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章、桑聖母的行徑
呂聖慧的治療異能還不強,救完人自己也腳步虛浮。花蔓湧将那個姑娘抱出來,此女雙手雙腳有多處刀痕,脖子上還沒有,饒幸剩口氣。
押着三男外加昏迷女返回車,十三座的車擠了十五人,顯得很擁擠,桑秀下令返回。
随着車啓動長發男垮下來,和耳釘男一塊叨叨求饒。
手镯男滿臉不耐,喝道:“住口!”然後拿腔拿調道:“各位,這輛悍馬是我家的,我願意捐獻給軍隊,再捐一個億美元支持消滅喪屍。我認識盧森林BLaBLa……”
衆女皆不屑——車已歸藍軍,你家鈔票化成紙!
桑秀眉微蹙,她是第二次聽到“盧森林”,這主兒在藍星高層到底是什麽位置?
她不認為手镯男有資格見到盧森林,住內城一區的人都見不着!于是打斷三男叨叨,詢問經過,她想大家都聽一下有好處,沒準明天還會遇到類似情況。
三男算識時務,竹筒倒豆交代:他們原有七個人,五月一號那天自駕車來藍星玩,抵達時已經是深夜。沒想到藍星不接待游客了,不讓他們進。耳釘男記起有位大學生女友去年畢業後到了藍星工作,便打她的手機。這姑娘便是昏迷女,她親自接了他們到一號農莊,第二天又喊了三個女同事陪他們玩。當天上午,這幫主兒喝過早茶後開車兜風,近中午看到夜總會,一問之下得知下午四點才開門,便先把車停夜總會,打算泡完溫泉再來逍遙。
一行人散步往溫泉去,走到成衣二廠時聽到溫泉有怪吼聲。昏迷女說是游樂園搞的“喪屍游戲”,手镯男看到前面的同伴蜷曲于地,又有人從溫泉跑出來,覺得不對勁,便擰開成衣二廠的門鎖躲進去。幾個人從雕欄門裏看到人追着人咬,打110報警。110只有電子聲,說喪屍潮爆發了,活人趕緊避進室內。于是他們躲到廠房裏,之後一再打電話呼救,始終只有語音留言。他們不敢出來,餓到第二天開始喝昏迷女同事的血,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昏迷女是第四個!
少女們的臉全綠了:四個練藍星武功的還幹不過三個公子哥?肯定是她們認為別人死了自己能活,貴公子能令她們飛黃騰達不能吃,那就吃同事了!大概還有争風吃醋的因素在裏頭吧。難怪末世文中總寫女人剩不下幾個,絕非只因體力天生比男的弱。
桑秀沒跟着義憤填膺,她思維發散:首次喪屍潮後還有兩次,身體一看就不啥樣的公子哥居然挺過來了,會不會是喝了藍星武者血的原故?
她不由慶幸三次喪屍潮全過了,不然練功時間短的人,沒準想喝練功時間長的血!
正胡思亂想,車抵如家廣場。慕容盈盈突然惡聲道:“班長,不能把他們和其他幸存者放一起!叫他們做誘餌!這些家夥吃人,跟喪屍有什麽兩樣?”——她對那天被阿加莎擺了一道又懼又恨,心想該死的公子哥、可惡的臭婊~子才應該丢進喪屍堆。
桑秀恨得肚裏長牙,無論拿幸存者做誘餌還是放去安置點,都是她擔責任!前者違反軍令,後者……萬一這四個家夥在安置點幹出什麽,誰都聽到慕容盈盈提醒了她。放去如家酒店更不行,已經明令禁止。向上請示,別說排長連長,營長都上了第一線,正打喪屍不能分神,一早有令分頭行動時,軍職最高的做決定負全責!
想了想,她厲聲下令:“安佳、柯晴綸,檢查捆繩,變活結為死結。李若風,你把那女的捆起來,再随吊藍上安置點,告訴他們這四人是罪犯,嚴加看押,聽候處理。”
李若風不愧是拿藍星一等獎的精英,進廠房的九人中只有她沒起激烈反應,桑秀能信得過的惟有她了。
待李若風随吊藍上去後,桑秀冷冷道:“戰士按軍令行動,我不想再聽到、看到違令處置幸存者的事發生,哪怕他十惡不赦。”
除了薔薇和開車的丹妮,衆女都面露不憤。
桑秀一語不發,換以前她絕不會跟多數人唱反調,如今不得不兩害相權取其輕:慕容盈盈這種心理陰暗的女人她見多了,見不得任何人好過,給她逮住把柄,冤老了去。
這時丹妮回眸一笑:“我不是跟一班軍匪在一塊吧?幸虧有桑班長。舊人類還以軍法治軍呢,以虐人為樂連舊人類都不如了。呃,錯了,可以跟人渣歸一塊。”
桑秀沒想到她會支持自己,禁不住看了她一眼。
一班戰士中她最不了解的就是丹妮,又不敢向對呂聖慧那樣試探詢問,丹妮的家世背景肯定不得了,上頭雖然口口聲聲大家都是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重新開始,可人家那種氣勢派頭瞎子也能感覺到,她得裝着什麽都不知道,才敢硬着頭皮命令人家做這做那。得,繼續裝聾作啞,人家稍稍示好就感激涕淋,立馬被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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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班務小會時,一班QQ群那叫一個熱鬧——藍星嫡系狂轟亂炸。
她認為最能信任的李若風語氣激烈,說:“末世不能留下明明知道的後患,那四個人渣應該當場幹掉!”田鳳哇哇自己瞎了眼,怎麽會救那條女?花蔓湧嚷嚷弄髒了自己,以後再不要亂背人!柯晴綸谏言軍令是死的,人是活的,救十惡不赦者她接收不了。
惟慕容盈盈一改白天做派,“誠懇”表忠心,說自己錯了,以後不會亂說話,一定聽從班長命令……
安佳發上的信息最沉痛:“桑秀,你變了!變得我不認識了!像一個只知道執行軍令的機器人!為什麽會這樣?我也失去了親人,疼愛我的外婆喪屍化時自盡,外公兩年前死在實驗室中。我爺爺是軍人,十二年前犧牲。奶奶病故,臨終前教導我,不論經歷怎樣的苦難,一定要保持本性……”
桑秀兩眼睜得大大,安佳跟她那麽要好,此前從沒說過死去的親人……或許安佳的外公是死于秘密試驗,得保密吧。哎呀,安佳看上去多傲嬌,一點看不出她家也有人喪屍化了。她外婆不知怎麽想的,以安家地位肯定知道三號農莊,卻不去,選擇自盡!
她不由即慚又愧,琢磨說詞,可不能讓安佳心生芥蒂,這妞的爹是藍星高層,而且是電視劇中那種正派高層:親喪,送獨生女參軍,不要任何照顧,從戰士開始。這從安佳平日的言行也能看出來,整一個憂世派。
七點半就斷網,桑秀扔下別人跟安佳私聊:“安佳,我是班長,要對全班負責!我絕對不能違背軍令,你沒看出今天有人挖了大坑給我們跳?也許我心理陰暗,但當無異能的人越來越少,有人難免不平衡,自己不行,拉着別人一塊倒黴。”
安佳連發三個驚嘆號,又飛快發來信息:“不是也許,就是!難怪丹妮開罵!那條女就一個陰險小人!別怕,大家都支持你!”
桑秀發上悲喜交集的符號,敲道:“最支持我的是你!安佳,我們還有親人,但一班其他人很多是孤兒了,有人還比我們小。我們在學校時就是同班好友,如今還有兩個優秀的學妹相伴左右,所以我多看你一眼都不敢。戰士也是人,會傷心難過,會犯錯。我不恨她,她不容易,練功時間比我們短許多,曾經引以為傲的本科學歷現在有啥用?我理解她,但我不能讓全班被她挑起太多負面情緒,越是末世越要自律,不能想殺就殺,怎麽都要有審判,否則叫濫殺。”
安佳大為感動,調頭就往班群發上血紅大字:“支持班長!每個有頭腦的支持班長!她為什麽會這樣做?負面……”
下面的沒了,網斷了。桑秀勾唇一笑,笑得邪氣十足:純真好啊,幾句話搞定!對着丹妮、薔薇之輩她可不敢這麽說話。不恨慕容盈盈?恨不得那丫早死早好!這號害人害己的女人擱以前不理就行了,如今分分鐘定生死,誰願背後站着這麽號角色?
突然電腦屏上長框一跳,關機了。
桑秀斜瞪樂樂:“你行啊,會玩電腦了。哼,想吃喝了是吧?饞不死你,劃拉兩個字來看看!”——前天安佳得意揚揚說她的安德基爾摩會寫字了,有戰犬的都在教犬寫字,她不能讓樂樂當文盲。相信樂樂不會洩露空間秘密,吃貨從沒進過空間,想洩露也無從洩,頂多說主人有好吃的給它。
樂樂是非常聽話的犬犬,舉爪在沙盤上劃了個“一”。
桑秀不滿,呲牙:“玩我呢你!快,想幹嗎?”
樂樂痛苦:“喝”筆劃那麽多,人有病!喳,寫“水”吧!于是舉爪劃出三條波痕。
桑秀怒了:“水是這樣寫?看好,照着筆劃給我劃出來!”
樂樂不但是聰明犬,還特識時務,尤其是掙口糧的時候——無良主人把它的夥食扣下了一半,要它劃拉完字才給吃。
犬犬足足劃拉了十個字,無良主人才表示滿意,琢磨一年後樂樂便識得三千字,是個狗秀才了。或許不要這麽多,看人家的狗狗怎樣,天才的日子未必好過!如果不是藍星獎學金不限名額只看能不能達标,她不會去拿。看看末世一到,一等獎的得主要幹什麽,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啊!(≥≤!你丫忘了二三等獎、沒得過獎的一樣上戰場。)
桑秀拿了杯子,從空間舀了小半杯,咕咚喝了一大口,眯着眼緩緩咽下,再把剩水扮在狗食中,恩賜地擱地板上。
她還是這兩天才開始喝空間池水,剛重生那會沒喝,是覺得這等同喝自己的洗澡水,後來發現它能整死雞,自然不敢喝,只用于泡澡。仗樂樂膽大妄為,她才嘗到跟随自己十一年的池水:異樣清甜!但一口下去就好似飽了,不想多喝。
因為有自己做參照,她給樂樂的飲量是比比自個和樂樂的身體,減量再減量,将空間水扮在狗食中喂樂樂,該犬雖然高大,以前沒泡過澡,少點好。
看着吃的噴香的狗狗,桑秀側着頭回憶今天的事,好像有什麽被她忽略了。
是什麽呢?她一遍遍回憶,直到樂樂用爪拍大茶托——犬食盆注了編號,吃完得和主人的碗一塊洗淨了擱門外,她扣一半只好用大茶托裝剩下的狗食。
桑秀撇撇嘴,往茶托裏倒了點溫開水,手探入空間沾了沾,小器地滴了幾滴。
驀地她心一跳:下水道!末世文中常有的一個情節是城市下水道藏了許多喪屍,除之不淨。藍星一號農莊有城市化的下水道,還有一小段游樂地鐵。
嘿,上頭都說的很明白了,一號農莊的作用是練兵用!慕容盈盈多半是想到下水道才會說“誘餌”,用活人把喪屍從地下引出來。MD藍星的野心很大啊,想從喪屍手中一個個奪取城市……
不對!一號農莊跟外面的城市比簡單太多,再說藍星要的是“新人類”,無限鄙視舊人類的生活方式,奪回人類城市幹什麽?
她皺着眉思來想去,突然大悟:真正的練兵地是一號農莊和外城牆之間的開闊地!
據說是藍星“門面”的一號農莊建的別提多氣派,多道“裝飾”性飛牆架接在莊牆和城牆之間,農莊沒後門,其正門、東側門、西側門全在飛牆之內。飛牆有一道道巨形“拱門”,這些門其實是巨石與鋼鐵混合牆,一營開過來那天,拱門只剩下貼莊牆的一道開着。以後肯定是開城門讓外面的喪屍進入這個範圍,用以不斷提升新人類異能!
瑪麗隔壁,什麽“守護一號農莊大門,不讓一個喪屍進入藍星其它地方”,它們跑得過去嗎?F3也只能飛兩米!
桑秀哈哈大笑,忽又笑聲一頓:真有能騰雲駕霧的喪屍麻煩着,練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