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48

秦司嶼剛走過來, 正好聽見了這一句,他腳步一頓,心裏咯噔一下。

季慕言轉頭看向秦司嶼, 滿臉寫着:“是這樣嗎?”

秦司嶼:程罄,我想把你的頭擰下來當皮球。

程罄一看秦司嶼的臉色,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程罄見季慕言背對着他, 便沖秦司嶼做了一個扇自己耳光,雙手合一道歉的手勢。

秦司嶼順了口氣, 給程罄一個“趕緊滾”的眼神。

程罄果然麻溜溜地滾了。

秦司嶼走過去,笑了一聲問道:“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麽?”

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你沒聽見?”

秦司嶼雙手抱臂,慵懶地靠在欄杆上, 漫不盡心地說道:“聽見了,你別看程罄他白白淨淨, 人很溫和的樣子, 其實這人心裏憋着壞呢。”

季慕言反應過來了,“程哥剛才在跟我開玩笑?”

秦司嶼楞了一下,倏而笑了:“不是吧, 你剛反應過來, 別告訴我你當真了啊!?”

季慕言知道秦司嶼在調侃他反射弧長, 冷着臉不說話。

秦司嶼見把季慕言糊弄過去了,本應該松口氣的, 但他忍了又忍, 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如果程罄說的是真的怎麽辦?”

秦司嶼演技太好,平時又愛調侃人, 季慕言還以為他在逗自己,冷冷地給他一個适可而止的眼神。

秦司嶼惋惜地嘆了口氣,也沒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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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訪開始了, 女主持溫柔又知性,讓人不自覺放松下來,與其說是采訪,不如說是老朋友之間的聊天。

女主人問的問題也都很溫和,季慕言已經提前知道問題和參考回答,所以整個采訪的過程并不困難。

采訪逐漸接近尾聲,女主持人突然話鋒一轉,問了一個題目清單上沒有的問題:“慕言,我們都知道你鋼琴彈得很好,已經到了國際水平,我想問一下你為什麽不繼續走鋼琴這條路,而是選擇了進娛樂圈。”

季慕言頓了一下,這問題雖然不是提前說好的,但并不是一個犀利的問題,只是真實的原因,季慕言猶豫要不要說出來。

他還沒開口,身體就又開始熟悉的刺癢。

他發病了。

季慕言下意識看了一樣秦司嶼。

兩人的視線剛交彙在一起,屋內的燈突然熄滅了,周遭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停電了?”

“燈管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非常抱歉,麻煩親來是和季老師稍安勿躁,燈光馬上就來了。”

季慕言還偏着頭,正對秦司嶼的方向。

其實這次發病程度并不大,他平時咬咬牙就抗過去了,但眼前有秦司嶼之後,就像久渴的人突然見到了甘霖,他的自控力和忍耐力一下消失了。

季慕言眨了眨眼睛,秦司嶼隐藏在黑暗之中,他閉上眼,秦司嶼反而出現在他眼前。

季慕言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了秦司嶼的手腕。

秦司嶼手腕骨節分明,他的拇指正好放在動脈上,季慕言仿佛感覺到了血液的跳動。

皮膚相除的瞬間,身上不舒服的感覺全都消失了,每個細胞都發出了歡呼。

季慕言本來想強忍着的,但突然停電,給了他在黑暗中偷偷握住秦司嶼手的機會。

季慕言既擔心燈随時會亮起,又擔心秦司嶼不明白他的意思,身體稍微舒服一點了,他就松開了秦司嶼的手腕。

他松開,一只溫暖幹燥的手包裹住了他的手,手指強勢擠進他的指縫,停頓了兩秒再退了出來,食指安撫性的摩挲着他的手背

秦司嶼的手掌比他稍微大一些,将他的整個手掌包裹起來,嚴絲合縫,秦司嶼手上的熱度透過皮膚,傳到身上、心裏。

秦司嶼這個動作不僅消除了他皮膚饑渴症的不适,更讓他安心。

周圍一片嘈雜,季慕言卻什麽都聽不到,他的世界裏好似只剩下了他和秦司嶼,他耳邊是自己的心跳聲。

頭頂的燈光閃了幾下,秦司嶼在燈光徹底亮起來之前,松開了季慕言的手。

在燈光亮起的同時,秦司嶼對着季慕言笑了一下。

女主持人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暗潮洶湧,跟他們道歉:“不好意思,我們燈光突然出了故障。”

秦司嶼說道:“沒事,繼續吧。”

女主持人點點頭,說道:“剛才的那一段會剪掉,我們就從最後一個問題開始。”

女主持人又把那個問題重複了一遍。

季慕言頓了一下說道:“我進娛樂圈是有目标的,目标我還不能說。”

女主持人笑了一下,問道:“那你實現自己的目标了嗎?”

季慕言搖搖頭。

女主持人接着問道:“那你後悔這個決定嗎?”

季慕言很堅定地說道:“不後悔。”

女主持人問:“為什麽?”

季慕言說道:“我收獲了別的東西。”

采訪結束了。

季慕言這麽說,大家都會想到掌聲鮮花和大家的喜愛一類的,沒人去深思季慕言到底收獲了什麽。

跟女主持人道別之後,他們兩個往外走。

接受完采訪後,發病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他的視線落在秦司嶼因為抱着手臂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

秦司嶼黑色的衣服襯得他膚色冷白如玉,手腕骨骼分明,修長精勁,突出的腕骨勾勒出性感的弧度,季慕言緊緊地盯着,喉結控制不住地滑動了一下。

秦司嶼怔了一下。

他見季慕言眼神直直的,幾乎癡迷地盯着自己的手腕,試探性地問道:“你發病了?”

季慕言強制自己移開視線,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秦司嶼注意到季慕言額頭上冒出了汗珠,而現在天氣并不算太熱。

他知道季慕言還在發病。

秦司嶼停下腳步,對程罄說道:“你先在這等一下,我去上個廁所。”

程罄不疑有他,“你去吧,我在這等着。”

季慕言正默默地忍受着發病的痛苦,沒有聽見秦司嶼說什麽,見程罄停了下來,也機械性地停下了腳步。

秦司嶼見季慕言絲毫沒有get到他意思,便挑了下眉,拉着季慕言進了衛生間,鎖上了門。

秦說道:“你要嗎?”

季慕言聲線有些顫抖:“要”

秦司嶼挑了下眉,追問道:“像上次一樣抱一下?”

季慕言搖頭:“讓我握手腕就好。”

“行。”秦司嶼伸出手對季慕言說道,“你自己來。”

季慕言神情清冷,動作卻有些迫不及待,他伸手握住秦司嶼的手腕,指腹忍不住摩挲着手下的皮膚。

秦司嶼神情變了。

季慕言看着冷,手卻軟得很,皮膚細膩溫潤,手指還輕輕摩挲在皮最薄的動脈上。盡管在發病,但季慕言的神情隐忍又克制,微微低頭露出一截天鵝頸,頸部流暢的線條一直蔓延到他精致的鎖骨,鎖骨上那顆痣被瓷白的皮膚襯得更加明顯。

秦司嶼原本坦坦蕩蕩,只當這是在治病,但此時心中莫名多了異樣的情緒。

再加上季慕言手上的動作仿佛是在撩撥他……秦司嶼輕咳了一聲,有些難耐地偏過了頭。

季慕言注意到了,問道:“你怎麽了?”

季慕言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沒停,秦司嶼看着始作俑者露出無辜又茫然的神情,絲毫沒有察覺到手上動作的不妥,他無奈地笑了下:“你一直都是這麽呆嗎?”

季慕言不解,“你為什麽這麽說?”

“沒什麽。”秦司嶼看着握住他手腕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問道:“舒服了嗎?”

季慕言咬了下嘴唇,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手:“……舒服”

作者有話要說:  品一品對話:

秦司嶼“你要嗎。”

季慕言“要。”

秦司嶼:“自己來。”

秦司嶼:“舒服嗎?”

季慕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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