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宇文成睿的妙招
蕭拾折騰了一個白天也沒用對自己的身高問題作出什麽結論,還是決定等晚上來問魯妙子。睜着眼只等到三更,魯妙子才姍姍來遲。
聽到蕭拾的擔心,魯妙子沉吟:“好像真的比同齡人要矮上一點哈!不過我看這是你本身的問題,你大概本來就長不高呗!”
蕭拾被氣的直跳腳,撲上去揪他的胡子:“你胡說!”
魯妙子連忙投降:“今天不是要解決鈴铛的問題嗎?”
蕭拾哼道:“先放過你!”
坐下來聆聽魯妙子的高見。
“這鈴铛呢,解是解不開的……哈!先別生氣,聽我說完!”魯妙子忙安撫炸毛的蕭拾:“其實這鈴铛蠻好看的,你只是不喜歡它的聲音而已,這有法子。”
蕭拾眼睛一亮:“你有辦法将它堵起來?”
魯妙子嘿嘿道:“這個嘛……也不成。”
蕭拾蔫了:“你說。”
“苦練輕功。”
蕭拾傻眼了:“啊?”輕功和鈴铛兒有什麽關系嗎?
魯妙子将幾上的兩個茶杯拿起來碰撞一下,發出當的一聲響,道:“碰撞産生聲音,但只要夠輕……”他将兩個茶杯輕輕挨在一起,沒有任何聲音發出:“……嗯?”(其實聲音是震動産生的哈!原諒古人的無知。)
蕭拾若有所思。
魯妙子又道:“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快。聲音傳播也要時間,只要你比聲音更快,那麽鈴铛就暴露不了你的位置了……總之呢,苦練輕功,夠輕,或者夠快,只要你能做到一樣,鈴聲都不是問題。”
蕭拾皺眉苦思,魯妙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冊子,扔給他:“這是輕和快的輕功奧訣,你自己拿去練吧。我還有事,過上幾個月再來看你。啊對了,我的事可不能讓人知道,宇文化及知道你不會輕功的,這樣你不好光明正大的練,嗯,你就假裝跟那個傻小子學輕功吧!”
“什麽呀!我不要!”蕭拾小嘴嘟的高高的:“我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憋屈了!宇文化及這個老狐貍,把人關在這個鬼地方,卻還要領他的情!這老狐貍擺明要算計我!我要再學了他家的功夫,以後都要欠他的人情。”
魯妙子輕輕敲他的頭道:“你不該領人家的情嗎?你搶了人家的東西,他就是殺了你們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在情在理都說的過去,你幾時見他對人心慈手軟過?這可是三條人命的大人情,早就由不得你不認了!”
蕭拾捂着頭抗議:“你還說你不是宇文化及那老狐貍派來的!”
魯妙子冷哼道:“能使喚老子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明天乖乖跟那傻小子學輕功!你現在有什麽可供人家算計的,無非想讓你出息以後照拂他後人一二!就算你不學他們家功夫,那傻小子以後有事的時候你會眼睜睜看着不理?”
蕭拾認真想了想,發現如果宇文成睿有難的話,自己好像真的無法坐視,只得怏怏道:“知道了。”
“嗯,乖啦!”魯妙子滿意的點頭,在蕭拾因那個‘乖’字張牙舞爪的撲上來之前,掠出窗外。
……這是白天的分界線……
蕭拾坐在池塘的欄杆上,悠悠的蕩着他的小腳丫。魯妙子的那本小冊子早給他扔到了床底,原本就有着驚人記憶力和領悟力的他,在繼承了向雨田對武學深刻的領悟之後,區區一冊輕功理解起來是輕輕松松,現在只差實練了。昨晚打坐一晚,自覺在內力上進步十足的蕭拾已經迫不及待了。
宇文成睿看着那遠遠見到他就從欄杆上跳下來,赤着小腳歡快跑過來的嬌小身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他的心情,那就是“受寵若驚”。
尤其是那氣喘籲籲跑到他跟前的小人兒用嗔怪的聲音道:“宇文哥哥,你怎麽才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掐一下自己的大腿,這不是真的吧?這小家夥不是向來對他愛理不理,而且脾氣大的吓人,不為使喚他就從來不給個好臉的嗎?
不會是……又要使喚他吧?
想到昨晚父親那番‘痛快淋漓’的‘指導’,宇文成睿有點瑟縮。
蕭拾遲疑的望向宇文成睿,他今天有點反常:“你怎麽了?”
“沒什麽,”看到蕭拾澄清的大眼裏淡淡的擔憂,宇文成睿覺得值了,喜道:“你看這是什麽?”
蕭拾早就看見他肩上扛着一大捆竹竿,怕得有二十來根:“什麽?”
宇文成睿将竹竿靠在牆邊,蕭拾随手撈了一根來看,頂上刻着“十四”的兩個字,在比他高一些的地方,疏疏密密的有三十來道刻痕。
宇文成睿得意道:“是我……嗯,是我叔父出的主意,他說讓我把一歲到十八歲的身高體重做個表出來……我想做表太慢,就想出這麽一招,我昨天扛着這些竹竿跑了好多地方,按不同的年紀把他們的身高都刻着這竹竿上,你要知道什麽年紀的,一目了然。”
宇文成睿一副看我聰明吧,快點來表揚我的樣子,讓蕭拾撲哧一笑,道:“嗯,宇文哥哥,辛苦你了。”
沒有聽到回答,疑惑的回頭,看見宇文成睿傻乎乎的看着他:“你笑起來真好看。”
蕭拾立刻變了臉色。宇文成睿馬上回神,道:“不辛苦,不辛苦!那些孩子好哄的很,我給他們糖吃,他們就都跑來,還幫我叫人。”
蕭拾沒再理他,翻看着那些竹竿,每個都至少有二十個刻痕,回頭看一眼宇文成睿傻乎乎的笑臉,又默然的低下頭去,心裏不知怎地,有些甸甸的。
找了寫了十二的竹竿,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雖然在裏面不是最高的,可也不是最矮的,于是很滿意的去找七歲的竹竿,然後又苦了一張臉。
“怎麽了?”
蕭拾哭喪着小臉兒看着他:“我不記得七歲的時候我有多高了……”
宇文成睿抓耳撈腮道:“這……這我就沒有辦法了。”
看蕭拾一臉的期待,宇文成睿只得道:“那只有回頭問問寇仲和徐子陵了,他們一定知道。”
“你有他們的消息嗎?”
宇文成睿期期艾艾道:“有是有的……”
他不太想說出來,但蕭拾只要看着他,一句話都不說他就投降了:“他們現在比較麻煩……那天跟他們一起走的女人是高麗女傅君倬,她身上懷有楊公寶庫的秘密,一個多月前回了高麗,在那之前只有寇仲和徐子陵和她接觸過,所以很多人想捉住他們,拷問楊公寶庫的地點。不過他們機靈的很,現在還活蹦亂跳的,而且武功一日比一日厲害,到現在還沒有人在他們手裏占到便宜呢。”
蕭拾眼中閃過憂色:“楊公寶庫又是什麽東西?”
宇文成睿少不得再解釋一番,蕭拾聽到“魯妙子”三個字時眼睛一亮,再聽到“得楊公寶庫者得天下”時,撇了撇嘴,道:“如果得一個寶庫就能得天下,那楊廣富有四海,怎麽這天下就坐不穩呢?”
宇文成睿道:“哈,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叔父說過,雖傳言不一定屬實,但對那些窮的叮當響的義軍來說,寶庫裏面的金銀卻是他們急需的,更何況還有那個鳌頭在,總之,信不信的都在找。”
蕭拾沉默了片刻,随即又揚起笑臉,道:“你昨天不是說要教我武功嗎?我想學輕功。”
宇文成睿大喜,終于有機會完成父親的托付了,忙點頭:“好啊,我們現在就開始……嗯,你不先去穿雙鞋嗎?”
蕭拾搖頭,他倒不喜歡赤腳,可是腳上挂那麽個東西,不管是塞在靴子的裏面還是外面他都覺得不舒服,幹脆就不穿鞋了:“就這樣,沒關系的。”
“那好吧。”宇文成睿道:“那我先讓人去把練武場好生打掃一下,嗯,我先給你講講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