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跟随
“你有想過他以後叫什麽嗎，這都多大了，都七歲了，你知不知道別的孩子都上學了，你……”
“你整天就知道吵吵，還知道什麽……”
他望着面前的父母，他們每天都在吵，只要兩個人在同一空間就沒有停過
“媽，爸，今天……”
“你就知道喝酒，終有一天喝死你……”
“那也比你晚……”
他伸出去的手被父母的怒氣壓了下去，獨自走到外面，裏面的吵架聲還在繼續，并沒有要停的意思
“喂，你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爸媽又吵架了”
“習慣就好了，你也不要整天都一副憂傷的樣，只要你開心了叔叔阿姨肯定也開心了”
“真的嗎”他的表情比剛才好了很多，有些興奮道“是不是我能讓他們開心”
“是啊”
“謝謝你許鳴”
“你開心就好了，我爸媽也總是吵架，但我在的時候他們從來都不吵”
“可，我希望他們，以後都不吵”
“要慢慢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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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中午，父親還在挑着母親的毛病，母親還在口無遮攔的罵着父親，他坐在他們的對面，終于安靜下來，各吃各的，安靜的出奇，過了許久他有些無力的開口“爸媽，我……想去上學”，話音剛落，空氣中比剛才還要寂靜許多，半晌，母親才開道“孩子，可……不是媽媽不想讓你去，而是你看名字……都怪你爸爸，什麽都不管……”
“什麽叫我也不管，你什麽都不顧去東奔西走的時候，孩子不是我一個大老爺們照顧的……”
見他們又要吵起來，他道“李許”
“什麽”
“孩子，剛才說”
“李許，我叫李許，爸爸姓李，媽媽姓許，我就叫李許”
“這……”
他們有些說不出來話，李許微笑着道“爸媽，我可以去上學了嗎，許鳴給我講了許多學校的事情，還可以交到很多朋友”
“好，明天就去”
那是父母唯一一次在對方面前露出微笑，可，也是最後一次，大二那年，父親坐的飛機追毀，下落不明，母親傷心過度留下他去世了，他被人叫到天臺，一不注意被推了下去，等他醒來就在這片白色的病房中，他笑着望向窗外，碧藍的天空中挂着幾只風筝随風飄着
“怎麽回事，怎麽病還加重了”醫生還在不停地說着，李許自然的無視了，他還望着外面，醫生無奈的走出去，護士收拾了一下也跟着出去了
“想出去嗎”末葉從外面進來，關心的問着
“有點，畢竟在這呆了那麽久”
“那就出去一會兒，應該沒有事的”
“嗯”李許走在前面，末葉走在後面，不知是要照顧他的安全還是怎的，總是要跟上
“你今天不忙嗎”
“不忙，明天你就出院了，後天帶你去個地方”
“嗯，好”
末葉沒有繼續跟着李許，而是去別處了，李許望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只是覺得兩人有些到了無話可說的地步了，而且……
“你一直都在這兒嗎”
“你散心散了一上午也是很厲害了，醫生讓你多吃點粥，給……”末葉把粥遞給他，李許微微的停了一下，但還是接了過去，抿了一下道“謝謝”
“那我先走了，記得吃完”
“好……”
末葉走了許久，李許不緊不慢的把粥倒掉，依舊若無其事的回到病床上發愣
行素趴在沙發上看着婦女削着蘋果皮，婦女還在說着一堆慕影小時候的事，從她的話中行素并沒有聽出關于慕影在帝國的身份，應該是不知道
“阿姨，慕影是做什麽的”
“啊，這個啊”婦女把削好的蘋果遞給他繼續道“要說到做什麽，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很忙，有時好久都見不到他，唉”
“那他有沒有不正常的時候，比如身上有血之類的”
“血……，怎麽可能有血”婦女有些緊張，行素也被她吓到了一點趕忙道“阿姨，是雪花的雪，你弄錯了”
“啊，小容你是要吓死我”婦女松了一口氣，道“你先把蘋果吃了，我去買點菜啊”婦女拍了拍他的肩，便起身離開，行素咬着蘋果，慢悠悠的走到慕影房間，裏面什麽都沒有，連電腦也沒有，他搖搖頭，走繼續慢悠悠的走回沙發上，咬着蘋果。天快黑了，他站在門前望着婦女回來，吃完飯婦女便催他趕快睡覺，說是慕影回來還早不用等，周圍黑漆漆的，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個跟蹤器，那是好久前的，不知道還能不能用，早上慕影像往常一樣很快就要走，他剛要上車，行素便叫住了他道“你等一下”
“什麽事”慕影有些着急，畢竟今天有會議，可是想了下哪天沒有會議，就沒那麽着急了，看着他要幹什麽，行素沒有說話跑到慕影身邊一下子抱住了他，他有些征住了，但一會兒就沒什麽感覺，行素散手道“拜拜”順便露出一種不像傻笑的傻笑後就跑回房子
“老大，他是不是傻了”
“他一直都是傻的，走了”
見慕影走遠，行素征打算跟過去，卻被婦女拉走
過了好長時間，婦女看着面前的行素很是滿意道“好了，這才是我的小容嘛”
“阿姨，你是不是對我的性別有點問題”
“沒啊，快去找你哥吧”
“……”行素看着微笑着的婦女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慢悠悠的看着手機中的定路，去往婦女口中“哥”的地方，雖然他本來也是要去的
“那女孩是誰啊”
“長得挺好看的”
“別看了”
……
周圍議論紛紛，行素快要崩潰了，覺得遇見這樣的“母親”就是一個悲劇，說什麽別的人也這樣，自己怎麽不知道
“那個……我找慕影”
“啊，啊！老大出去了，你先去他辦公室，就是最後一樓的那個”
“謝謝啊”行素笑了笑，并沒有管那個前臺臉紅沒紅，自己走着這裏挺大的，本來從外面看就很大，裏面沒想到更大
“慕影究竟是什麽人”他嘀咕着到了最後一層，哪裏只有一個房間，安靜的出奇，電腦是開的，桌面圖标還有許多東西，像是特意預備的又不太像，他在這個翻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他剛起身就碰掉鼠标下的跟蹤器，瞬間心裏一顫，的确慕影沒在這兒，定位是怎麽回事，想必是早就知道了，他也沒多想，只想趕快走
“老大，您要的東西”
聽到聲音，行素趕忙轉頭，正好對上那人，那人一身黑衣頭還被蒙住了，看不出什麽，但聲音，他覺得好像從哪裏聽過，身形貌似也有些眼熟，他反應了一下道“我是慕影的妹妹，慕容，我來找我哥，他人呢”
“啊，老大……老大好像出去了，我忘了，你等一下，老大應該馬上回來”那人說完正要走，行素從辦公臺前離開坐到沙發上叫住了那人道“我是不是見過你”
聽完他的話，那人好像有些緊張或者是心虛道“沒啊，怎麽會，慕小姐從哪見過我的，肯定沒有，我還有事先走了，慕小姐請便”
那人急忙走出去，行素也沒管，但第一次被叫小姐，真的，真的不能忍受，反正慕影都知道了，他也喜歡躲着，就在公司逛了一天，也沒見到慕影，覺得有些被放鴿子的感覺，有些氣沖沖的回了家
“姑娘，你走錯地方了”慕影站在門外望着他，婦女聞聲跟了出來，看到行素道“呀，小容，我以為你回來了，你看，你哥他下午就回家了，我以為你也跟着，覺得你跟我賭氣躲在房間不出來，你怎麽剛回來”
“媽！哥他欺負我，我都等他快一天了，你看天都黑了”
“呀，沒事沒事，媽說他好不好……”婦女勸着要哭出來的行素把他帶進去，慕影扶額，感覺要被這倆的母子情深給淹沒了
“你閑的沒事穿什麽裙子”慕影看着面前被勸的高高興興的行素道，行素望了一眼他，繼續開心的吃着自己的飯，婦女得意的笑道“我們小容穿什麽都好看，今天早上收拾房間時，收拾到你妹妹的裙子，那時候還想等她長大給她的，唉”
“媽，都過去了，我這不是給你帶回來一個慕容嗎”
“也對，現在我的慕容，多好”
婦女望着行素笑，行素也跟着她笑，她眼眶有些濕潤，趕忙道“你們先吃，我就回去睡覺了”說完便急忙出去擦幹眼淚
“你把母親弄哭了”
“母親也是你叫的”
“早上媽讓的”
“這也不是你可以變成另一個人跟蹤我的原因”
“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幹嘛的”行素沖他吐吐舌頭，大搖大擺的走回房間，慕影依然覺得帶回他就是個悲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