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音過去後,山谷裏除了喪屍的吼叫,再無其他雜音。

陳文嘉瞪着再次把自己當誘餌的青年,龇着牙等他解釋。

迅速從上面下來的宮墨貼着他耳朵說了句“不要出聲”,就閃進了黑暗中。

陳文嘉呆呆地扭頭看他,想要問些什麽,就聽水電站裏傳出對方的聲音:“是喪屍還是活人,試試看就知道了。”

而說話間,那些從水電站裏冒出來的喪屍就已經朝他們沖來。

正當陳文嘉不知道該怎麽做的時候,黑暗中傳來一陣冷笑:“我不喜歡被人試探,更不喜歡被人質疑。”

尼瑪,這個傲嬌天王!

一群群的喪屍無意識地四處游蕩,陳文嘉知道,再往前一點,他們就能聞到宮墨身上的人肉味,這樣計劃必然敗露。于是幹脆自己走過去,想引走他們的注意。

然而他的出現只是讓喪屍們迷惑了一下,晃晃悠悠地與他擦肩而過後,又繼續朝前走。

……行不通?

他眨眨眼,正準備旁觀人屍大戰,卻發現魏福也走了過來,然後無差別開始厮殺。

特種兵的身手大開大合,沒搞清楚情況的喪屍很快就被他掏心挖肺死得屍塊橫飛。然而他身上的喪屍氣味卻讓周圍的喪屍迷惑不已,一時不知是否該向他攻擊。

“既然不歡迎我,那就再見。”宮墨的聲音再次響起,陳文嘉愣了愣,突然明白他想幹嘛了,于是自己也開始露出猙獰的面孔,手一扭腳一擡就扭斷了幾個喪屍的脖子。

很快他們面前的喪屍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終于越來越多的喪屍反應過來,朝他們撲過去。

就在戰鬥準備擴大化的前一刻,離他們不到一百米的入口終于被打開,幾個身穿防護服帶着武器的人站在門口,大聲朝他們吼:“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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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嘉殺伐的動作沒有停止,他還沒想好去不去,然而胳膊已經被人拉住,朝那邊瘋跑。他擡眼一看,眼珠微凸——魏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不見了,拉着他的人變成了宮墨。

“進去以後馬上就開始戰鬥。格殺勿論。”冰冷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陳文嘉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

厚重的大門被打開,兩人剛踏進去,就被人搜身準備卸除武器。

“不要碰我。”被宮墨打開手,搜身的人有些尴尬,正準備解釋,卻見呆站在旁邊的陳文嘉突然朝前竄去,一下就沖到了第二重關卡後。

“截住他!”終于意識到危險的守衛大叫,卻已經來不及,陳文嘉的攻擊力在沒有防備的人身上,簡直是BOSS級別的。眼看幾個守衛已經倒在地上,他們想也不想就擡槍攻擊。

陳文嘉也不躲,站着挨了幾槍,然後當着他們的面,将子彈挖了出來。衆人呆滞地看着他的傷口迅速愈合,終于明白,眼前這個人絕對錯不了。“他就是陳文嘉!”有人大吼。聲音裏帶着激動和恐懼。

然而這一下卻讓宮墨成為所有人的攻擊對象。

“……我是喪屍王的代言人啊。”忙着閃躲攻擊的人笑着,聲音裏卻沒有感情。他身上穿着防彈衣,卻防不了所有的攻擊,所幸入口是個狹窄的通道,槍彈的攻擊容易誤傷自己人,于是他們只能盡量用身體去壓制宮墨。

陳文嘉站着看了一會,終于還是沒忍住,跑過去幫忙将幾個人丢到門外,在喪屍們沖過來之前,用力地甩上厚重的大門。

白色的走廊裏,如今滿是肉塊和血漿。始作俑者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停滞,卻被人按住了眼睛:“承受不了就不要看,你沒有錯。”

少年終究沒拿開擋住自己眼睛的手,甚至抓住對方的衣角,任由對方帶着自己淌過了這條由血和肉組成的溪流。

寧靜僅維持了極短的時間,兩人一路殺到了被改造成實驗室的控制中心,當陳文嘉抓住最後一個實驗人員的脖子,呆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捏斷。

然而下一秒那人還是瞪圓了眼睛,癱軟在地上,從後面穿過他心髒的長刀拔出來,被甩幹了血跡。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魔鬼不帶感情地将屍體從控制臺邊踢開,敲開剛剛被暫停的視頻,勾起血腥的笑容,問道:“這樣的實力,你們滿意否?”

視頻對面的人們全都穿着黑色的制服,面無表情,可眼神裏難掩狂熱。

最後是一個滿頭白發的青年走過來,冷聲道:“你是宮墨,我認得你。”

“你應該先認得陳文嘉。”他将呆愣的少年摟過來,神态親昵。

“……你想要什麽?”青年也不跟他繞彎子,直指目的。

“看到這麽完美的喪屍,也難怪你們會興奮。”宮墨輕輕摩挲他的臉,狀似沉溺。“可我要的,是一個完整的他,能跟我說話,能感受到我的親吻,能被我幹得死去活來的陳文嘉。”

……啥?

……啥!!!!

我日你捏捏個熊……所有的掙紮都在起伏前被對方的手死命的壓制,陳文嘉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卻在聽到對方的下一句話的時候,立刻靜若處子。“所以我要他變回人。或者,成為一個最完美的喪屍。”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斜瞪向那群呆若木雞的人,“陳文嘉愛了我十年,這些你們難道都不知道?”

……狗屎!連老子都不知道的事其他人怎麽知道!

陳文嘉內心在跟草泥馬放牧,表情卻只能死命維持着微笑。

那邊的人艱難地消化完這個消息,還是白發青年開了口:“我不信,如果你愛他,為什麽當初會加入驅魔師?為什麽當初不去找他?你是最聰明的驅魔師,可你的謊言太過拙劣。”

宮墨似笑非笑:“你覺得在末日的時候,什麽東西不會變?什麽東西是變了之後又能被找回來的?”

“我們不想讨論這種哲學問題。”白發青年皺眉。

“可你們的黑神就存在在你們的哲學裏。”宮墨微擡起下巴,半眯着眼,“我的生存哲學,就是利用所有的一切,只要能實現我的願望。我曾經的願望與陳文嘉無關,而現在,我的願望就是這家夥,接受,或繼續懷疑,你們只有兩個選擇。”

“這不是你單方面能決定的……”話音停滞在兩人親吻的畫面上。

宮墨熱烈地吻着懷中的少年。毫不生澀毫不掩飾毫不猶豫,就像兩人已經癡纏了一個世紀這麽久,就連陳文嘉都忍不住回抱住這個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青年。

啊,又來了,又要親,這人的吻技這麽厲害,到底以前禍害了幾個校花?

……這才是陳文嘉此刻內心的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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