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2)

裏跳動着一絲絕望的溫柔,然後漸漸泯滅,一片死寂。

唐先捷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眼色深沉。

他将她圈在懷裏。任大雨傾盆,隔絕了蒼茫天地。

林淮光喊了“卡”。雖然是夏天,但是這邊氣溫比較低。在冷雨裏澆了半天,李弈懷裏的“屍體”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助理連忙上前給她披衣服。

藍海冰拿了條幹毛巾正要沖過去,唐先捷攔住了他,“給我吧。”

李弈緩緩擡頭看了他一眼,接過毛巾,低聲說了句“謝謝。”他沒有急着擦滿頭滿臉的水,只是十分疲憊地坐在地上。唐先捷也沒說話,靜靜站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

那天晚上唐先捷的欲`望格外高漲。他抓着李弈的頭發,粗暴地讓他為自己口`交。每一下都深深插進咽喉,逼得李弈眼角泛紅,最後還被迫将那腥膻的液體吞了下去,嗆得他咳嗽。

他甚至很有耐心地親自為李弈做了潤滑。飽滿的龜`頭抵住肛口,像開辟一條新的航道,緩緩駛入。他們采取的仍是習慣性的背後位,唐先捷身體前傾,伸手揉搓着李弈的乳尖。

李弈一陣酥麻。他難耐地拉開唐先捷的手。

身後傳來唐先捷的笑聲,聽起來有些不懷好意。他松開手,突然放慢了抽`插速度,閑庭信步一般,開始在李弈體內探索。

一種可怕的快感像電流一樣襲來。

他情不自禁呻吟出聲。唐先捷眸色加深,在那一處罪惡之源加快摩擦。

李弈死死咬着嘴唇,卻控制不了溢出更多的呻吟聲。他慌亂地用手去抓自己慢慢勃`起的陰`莖,想要用男人習慣的方式來蓋過那陌生的快感。

唐先捷卻死死揪住他的手腕,不讓他動作。

李弈快被他逼瘋了,哽咽着仰起頭,渾身痙攣,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淚。

後`穴酥麻難耐,陰`莖硬得發疼。他迫不及待想要解放,雙手卻被牢牢禁锢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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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您了,唐總”他淪為欲`望的奴隸,情不自禁地哀求。唐先捷終于松開了手。李弈在他激烈有力地抽`插中快速地撸動着硬`挺的陰`莖。後`穴的酥麻像一針催化劑,迅速讓他的快感累積到了頂點。終于在唐先捷的沖刺中,他顫抖着射了出來。

偌大的房間裏彌漫着淫亂的氣息,精`液混雜汗水。

“說了讓你舒服。”唐先捷低笑。李弈将臉埋在床單裏,慢慢平複喘息。

太可怕了。在經驗豐富的性`愛高手猛烈的攻勢下,李弈簡直是潰不成軍。

白天天氣還很好,到了晚上還真的是下雨了。不大,淅淅瀝瀝的,靜谧而溫柔。

他緩和了一會兒,爬起來,伸手去拿衣服。唐先捷卻按住他光裸的脊背,“躺一會兒。”

李弈背對着他躺下。他聽到打火機叮的一聲,淡淡道煙草味兒飄過來。

“今天拍戲的時候,你在想什麽?”唐先捷問。他的聲音低沉動聽,撩人耳膜。

也許是窗外閑适的雨聲安撫人心,也許是男人的欲`望得到滿足後,會有那麽一瞬間松懈,願意對人敞開心扉。

于是李弈說:“想到我妹妹。”

人生無常。戲裏春秋,生老病死不過一瞬,現實中卻是長久的牽挂痛苦。戲結束了,他松開手,懷裏的“屍體”若無其事地活了。要是有一天他抱着妹妹,無論怎麽呼喚她都不會回複自己,他該如何放開手?

“我比她大十五歲。她剛出生的時候只有五斤三兩,皺皺巴巴的,像只小猴子。胳膊腿軟綿綿的,我都不敢抱她。”李弈陷入溫柔的回憶中。

“那時候我念初三。只要一放學,我就會逗她玩兒,給她沖奶。她很愛笑,一碰她臉蛋,她就咯咯笑個不停。”李弈的父親當時幾乎見不着人影,照顧妹妹的責任落在媽媽和他身上。

牙牙學語,蹒跚而立,叫第一聲“鍋鍋”,紮着小手朝她飛撲而來&記憶裏那個粉雕玉琢的小丫頭,轉眼間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可是命運是何等無情,讓她遭遇那樣的病痛折磨。

“有時候我想,如果可以,我願意為了歡歡承受這些。只要我的小姑娘可以繼續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可是他不能。所以他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愛她,保護她,為她遮風擋雨。

唐先捷久久沒有說話。末了,他拉起薄被給他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想了,睡吧。”

帶着煙草氣息的話語仿佛有種魔力。李弈眼皮漸漸沉重,很快陷入無邊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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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所有留言的小天使們,麽麽噠。雖然感覺沒什麽人…但只要有一個人看,LZ也不會坑噠。

第二天醒來,唐先捷已經不在了。他掙紮着爬起來洗澡穿衣服,出去後已經有個人守在門口。他謙恭地對李弈說,唐總趕今天早上的飛機回去開會。您先吃早飯,我負責送您回劇組。

李弈沒有讓司機送到他們住宿的地方,而是在稍遠的位置停車,他自己慢悠悠走回賓館。

回到房間,藍海冰正在幫他熨衣服,看到他後笑着說回來啦弈哥,對自己昨晚徹夜未歸的事只字未提。李弈總疑心他什麽都知道,畢竟藍海冰是唐先捷配給他的。但他又覺得這種事唐先捷肯定是吩咐手下去做的,藍海冰也未必能知道得那麽詳盡。

“對了弈哥,昨晚晟哥來找過您。我說您有事兒出去了,他也沒說找您幹嘛,就走了。”

李弈心裏一顫:“他幾點鐘來的?”

“哦,十點多鐘吧。”

十點多鐘,自己正和唐先捷在床上厮混。

他沒法自欺欺人。唐先捷一來,自己晚上就不在。杜聞晟肯定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李弈心中嘆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真是報應,徒增煩惱。

戲又拍了半個多月。唐先捷沒有再來過。李弈其實沒怎麽想過他,但不知道為什麽卻夢到他兩次。夢裏他有力的貫穿自己,一開始是疼痛,後來開始變成酥麻。那種酥麻的感覺從尾椎直傳到大腦。醒來後有些恍惚,下意識地把這歸咎于男人對欲`望本能的忠誠。

杜聞晟一如既往,也沒提過那天去找李弈的事兒。李弈裝聾作啞,兩人在拍攝過程中越發熟稔。

前後歷時三個多月,《山河亂》終于殺青。

回到B城,除了幾個宣傳活動,他一時也沒有什麽新通告,正好給自己放幾天假,回家看了媽媽和歡歡。這次拿到了不菲的片酬,除了還債,還給媽媽一大筆,給自己添了幾件新衣服。

歡歡的病情已經控制得差不多,但她錯過了今年的中考。所以開學後,她要重新開始念初三。李弈沒法阻止她對學習的熱情,他知道那是她應有的生活,這會讓她感到快樂,感到自己是個正常的人,而不是因為疾病更改人生軌跡。于是他只能囑咐歡歡不要熬夜,不要太累。

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唐先捷的消息,他覺得自己大概是“失寵”了。但他又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這幾個月他倆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并不因時空阻隔而改變。以至于他接到方助理電話的時候,反而有種松了口氣的犯賤感。

只不過這次唐先捷居然沒有約在酒店,司機拉着他來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大宅院門前。

這院子是私宅,原是前朝一位翰林的宅邸。如今改成私房菜館,招待一些達官顯貴。院內還保留着當初的景致,亭臺水榭,魚戲蓮間,古樸而靜谧。

李弈随着服務員的指引,彎彎繞繞地進來。唐先捷今天穿了一身淺色的亞麻上衣,同色系的長褲。除了左腕的手表,身上沒有任何的裝飾物。他戴着一副精致的金邊眼鏡,一雙長腿交疊着,正在翻一本線裝書。

李弈在他對面坐下,唐先捷擡頭看天一眼:“吃午飯了嗎?”

“&沒有。”李弈的頭還又些疼。昨晚參加慶功宴,他酒量不怎麽樣,有點兒多了。早飯也沒吃,收拾收拾就過來了。

唐先捷嗯了一聲,繼續看書。李弈趁他翻頁的時候看見書名,叫幽夢影。

李弈無聊地望着窗格外小池塘裏的魚,發了會兒呆。

窗外微風細細,幾聲鳥啼,好似身處方外之界。

“打擾了。”服務員的敲門聲打破寂靜,上菜了。

很簡單的三菜一湯,外加一份主食麻蓉包,看起來清淡可口。李弈早起到現在水米未進,肚子裏好像住了只青蛙。

唐先捷撂下書,摘掉眼鏡,用精致的小瓷碗盛了湯遞給他:“先喝口湯。”

李弈受寵若驚,“不麻煩唐總,我自己來。”

湯色很輕,裏面是燕窩。李弈喝了一口,濃郁鮮美,回味悠長。情不自禁地誇贊:“好喝。”

湯都喝了,李弈也不客氣,開動。

唐先捷只喝了碗湯,吃幾口菜就放下筷子。把眼鏡戴上,繼續翻那本書看。

解決掉最後一只麻蓉包。唐先捷招呼人過來,把桌子收拾幹淨。

李弈從沒見過唐先捷戴眼鏡。他猜測可能是輕微的近視,平時不需要。戴上眼鏡的唐先捷,少了點兒淩厲,多了分斯文。

唐先捷不知看到什麽,輕笑一聲。他擡頭看着李弈:“這書上說,古時候的人,崇尚貧而無谄,富而無驕。而現在世風日下,這樣的人太少了。你怎麽看?”

李弈很聰明,他能聽出來唐先捷是在影射自己。

是,他是貧賤,抱上了你唐總的大腿。可你唐總大富大貴,養那麽多小情人,難道就不是驕奢淫逸作風敗壞?

做人不能太雙标啊。

這麽一想,他語氣就沖了一些:“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可所謂存在即合理,當大家都在做同樣的事,就變得習以為常了。”

唐先捷輕輕用手指敲着桌子:“哦?你習慣了嗎?”

“習不習慣又怎麽樣。”他苦笑一聲,“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可以決定的。”

唐先捷看了他一會兒,他拿出一份文件,扔在桌上:“這件事你可以自己決定。”

李弈狐疑地接過來,翻開,表情突然驚訝。他忍不住擡頭看着唐先捷,眼裏都是不可置信。

這是一份華景時代的經濟合約,為期兩年。

“你原來的合約馬上到期了吧?”唐先捷說:“我不認為你有續簽的理由。”

華景時代是華景傳媒旗下的經紀公司,囊括了如今娛樂圈大部分的一線明星。他的男神杜聞晟,就是華景時代的藝人。的确,和他原來那個不入流的小公司,天上地下。

他糾結了一下:“唐總,我……”從十八線小演員,跨越到國內最大娛樂公司的藝人,這個挑戰對他來說,實在太大了。

“我覺得你還有發展空間。”唐先捷說:“對你來說,演戲除了賺錢,還有很多別的東西。這一點,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

“成為一個明星也許不是你的理想,但成為一個好演員,一定是。”

“如果對自己有信心的話,不妨一試。”

李弈心中悸動,情緒翻湧。

這幾個月他也開始重新審視從前的自己。十年光陰流逝,他的路卻越走越窄。即便時刻用自己還在演戲來自我安慰,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已經把做為一個演員的熱忱,一遍又一遍地,消耗在那些沒有挑戰,沒有意義的角色上。雖然一再告誡自己不忘初心,但這樣日複一日的消耗,還是麻木了他最初的純粹。

迫于生計,缺乏機遇。殘酷的現實打壓着他,理想沒有出路。

他最大的障礙不是形象,不是年紀,而是被現實逐漸磨砺,失去光彩的理想…

那麽這一次,他還有可能重拾當初的激情嗎?

他心中湧起一股久違的熱血。他欺騙不了自己。當初那樣艱難條件,他打工賺學費也要去學表演。他對演戲的熱愛,從來就沒有消逝過。

是的,他想要更好的機會,演更好的角色。他想像杜聞晟一樣,得到世人的欣賞與認可。

他想有一天,堂堂正正地站在鎂光燈下,受人仰望。

他捏着合約,心潮激蕩,勉強維持着正常的聲音:“謝謝。”

唐先捷擺手:“不用謝我。你的理想是你自己的事情。而我是個商人,只追求利益。兩年時間,如果你不能創造出讓公司滿意的價值,那麽合約期滿,公司絕不會再和你續約。你要做好思想準備——你起步晚,起點低,剛開始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資源給你。至于之後的路走得怎麽樣,全看你自己。”

李弈點點頭:“我懂。”

唐先捷站起來,“之後的簽約事項,我會讓負責人聯系你。走吧。”

司機畢恭畢敬地開門,他們一起上車。

唐先捷上車後就開始閉目養神,車廂裏飄着舒緩的音樂。李弈肆無忌憚地打量他。寬松的衣服沒有以往的西裝那樣顯身材,但李弈知道那下面的身軀結實有力。他的長相很奇妙。雖然歲月的流逝并未留下過多的痕跡,但絕不會讓人錯認這是張年輕人的臉。可能是一種閱歷的積澱,才會讓他看起來如此從容鎮定。仿佛泰山崩于前,他也一樣面不改色。

李弈想,如果讓他去演一個上位者,那麽唐先捷怕是最好的模仿範本吧。

除了在床上……

唐先捷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李弈吓了一跳。唐先捷并沒有睜開眼,只是将他的手指撐開,用指腹有節奏地刮擦他的掌心。

酥癢的感覺從手心傳到中樞神經,順着唐先捷檀木香氣的體味包裹他全身。這味道讓他安心,連宿醉的頭痛都緩解了許多。他不由得回握住那只溫暖幹燥的手,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後來他就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司機在等紅燈的空檔,看了眼後視鏡。兩人手指交握,唐先捷看着車窗外,不知在想什麽。青年則靠在唐先捷的肩膀上,睫毛偶爾抖動一下,呼吸均勻。

李弈吓了一跳。唐先捷并沒有睜開眼,只是将他的手指撐開,用指腹有節奏地刮擦他的掌心。

酥癢的感覺從手心傳到中樞神經,順着唐先捷檀木香氣的體味包裹他全身。這味道讓他安心,連宿醉的頭痛都緩解了許多。他不由得回握住那只溫暖幹燥的大手,也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後來他就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司機在等紅燈的空檔,看了眼後視鏡。兩人手指交握,唐先捷看着車窗外,不知在想什麽。青年則靠在唐先捷的肩膀上,睫毛偶爾抖動一下,呼吸均勻。

車子快開到華景酒店的時候,李弈驚醒了。掌上餘溫猶在,後座上卻只有他一個人。可能是頭天喝醉了折騰一宿沒怎麽睡,也可能是中午吃多了,他睡得很沉,連唐先捷什麽時候下了車都不知道。

司機遞給他一張房卡:“唐總下午有工作,請您先上去等他。”

李弈接過房卡下了車。

他還是有些困,只想找張床舒舒服服先睡個地老天荒。誰成想一進大廳就遇見個不速之客。

路思堯帶着個黑超故作鎮靜地坐在大廳的休息區,時不時瞥向門口的動作洩露了他的一絲焦灼。

剛接到分手費那幾天,他還能灑脫地開導自己,錢貨兩訖各取所需。一開始就明碼标價的包養關系而已,唐先捷從來也不會給他什麽承諾。可包養這種事,畢竟敵人只存在于腦補中,時間久了總錯覺自己是最特別的那個,感情上總有留戀和不甘。路思堯坐不住了,他想見唐先捷,想問句“為什麽”。男人都是貪新鮮的,許久未見,他盼着唐先捷回憶起過往的甜蜜時光,也許有一絲舊夢重圓的希望。

他沒有唐先捷本人的聯系方式,以前每次見面不是在酒店就是在自己家,他根本不知道唐先捷住在哪裏。他也不敢去公司挑戰唐總的權威,于是只能到酒店來碰運氣。他知道唐先捷偶爾會帶人來這裏,可他沒有貴賓卡上不去。只好全副武裝地守在大廳,望眼欲穿。

蹲守了好幾個晚上都不見人影,今天他也沒抱什麽希望——晚上有個通告,他只能下午來。可是想想唐先捷也不可能下午來開`房,只是自己破罐子破摔地自欺欺人罷了。

沒成想,唐先捷沒等來,倒等來一個讓他倒盡胃口的人。

他強忍怒火堵住李弈:“巧啊,哪兒都有你。”

李弈定睛辨認了一會兒,才看出來這就是給自己穿了小鞋的路思堯。本着做人最基本的禮貌,他還是無視了路思堯的不友善,笑着說:“你好。”

“我好不好無所謂,我看你現在倒是混得挺好啊。”路思堯冷笑。他剛被甩的時候李弈頂了他的角色,他就懷疑是不是唐先捷的授意。可李弈一個三十歲,長相一般的老十八線,橫看豎看也不可能會是唐先捷喜歡的類型。今天在這兒坐實了他百般不願相信的揣測,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不亞于巴西足球輸給了中國隊。

“你挺能的嘛,居然爬上了唐總的床。”路思堯譏諷道:“還以為你多清高,在我眼前裝什麽白蓮,還不是一轉身傍上金主。就你這歲數,也不知道唐總看上你什麽了。”

李弈現在困得很,不想和他糾纏。唐先捷從來沒和他提過路思堯的事兒,今天聽這話裏話外的酸氣,該不會是被甩了吧?

他和氣地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唐總看上我什麽了。要不然你下次見着問問他?哦,可能你也沒機會了,不然咱倆也不會在這兒碰着。你等唐總嗎?我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要不咱們先去喝個下午茶?我請,算是上次誤傷了你,鄭重給你賠罪。”他嘆氣:“早就想請你了,可惜你總也不出院,我又在外地拍戲,今天真是天賜良機。”

一番話句句狠戳路思堯的痛處。他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理智和智商瞬間消退,開啓了喪心病狂地無差別攻擊:“很得意是嗎?告訴你,別以為你能蹦跶幾天!你以為唐總是認真的?他就是玩玩兒而已!他的情人數不勝數,他要甩了你就跟扔根煙頭那麽随意!我的今天就是你未來的下場——哈,不對,高估你了。你哪兒有這麽值錢,一根骨頭就能給你打發了!”

“哦,我是和你比不了,你比較名貴,”李弈漠然道:“他打發你用了幾根骨頭?五根?八根?”

路思堯氣瘋了,動手要打,被李弈一把抓住:“路先生,我勸你還是冷靜點。在這裏鬧,小心被拍。”

路思堯脾氣不好,但也沒那麽蠢。知道現在的情況發難,兩頭都讨不了好。

“這裏恐怕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李弈說:“請你喝茶,真的。”

他們在附近的一個茶樓要了個包間。路思堯冷着臉,一言不發。

“我最後再和你說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是故意的。讓你受傷,我很抱歉。”李弈心平氣和地說。

路思堯冷哼一聲。其實事故發生的一瞬間他能感覺到李弈并無惡意,但他受了傷,角色拱手讓人,又被唐先捷甩了,情感上不願承認而已。

“但是鑒于之前你做了不厚道的事,我覺得這可能是老天給你的現世報。”

……路思堯的肝火又熊熊燃燒起來了。

“所以,我因為你丢了工作,你因為我受傷,咱倆扯平了。”

“誰要和你扯平,”路思堯冷笑:“你也配。”

李弈不理會他,倒茶,“至于你和唐總的關系,唐總和其他什麽人的關系,那些都和我無關。”他突然有些疲憊,喝了口茶,覺得精神了點兒:“小路——介意我這麽叫你嗎?我比你大了快十歲,這圈子裏的風風雨雨,我也見得多了。”

他嘆氣:“說真的,我很羨慕你,你年輕,形象好,雖然演技還差些,但可以慢慢磨練。別把一時的得失,看得太重。”

路思堯抱着肩膀,“誰要你說教了。你自己混成這幅德性,還有資格教訓別人。”他戴上墨鏡,小聲嘀咕:“裝什麽豁達。和唐總那樣的極品睡過,誰能不在乎。”

他說:“我也勸你,你不過也就是個遲早被甩的小角色而已。趕緊趁着現在還有點兒資本,能多撈幾筆是幾筆,免得晚景凄涼。”說罷連再見也欠奉,拍拍屁股走人。

李弈坐了一會兒,自嘲地笑笑,把盤子裏的糕點吃了。然後回酒店,上樓。

他洗了澡,沒穿睡衣,只着一條內褲,躺在那張與唐先捷厮纏過的大床上。床單還是那個樣式,但顯然換過了,是全新的,散發着淡雅的香味——陌生的味道,不屬于唐先捷。

他朦胧地想,在這張床上,唐先捷又換過多少人呢?自己是第幾個?

他把頭往被子裏縮了縮,睡着了。

夢裏好像有人在撫摸自己的臉,很舒服。他下意識地貼過去,輕輕蹭着那溫暖的掌心。

手掌移開,他不滿地咕哝一聲,翻個身醒了。睡眼惺忪,看見唐先捷居高臨下看着自己,笑着舉起自己手:“這是給我的回報嗎?”

李弈掙紮着坐起來。他正處于剛睡醒的真空狀态,一時間想不起該如何跟眼前這個人正常交流。

唐先捷已經洗過澡,換了睡袍,結實的胸肌順着領口若隐若現。李弈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摸,由衷地欽佩道:“唐總,我要是到了您這個年紀,還能保持這麽棒的身材就好了。”他平時也經常去健身,但和唐先捷這種天然的結實還是有些差別。

“我這個年紀?”唐先捷失笑:“我什麽年紀?三十八歲的男人就該皮肉松弛油光滿面,挺着個大肚腩?”

李弈想,別說三十八歲,現在二十八歲就一副自暴自棄的腐敗相的男人也不要太多。不嚴于律己好好保持的話,身材走形簡直是命中注定。

屋裏只開着落地燈,散發着昏黃的光暈。他看向窗外,發現天已經黑了。他睡了幾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

他倒沒覺得餓,就是有點兒口渴。床頭櫃上擺着一杯菊花茶,他拿起來喝了幾口,滋潤了許多。

“現在八點二十。”唐先捷緩緩解開睡袍帶子,露出結實的腹肌和蟄伏在黑色叢林中的巨物:“今天時間很充裕,咱們可以慢慢來。”

李弈一下子清醒。他什麽都沒說,乖順地俯下`身子,将唐先捷的陰`莖含住。

無師自通的天才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要靠熟能生巧。

生澀地舔弄了幾下,還未等到完全勃`起,唐先捷卻抓住他的後頸,将他拽起來。

李弈擦擦嘴,與他對視,眼神清明。

唐先捷面色沉靜地盯着他,突然将他按在懷裏,嘴唇貼了上去。李弈側頭掙開,唐先捷強硬地将他扭過來。這一子吻得實實在在,舌頭伸進去,變換着角度,攪動,吸`吮。李弈被吻得舌尖發麻,伸出手攬住唐先捷的脖子。他用力回吻,舌頭激烈地糾纏着。

嘴唇終于分開,李弈垂下眼,急促地呼吸着。唐先捷松開他的胳膊,拿過潤滑劑,擰開蓋子:“趴過去。”

李弈轉過身跪趴着,将內褲緩緩地退到膝蓋的位置,稍微張開雙腿。他感覺一絲冰涼沾在後`穴。然後一根修長有力的手指,在穴`口摩挲了片刻後,毫不猶豫地插了進去。

敏銳的而陌生的觸感讓他不由得顫抖。那根手指模拟着性`交的動作,先是淺淺的抽`插,然後深入,偶爾在內壁刮搔,一室寂靜中只聞淫靡的水聲,聽得李弈面紅耳赤。他難耐地扭了一下腰,第二根手指也擠了進來。

裏面微微發脹,卻不覺得疼痛。抽`插的過程中偶爾會帶過一點,讓他突然一陣的腰酸腳軟。

他自上次在影視城做完後就上網做了科普,知道那是男人的前列腺,可以獲得另類快感的器官。

說實在的這種快感很陌生,在舒服,爽的層面之上,他更覺得可怕。因為這體驗實在太強烈,讓他本能地有一種逃避的沖動。

唐先捷已經擠入第三根手指。那一點不可避免地被更多次的觸碰,李弈的腿開始有些跪不穩,氣息紊亂,分身硬`挺,頂端開始滲出透明的液體。

體內緩緩作惡的手指突然重重一按,李弈叫了一聲,聲音變質。

那折磨人的手指終于抽了出去。後`穴已經變得柔軟,一翕一合,無聲的誘惑。

唐先捷勃發的陽`具終于毫不留情地緩緩插入。

深深淺淺,并沒有往常那樣狂風暴雨般的掠奪。也許是剛開始,他還不急着釋放。

也許……他已經從別人那裏獲得滿足,時隔不久。就像獅子捕獲了獵物,剛剛吃飽,還沒有消化完全。

李弈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可能是看見了路思堯,他總是會情不自禁想到唐先捷和其他人做`愛的樣子。

會接吻嗎?帶套嗎?也是這個姿勢?

他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後`穴酸脹,畢竟男人的陰`莖不同于手指。它火熱粗大,将裏面擠得滿滿的,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覺那輪廓。

他有種奇怪的觸感。

唐先捷這次沒有帶套。他直接的,赤`裸裸的,用他堅硬的肉刃,插入李弈身體。

李弈有些慌亂,他掙紮了一下,唐先捷扶住他的肩膀:”別亂動。“然後伸出胳膊,繞過李弈的腋下固定,把他抱了起來。這樣就形成了李弈背朝後,坐在他懷裏的姿勢。

起身一瞬間的深入,讓他呻吟了一聲。唐先捷抓着他的臀肉,把他擡起又放下。一下,一下,結結實實地插到最深處。

李弈有些受不了,手撫上自己布滿粘液的陰`莖。唐先捷抓住他的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這次不用手,直接從後面讓你射好不好?”貌似商量的口吻,其實沒有商量的餘地。

這實在有點超過李弈的認知。在他作為功課觀摩過的寥寥幾部GV片子裏,他沒見過。看那些經歷過的人的描述,應該也是有誇張的成分在裏面。

他覺得那樣是不可能的。

可唐先捷用實際告訴他,一點兒不誇張。他說到做到,沒有什麽不可能。

後背貼着火熱的胸膛,胸前敏感的乳尖被揉搓玩弄,紅腫挺立。李弈每次想用手撫慰自己,都會被唐先捷霸道地抓開。意亂情迷,快感累積到快要爆炸。李弈側過頭,伸出舌尖索吻。唐先捷嚴絲合縫地貼上去,像要把他吞吃入腹。

抽`插地頻率加快。終于到了某一刻,李弈松開唇,帶着哭腔的呻吟,脖子後仰,渾身痙攣,飽脹發紫的龜`頭流出一股一股的精`液。

唐先捷咬住他側頸的動脈,大力抽`插幾下,悶哼着射了出來。

在那一瞬間,李弈覺得自己仿佛在天上飄浮着,所有的力氣都被洗劫一空。他癱軟地窩在唐先捷懷裏,兩人的私`處還緊密結合着。

過了好一會兒,唐先捷把陰`莖拔出來。李弈側着身躺倒在床,白濁的精`液順着臀縫淌到大腿根。

模糊中聽到唐先捷好像打了個電話,然後是開浴室門,放水的聲音。過了一會兒身子一輕——唐先捷居然把他打橫抱了起來。

李弈有點兒慌,自己畢竟是個一米八的大男人,這樣的姿勢實在羞恥。他有些掙紮:“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唐先捷置若罔聞,牢牢抱着他,幾步進了浴室,把他扔進浴缸。然後長腿一邁,自己也跨了進去。

他們在浴缸裏又做了一次。唐先捷壓着他,借着水和精`液的潤滑,再一次把李弈操射了。

這次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乖乖讓唐先捷給他抱回了床上。

床單又換了新的。床頭還點着香薰蠟燭,應該是剛才趁他們在浴室的時候進來處理的。

那自己叫`床的聲音肯定被人聽見了吧?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們處理這樣的事肯定輕車熟路了。老板在幹他的某個情人而已,沒人在意。

一股巨大的饑餓感突然向他湧來。好像幾秒鐘的功夫,他的前心就貼上了後背。

“餓&”李弈虛脫般的慘叫了一聲。唐先捷低聲笑着,揭開床邊餐車的蓋子——不愧是豪華酒店,服務真是周到,連夜宵都備好了。

李弈用巨大的意志力克服困難,拖着幾乎癱瘓的身體爬起來,風卷殘雲般把粥和點心一掃而光。

唐先捷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吃飽後滿足地癱在床上,“你飯量還挺大。”

“還行。”他是吃不胖的體質,可能基礎代謝比旁人高。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低眉垂目地進來,把餐車推走了。李弈臉埋在床單裏,裝睡。

唐先捷靠在床頭,雙腿交叉。他把落地燈扭亮了一點兒,戴上眼鏡看書。

胃裏的食物轉化成了糖元,血糖濃度值迅速升高,饑餓感漸漸消退。

李弈側過臉,看着唐先捷。架着眼鏡的鼻梁高挺,看起來很認真的在看什麽,嘴角卻洩露出一絲漫不經心。

李弈想,明明是很陌生的兩個人,卻偏偏做着最親密的事。這到底算是熟悉,還是陌生?

他問:“唐總,和我做`愛爽嗎?”

唐先捷側眼看他,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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