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坐實到底 我的好縣主,你要不要再打我……

一連啃掉兩個, 待楚長寧再要伸手去摸,瞄到僅有的一個果子,便住了手。

她念念不舍地收回目光, 聽到耳畔傳來衣服面料摩擦的聲音。

聞聲看去, 見程玄不知何時脫掉了外衣,骨節分明的手指, 正靈活地解開貼身內衫的襟扣。

楚長寧驚得魂飛天外, 脫口而出:“大膽, 你這卑賤之人,你竟敢……”

因程玄的動作,內衫半滑, 露出一抹線條緊實的臂膀,他挑了挑眉梢:“盛京女子多溫婉賢淑, 唯有縣主離經叛道。如今又窺視我這樣一個卑賤之人的軀體, 面不改色。”

他不讓她看, 楚長寧還偏不如他的願,揚着下巴,神情倨傲:“不過是一副男人的身子罷了, 本縣主又不是沒見過。”

話落,楚長寧還沒來得及看清,一抹模糊的影子來到跟前, 緊接着脖頸一陣冰涼與窒息, 覆身貼上來的力道,壓迫她的身子往後一栽, 仰在僵硬卻并不平坦的地面。

脖子上收緊的五指,叫她艱難得喘不過氣來,身下抵着一個尖銳的石子, 硌得後背的軟肉生疼。

還未喊痛,楚長寧與面前的人四目相對,從他眼裏察覺出一股子濃烈的殺意,瞬間變了臉色,眉心緊皺,美目裏盛滿怒火。

下意識地,她伸手去摸佩劍,卻被程玄搶先一步擡腳,踢到了別處。

程玄的目光定格在她纖長白皙的脖頸,眼眸幽深,連憤怒時喘息的線條,都帶着一種別樣的優美弧度。

他強忍着掐死她的欲望,若不是他墜河的時候還有微弱意識,知道楚長寧沒有喪心病狂要殺他,沒有不管他,還将他拖上岸,拖回山洞……

程玄收緊的五指緩緩松開掌心滑膩的脖頸,轉而去禁锢她的皓腕,目光陰郁不定:“你還看過誰,八皇子?還是衛青雲?”

随着他的動作,解開了的內衫半披半褪,露出白皙光潔如和田玉般的皮膚,布滿了猙獰的傷痕,還有最近新添的數條傷痕,皮肉翻飛。

經過一晚的休息,這些傷口本已結了血痂,因着又淋了雨,和這一番毫不顧及的動作,使得傷口再度裂開,紅色的血液順着肌肉線條一路蜿蜒,色彩瑰麗。

而眼前的程玄,比她記憶裏的新帝更添瘋魔,如地獄惡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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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一直在隐忍。

這才是他真正的模樣!

脖頸一松,楚長寧得了喘息,拼命呼吸着新鮮空氣,鼻腔裏滿是程玄身上的皂角與血腥氣混合的味道,沖得她頭腦暈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吃他們的醋,以為你喜歡本縣主。”

楚長寧的聲音沙啞,如一片羽毛輕輕撩過心窩子,又軟又疼。

她盛着怒火與殺意的眸子,令程玄心裏咯噔一下,松開了她的兩條藕臂,從她身上起來,攏了攏內衫,往山洞外走去。

楚長寧的目光一直跟誰着他移動,直到他停在山洞口,下意識去尋摸離她一丈遠的長劍。

立在洞口的人,仿佛後腦勺長了一對眼睛,輕笑地警告:“這裏荒山野嶺,縣主還是老實些罷。”

恫吓。

明目張膽的威脅她,只差告訴自己,這裏荒山野嶺,就算殺了她,也沒人知道。

在心裏盤算了二人誰更有勝算,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有劍防身,也打不過赤手空拳的程玄。

剛才是熱血沖頭,冷靜下來,楚長寧學會了隐忍。

卻在這時,前頭的程玄突然開口:“有勞縣主替我包紮一下傷口。”

楚長寧登時冒火了,心道,這厮竟敢把她當作婢女使喚,恨不得提劍将他剁了喂狼。

一腔怒火還未發洩,就聽那厮又開口:“程玄若是流血而亡,縣主一個人也走不出這座山脈,不是嗎?”

楚長寧一貫頗有自知之明,壓根兒沒指望過自己,她指望的是公主府的護衛隊能搜尋到這裏。可一上午過去了,沒見半點動靜,她心裏也沒底。

最要命的是,這附近晚上好像真的有狼在活動,有程玄這個大活人在,她才沒那麽害怕。

心思百轉,她很快放下了芥蒂,但也沒打算叫程玄好過。

楚長寧上前,見他将脫掉的內衫扔在一旁,手裏拿着一塊帕子擦拭着傷口,白皙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劍鋒,斑駁紅腫,叫人看得頭皮發麻。

新傷疊舊傷,令她皺了皺眉頭:“沒有棉布,怎麽包紮?”

程玄從袖裏摸出一把匕首,眼神在她臉上和她的裙擺來回掃視,心知她定是不肯,于是低頭在自己的衣擺裁下一截布條,遞給她。

過了半晌,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程玄終是看不下去,緊盯她認真的側臉,想到她身嬌肉貴的,哪裏做過這種活計,好聲好氣道:“不是這麽做,我告訴你怎麽包紮。”

頭頂的聲音溫潤如玉,叫楚長寧幾乎難以将他與那個睚眦必報的新帝聯想起來,但也僅僅是一瞬。

楚長寧手下猛然一緊,頭頂和煦如風的嗓音一陣抽氣聲,她笑盈盈望過去:“我大周朝男兒上陣殺敵,不懼生死,程将軍一點小傷小痛忍不了?”

程玄被她一展笑顏晃了神,身後逼仄黯淡的空間,驟然亮堂起來,他無聲勾了勾唇角:“繼續。”

楚長寧下手沒輕沒重,程玄咬牙隐忍,出了一腦子的冷汗。

她眼神飄忽,落到他手肘內側皮膚上的一枚燙痕,不仔細看,極易忽略。

空間裏靜谧許久,外面淅瀝的雨滴,不知何時停歇。

眼前竹林,籠罩的薄霧越發濃重,目光所及之處,一片白茫茫。

周遭靜悄悄,陰沉沉的天色愈見轉黑,楚長寧的一顆心跟浸在了冰窖裏一般。

濕潤的雨水,空氣裏都是濕意,溫度比昨夜更低,楚長寧抱着雙肩,她知道今晚比昨晚更難熬。

外出許久的程玄回來時,抱着不知在哪兒尋摸來的柴火,楚長寧看他以劍擊石,搗鼓了好一會兒,竟是點着了火。

她驚訝的眼神,令程玄心口波瀾起伏,平日裏千嬌萬寵,遇到事情在野外一點自保能力也沒有,白白受了一夜凍,要是他早點蘇醒,她便不用吃這些苦頭……

生好火堆,程玄見她離自己遠遠的,有心想要叫她上前烤火,掠過她倔強的眉眼,說出的話變了意思:“縣主又有骨氣了,想要凍死啊,那請随意。”

楚長寧腦袋發沉,身子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念頭也随之緩慢。

她呆了呆,往火堆邊挪去,感受到周遭一陣暖意,那股強烈的困意将整個人籠罩,她再也堅持不住,昏睡過去。

程玄起身将側躺在地上的人扶起,靠在懷裏,借着火光看清懷裏人的臉色泛着詭異的緋紅,探了探她的額頭,火燒火燎的:“好燙。”

他不假思索,脫下外衣墊在地上,把楚長寧放好,取了帕子浸濕,擰幹,貼在楚長寧的額頭。

這樣來回折騰到後半夜,楚長寧終于退了燒,幹涸的嘴唇張合,念叨着要喝水。

程玄給她喂了些清水,楚長寧的眼皮子動了動,終于醒過來。

他臉上的笑意還未揚起,一個響亮的耳刮子,打得程玄腦瓜子發懵。

強壓着怒火看向面前攏起外衫的瘦弱女子,他注意到她微敞的領口,一大片白如凝脂的肌膚,心口漏跳一拍,又無比委屈。

什麽也沒來得及瞧到,平白無故挨了一個耳光,在楚長寧心裏還得了個登徒子的名頭……

一股子邪火直往程玄的腦門子竄,既然背了黑鍋,那便坐實到底。

他步步緊逼,楚長寧往後挪着身子,直到後背抵在一個僵硬的山壁,再無退路可退,她胡亂抓了一塊石子在手裏:“你要做什麽?”

程玄不說話,一手擒住她握着石子的手腕,打掉了石塊,又去捉另一只手,大掌輕而易舉禁锢住她的兩條藕臂,将她固定。

楚長寧盯着程玄的眼睛,幽深而漆黑,辨不出喜怒,卻知道他是真的動怒,頭一次慌了:“程玄,清醒一點,你不是想要升官發財?等回去了,本縣主自會禀明皇帝舅舅,給你加官進爵。”

呸,等回去就找人把他剁了。

眼下先穩住此人要緊,楚長寧打得一手好算盤,奈何程玄根本不聽。

一手将她外衫內衫一并扯下,露出肩胛處一片刺眼的白晃晃,他的眼神放肆而大膽地掃過她玉潔嬌柔的皮膚,惡劣地沖她笑:“這才是我做的,我的好縣主,你要不要再打我一耳光?”

士可殺不可辱,這般羞辱,楚長寧豈會不如他的意,掙脫開了手臂,攏回衣領,擡手又要去扇他耳光子。

她手臂擡至半空,被人一把捉住,程玄的拇指在她滑膩的皓腕間摩擦了兩下,皮笑肉不笑:“說來,下官救了縣主數次,不得縣主回報,且每每想要置我于死地,反而對八皇子多有維護,這是為何?”

楚長寧心道不好,莫非他知道她的計劃,目光和程玄對上,心下一沉。

果然,他猜到了!

程玄又質問道:“楚長寧,你為了八皇子,不惜冒險去豫州。你為了給衛青雲平安符,所以給其他人也準備了平安符,太後常年深居簡出,豈會對這種小事上心,只有你。你對所有人心慈手軟,唯獨對我,惡毒又狠辣,這又是為何?”

她嘴唇張張合合,想要說什麽,一開口,卻聽見了草叢裏傳來簌簌的聲音。

在深幽的漆黑山林裏,格外清晰。

程玄盱衡厲色,将楚長寧放開,伏身将耳朵貼在地面辨了辨:“不好,是猛獸,可能是狼群。”

楚長寧想起前一晚聽見狼嚎聲,舔了舔幹涸的唇角,就見程玄握着長劍往外奔去,她喊:“你去做什麽?”

走了幾步,聞聲,程玄回頭:“放心,我不會丢下縣主。你好好呆在洞裏,別亂跑。”

皇帝的惡毒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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