剛畢業的小忍者, 開始獨自接任務也順便調節心情。

但富江的情況有些特殊。

她年紀實在太小, 剛剛出校門便加入了戰場,雖然現在已經是有名號的上忍, 實力無可挑剔, 但這樣的年齡和經歷也使得即便清楚她的實力, 三代火影仍然把她看做一個孩子,分配任務的時候根本沒有考慮讓她去做指導老師。

三代将富江看做木葉未來的棟梁, 想讓富江接替她父親去暗部,但這個命令還沒下達,富江就主動要求繼續跟着旗木朔茂出任務。

三代沒有反對。

他對富江印象還是比較好的,執行任務高效率,實力也很強,年輕一輩除了繩樹就沒有人比她出色,實在是個十分有潛力的人。朔茂是個出色的忍者,應該能夠交給富江更多東西,讓她更快的成長。

除了實力之外,心性也是成長的重要部分。

還就是,三代其實也是稍稍有些八卦的,千手繩樹作為他看好的下一代火影,他喜歡富江的事情他也知道。

兩個都是很出色的年輕人,他也有意撮合一下。

三代想:普通上忍的任務不多,應該有時間談戀愛吧,也許過個幾年他又能看到下一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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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有時間談戀愛。

只可惜對象不是三代想的那個。

………………

“不要魚,要肉。”

說話的人明明是客人但一點都不客氣。

旗木朔茂輕嘆一口氣,“卡卡西喜歡吃魚,晚上我會做壽喜鍋的。”

富江站在旗木朔茂旁邊,聽到晚上會做自己喜歡的便不再抱怨,唰唰幾下幹脆利落的切好蔬菜。

她對做飯不感興趣甚至覺得麻煩,也就幸好她刀術不錯,切起來才能像模像樣。

追求女人她幹過幾次,男人這倒是第一次。

不過她覺得應該沒什麽不同,都是要讓對方感覺到你的真誠,察覺你的優點,習慣你的存在。

順便她也體驗了一把男追女隔層山女追男隔層紗這句俗語。

直接登堂入室。

這以前要到達這種程度怎麽說都要幾個星期,現在呢,厚着臉皮軟聲細語再隐晦的表述出自己家早就沒有人,她的一日三餐就有了着落。

唯一的缺點是,晚上的時候會被趕走。

要是她臉皮再厚一些,硬是要過夜,倒也不是太難,但絕對會讓旗木隊長受不了。

作為追求的一方,表現強勢沒有問題,過于強勢卻可能引起反效果,在對方已經明确拒絕過自己的情況下更加危險,所以富江并沒有逼太緊,而是決定從日常小事做起,讓隊長逐步接受她。

真是抱着這種想法,她才會在對方做飯的時候來幫忙打下手。

這種表面功夫不能少,女性的話,大部分男性還是喜歡溫柔賢淑的吧。

不過這幾天的幫忙讓富江發現,雖然旗木隊長好像不怎麽在意她到底溫不溫柔賢不賢惠。

富江猜想他應該是希望她坐在那邊什麽都不做,只要等着他上菜就好。

他不習慣和她過于親密。

旗木家的廚房不算小,但也不能說很大,畢竟只是廚房,兩個人一起做事很容易靠的很近,而距離一接近,氣氛就難免有些古怪。

富江覺得這樣很有趣,她輕聲哼起了歌,然後切好的蔬菜裝好。

這是最後要處理的材料的,只等着旗木朔茂下鍋。

然後她打開水龍頭洗幹淨手。

天氣有點冷,水管裏流出的水冰涼冰涼的。

她本身體溫有點低,并不喜歡這種冰冷冰冷的感覺,洗了一下,覺得差不多就關了水随意的擦幹手。

她和旗木朔茂相處的時間非常久了,而且忍者之間的默契配合可是要把命交給對方,所以她很容易就能看出她這個隊長此時有點緊張的狀态。

很奇怪吧,這麽了解以前也不是沒有很親密的接觸過,什麽上藥治療、靠在一起守夜休息、手把手的教導,按照道理來說根本不應該因為同處一室而緊張。

但她就是看出他現在的身體處于緊繃狀态,像是難以适應她的存在。

這是從她告白開始就十分容易出現的狀況。

說是難以适應可能有些誇張,富江覺得應該是太過在意。

看着專心做飯的旗木朔茂,她想了想,伸出了手,微濕帶着涼意的手指觸碰到對方之前,被閃避開。

“已經忙完了嗎?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就可以了。”旗木朔茂這麽說着,轉頭對富江露出一個和以前并無二致的溫和笑容。

然後他看到富江此刻的眼神,那略帶探究與疑惑的目光讓他笑容凝固,低下頭繼續手裏的工作。

氣氛更加奇怪了。

富江又哼起了歌,再次伸出了手,這次她碰到了旗木朔茂的臉頰。

而在碰到之前,她很明顯的看出旗木又要躲卻生硬的止住。

旗木朔茂的皮膚當然比不上她的細膩,也就對比她冰涼的手指,溫度還算行。

手指游移到下颚,富江想了想,還是放棄了調戲良家婦女的動作,收回了手,不滿的說道:“要女性主動的男人不讨喜哦……不過隊長的話,不管怎麽我都喜歡。”

旗木朔茂過了一會才回應,“不是答應了不再亂說的嗎?你到底從哪裏學來的這種話。”

這種像是撒嬌又像是調情的話根本不應該從富江嘴裏說出來。

至少他印象裏的富江不會說這種話。

然而實際上,從被富江告白開始,旗木朔茂就覺得她像變了一個人。

……或者也并非完全改變,而是以前他并不了解任務時間之外的富江,也根本不會想到拒絕千手繩樹拒絕得果斷完全不給對方一絲機會看上去冷漠的少女會有這樣纏人的一面。

很意外,但并不讨厭。

甚至哪怕知道她所說的話語其實并沒有多少真心,也并不讨厭。

他說道,“喜歡這種話,還是不要随便說出口。你還小,對男女之間愛情還沒有多少認知。”

富江看着他微笑,“并沒有對隊長以外的人說過啊。”

旗木朔茂頓了頓,說道,“也不要看什麽亂七八糟的書,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确會對愛情抱有一定的幻想,我也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戀愛的對象你還是要稍微考慮一下的。”

富江刻意說出的甜言蜜語被旗木朔茂看做是在書裏學會的。

他說,“即便覺得繩樹不合适,也可以和其他年齡相近的。”

富江佯裝認真思考,“同齡人啊,我其實挺喜歡美琴。”

旗木朔茂因這句話擡頭看了她一眼。

富江笑起來。

同齡人裏面她最喜歡的的确是美琴啊,外冷內熱的美人,對自己又那麽好,如果現在的她是男性的話肯定就去追了。

她說道,“隊長你這種把追求者往外推的行為,實在讓我很擔心啊。不管多少歲的男人喜歡的都是十八歲的少女,我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子追求你,你居然還拒絕,這讓我覺得你或許以後要孤獨終老。為了避免這種情況出現,我覺得我有必要犧牲一下。”

富江說得好聽,但旗木朔茂不為所動,他搖搖頭,“我有卡卡西,還不至于孤獨終老讓你犧牲。”

富江說,“但是喪偶很多年不是嗎?單身對身體不好。我記得你對花街那種地方又不感興趣,男性也是有正常的生理需要的吧,你的體檢報告上面你的身體一切功能正常,需要我給你私人檢查嗎?”

富江有些像是要朝黃腔方向發展的話并沒有讓旗木朔茂生氣,他只是沉重的嘆氣,低聲念道,“富江。”

他最近總是如此。

富江看着他,收斂笑容,裝出認真嚴肅的表情,似乎真的是一本正經的說他的身體問題,“好的,我知道你身體健康。”

但旗木朔茂知道她心裏實際上在笑。男性忍者之中一直流傳着這麽一種說法,絕對不要在醫院的那些女性醫療忍者面前講黃段子,因為對方講起來絕對比你厲害。

他說道,“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富江笑彎了眼,心情愉悅的發言,“我喜歡。”

這第一次追求男性出乎她意料的輕松。

即使她現在還沒追到,她也很輕松,主動權掌握在她手中,看着任務時候冷靜果斷的男人在她面前無所适從不知如何應對,這讓她很有滿足感。

旗木朔茂明明拒絕着交往的要求,但對她蹭吃蹭喝的行為并不排斥,甚至可以說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她在心裏吐槽這家夥的口不對心,斷定他肯定喜歡自己。

一個男人就算再溫柔,也不可能對自己不感興趣的女性做到這個份上。

因為如此認定,所以她很有耐心,享受着貓抓老鼠的游戲,以言語熱情撩撥在身體上卻也不過分親近,只是一點一點收攏對方的躲避的空間。

她最近發現了一個新的玩法,一直盯着他,就那樣專注的一直看着他,雖然他還是繼續在做自己的事情,看上去也相當認真,但是耳根會偷偷紅起來。

太有趣了。

和他待在一起真是十分愉快,她甚至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愛,在心裏堅定自己要追來玩玩的想法。

只是她開心了,有些人卻不高興。

不是現在面對她似乎有些尴尬的旗木朔茂,還有另一個。

旗木朔茂差不多做好午飯的時候,門被拉開了。

從忍者學校上學歸來的某個小鬼,一邊在門口脫下鞋子一邊說道,“我回來了,父親。”

富江看着眼前一頭銀毛的小鬼,雖然說長相很可愛還和隊長很像,但這表情怎麽就有點讨厭呢?

嗯,有點太臭屁了。

被富江形容為臭屁小鬼的小孩見到富江便皺起了眉,“你怎麽又來了?”

“隊長,你小時候不會這麽不可愛吧。”富江轉頭看着正在做飯的旗木朔茂。

她說出這句話之後,銀毛小鬼哼了一聲。

在旗木卡卡西看來,父親這個總是踩着飯點跑來的隊友實在是很讨厭。

雖然和父親在一個小隊,是父親的同伴,但是父親不怎麽和她說話,關系肯定也只是一般!可她就是這麽厚臉皮的過來吃飯?

父親是個出色的忍者,非常忙,本來待在家裏的時間就不多,還必須應付這個不請自來的家夥,每天都很晚休息!而且原來吃完飯之後,父親會指導自己忍術的,但是現在變成指導她!

真是太讨厭了!父親怎麽會有這樣的隊友!

雖然旗木卡卡西很讨厭富江,但是旗木朔茂沒趕人,他哪怕再不喜歡,也頂多是不給富江好臉色。

而不管他臉色再差,富江也能無視他的明顯的排斥。

畢竟她要追的是他爸又不是他,她可不會把一個小孩子放在眼中。

旗木朔茂知道卡卡西并不怎麽喜歡富江,對此稍微有點頭疼,好在卡卡西要上學,而兩人也不是喜歡吵架的性格,頂多是互相嗆對方兩句,算不上很大問題。

他一邊端菜一邊說道,“卡卡西回來了啊,先去洗手,等會就吃飯了。富江也去。”

卡卡西點點頭,“好的,父親。”

富江則是用有些疏懶的語氣,“知道了,隊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催促。”

旗木朔茂在心裏嘆氣,你比小孩子可難應付多了。

富江和卡卡西一起去洗手,她臉上還塗着油彩,醜不拉幾的護目鏡也還戴着,有眼光的人能從她這被掩飾着的臉上察覺精致異常的五官,但是若是對女性毫不在意,乍一看這幅裝扮的确很難看。

富江洗手的時候對着鏡子查看了一下臉上的油彩,她每天都是胡亂畫的,十分抽象,她對此一直不怎麽在意,然而考慮到現在追求進度,還是決定以後不要使用太多次。

以她自己來說,就算是知道這張臉究竟有多美,但這幅樣子有些時候還是會覺得礙眼,還很容易把氣氛搞砸。

她端詳了一下,發現有一些油彩蹭到了唇上。心裏對旗木隊長說了聲抱歉,一天到晚用這樣的臉在他面前晃,也難為他還能害羞了。

臉上用的油彩是防水油彩,卸妝必須用專門的卸妝水,富江略微擦了幾下發現毫無用處,便随它去了。

卡卡西看到她的動作,低聲道,“醜死了。”

在卡卡西看來,富江這個總是不請自來的父親隊友,雖然根據父親的說法是個有着超越他潛力的天才,很小就成為了上忍,實力很強,但的确是個醜八怪。

還總說自己不讨人喜歡,她才是真的沒人喜歡呢!

卡卡西說得小聲,但是富江的聽力很不錯。

小孩子的評價她當然是不在意的,而且她這張臉又不是他說醜就真的醜。

但縱容也很不好。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哪怕再醜,只要你父親喜歡就好了。”

她輕飄飄的丢下這句話,無視被震的呆住的小鬼。

只要父親喜歡就夠了。

只要父親喜歡就夠了。

只要父親喜歡就夠了……

卡卡西的腦海裏面這句話不停的回蕩。

這家夥!他咬牙切齒,果然對父親有企圖!

雖然并不懂男女之情,但是作為孩子,尤其是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卡卡西具有很強的危機意識。

先前從心裏面不喜歡這個父親的隊友,也是一種對可能搶走自己父親人的排斥。

就算因為母親很早死亡,他對自己的母親根本沒有印象,他也不喜歡突然冒出一個後母來,還是一個現在他就不怎麽喜歡的家夥。

父親到底喜不喜歡她?

肯定是不喜歡的吧,他是看得出來父親有些避着這個女人的。

但是她為什麽就這麽厚臉皮的每天都在父親身邊啊!是隊友的話,任務也在一起!

卡卡西覺得危機向他逼近。

他用手掌接了水,猛洗了幾下臉。

“絕對不能讓她成功。”他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要是父親娶了她,他就得每天都面對這個讨人厭的女人。

所以他出來的表情如同趕赴戰場,富江見了倏然發笑,卡卡西這個年紀還沒有多好的定力,趁着父親轉過身,他瞪了富江一眼,然後又馬上圍到父親身邊,給他幫忙。

旗木朔茂見卡卡西來幫忙,把碗筷遞過去,對他笑了笑,“謝謝卡卡西了。”

卡卡西把碗擺在富江面前手重了一些,不過他默不作聲繼續擺好,然後發現富江看着父親,他就跑過去擋住。

至于他那個小身板能不能擋住他父親那就再說了。

反正他是努力隔絕富江和他父親的接觸。

富江并不在意,手撐着下巴,盯着他一會,又對旗木朔茂說道,“嗯,隊長,我收回先前的話,你兒子還有點可愛,哈哈哈哈哈。”

這種防賊的樣子真挺可愛的,逗起來真好玩。

卡卡西聽了這話,一臉的不高興,不過富江在,他什麽也沒說。

吃午飯之後,富江走了她還有些其他事情,旗木朔茂開始和卡卡西一起收拾桌子。

卡卡西忍了一會,終于還是忍不住,對父親說道,“父親,離那個女人遠一點。”

旗木朔茂轉過頭看着他。

被父親看着,卡卡西有些慌,不過他還是一臉堅定的對父親說道,“她對父親不懷好意!”

旗木朔茂聽了笑了一下,卻沒有再說什麽,只是摸摸卡卡西的腦袋。

這讓卡卡西更加在意了。

父親每次出任務,隊友還是那個女人,他不可能讓父親換隊友,也不可能讓父親換任務,只能一臉憂心忡忡。

旗木朔茂洗完碗本來是想看看兒子的忍術學得怎麽樣,卻看到他發洩式的在投手裏劍。

還是幼年的卡卡西并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緒,而作為父親,旗木朔茂肯定也是最了解卡卡西的。

富江和卡卡西不和嗎?

他好像一開始也沒思考過着兩個人能夠和諧共處的可能。

他走上前,在卡卡西面前蹲下,随和的問道,“卡卡西就這麽在意?”

富江對他的不懷好意她自己早就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了,卡卡西對他說,他想的也只是到底是富江直接對他說了,還是她真的表現的那麽明顯?連卡卡西這個小孩子也發現了。

小孩子還并不懂得委婉是什麽,卡卡西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很直接的問,“父親喜歡她?”

只要父親不喜歡就好。

卡卡西是這麽覺得的。

但旗木朔茂并沒有回答。

卡卡西從這種回避中很敏感的察覺到,他父親或許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樣一點都不喜歡那位奇怪的女隊友,不拒絕只是出于禮貌。

“父親!”他難掩心裏的震驚,驚叫道,“……那明明只是個醜八怪”

他忍不住說出了口。

“醜八怪?卡卡西是這麽覺得的嗎?”旗木朔茂聽了,笑了起來,反問道。

如果長得不好看也就算了,即便性格讨喜,他也能正常對待,可偏偏有着那樣一張吸引人的面容,令人無法拒絕,他又偏偏想要去拒絕。

卡卡西發現自己把心裏想的直接說出來,有一種被抓包的感覺。

他不喜歡富江,但他要說壞話都是直接在她面前說,這樣背後還是在父親面前說出來就很不好。

他掙紮了一下,因為對方醜就讨厭的确太過膚淺,這也不是他不喜歡富江的原因。

不過那家夥就是醜啊!

他在心裏吶喊。

但最終,他說,“如果父親喜歡的話,那我也會接受的。”

他不想因為自己不喜歡,就讓父親拒絕自己喜歡的人。

學校的老師說學會忍耐是忍者成長的一部分,他會好好忍耐的,只要父親開心就好。

旗木朔茂輕揉他的頭,眉宇之間盡是溫柔,“我知道了,謝謝卡卡西。”

然後他站起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有點無奈的捂住額頭,自言自語道,“已經開始考慮到她和卡卡西的關系了嗎?還真是危險的情況。”

******

富江下午的事情是買衣服。

她以前對這方面一直不太注意,一是變成女性後輕微的排斥心理,二是在內心其實一直有着一種對這幅身體美貌的自豪認知——不管穿什麽她都漂亮。

一直以來她沒怎麽買過衣服,更不用說化妝品,不過現在顯然不能再這樣繼續不修邊幅。

難道到了要約會的時候,還要穿着忍者制服?就算她再美,也會弄得沒有氣氛。

臉上的油彩不繼續用的話,也要更換其他物品,富江血統的魅力她是知道的,她不想有一天自己被一大堆人瘋狂追求,這張臉大部分時候還是必須遮着。

不過對于打扮,尤其是女性的打扮,她到底還是比較陌生,所以逛街買東西這件事情她就找上了宇智波美琴。

美琴當然是很樂意的了,她早就覺得富江的打扮太随意了。

雖然木葉的忍者都穿忍者制服,但還是有很多女忍者都對制服進行一定的修改,讓寬松不顯身材只有實用性的制服貼合自己。

而且女忍者非任務期間也都是會換其他衣服,富江這樣一年四季都是标準忍者制服的女忍者算是少數中的少數。

“富江喜歡什麽樣式的衣服?”

“還有顏色,你喜歡什麽顏色?”

“除了衣服還要買其他東西嗎?”

一開始她就開始喋喋不休的問問題,關于喜好問題,富江的回答是随便,不過她算是知道人情世故,雖然心裏真的想随便就好,但嘴上是這樣說的,“只要是美琴選的我都喜歡,我相信你的眼光。”

富江這樣說,宇智波美琴就大方的把所有女性幼年內心給洋娃娃換衣服的愛好發揮到了她身上。

富江是個衣架子,身材再标準不過了,皮膚又是雪白,不管宇智波美琴拿怎樣的衣服給她換她都能展現最好的效果。

“真是漂亮啊,這件很好,剛剛那件也不錯。”此時內在性格還頗為活潑的宇智波美琴非常喜歡這種打扮娃娃的感覺,大手一揮,對服飾店的店員說道,“全部都包下來。”

富江在心裏暗暗叫苦。

她以前覺得陪女性逛街已經夠累的了,現在發現作為女性逛街更累。

在一家店裏,她就換了不下十次衣服,這樣的左右折騰,縱然運動量比不過平日訓練,但她不知怎麽就覺得身心俱疲。

她裝出笑臉說道,“美琴,差不多了吧。”

宇智波美琴揮揮手,“太少了,我太大意了,居然沒注意到你已經幾年沒買過衣服,你這麽漂亮,肯定要好好打扮。”

真·大小姐·宇智波美琴小聲嘀咕起來,“只買衣服肯定不行,鞋子、襪子、內衣全部都要,還有……”

富江不小心暴露了自己好幾年沒買衣服在外基本全靠忍者制服的事實,被宇智波美琴劈頭蓋臉一頓教育。

好吧,她知道以女性來說,這的确很不正常,但是也沒必要一次買齊吧。

然而她對女性沒什麽脾氣,宇智波美琴又是為她好,所以雖然不太情願,她還是被美琴拉着跑遍了木葉,然後買回了疊起來應該比她身高高不少的東西。

這些新采購的物品大部分被美琴拜托巡邏的宇智波一族忍者送到了富江家,還有一小部分被她們兩個手提着,就這一小部分也已經有七八個包裝袋。

在這期間美琴好好的對富江進行了女性穿衣打扮方面的指導,富江聽得頭大。

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富江這一下午折騰下來,已經沒了去旗木家騷擾的興致,她現在只想回家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宇智波美琴也見時間不早了,就拉着富江去吃飯。

富江任由她拉着進了居酒屋,此時她面具下面的臉已經是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順便一說,宇智波美琴光是幫她挑面具就用了一個小時,買了十多個仍然覺得不夠還對店家訂購了一些。

而且美琴還邀請富江明天繼續,她說富江還有很多東西需要買,富江迅速借口有任務避開。美琴是個忍者,知道任務為重,就沒有強求,這讓富江松了一口氣。

居酒屋是她們慣常去的,進去之後還碰到了熟人——繩樹。

因為性格原因,千手繩樹有很多朋友,這麽一大批單身男性嘛,自然是喜歡聚在外面吃飯,木葉的居酒屋也就那麽幾家遇到其實也很正常,富江出來吃飯十次能碰到他五六次。

而每次繩樹碰到富江,他就會抛下身邊的朋友湊到富江身邊,頂着一大堆見色忘友的吐槽也堅持這種行為。

千手繩樹的那些朋友不至于和卡卡西那樣的小孩子一樣沒眼光,富江臉雖然塗得奇怪,但看身材窈窕動人,五官也沒聲缺陷,就算他們沒見過富江的真容,卻也能猜想富江這個有着夜叉稱號的忍者卸掉油彩之後肯定是個美人。

宇智波美琴從小和千手繩樹相看兩厭,年齡越大這趨勢反而越明顯,千手繩樹一貼上來,她便火力全開的轟人,“我和富江吃飯,你這家夥一邊去。”

千手繩樹早就習慣了她的态度,不以為意,兩人圍着富江你來我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是什麽仇人而是情侶呢。

宇智波美琴臉皮厚度肯定是不及千手繩樹,再加上這店也不是宇智波家開的,美琴再怎麽強勢也不能無理取鬧的把他轟出店。

最後的結果就是富江坐最裏面,美琴坐在她旁邊,千手繩樹坐美琴旁邊。

千手繩樹的行為不出意料的引來了他同伴的噓聲,繩樹朝他們揮揮手,理所當然的繼續見色忘義。

富江朝他那些同伴看去,意外的發現了熟人,“鞍馬居然也被你拉來一起喝酒?”

那邊坐上和一群忍者坐在一起的正是富江挺久沒見的熟人鞍馬俊一。

他坐在最裏面的位置,清隽而文靜與居酒屋熱鬧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繩樹的那些同伴沒有排斥鞍馬俊一,但只看他喝茶旁人喝酒就知道他與衆人會說不上什麽話。

富江經過一個下午的勞累,現在耳邊美琴和繩樹兩人又開始吵起來,她便對鞍馬俊一招了招手,要他坐過來。

鞍馬俊一話不多,而多了一個人,也讓美琴和繩樹的吵鬧稍微克制了一些。

“我都差點忘了,富江你就說過俊一以前跟你一個小隊。”繩樹笑起來,說道,“鞍馬的确是我拉過來的,不過我也沒想到他不喝酒,下次讓我姐幫他看看吧。”

“鞍馬明明實力這麽強,但是因為身體原因三代總是不讓他出任務。”

鞍馬俊一微抿着唇,“三代大人也是為了我好。”

美琴對鞍馬的幻術也挺有興趣,問道,“我聽族裏的老人說,你們鞍馬家血繼施展出來的幻術連寫輪眼都難以看破?”

鞍馬搖搖頭低聲說道,“也許以前家裏祖先能夠做到吧,我對血繼的控制還不太好。”

他說話時,手微微攥着衣服。

他現在不太願意對他人提起自己的血繼,他的身體仍然不太好,年紀也不算大,但是家裏已經開始給他準備婚禮。

鞍馬家在木葉還有不小的名聲,但已經沒落,他未覺醒血繼之前有想過振興家族,但是覺醒受到重視之後,卻寧願家族繼續沒落。

鞍馬俊一說的謙虛,美琴因為和他不熟便沒有繼續問,但繩樹卻誇獎鞍馬的幻術相當厲害,一不留神他就拿美琴去比,說美琴的幻術他解得開鞍馬的确不行。

這其實是多種原因導致的結果,比如千手一族對宇智波幻術的了解僅次于宇智波自己,研究了許多破解宇智波幻術的方法。

宇智波美琴不高興了。

宇智波一族都是極為驕傲的,他們也是以幻術見長,先前自謙也是因為寫輪眼有幾個階段,最初級的單勾玉寫輪眼要看破一些幻術的确很難,那絕對不是她承認鞍馬一族的幻術在宇智波之上。

她瞪着繩樹,眼睛瞬間變紅,三勾玉在眼中轉動。

千手繩樹因為對她并沒有多大戒心一個不小心就被她拉入了幻術之中,開始抱着柱子哭。

宇智波美琴哼了一聲,然後轉頭就開始對富江噓寒問暖。

經過幾年,原本的高冷美人美琴溫和了許多,一如既往的追求者無數,偶爾還是會顯露本性,只是在富江這位她眼中需要照顧的“可愛妹妹”面前,她一直都是溫柔大姐姐。

她先是幫富江點了一堆她愛吃的,然後又想起這不少都是高熱量的,想要撤掉一些。

富江直接說自己吃不胖,讓她相當羨慕。

她為了保持體形,把最愛的甜食改成了番茄。

而後她又開始說起女性飲食方面的注意點,富江專心致志吃東西,對她的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

另一邊的鞍馬俊一非常安靜,規規矩矩的吃着東西,比旁邊兩個女性還要文靜。

等到千手繩樹從幻術中醒來,美琴正在對富江說,“你不想一個人在家吃飯,也不要總是麻煩旗木前輩。你可以來我家吃飯,我家人很多哦,每次都有很多菜。”

千手繩樹立馬回神,熱情舉手,“也可以來我家!”

宇智波美琴見他這麽快醒來,心裏暗自驚訝,手上卻毫不客氣的對着他肚子一手肘,“你要讓富江吃綱手大人做的菜嗎?”

是的,千手繩樹經常出來吃飯,除了他朋友多很多人請他,另一個原因便是他姐姐綱手做的菜根本不能入口!

富江撐着頭,品着酒,說道,“并不是麻煩朔茂隊長。”

宇智波美琴道,“就算旗木前輩不覺得麻煩,總在他家吃飯也不好吧。”

富江說,“我覺得挺好的。”

晚上隊長還說要給她做壽喜鍋,也不知道他做了沒有,應該會做吧,不過做了的話,我又沒去,不知道會不會失望。

“隊長的手藝很好,我還沒吃膩。”

繩樹驚訝,“旗木隊長手藝這麽好嗎?啊啊,以前和他一起做任務的時候每次都吃兵糧丸,完全不知道。”

富江看着繩樹,這家夥單純熱血的性格了解之後并不讨厭,雖然現在不想以前那麽排斥他的追求,但……早就有第一目标,這個還是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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