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回來了？”王羲之放下手中的報紙，對進門的淩道。
淩有些意外，還以為王羲之這次會像往常一樣一忙就到晚上。“恩。”
“去哪了，這麽狼狽？”王羲之招招手讓淩過來，幫他把衣服弄平整，待看到上面一個完整的小孩手印時，眉頭不由得一挑。
淩也看到了，眼中不由得罩上了一層寒氣。他到達唐可西家中，被唐奶奶告知學校在考完之後組織了秋游，辭別了唐奶奶熱情的留客，淩帶着小白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剛出小區門便碰到了一個兩三歲，嘴裏含着根大大的棒棒糖，長得很是白淨可愛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一看到他身後跟着的小白，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嘴裏“狗狗，狗狗”地喊着跑了過來。看着小胳膊小腿兒的，速度卻不耐，一下子就堵到了小白前面。嘴裏傻兮兮地笑着，伸出沾了糖水的小手就要去抓小白的毛。
小孩子這麽可愛，又對着它笑得那麽開心，小白頓時傻了，呆愣愣地站着，直到那黏糊糊的小手抹上了它漂亮的毛發。
小女孩揪着小白的毛，口齒不太清晰地喊着：“果果…吃果果…”說着把自己的棒棒糖遞給小白。
小白求救地看向自家主人。
小孩也跟着擡頭，這時才看到站在一旁的淩，頓時笑得更開心了，開心地拍着肉呼呼的小手，頓時兩只手上都是黏糊糊的糖水了。“姐——姐，呵呵，飄飄…”邁着小短腿直往淩身上撲。
淩想側身躲開，心下卻又有些擔心怕小孩撲過來摔着了，頓時為難了，皺着眉頭，在小女孩撲過來的一剎那一手拎住對方的衣領，把人隔離開來。
這個手印還真是沒注意到。應該是把人拎起來時，小女孩猶自撲騰着要靠近時弄上的。淩突然發現他的敏感度大大地降低了，換做以往對方一根手指頭碰到他了也能感覺到，是因為最近疏于練功的原因嗎？
“去看小西。”
“那怎麽沒留下吃飯？”王羲之有些詫異地問道，唐奶奶的熱情他是見識過的。
“小西秋游去了，…學校組織的。”淩仍是皺眉看着那個小手印，暗下決心，一定要勤加練功。
“你去市區了？就這樣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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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看向王羲之，對方突然提高的音調讓他不解。他這樣出去有問題？可是，沒受傷住院前的日子都是這樣出去的。
“還真是沒有當明星的自覺！”王羲之既無奈又寵溺地嘆道，随即拿起他剛剛放置一旁的報紙遞給淩，“你成名了，大明星！”
淩接過，是全國發行的娛樂報，頭版頭條便是《雪域》的宣傳海報，演員的劇照，八卦爆料，現場的拍攝圖片等等占了整份報紙的一半。最為搶眼的一張便是天皇巨星赫連吟墨和淩的劇照，占了大半個版面，畫面中赫連吟墨穿着黑色刺繡官服，充滿睿智的眼睛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微醺，他強勢地抱着淩，向來溫和的眼中滿是背倫的掙紮和對義子七夜無法言語的愛意，淩穿着白色的勁裝服，腰間系着的刺繡腰帶完美地勾勒出他柔弱卻不失力道的線條。
淩往後面翻了翻，一個小标題引起了他的注意“天皇夏傲寒與天後柳雪兒愛情遭遇危機，小三疑是新起之秀淩雲”，旁邊配有一張小圖，圖中夏傲寒一手按着淩的胳膊，一手撐在牆上，兩人姿勢暧昧，配合上《雪域》裏面出現的同性題材，很容易讓人想歪。
“你和夏傲寒關系很好？”王羲之也在一旁一起看着報紙，剛剛就注意到這條消息了。心下有些泛酸，更多的卻是不自信，除了那一個吻外，這麽久以來淩沒有過其他任何表示，連句明白的話都沒有給過。而他們以往的相處實在是算不上愉快。
“認識。”那張圖應該是那次胳膊中槍時，夏傲寒神經質地堵住他時被攝像頭拍到的，他可以肯定當時周圍并沒有其他人。只是，這記者也太能亂編了吧，小三？從中插一腳的事他向來是不屑于做的，不論是接任務還是私事方面。
王羲之噎了一下，這叫什麽回答，一起拍戲肯定彼此之間認識。
“這和我今天這樣出去有問題嗎？”淩晃晃手中的報紙，不解地問道。
王羲之瞬間有扶額的沖動，上了全國銷量第一的娛樂報的頭版頭條，每天電視報紙不停地播報宣傳着。“你不覺得現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想到這幾天無法控制的，不同以往的言行舉止，确實和以前的他大不相同，淩贊同地點點頭。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赫連時他的打扮嗎？下次多向他學學。去洗手準備吃飯。”王羲之揉揉淩的腦袋，率先往洗手間走去。
稍稍回想，腦海中便憶起初見赫連吟墨的場景，帶着墨鏡，大大的圍巾幾乎把臉全部包裹住了，推門而入的一瞬間讓人以為是社會不法分子，淩瞬間不知道說些什麽了，那個樣子，他真的要學嗎？
第二天，淩起了個大早。避開保安的注意，到附近的森林裏面找了個空曠隐秘的位置練起功來。這個地方是昨天看到的，樹叢茂密，很好地遮擋了外界的視線，可以放開手腳想做什麽做什麽。
淩按照以往的習慣打坐半個時辰，然後再打了一套拳法。這套拳法是他根據馮超教導的太極拳和詠春拳等幾種拳法自行演變的，既包含了太極拳的借力打力，又包含了詠春拳的快速緊打，剛柔相濟，不管對手是何家路子都能泰然應對。
待打完，才猛然發現太陽公公的笑臉已經露了很久了。淩擡步往回走去。
“淩先生早！”守衛見是淩過來，連忙打開側門，露出爽朗豪放的微笑道。
淩微微點頭。
待淩進去後，守衛重新坐下，拿起剛剛沒吃完的早餐接着吃起來，李嫂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随即猛然頓住，別過頭去看淩，淩先生是什麽時候出去的？難道是他換班過來前？肯定是的。守衛這麽想着，接着吃起早飯來。
“哎喲，我的大明星這一大早的是去哪了？問守衛說你沒出去過，難道躲在院子的哪個邊角裏自個兒玩去了？快去洗個手，李嫂今天給你做了香酥黃金糕，水晶紅棗糯米糍，鮮香蝦丸，水果酥，還有鮮榨的黑豆漿。”
淩一進門便被李嫂看到了，一大串的問題下來，正想着要怎麽回答，李嫂便自己把話題給岔開了。淩去洗手間洗了個手，然後到餐廳。
“大明星洗好手了，李嫂這就給你端上來，還是熱乎着的呢！”李嫂笑眯眯地去端了各色早點過來，一一在淩面前擺開。
“大明星，多吃點啊，不夠李嫂再給你做！”
“為什麽喊我大明星？”一進門就這麽喊着，現在張口閉口就是大明星，淩看着明顯心情非常愉悅的李嫂不解地問道。
“喲，我們小雲害羞了，呵呵。”李嫂爽朗地笑着，“你最近不是在拍一部叫做《雪域》的電影嗎，昨天李嫂看電視的時候看到你了。我們小雲打扮起來可真好看，若不是你李叔說那是你，李嫂我還真是沒看出來，呵呵。你李叔說這幾天的報紙也都有你，李嫂一開始還不相信，今天報紙送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下，我們小雲還真是受歡迎！被那麽多人圍着緊不緊張啊？”
淩雲更疑惑了。見淩茫然不解的神情李嫂迅速地去客廳把報紙拿了過來。
“電話。”王羲之拿着淩的手機走了過來。
“你沒去公司？”淩接過，一邊翻看通話記錄一邊有些驚訝地問道。
“在家裏也一樣處理。”王羲之微微轉動有些僵硬的脖子，剛剛結束一個長達一小時的會議，“李嫂給我盛碗粥。”
甜品什麽的偶爾吃吃還可以，每天都這麽來，王羲之對着站了大半張餐桌的甜品點心皺了皺眉，語氣不容置疑地吩咐道：“以後少給他做點，小心高血壓高血糖！”
“大少爺放心，我都有分寸的，裏面放的是木糖醇。”在王羲之面前李嫂明顯拘謹了不少，雖然知道王羲之這個人很好相處，不觸到底線的話基本上沒什麽脾氣，但是那氣場不開口也能把人給震住了。
王羲之點點頭，拿過報紙随意地翻看起來。
未接來電有六個，都是崔姐打過來的。淩擡了擡眉，是有什麽緊急的事嗎？正要打過去，電話便響了，是崔姐打過來的。
淩按下接通鍵，然後把手機拿遠。
“淩雲，不是跟你說過手機要随身帶嗎！都給你打了N個電話了！翅膀是越長越硬了，啊？！傷好了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就那麽大咧咧地跑到大街上，害我被林導一頓訓！！！我這邊幫你和林導周旋着，說你傷還沒好讓他體諒一下，你的拍攝再推遲幾天，剛說完你這邊就給我拆臺，林導說這邊都忙死了你那邊還有閑情遛狗！看不出來受傷嘛！我的信用都被你給敗光了！”
崔姐噼裏啪啦就是一頓訓，本來被林導訓就夠委屈的了，這邊電話打了五六通都還沒人接，頓時肚子的火越窩越大。若是淩現在在她跟前，免不了要體會一把她九陰白骨爪的威力。
“傷好了就趕快回來工作！機票我幫你定好了，今晚九點的，明天一大早就有你的戲份。”
待崔姐訓完，淩才把手機拿回到耳朵旁，淡淡地道：“知道了。”本來還有些不解崔姐是怎麽知道他到市內去過，待看到王羲之手中拿着的報紙，那占了半版的，他被一堆男男女女圍起來的照片便釋然了。這世界的消息傳播速度還真是又快又廣！
“那機場見。早點過來！”介于以往淩雲有些散漫的态度，崔姐不放心地叮囑。
“恩。”
“要不要換掉？”見淩露出疑惑的目光，王羲之接着道，“經紀人。”前兩天看屬下呈上來的資料，覺得這個叫經紀人是個有能力的，又是真心為淩着想的，所以便把她一起簽了過來，可是這對待藝人的态度實在是太過惡劣。隔着老遠都能聽到她的大嗓門。
王羲之的這種心思若是被崔姐知道，指不定得氣死，她這态度還惡劣？她一沒破口大罵，二沒刻意為難，她不就是聲音大了點，嗓門高了點嘛，這也叫态度惡劣！那其他的人呢？！！！克扣藝人花費用度，以通告等要挾藝人做這做那…
“崔姐嗎？沒必要。她就這樣，但是對我很好！”
王羲之點點頭。給秘書撥了個電話：“給我訂兩張前往H市的機票。”吩咐一聲便挂了，拿起勺子喝粥。
“還有誰去？”淩夾了個紅棗餡的糯米糍給王羲之，看着對方皺了一下眉後接過慢慢吃下，露出笑來。
“就我們倆。”紅棗甜膩膩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開來，王羲之的眉頭不禁又皺了一下，勺了勺白粥喝了，又吃了點李嫂自制的鹹菜才壓了那股味。
“崔姐幫我訂過票了。”淩再夾了塊水果酥到王羲之，惡趣味地欣賞着王羲之皺眉的舉動。
王羲之吃下，吃了幾口小菜，才回答道：“頭等艙比經濟艙舒服，人少。”
“恩，我和你一起。”一聽到人少，本來還想故意擡杠的淩瞬間妥協。經濟艙還是讓崔姐自己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