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035

這沙發可以能節目組未蔔先知, 提前準備好的,或者是沙發尺寸本來比較大,秦司嶼189的個子, 躺在沙發上并不憋屈。

秦司嶼前幾年拍戲受了不少苦,有時候要到山裏拍戲,最好的賓館房間都很簡陋, 秦司嶼從沒抱怨過,他雖然是秦家的大少爺, 但他爸媽從小就沒嬌慣過他,甚至還有些嚴苛,秦司嶼沒有富家子弟挑三揀四的壞毛病。

秦司嶼側躺在沙發上, 在黑暗中看着季慕言。

因為角度關系,他只能看到被子微微隆起, 沒法看到季慕言的臉, 他看着被子隆起的那一小團,在黑暗中勾了勾嘴唇。

太可愛了。

只要是跟季慕言有關的,他都覺得可愛。

秦司嶼輕聲說道:“晚安。”

***

“轟隆”一道驚雷劃破夜空。

秦司嶼在黑暗中猛然睜開眼睛, 坐了起來。

天邊的閃電瞬間照亮了屋子, 秦司嶼借着亮光, 看到床上被子隆起了一個團。

秦司嶼瞬間清醒過來。

他試探性地叫了一聲:“言言?”

驚雷遮蓋住了他的聲音。

秦司嶼穿上鞋,走到了床邊, 走進了他才發現被子在輕微的顫動。

秦司嶼頓了一下, 輕輕拍了拍被子,說道:“言言, 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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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回應他。

秦司嶼試探性地把被子撩開,看到了被子裏抱着腿蜷縮成一團的季慕言。

沒有被子的遮擋,季慕言顫抖得更加明顯。

這狀态絕對不正常。

秦司嶼神經繃緊, 動作輕柔地摸了摸季慕言的背,試圖讓季慕言平靜下來。

季慕言頭埋在膝蓋上,秦司嶼只能看到他泛紅的耳尖,還有濕透的鬓角。

天邊一道悶雷猝然炸裂,季慕言動作一僵,發出了類似小貓一樣的嗚咽聲嗎,緊接着顫動得愈發明顯。

季慕言怕黑,作噩夢害怕是假,拍打雷卻是真的。

秦司嶼見季慕言這樣十分心疼,坐在床邊,伸手把季慕言抱在懷裏,柔聲安撫。

秦司嶼的氣息和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季慕言身上,柔聲的安撫漸漸撫平了季慕言的恐懼,季慕言的身體不再那麽僵硬。

秦司嶼怕季慕言緊緊蜷縮成一團會呼吸不暢,趁季慕言身體柔軟下來,伸手捧住了季慕言的臉。

季慕言緊緊地阖着眼,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唇瓣被咬得失血泛着青色,皮膚白到幾乎透明,鬓角濕透了,整張臉都濕漉漉的。

季慕言在無聲地哭泣。

意識到這點後,秦司嶼的心像針紮一般的痛,他的掌心也被季慕言的淚水沾濕,“言言,乖寶,我在這裏,別怕。”

秦司嶼用手背擦不幹季慕言臉上的淚,便低頭吻住了季慕言的眼。

眼淚苦澀,秦司嶼的心也苦澀起來,他動作輕柔的在季慕言眼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秦司嶼唇齒間的溫暖和柔情極大地安撫了季慕言,季慕言不像一開始哭得那樣狠了。

秦司嶼把季慕言整個人揉進懷裏,他擡起頭見季慕言唇瓣上有非常明顯的牙印,嘴唇已經被咬到失血,再這麽咬下去會咬破的。

“乖,別咬了。”秦司嶼伸出輕輕碰了一下季慕言的嘴唇。

季慕言已經神志不清,對秦司嶼的話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秦司嶼試圖将季慕言的嘴唇解救出來,可卻無從下手,情節之下,他低頭吻住了季慕言的唇。

秦司嶼輕柔地舔舐季慕言的唇縫,試圖放松他牙齒的力道,秦司嶼不疾不徐,一點一點地安撫季慕言,過了片刻,季慕言的牙關微微松動,秦司嶼趁機深深地吻了下去,唇齒交纏,季慕言被卷入這個狂風暴雨般的吻中,無法再用牙齒咬住嘴唇。

秦司嶼并沒有吻多久,因為他發現季慕言并不會換氣,小幅度地掙紮起來,秦司嶼輕啄了一下季慕言的唇角,季慕言唇重新變得紅潤柔軟,泛着果凍般的光澤。

秦司嶼把人抱在懷裏。

季慕言不再像原先那般隐忍地咬着牙,而是小貓樣的啜泣,秦司嶼眼眶泛紅,低頭在季慕言的鬓角,雙眸,鼻尖上落下一個個溫柔缱绻的吻。

季慕言發洩過後,情緒果然平靜下來,在秦司嶼懷裏睡着了,秦司嶼低頭看着季慕言安靜柔軟,如天使一般的睡顏,擡手輕輕拭去季慕言臉上的淚珠。

窗外雷雨不斷,秦司嶼怕季慕言再被驚醒,一動也不敢動。

一道閃電劃破天空,照亮了季慕言小半張臉,季慕言深深地蹙起眉,開始不安地掙紮着。

秦司嶼更加緊地抱着他,季慕言的掙紮越來越劇烈,嘴裏好像還說着什麽。

秦司嶼靠過去,才隐隐聽清了季慕言的話。

“媽媽……媽媽,我錯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以後一定好好練琴……”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唱歌了……”

“媽媽,我好怕,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媽媽,求你不要丢下我……”

秦司嶼聽到季慕言夢魇的對象,瞬間愣住了,可季慕言現在的狀況容不得他多想,輕柔地摸了摸季慕言的頭,哄道:“不怕,我不會丢下你的,秦哥在這裏,秦哥一定會對你好的。”

季慕言沉浸在自己的夢魇中,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秦司嶼的安慰沒有起到作用,季慕言像是夢到了什麽非常可拍的東西,劇烈地掙紮,秦司嶼幾乎抱不住他了。

秦司嶼把人死死抱在懷裏,還防備着季慕言把自己咬傷,過了足足十幾分鐘,季慕言才安靜下來,兩人幾乎都精疲力盡了。

等季慕言安靜下來,秦司嶼這才分出心神察覺到季慕言的體溫很低,後頸覆着一層薄薄的冷汗,鬓角幾乎被冷汗濕透了。

季慕言臉色蒼白如紙,秦司嶼看到他嘴唇蠕動着,以為他在說話,可湊近了有什麽都沒聽到。

足足過了半分鐘,秦司嶼才意識到季慕言是在尖叫,無聲地尖叫。

他抱着季慕言的手臂收緊了幾分。

季慕言情緒一直隐忍着,連崩潰宣洩都是小心翼翼的。

季慕言到底發生過什麽?

那一聲聲對媽媽的求饒到底是什麽意思?

秦司嶼之前一直以為季慕言是季家嬌寵長大的寶貝,呵護在手心裏,就怕磕着碰着,可眼前這一切告訴他,事情不是這樣的。

季慕言清冷淡漠的外表下是一顆傷痕累累的心,季慕言夢魇時的表現,已經告訴他季慕言曾經受到的傷害絕非一星半點,只有長期以往,痛入骨髓的傷害才會讓季慕言變成這個樣子。

季慕言安靜下來後,秦司嶼幫他改好被子,坐在沙發上遙遙看着躺在床上的季慕言,一整晚,他都沒有睡着。

秦司嶼怕季慕言看出來自己的頹态,趁季慕言沒醒,去衛生間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他剛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季慕言作坐在床邊,正看着他。

秦司嶼一頓,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季慕言似乎還沒清醒,過了幾秒才說道:“早上好。”

秦司嶼五味雜陳地點了點頭。

季慕言去衛生間洗漱,兩人插件而過的時候,秦司嶼忍不住說道:“你還好嗎?”

季慕言微微一愣,擡頭茫然地看着秦司嶼,重複道:“我……還好嗎?”

秦司嶼低頭看着季慕言,猶豫了一兩秒問道:“你昨晚……”

“我昨晚怎麽了?”季慕言追問道。

秦司嶼愣住,他從季慕言臉上找不到任何掩飾的痕跡,他是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情了,秦司嶼改了口:“你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

“還好。”季慕言看了沙發,誤會了,“明天晚上換我睡沙發,你睡床。”

說完他就進了衛生間。

秦司嶼看着衛生間緊閉的房門,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

秦司嶼走到窗邊,見季慕言一時半不會出來,便給他私人醫生發微信:

秦司嶼:顧醫生,有件事我想咨詢你一下。

顧醫生幾乎秒回:“請說。”

秦司嶼把季慕言昨晚的表現給顧醫生說了。

秦司嶼看到最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卻一直沒有消息發過來,又過了大約半分鐘,顧醫生的消息才發了過來。

顧醫生:我仔細想過了,這種選擇性地遺忘可能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心理問題,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給你推薦一位靠譜的心理醫生。

秦司嶼蹙眉:為什麽會是心理問題?

顧醫生:他之前的夢魇,其實是記憶中某個片段的重複,打雷可能打開夢魇的藥匙。如果頭部沒有受到撞擊,應該不會出現選擇性失憶問題,按經驗來說比較有可能的原因是心理問題。

秦司嶼:我知道了。

顧醫生:我還有一句建議,不過我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可能并不專業,建議僅供參考。

顧醫生:他昨晚夢魇時的反應如此劇烈,可見這份記憶對他來說,痛苦到了可能無法承受的地步,選擇性失憶可能是對自我的一種保護,如果他不主動提起,建議不要提起昨晚夢魇的事情。

秦司嶼:好,我知道了。

秦司嶼剛添加上心理醫生的微信,還沒來得及發消息,季慕言就從衛生間裏出來了,秦司嶼沒有辦法,只好将手機收了起來。

季慕言問道:“你洗漱了嗎?”

秦司嶼點點頭,“已經洗漱了,我們出去看看其他人醒了嗎?”

季慕言點了點頭,他剛推開門,隔壁的門就開了,顧子墨打着哈欠出現在門口,滿眼淚花地跟季慕言打招呼:“早啊。”

“早上好。”季慕言注意到顧子墨滿臉困頓,問道:“你昨晚沒睡好嗎?”

顧子墨又打了一個巨大的哈欠,他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淚花,懶懶地說道:“對啊,昨晚的雷聲那麽大,足足響了半個多小時,我想睡都睡不着。”

季慕言愣住,問答:“昨天打雷了?”

“對啊。”顧子墨一臉驚訝地問道:“那麽大的雷聲,你不會沒聽見吧?”

季慕言的心瞬間沉下去,他轉頭看着秦司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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