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在家沒有網
在那些往事浮沉之間。易邪邪氣俊美的臉慢慢由溫柔變得猙獰…
小西的血,小璃的血…
滿目皆是。
好久不曾出現的父親母親的臉,他們溫柔親切的話語,最終變得陌生,變得令他恐怖起來。他們就那麽冷冷地看着他,質問着,為何沒有照顧好弟弟,不是答應好的嗎?
淩掙紮着要逃離,不,不要,不要用那麽陌生的眼神看着他。他也是他們的兒子啊。
窒息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誰是他的救贖?
耳邊傳來一些噪雜的響聲,他們好像提到了醫院。醫院?淩還在想着醫院是什麽,身體便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這個詞對他來說是一個恐懼的存在。
可是醫院到底是哪呢?淩還在想着。難道是易邪想到的新的折磨他的地方。呵。他在心底無奈地笑,他們之間就只剩下恨了。身體不由自主地掙紮起來,已經習慣了不是嗎,習慣了他殘忍地對待,那為何還會掙紮得這般厲害。掙紮着逃離之間,他聽到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很像母親以前輕哄他和小西入睡時的聲音,那個聲音說“我是你的家人,最親近的人,不會傷害你的,相信我…”,奇跡般的他覺得可以信賴。
他以為經歷過那些後,他的心已經足夠冷硬,足夠堅強,不會輕易容許自己在他人面前軟弱。
那聲音輕易地就打破了他冰冷的僞裝,直擊心底的柔軟之處,強烈的窒息感伴随着那個聲音慢慢淡去。再放縱一次,再信賴一次,生病的人總是容易變得軟弱,但是淩決定放縱自己一次。他告訴自己,最後一次。若是他的結局仍是像“上輩子”那般悲慘,那,他就把心冰封起來,讓他不再渴望外面缤紛多彩的世界,不再渴望溫情,不再渴望…被愛。
雖然已經從軍校畢業五六年了,但是繼承淩爸爸的事業之後王羲之并沒有因此而疏于鍛煉,所以抱着一百來斤的淩走路王羲之仍是像懷中無物一般輕松自在。只是對方時不時的胡亂掙動一兩下,讓他在下樓梯的時候有些狼狽,一邊要低聲安哄睡夢中淩的情緒一邊要注意腳下的路。年代比較久遠的住宅,樓梯也是高低不平的。也不知道淩雲在國外的這幾年吃得是什麽,身上沒幾兩肉,掙動的力氣倒是不小。
這麽“折騰”着,打開車門想把淩放到副駕駛座上的時候,卻被對方帶得一個趔趄一起摔了下去。很狗血的偶像劇劇情,嘴上多了個不屬于自己的柔軟觸感。王羲之鎮定地,自然地想要離開,那柔軟的觸感卻似不舍一般追逐而來,輕輕地緩慢地席卷着,仿若在品嘗美食一般。
臉上的表情仍是如這些天所見一般清冷,只是在高燒下變得潮紅的臉泛着別樣的誘惑,眉宇間透着些平常沒有的放縱與信任,粉嫩的唇微微抿動,只看了一眼王羲之便感覺到□不明顯的異動。可這卻足夠讓他驚得一把推開淩。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那也是弟弟啊。連安全帶也忘了給對方系便打開車門上了主駕,一路上他都不敢去看淩。
一定是很久沒有發洩過,最近虛火旺盛,前兩天應該收下倪瓒刻意讨好送過來的“玩具”的。但是…。王羲之臉板得更緊,也更冷了。他不喜歡沒有感情基礎的純漁網發洩。
有些心慌意亂之間,王羲之忘了像往常一樣刻意降速,以便淩不會因為暈車産生不适感,直到過減速帶時過快的車速産生的颠簸使得淩的頭磕到車窗上,“碰”地一聲響後,王羲之才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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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何必自尋苦惱,本來就是意外。停下車,把仍是昏睡着的淩扶正,幫他系上安全帶,這才重新啓動,車速明顯比剛剛慢下許多,但是考慮到淩的病情,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慢得可與蝸牛比慢。然後給李叔和王伯打了個電話,讓他們做些準備。王伯是他爸的好友,自從妻子在傳染病研究時感染身亡後就未娶妻,也沒有孩子,王羲之念及舊情,王伯自軍區總院退休後便被他請過來當家庭醫生。
李叔已經等在大門口了。車一停穩,李叔便上前,滿臉着急地問:“小少爺沒事吧?這孩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上回剛從醫院出來,這回又病了,怎麽這麽不懂得照顧自己呢,唉!”
“發燒了。王伯到了?”王羲之下車,繞到另外一邊,打開車門把淩抱出來。
“我來吧。”李叔伸出手去,卻被王羲之搖首拒絕了。“王醫生已經到了,正在客廳等着。”
“大少爺,這次小少爺好了之後,你勸勸他讓他回來住吧,有個什麽事的也好有個照應?”李叔是知道兩人之間的不對盤的,但是他同樣也知道都是小少爺一個人在鬧性子,大少爺從未為難過他一句。淩老爺去世後,也就只有王羲之能管得住小少爺了。看着淩燒得通紅的臉蛋,李叔心疼得不行。
“恩。”王羲之抱着人大跨步往裏走去,王伯一見他進來便站起身來。“到樓上吧。”說着也不停步,直接把淩抱到了他的卧室。
跟在後面的李叔幫王伯拎着藥箱,看到王羲之把人抱去的方向有些呆住,大少爺向來是有潔癖的,從不讓人輕易進入他的房間,雖說小少爺的房間好久沒人住了,但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清潔一次的。挂心着淩的病情,李叔也沒去多想,反倒覺得高興兩兄弟感情好。
“他中彈了。怎麽沒有送去醫院?”王伯只是簡單的查看一下,便斷定了淩高燒的原因。
“恩?”王羲之有些不确定,他有沒有聽錯。中彈?淩只是個小小的明星,還是沒有名氣的那種,這裏又不比國外,槍支人人都可攜帶,怎麽會無緣無故中槍?
李叔的反應就比較直接了,他心疼的眼眶都紅了:“小少爺雖然脾氣不好,喜歡耍小性子,但這是誰和他有深仇大恨,居然還用槍…”
“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傷口也處理過了,不過沒有經過專業消毒,傷口處理的比較草率,引發了輕微的感染。高燒也是因此。羲之啊,你知道他得罪誰了嗎?”
王羲之搖搖頭。心髒那刺痛的感覺不只是為何。“我看到他的時候是在他的住處,當時已經燒糊塗了,送他去醫院也不肯。”
“怎麽會?!上次在醫院看到小少爺,我還以為他已經不怕醫院了。”李叔有些不可置信地道。
「那是淩不怕,我正沉睡着呢,想怕也怕不起來啊!」淩雲有氣無力地反駁。淩這麽一病,他覺得自己更虛了。尤其是在他剛剛做了某個惡作劇,為淩找了些麻煩之後。
“不知道。”王羲之道。他不會承認看着淩恐懼抗拒的表情,他于心不忍,所以才沒有強行把人送往醫院。
“這是心理上的疾病,我也沒辦法,只能等他自己想開了。好在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他應該是吃過藥,病情也不算嚴重,我給他打兩針,再挂個水,靜躺幾天也就差不多好了,只不過胳膊在短期內不能用力,最好能靜養。我會開一些傷藥,要定期塗抹。”王伯一邊熟練地找到淩的傷口,給他重新清理包紮,一邊叮囑道。
“怎麽?”淩感覺到王羲之時不時投過來的目光,放下手中的粥碗,問道。
“胳膊怎麽樣了?”王羲之移開不受控制盯在淩經過粥水濕潤後,更加晶瑩誘人的紅唇上的目光。那柔軟誘人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唇上。表情一如往常的嚴肅冷淡。
「關心就說嘛,裝得還真像!哼!」淩雲也不知道心底是個啥味道,以往一直以為王羲之是冷血的,尤其是對他,可能還有些厭惡。要不然每次說話都能把他氣得跳腳,噎得半死。可是自從淩來了之後,以旁觀的角度來看,他才發現,他錯的離譜。也許王羲之是不喜歡他,但是卻并不是不關心他。他的溫柔,關心,都被隐藏了起來。有的時候甚至是通過刺激他來表達的。
“已經活動自如了。我待會就回片場。”電話已經被崔姐打爆了,新出爐的劇本劇本也已經發到他郵箱了,若不是王羲之和李叔看得緊他已經回片場工作了。只是點小傷罷了,王伯兩針下去第二天他就退燒了,又被三令五申的要求着在床上躺了兩天,他已經好得不能再好了。
修改劇本後,他的角色變得與男女主角一樣重要,所以今天必須得回到片場。
“王伯說你的胳膊還不能用力,必須得靜養。”
“我已經好了。”
兩人都堅持着,對視着。王羲之最後妥協:“我和你一起去。”這樣如果有什麽劇烈運動也好看着他。王羲之沒有發現,在與淩的相處中,他總是不自覺地遷就着對方。他向來是強勢的,不容許別人質疑他決定的。以往,只要他一個眼神,再強勢堅持的人都會退縮。
“淩!”夏傲寒怒氣沖沖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待看到淩身旁并排站着的王羲之後,怒火更甚,他一把拉住淩的手,強勢地就要把人帶離。
“放開。”夏傲寒拉的正是淩受傷的那條胳膊,王羲之一把拽住他的手就要把它從淩的手上扯離。
“我有話要單獨和淩說。”夏傲寒眼中積攢着風暴,不退縮地與王羲之對視。
淩。他喊他淩。淩有些恍然,看着眼前熟悉的容顏。“你放開吧。”
兩人愣了一下,王羲之以為淩是讓夏傲寒放手,心下不由得冒出一絲喜悅來,卻看到夏傲寒的眼神變得挑釁,這才看到淩是對着他說的。心中不知為何變得憤怒起來,他松開了手,眼看着兩人走遠。
不遠處目睹一切的柳雪兒恨恨地看了眼兩人離開的背影。該死的狐貍精!心底狠狠地咒罵幾句。然後調整好表情,微笑着靠近王羲之。“王總,別來無恙。”
王羲之看了她一眼便認出對方,香港富豪劉霹靂的孫女,倒不是因為柳雪兒的長相,而是對于那些有實力有背景的巨商高官,對方的家人他都會記得的。
雖然不喜歡與人虛以為蛇,但是有必要時他依舊會做得很好,立馬換上公式化的笑容與刻意搭話的柳雪兒攀談起來,遠遠看去,兩人還真是郎才女貌。若是被狗仔隊拍到,柳雪兒的花邊新聞又得多一條了,好在王羲之不常出現在人前,關于他的報道更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要不然這小花邊就得變成大新聞了。不論是娛樂界還是商界都有得話題談了。兩大商業巨鱷的聯合,俊男美女的組合還不夠強人眼球麽。
“那天我的演唱會為什麽沒來?”一到偏僻處,夏傲寒便把淩壓在牆上質問道。
“放開。”淩揮掉夏傲寒按住他傷口的手,眉心微微皺了一下。那子彈射入的深入還真是夠深,淩雲的恢複力也是差的可以,若不是有內功在身,要想活動自如怕也是沒可能。
“你怎麽了?”沒有忽略掉淩一瞬間的皺眉表情,夏傲寒問道。
輕易揮開了夏傲寒的手,淩眼中露出一些不可置信來,看樣子是他疑神疑鬼,夏傲寒就是夏傲寒,剛剛會喊他淩也只是偶然罷了,畢竟他現在的名字叫淩雲不是嗎?!他竟以為他是易邪。
“若是沒事我就過去了。崔姐應該到了。”淩說着便要離去。
夏傲寒再次按住淩的胳膊,看到他眉頭再次輕微的動了動,不由地低吼道:“你到底怎麽了?”見淩不願回答,便去掀他的衣服。
“中槍了。”淩有些無奈,雖然不是用一個人,性子還真是有些像,一樣的自以為是,一樣的強勢。
“夏傲月說的那個美男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