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花言受驚地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男人的表情，試圖找到他開玩笑的跡象。
沒有開玩笑，很認真。
程安也的表情告訴她。
完了完了。
花言抓狂，這進度會不會太快了？
而且為什麽要她主動？她還只是個孩子。
臣妾做不到啊！
程安也不知道花言的心理活動，兩個人就這樣詭異的僵着。
最後還是花言忍不住打破了沉默。
她猶豫着，遲疑地伸出嫩白的小手，湊到唇邊“吧唧”親了一口，然後把手飛快地印到男人臉上，力氣之大把男人的臉壓出了一個小坑。
一個吻完成！
做完這一切，花言像只驚慌失措的小倉鼠一樣抱團，眼神左右游移就是不肯落在男人臉上。
“哈哈哈。”程安也被花言別開生面的騷操作驚呆了，恕他見識少，他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吻”。
笑什麽？花言滿頭問號。
被男人的小聲吸引，花言忍不住好奇回頭。
這一回頭就是一愣，她認識的程安也一直都是冷靜克制的，就連笑也會帶着一貫的高冷和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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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面對她不會那麽客氣，但也束于平時的教養，不會像現在這樣大聲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滿是笑意，意外得陽光開朗，有了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感。
人家都說真正的男人最迷人，花言見多了男人工作的認真，反而覺得他這個比較有生活氣息的樣子，更吸引她。
“我男朋友真好看！”花言忍不住被他的開心感染，撲過去抱住他就是一頓亂蹭。
“小心一點。”程安也眼神溫柔，嘴角是止不住的笑，伸手輕輕護住撲過來的柔軟嬌軀，男人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任憑她像小狗一樣胡亂蹭着。
這一刻，花言才有了他們只是一對普通的、相互喜歡的情侶的感覺。
窗外是寒風，窗內是男人密不透風的保護，花言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這樣想着，花言又忍不住撒嬌地用臉頰蹭蹭男人結實的胸膛。
硬硬的、寬大的、有安全感的胸膛，和她一點也不一樣，花言有些留戀。
以前看到情侶黏糊她不理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戀愛後也會變成這樣渴望肢體接觸的小粘粘人。
“雖然我很喜歡你待在我懷裏，但是如果再繼續蹭下去，那個後果就要你自己承擔了。”程安也的聲音有些悶悶地，他也不是個死人，這麽蹭來蹭去，還是喜歡的女孩，他怎麽可能沒反應。
“嗯？”花言沉迷吸男友，剛聽到這話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看到男人危險的眼神，她才突然意識到什麽意思，“騰”地直起腰來，端端正正地在副駕駛位坐好，小手也放在腿上一動不動，看起來乖的不行。
怎……怎麽突然就開車了？
她還是個孩子，承受不來。
“已經晚了。”男人好笑的看着女孩裝模作樣，也起了玩心，佯裝要撲過去，吓得女孩連連尖叫。
“好了不鬧了，我們出發吧。”雖然和男朋友在一起很開心，但花言沒有忘記這一趟的目的。
“你……我會一直陪着你。”擔心花言見到仇人的時候情緒太過激動，程安也握着她的手給予安慰，告訴她，她不只是一個人。
“沒事兒的我不會傷心，相反，知道兇手已經落網我很開心。”人不能永遠沉浸在悲傷之中，在異世解不開的心結，回來後，重新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有些事情她好像慢慢想開了。
以前是她鑽了牛角尖，把自己困在死胡同裏，讓親者痛仇者快，現在她再不會這樣做了。
“那我們走吧。”程安也再一次安慰地抱了抱女孩兒，就發車上路。
雖然花言已經看開，但一路上還是沉默了很多。
距離目的地越近，她的心裏就越五味雜陳。
“下車吧。”程安也率先下車，幫花言打開車門，又緊握着女孩有些冰涼出汗的手，緩解她的緊張。
花言不想讓他擔心，也努力揚起微笑回應他，只是僵硬的笑容看起來并不成功。
“我在呢。”程安也心疼地抱了抱女孩，領着她往警局裏走去，兩人緊握的手一直沒有松開。
“嗯。”花言乖乖地點了點頭，握緊男人的手，仿佛想從中汲取力量。
經過一系列的手續，花言終于見到了王小虎。
說實話，那麽長的時間花言早就不記得這位在小時候才見過的叔叔，如今看到他的臉，才依稀有了些印象。
說恨他吧，那麽長的時間早就被磨得不剩多少了，其實事情總該有個結果。
看着監獄裏面臉色慘白的男人，這一刻，花言終于有了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你害死了我爸媽，晚上有沒有睡不着呢？”就像她一樣，每每在午夜時分重複被告知父母的死訊，然後驚醒。
“你有沒有後悔過？”花言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問，就是不甘心吧。
憑什麽兇手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生活，而她父母卻……永遠回不來。
“後悔，我後悔啊，求求侄女你放了我吧！要多少錢我都給你！”王小虎這幾天過的苦不堪言，看到花言馬上眼前一亮開始求饒。
他一直能屈能伸，不過是對個小丫頭求饒，只要能夠出去，一切都好說。
說後悔，其實最開始聽到的時候是有的，後來他生活的越來越好，錢權都不缺以後，這種感覺就慢慢淡了。
不然也不會知道花滿樓的老板是曾經好朋友的女兒時，不想着補償也就罷了，還費盡心思打壓她。
“我要你到我父母的墳前跪着道歉，要你受到法律的制裁，要你一輩子翻不了身，永遠生活在窮困潦倒中，郁郁終生。”花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有絲毫悔改之心，對此她絲毫不感到意外。
對于他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區區一個朋友算什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別說是兄弟了，自己的親人也可以放棄。
想着自己曾經去王小虎家看到的吃糠咽菜瘦巴巴還被村民敵視的老人，花言就忍不住對他唾棄。
怎麽會有這麽沒良心的人，自己跑去享福卻把父母留在家裏受折磨，難道他以為所有被他坑的人都會像他們家一樣放過老人嗎？
禽獸也不過如此了。
指望這樣的人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比登天還難，花言只好從他在意的下手。
不是想過榮華富貴的上層生活嗎？他這樣的人只配過他最懼怕的貧困生活。
果然一聽到這話，王小虎的臉色變了，眼中滿是恐懼。
“花言侄女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了我吧！”好不容易他才有了如今的生活，他實在難以想象再去過之前臭烘烘，沒有絲毫盼頭的人生。
這個時候他眼中才有了悔意，不過不是後悔傷害了別人，而是後悔自己太過大意被抓住。
“你想讓我放過你，那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爸媽？還有那些被你騙破産的人，他們的生活就不是生活了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你搞得家破人亡？”
花言的聲音忍不住拔高，誰不想過更好的生活？但是只有他的好日子是建立在別人的血淚之上的。
花言想到那些支離破碎的家庭，就忍不住回憶起剛知道父母死訊天塌下來般無助的自己。
為什麽要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難道他們做錯了什麽嗎？
花言的眼睛通紅，情緒也一再失控。
“冷靜點，言言。”程安也意識到花言的不對勁，趕緊抱住她，拍着她的後背安慰她。
“嗚嗚嗚。”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的時候，花言就跑了出來，這個時候哭也不會被仇人看到，花言終于在程安也的安慰下痛哭失聲。
“寶貝？”感受到女孩的悲傷，程安也心裏一慌，擡起花言的頭就要去看。
“不要！”花言用力将頭埋在他的胸膛，她現在只想好好哭一哭。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程安也觀察女孩表情失敗，好脾氣地繼續撫摸女孩的背，給她順毛。
女孩聲嘶力竭的哭聲仿佛哭進他的心裏，連帶着他的心也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這個時候男人深恨自己嘴笨，不知該怎麽安慰女孩，才能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哭吧哭吧，哭完以後我們花言又是一個勇敢的寶寶。”男人輕輕地吻了吻女孩的發絲，滿眼的心疼。
讓他寶貝怎麽難過的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程安也哄花言的聲音輕柔地要滴出水，看向王小虎方向的面色卻沉如水。
“我……我……嗝……我好了，不……哭了。”哭了一會兒，花言一邊打着哭嗝一邊擡頭對男人說，可愛懂事的樣子讓男人又愛又憐。
“寶貝，我再不想看到你的眼淚了。”程安也感受着心髒的疼痛，憐惜地将她臉上的淚水吻去。
“就哭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哭泣。”本來幫女孩找到仇人是想給她驚喜的，沒想到會害的他的女孩那麽傷心。
也不是說後悔做這件事，就是方法上可以改進的，男人懊惱。
“我好像更喜歡你了。”花言帶着哭音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也愛你，我的寶貝。”男人眼神溫柔如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