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4)
,情況登時就大大的逆轉了!
天狼幫的和青冥派的,其實都是靈渺宮邀來的,既然做主的都逃走了,他們還賣什麽命?雖然戰王殿下受了傷,戰王身邊的侍衛卻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沒有了靈渺宮的少宮主,又沒有了動物的幫忙,他們又死了一半以上的同伴,也不是十大侍衛的對手,所以,很快地,居然也跟着撤走逃命去了。
不但逃命,從此之後,他們都要吃不安,睡不着覺了。因為來之前,他們是以為今日在此,能将戰王殿下段逸堯和他的侍衛們都一起絕殺的,如今既然殺不了他,日後他又怎麽能容他們生存?
血雨腥風剎那之間說來就來,來時無聲,去時更杳。整個的碧翠糊竟然又恢複了平靜,只是,多了濃郁的血腥味還彌漫于空氣中,難以散去。
“殿下,您怎麽樣了?”被咬破着衣裳,狼狽不堪的十大侍衛們這時更加擔心的是他們的主子中了箭。
“王爺!箭上有毒麽?吃了解毒丸了沒?”古風冷靜地問着。
“堯堯!”沐蝶靈轉身,丢掉了手中的竹葉之後,伸手就抱上了段逸堯的腰,生怕他摔倒在地,臉上的焦急之情再也沒法控制,心裏也象被什麽東西宰割着一樣,“你能支持麽?你怎麽樣?”她剛才還是趁亂間掩人耳目地發出一絲QX射線來,将那慕容絕色公子射暈了,讓他從馬上摔了下去。
如果她早一點出手,不是擔心着這樣又擔心着那樣的話,也許堯堯就不會中箭了!這讓沐蝶靈暗恨自己。
“沒事的!別擔心!”段逸堯第一時間已經從懷裏拿出一粒藥丸來,和着唾沫吞入了腹中。因為,那箭上明顯有毒!如果射中的是要害,只怕神仙也難救。好在,他随身帶着解毒的藥丸,這是傲寒讓他帶着的。他以為他帶在身上不會用得上,只不過是為了有時別人也許用得着罷了。
他不是沒受過傷,但那确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自從他的寒冰功練到第七重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受過傷了。怪只怪,這些殺手全部都用的是刀,劍,鈎,錘……之類,并無一人帶着弓箭,他并無防着弓箭的警戒之心。
這弓箭不是這些殺手們射來的,是從樹林裏突然射來的。射箭之人一直隐藏于暗處,并沒有現身。一箭射出,那人并沒有射第二箭。顯然的,是射了箭之後就迅速地逃離了現場。
當他回過頭去時,驚鴻掠影之間,只見一個黑衣的蒙面人從一棵樹後面迅速逃走了。
此刻,中了箭的段逸堯雖然及時地吃了解毒的藥,但那箭傷還是深入到骨子裏了,哪能沒事?他只是在安慰着沐蝶靈和他的十大侍衛罷了。猶其是,劇痛之中,冷汗淋淋時,他發覺沐蝶靈第一次抱着他的腰,還叫他“堯堯!”這個稱呼讓他滲着細細冷汗的俊臉居然還能露出一個微笑,突然反摟着沐蝶靈的小蠻腰道:“以後本王就許你叫我堯堯吧!聽着還可以。”
沐蝶靈一聽,風中淩亂了一下,随即小臉都皺成了一團,紅目嬌吼一聲道:“你還有心情計較我叫你什麽?快,我扶你到馬車上去為你拔劍。”她叫他什麽?叫堯堯麽?
她哪知道她剛才叫他什麽了?一顆心亂七八糟的!随口而叫罷了。她,從小到大,從未為別人動過情的。無父無母,試管嬰兒出生的她,也不太會交朋友,幾乎是有些自閉的,除了阿科教授之外,幾乎只是一個學習的機器人罷了。
如今突然地,這家夥為了救她中了一箭,那箭明明是射在他的肩胛骨上的,怎麽象射在她的心髒部位一樣似的,讓她心裏劇痛?!這痛,痛得她眉頭緊促,小臉都變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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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段逸堯手臂搭在沐蝶靈的肩膀上,由着她将他扶到馬車上去。
上了馬車,沐蝶靈要讓他撲倒躺着,因為箭還在背上。段逸堯卻一把抱着沐蝶靈,先将她按坐于馬車上道:“你坐着,借你的小腿讓我枕枕,嗯?”
“呃!好!”沐蝶靈冷不防地被按坐于席上,讓他将頭臉都枕在她的大腿上,他的雙手還伸出圈在她的小蠻腰上,整個人趴着,象條大魚般,然後回頭對古風道:“風,你為本王拔劍吧!”
跟着上了馬車的古風回道:“是!”說着,單膝跪下,拿了一條手帕遞給戰王殿下,“你咬着!”
段逸堯說道:“不用,拔吧!”,他說着,居然拿着沐蝶靈的一只小手咬在他的嘴巴裏問道,“靈兒,我怕等下痛得咬舌自絕身亡了,不如你讓我咬着你的小手兒吧?”
“噗!”古風原本是單膝跪着的,竟然差點兒跪不穩,要在馬車上摔一跤。他實在是被驚吓得比剛才還要受驚!他家王爺還是他家王爺麽?象麽?還是換了主?居然要咬着王妃的小手兒麽?
一起進來的還有莫雨,莫雨不解風情地立馬伸出自己的手道:“王爺,咬我的手吧!我皮粗肉厚,不怕痛。”
“就知道你皮粗肉厚,所以不咬你的,想咬嘣本王的牙齒麽?”段逸堯白了一眼莫雨,還是将小靈兒柔若無骨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巴裏了。
“呃!”莫雨摸不着頭腦,彎腰伺候于側邊,象個呆子一樣。
沐蝶靈原來擔心着他的箭傷,小心肝象被什麽撕扯着一樣,痛得她深蹙眉頭,卻沒想被段逸堯這些*的動作和語言搞得渾身寒毛豎立起來,古古怪怪地,卻也因為他此刻那背上插着的一支箭而全都依着他,只是聲音有些煩躁外加火爆地嬌吼道:“咬着就咬着,我頂得住的。古風,快給他拔箭啊!你還呆着在那做什麽?”
“諾!”古風“咻”地沉眸,認真起來,當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支箭帶血拔出!然後是,出指如風般,點穴,止血,上藥,包紮……等等一系列的動作,古風是做得如行雲流水般的熟練無比,沒有一絲的稍滞。
“啊!”随着箭被拔出時,這一聲尖叫可不是出自王爺之口,而是沐蝶靈叫的。她見到古風拔出箭頭,就忍不住地低呼小叫着,好象中箭的是她,被拔劍的也是她,痛的是她,流血的也是她一樣。
相反,真正中箭了人段逸堯卻在這整個的過程之中,連哼都沒哼一聲,嘴巴裏雖然是含着沐蝶靈的小手掌肉,卻哪裏舍得咬她?咬是咬了,卻也是咬得恰到好處。別說是一支箭插在他的身上,就算是砍他幾刀,他也絕不可能會叫出聲來,頂多就是眉頭皺一下罷了。
而此時此刻,他抱着小靈兒的腰,那腰肢太細,他用手量了量,總覺得要是用力地握一下,也會握斷了似的。其實,他做着這些除了可以逗得小靈兒沒那麽為他操心之外,也能分散一下他自已的注意力。
而,沐蝶靈突然發現,他象一個大孩子似的,抱着她的纖腰,咬着她的手掌,趴在她的腿上,這不是一個孩子是什麽?而她,是他娘親麽?他是不是當她是他娘親了啊?而他,額上,臉上,其實真的一直在滲出細密的汗珠,想來他必是痛的,那箭插入肩胛骨裏,哪能不痛?
一絲絲的溫柔一直就讓沐蝶靈感覺莫明其妙地流轉在她的心間,她突然就用自己的衣袖抹着他臉上,額上的汗珠,聲音帶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從未有過的柔情*溺,軟語細聲道:“痛麽?痛就叫,也沒人會笑話你的。聽說男人也有怕痛的,你叫了我以後絕不會取笑你。”
她原本是說着真心話的,但這話聽到段逸堯和古風,莫雨三個大男人的耳朵裏,卻象變了調一樣,三個大男人都有些不屑小靈兒的話。哼!他們會叫麽?這是什麽話?
莫雨說道:“我們王爺怎麽會叫呢?就算是痛也能忍着的。王妃想笑話我們王爺可沒這個機會。”
段逸堯卻因為她動作溫柔地給他抹汗,還有她聲音裏的柔情憾得怔忡着,一雙長眸潋滟着絲絲的興奮,說道:“其實是真的不痛了!”才說着,他便在沐蝶靈的手掌上加重了一點力道咬了她一口。
“啊!既然不痛,你還咬我作甚?”沐蝶靈縮回被咬了一口才放開的小手,瞧着那深深的牙印,恨恨地瞪着段逸堯,惱得橫眉嬌嗔。
段逸堯居然大言不慚地說道:“我還是有一點點痛的,所以讓你替我叫一聲。我是個男人不好意思叫。你是女人,叫了我們才真的不會笑話你。”
這是什麽鬼話?沐蝶靈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說不出話來了。
古風和莫雨聽着瞧着,再呆,也不是什麽真正的呆子,他們的王爺當着他們的面,這是在打情罵俏麽?他們也會臉紅的,是啊? 這哪象他們的王爺了?這麽肉麻兮兮的王爺,他們可是第一次見識到,都有些不能适應地毛管凍着。。
迅速地被包紮好傷口,段逸堯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卻沒有暈厥過去,一直就是清醒的,不但清醒,他還能談笑風聲,這時才說道:“既然都包紮好了,你們倆個下去,叫大家都上好了藥之後,我們立即啓程回府。”
“是!”古風和莫雨其實身上也十分地難看,都有衣裳被撕破的地方,顯得十分地狼狽。
除了沐蝶靈的衣裳完好無損,就象沒經歷過剛才的血雨腥風之外,哪有一個侍衛能幸免于被小動物們嘶咬過的?沐蝶靈這時候目光在古風和莫雨的身上掠過之後,才發覺到,剛才的那一場驚心動魄的刺殺行動之中,段逸堯将她護得有多好!簡直就是一點兒的血腥也沒有讓她沾上。
如果不是為了護着她,段逸堯不會處于那麽劣勢的。而她,如果不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也不會該死地讓他受傷的。她咬着小嘴兒,久久地回想着剛才的險象環生,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漠無情了?
明明自己的能力很強的,除了不會輕功之外,她比誰都強,她甚至很快地就能讓那些動物們麻木,甚至于死亡。但是,她卻還能躲藏在戰王殿下的懷抱裏扮演着弱者,由得他保護着她,由得那些動物們撲咬着他的侍衛們。
她是不是太過份了?是不是太冷血了?這個想法令她心裏悶悶不樂起來。以往她其實也一直是這麽冷漠的,一向跟她無關緊要的人,她不會太過于關心,但卻從沒覺得自己冷漠無情。事實上,這世間也似乎從未有人讓她覺得對于她來說,是十分至關緊要的。
而此刻,她卻突然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來了!突然,她掀開馬車的窗簾,向外張望去。
只見馬車外面,餘下十幾個人,都不滿二十個了。他們沒有一個人是還象她這麽完好的,個個不是流血就是衣裳有着被撕破的褴褛,簡直慘不忍睹。突然,這些人中有幾個人見她掀開車簾探出頭來,竟然拱手向她說道:“多謝王妃以一片竹葉吹出那麽美妙的音樂,把那些該死的毒物都驅散了,王妃真是神乎其技啊!”
原本,這些人都是跟随着戰王殿下的,忠心耿耿,願為王爺抛頭顱,灑熱血,随時丢命的。對于他們的主子王爺的一切,他們的關心多于關心自己的事情。所以,王爺娶了一名“醜妃”,他們很難接受。
剛剛王爺為了護着王妃,甚至不顧他們,不顧自己的安危,他們雖然習慣于一切唯王爺是命,但卻對此有些不能認同。可最後,他們萬萬沒想到,王妃居然有此異能,解局的居然是王妃。雖然王爺為她中了一箭,這些侍衛們也對沐蝶靈有了新的看法。
強者為尊,雖然王妃容顏有些缺憾,但卻有着那麽神乎其神的特技,這讓他們有了佩服之心,所以,那幾天侍衛說完之後,其餘的侍衛居然有樣學樣,也向她拱手道:“多謝王妃!”
她一聽,心裏不禁更感慚愧!讪讪道:“沒什麽,不用客氣。”說完,趕緊地又縮回馬車內了。
段逸堯自然也聽到外面那些他的侍衛們的聲音了。他那些侍衛其實也是甚為心高氣傲的,除了他,誰的帳也不買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被這小家夥給收服了。他們有些可是他一個個地收服過來的。
“你怎麽會吹那種驅遣動物的音樂?”她究竟還有多少異能是他所不知道,待挖掘的?他真的撿到一個寶貝了吧?問題是,這小丫頭何時才會喜歡上他?
“嗯,我原本就會各種琴技和樂曲。慕容絕既然會,我會很奇麽?”沐蝶靈反問着,實是因為不知如何向他解釋,就想這麽蒙混過關罷了。她之所以是一個天才少女,就因為她腦中的高科技晶片,讓她擁有常人所不能擁有的學習技能。這個要真和一個古人解釋清楚的話,只怕不可能吧?
但沐蝶靈不知道的是,根本就已經無需她解釋,段逸堯可是一個接受能力超強的人,別人也許不能相信的奇跡,到了他這裏,他卻能輕易的接受。沐蝶靈說她來自未來,這雖然難以讓人相信,但他卻真的相信了。所以,他也能相信她有着這裏的人所沒有的非一般的能力。
沐蝶靈見他沒有喋喋不休地追問下去,心裏輕松了些。很快,他們開始出發,離開碧翠湖,打道回府。
“靈兒,躺下來陪着我,我想睡一會兒。”受了傷的段逸堯拉着她的小手,象個要人陪的小孩子。
“嗯。”沐蝶靈難得乖巧可愛地在他的身邊躺下了,問他,“要給你換件幹淨點兒的上衣服麽?”
她的衣服還是原來的衣服,在水上那一吻之後,浮出水面的那一刻,段逸堯在四面殺手踏水而來時,抱着他向岸上的馬車掠去後,登時便用內力将她的衣裳烤幹了。
此刻她側面躺着,段逸堯是趴着的,但也将臉打側着,跟她相對面,問道:“靈兒,你有沒有哪裏被那些惡心的小動物咬到?”想到那些惡心的動物要咬到小靈兒的身上,他簡直難以忍受。
“沒有。你以後有事別老管着我,你管好你自己就行。自己都不好自己,還來管我。”她的小臉又皺巴巴的人。她,原來那麽不想他受到傷害,哪怕是……一丁點兒?這個認知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閃過時,不禁讓她的心下格登的一下,呆了!
她,跟他之間,什麽時候有好到她不想讓他受傷害了?她記得,他曾經喂她吃過那“噬心丸”時,她曾發誓過,跟他勢不兩立的。甚至,她曾想過要狠狠地報複他的,不是麽?相爺爹爹被逼讓她嫁給他,他也曾想過,嫁就嫁,嫁過去将他的戰王府搞個雞犬不寧也好。
但是,此刻她是不是角色太投入了?她按了按自己的小心肝,一直就因為他受了箭傷,所以她悶悶地痛着。這種痛來得那麽突然,突然得令她感到措手不及。很陌生的感覺,好象那箭根本就也射中了她一樣,還是射在紅心上的。
“在想什麽?丫頭,讓我抓着你的手睡一會兒,別在我睡着的時候離開我,嗯?”段逸堯的聲音很輕,可能,他一直在撐着,其實箭傷一直讓他想睡。
沐蝶靈撩了撩自己的發,聲音出奇溫柔地說道:“你睡吧,我能跑哪去?”
“那就好,我就怕我睡着了你趁機會跑掉。”段逸堯的眼睛都已經阖上了,這話卻是他的肺腑之言,如同夢呓般自他的嘴巴裏溢出時,他真的睡着了。
很快地,傳來了段逸堯均勻的呼吸聲。沐蝶靈知道他是真睡着了。
但是她,卻面對着他安靜的睡顏發呆了!腦海裏劃過他捧着她的臉,沉入水中深吻的窒息之感,好象,她吃進了不少他的口水吧?那是他的唾液還是湖水?
此刻,她伸出一根手指來,壓了壓他的薄唇,輕輕地,用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腦海裏就是情不自禁地回放着剛剛那場血雨腥風中,他對自己的守護。
那生死一線之間,險象環生,他為何能為她,不顧自己的安全?為何能用自己的身體來為她擋箭?
他真的喜歡她麽?還是,他在報答小靈兒小時候的恩情麽?他,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哎!傻瓜!她現在就是小靈兒啊!他當然是為了報答小靈兒的救命之恩了。不然,她以為他是為什麽了?
她瘋了麽?怎麽一下子好象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她,希望他喜歡的是她麽?
卷二,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103章,敢擋誰的駕?!(求月票!)
更新時間:2014-5-16 9:58:38 本章字數:6826
皇後的寝宮中。
皇後最喜歡聽黃梅戲曲,晚膳後就一直在心急地等候着了。呂蘭雅一直在陪着皇後娘娘,比平日更加的殷勤讨好。這會兒正給皇後姑媽斟茶遞水,嬌聲細語道:“皇後姑媽,這是最新的羅漢花茶,最是養顏滋膚的,又兼且止咳潤肺。雅兒聽着姑媽有聲咳,所以特別地親自給姑媽泡好了。”
呂慧接過來,優雅端莊地就唇淺抿了一口,贊賞道:“嗯,本宮就知道雅兒是最乖巧可愛的。偏偏就你三皇表哥不懂得欣賞。這天底下的女子任他挑選,他就挑了一個醜八怪。反而是好樣兒的好品貌的,他一個兒也瞧不上眼界去。”
呂蘭雅趁機挑潑道:“所以說麽,處面的那些傳聞就是讓人擔着心呢。今兒個三皇表哥已經帶着沐小姐到碧翠湖去游湖賞景了。不知晚上還能及時回來陪姑媽看黃梅戲麽?雅兒自從聽了外面的那些傳言之後,這小心肝就一直‘撲通撲通’地跳着,愣是有着一絲兒忐忑不安的。”
一旁的林麽麽搭嘴道:“碧翠湖來去也用不着多少個時辰,戰王殿下怎麽就不能回來陪娘娘聽戲了呢。奴才估摸着,這時候戰王殿下只怕回府了。不如奴才着人過去催催,瞧瞧戰王殿下回來了沒?”她說着,和皇後娘娘對視了一眼,那眼底劃過一絲古怪的光芒。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進來,在皇後娘娘的面前用着比較急切的語氣說道:“回禀皇後娘娘,戰王殿下在碧翠湖受了箭傷,生命垂危,才剛剛回到戰王府中。”
“什麽?”皇後呂慧聞言大驚,差點掉落手中的茶水杯,厲聲問道,“怎麽會?好好兒的,殿下怎麽可能受了箭傷?是怎麽回事,快快禀來!”
“是這樣的,三殿下帶着王妃,在十大侍衛和一隊官兵的護衛下,一起到了碧翠湖時,遇到了大批江湖中的高手刺殺行動。聽說刺殺王爺的人太多,還有江湖上最出名的靈渺宮少主慕容絕色也參與了。打鬥的過種中,有一支冷箭射來,本是要射王妃的,戰王殿下卻用萬金之軀為她擋下了,所以就受了重傷。”
“啊!皇表哥為王妃擋箭了?難怪呢。皇表哥哥武功那麽好,怎麽可能中箭?原來是為那狐貍精擋箭了!”呂蘭雅前一句還是王妃的稱呼,後一句卻因為心情急劇地火燥,直接咬牙切齒地罵狐貍精了。
皇後娘娘“咻”地起身道:“擺駕戰王府!”說完,又吩咐道,“将宮中所有的太醫都傳到王府上去。”
“諾!”皇後娘娘的人諾聲辦事去了。
林麽麽在皇後娘娘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娘娘,那……奴才在百花宮裏安排好的……只能……”
皇後娘娘呂慧道:“三皇兒他都已經受了重傷,那計劃還有何用?先擺駕戰王府。”
“諾!”林麽麽躬身退出。
皇後娘娘立即擺駕戰王府。
呂蘭雅一聽,心下覺得有些古怪,姑媽和林麽麽原來在百花宮中安排了什麽計劃麽?連她都沒提示下呢。但此刻聽到皇表哥哥受了箭傷,她也有些心煩意亂了。雖然皇表哥娶了那個醜千金為王妃,但她可還沒放棄死心的。只想着等皇表哥對那醜千金膩味了,姑媽肯定還會安排她嫁給皇表哥的,所以她還在等着呢。
戰王府上。
段逸堯回到府上後住到了堯蝶閣中,他在馬車上睡了一個時辰有多,此刻躺在榻上,原本還是很想睡,但因為他知道他受傷的消息一旦傳出,必會有許多人要來探望他,所以吩咐着,除了不得不放行的人之外,一律擋着,別讓人進來叨擾他。
古風回到府上之後,立即去請傲寒過來為戰王殿下重新檢查過傷口,再處理過一遍。
傲寒一邊熟練地處置着一邊說道:“古風越來越厲害了!我以為殿下沒機會再受傷了呢。”說着,目光瞟了沐蝶靈一眼,轉向沐蝶靈說道,“王妃,您臉上的紫斑想要去掉麽?我最近已經可以成功地給動物換膚了。”
沐蝶靈第一次發覺有人可以在戰王府上說話無拘無束,比較象現代人,也沒将戰王殿下捧得象天神一樣的。她當然還記得,這個白發的男子她在藥閣裏見過一次。原來他叫做傲寒,如果是在現代,她會認為這個傲寒是段逸堯的私人醫生的。
但是,要給她換膚麽?她冷冷道:“我的皮膚不好麽?紫色又不比白色差,我為何要換?一邊紫一邊白多麽獨一無二!”
傲寒一聽,“哈!”地一聲笑道:“也是!紫色有何不好?我也認為紫色不錯的。只要戰王殿下喜歡,就算是黑皮膚也行,有何不可?”
“嗯。那你就不用多事了。”關鍵是,她的紫色是假的,要他多事幹屁麽?所以,這時候裝酷最好了,“你只要瞧瞧戰王殿下的傷勢就行。”這男人三十幾歲的年紀吧?一頭的白發白衣顯得有些蒼桑,那雙眼睛特別地顯得睿智,所以她不想跟他多談,免得被人識破。
傲寒似乎也不是想跟人攀談的主,說道:“是!戰王殿下的傷處理得很是及時,基本上就只需要休息就行。只要別人不打擾他,讓他休息夠了,他很快就能複原。這點傷對別人也許算重傷了,但對于戰王殿下這種強健的體魄來說,王妃絕對地不用擔心他會挂掉。”
“呃!你才會挂掉!誰說我會擔心這個了?”沐蝶靈實在沒想到這戰王府上還有人敢說話這麽放肆的。但這人說話雖然放肆,戰王殿下和古風他們卻似乎十分地縱容着他,并沒覺得他有何不可似的。想來,這人還真是很得段逸堯的尊重。
“那就好!我只是瞧王妃對戰王殿下的傷太過憂色,想提醒王妃,這沒必要罷了。這傷不算太深,入骨一寸,骨胛沒有碎裂,還不算太過糟糕。但是,王妃可要細心照料着,別讓戰王殿下憂慮太過。”
傲寒做完,說完之後,向戰王殿下笑笑,就離開了。
“聽到了沒有?你得好好地休息了。”沐蝶靈讓人送傲寒走後,對段逸堯說道。想到那箭居然入骨一寸了,雖然沒碎裂,卻哪能不傷不痛的?她眉頭緊蹙,眉心怎麽也舒展不開來。
“你沒聽到麽?傲寒都說本王沒事,這點傷哪算什麽?又不是傷在重要的位置上。”段逸堯如是說着,便他确是覺得有些累,想睡了。
他怕他等會兒就真的要睡着了,就吩咐下去,戰王府上的所有人和事,全權交給王妃沐蝶靈處置,如有不聽者,必以家法伺候。
家法麽?沐蝶靈坐在榻前,因為她的手一直被段逸堯拉着,一刻也未曾放開過,所以,她一直就只能坐着。
“我不會走開的,你不用擔心。”沐蝶靈瞧着他有些蒼白的俊臉,知道他需要休息,卻不知道他在擔心些什麽,便用另一只小手拍了拍他的手安慰道。
段逸堯微笑,很認真地說道:“靈兒,要是我真的睡着了,你可得記住。你已經是這個戰王府的女主人,是本王的王妃。千萬別忘記了,在這裏,只有靈兒可以欺負別人,別人絕不能欺負靈兒。”
“廢話!誰還能欺負我不成?你就阖着眼,休息吧。受傷的人需要多休息。”沐蝶靈應着,心裏覺得有些古古怪怪的。聽他說着“只有她能欺負別人,別人絕不能欺負她。”這樣的話,聽着,總該死地牽動着她內心深處的一根弦似的。
沒想到,才想阖眼的段逸堯又驀然睜大眼睛,深邃的海眸中潋滟着一種難解的熱烈問道:“靈兒,你是我戰王府上的女主人,你答應了?”
沐蝶靈的雙眼眨了眨,真不知道他這種時候,幹麽問這樣的問題,這重要麽?所以她反問道:“這重要麽?你休息才更重要,笨蛋!”這家夥還能不能讓人更加郁悶的?他那傷口已經讓她覺得心頭悶悶作痛了,他還這麽羅裏叭嗦,象個女人一樣,問這種沒有營養的問題麽?
可是,段逸堯卻攥緊她的小手道:“重要!非常重要!我戰王府上一直就沒有女主人。好不容易有一個女人讓本王認可她足可以匹配得上本王的,本王許她做這王府上的女主人了,這怎麽不重要?要是她不答應的話,我連覺也睡不着了,你說重要不重要?”他說着,目光殷切地鎖着她,那樣子真的象個要不到糖的孩子就要撤潑耍賴不睡覺似的。
“嗯,”沐蝶靈的小鼻子皺巴巴地,從鼻翼下嗯出一聲道,“知道了!你睡吧,有什麽事,我一力給你承擔着,行了吧?”
“好!”這樣的回答,他也該滿意了。這回他倒是真的阖目休息了。他知道沐蝶靈不是那麽心甘情願地想做他的王妃。感覺裏,這小東西就象一只随時想展翅高飛的小鳥兒,對他這戰王府的顯赫和富貴并不象一般的女子那麽熱衷。她跟這裏的名門千金,官家小姐相比,顯得都格格不入,那份說不出的獨特讓他輕輕易易地就墜入了情網。
如果可以,他想用金屋藏着她,用金籠囚鎖她的翅膀,讓她只能留在他的身邊,永遠別飛。所以,他才那麽擔心她會随時離開他,随時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了,讓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就如她所說,她來自未來的世界,會不會,他阖上眼睛之後,她就回去了?受了傷的他心靈變得有些特別地脆弱,對她更加多了一份強烈的依戀。
即便是對母後和父皇,他都早已經脫離了那種依賴和太深的依戀,但對這個小丫頭,他的依戀情緒突飛猛進,驀然之間,便是深深地陷入,有些泥足深陷,不能自拔的感覺。所以,此刻他是緊緊地攥着她的小手才睡着的,還睡得不是太過安穩,只是逼于疲憊才不得不休息。
等他真的睡着了之後,沐蝶靈才輕輕地扳開他的手,吩咐人時刻注意着他之後,走出了房間。
房門外,莫雨剛好從大門外走進來,向她回報道:“回禀王妃,好幾幫人都在戰王府大門外求見戰王殿下,意思是想探望受傷的王爺。”
“王爺不是說過,一律擋了麽?将他們打發回去,王爺需要休息。”
“是!但那些都是皇子公主們,門外的侍衛們有些擋不住。”莫雨面有難色,他們雖然可以唯王爺之命是從,但那些皇子和公主們要來探病也在情理之中,所以才覺得為難。
沐蝶靈想了想說道:“我出去瞧瞧。”她說着吩咐古風在此守護着,她想到門外去跟那些人解釋一下,要不然也叫他們到大廳中或者花園裏先坐什麽的,讓段逸堯休息一下。要不然,這一幫一幫,一拔一拔的人來探望都要見到段逸堯的話,他還怎麽休息?
“好,我陪您出去。”莫雨說着,跟在沐蝶靈的後面,倆人向大門口走去。
沒想到,大門外此刻竟然會是這般光景!簡直就是人山人海了,好誇張啊!這該不是要踏破戰王府的門檻吧?他們的消息也當真的靈通極了,這麽快就知道戰王殿下受了箭傷。皇子公主們确實不是侍衛們能打發的。
擁擠着的衆人瞧見大門被打開,王妃沐蝶靈穿着紫色的宮裝衣裙袅袅跨出大門來,原先有些喧嘩的雜亂聲音剎那間停了下來。衆人所見的王妃昂首挺胸,婷婷玉立,步履優雅,并沒有戴上神秘的面紗,一張小臉一邊粉白一邊深紫地逞現于人前。
也不過只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但她走出來時,就是有着震場的威懾,隐然有着一家主母的風采。
待她站定後,首先是大皇子段逸轅高聲問道:“王妃,我三皇弟究竟受了多重的傷?我們兄弟擔着一顆心,聽到消息就趕到府上來探望三弟,為何卻将我們擋之于門外?”
“是啊是啊!我三哥他怎麽了?我想進去,該死的!這些狗奴才們居然敢擋路!”暴跳的段逸澤居然開罵起來。
沐蝶靈雲袖輕揚了揚道:“大家誤會了!不是不讓大家探望戰王殿下,只是剛剛戰王殿下的傷已經處理好,他睡着了。睡前,他吩咐暫時不要讓大家打擾他,先讓他休息一下。府上的大夫也吩咐了,戰王殿下此刻需要的是安靜地休息。所以,府上的侍衛們是領了戰王殿下之令,才讓大家稍安忽燥。如果大家一定要探望到戰王殿下才放心,可以到府上的賞月閣裏稍坐,但也要等戰王殿下醒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