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章、收糧打怪見老妪
詭異獨活的老妪和她養的喪屍丈夫,令桑秀說不清萬千滋味,很想遠去。
但已經是晌午,身體狀況又不方便上路。想來想去,她決定還是留在洽彎,挨上幾天等經~期過去再走,那時身上摔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傷也應該好得差不多。唉,要不是來這玩意,進靈池泡個澡就沒事了。
生理問題不可抗拒,某女苦叽着臉在村裏兜了兜,最後在遠至村邊的地方找了棟看着沒殘沒缺的竹樓。
進去上下找找,竟然米面鹽油全無,除此外屋裏別的東西倒沒動過,一件只打了一個補丁的長袖衣搭在椅背上,顯然是主人為了幹農活特地脫下來的。山民節儉,如果主人随藍星戰士走了,怎麽都會帶着這件尚算體面的衣服。所以應該是主人喪屍化了,屋裏的糧油被老婆婆收走,大概全村的糧食都被她收去了,這才能頂到今天。
吊腳樓的廚房在二樓,水缸裏的水已經生綠毛不能用。
桑秀放下背包來到樓下,很快在雜草叢中找到一個壓水機:犷西省山中水源豐富,早年桑家坳家家戶戶都有個壓水機。
壓水機鏽跡斑斑,但還能用,壓上幾壓,鏽水過後是清水。
她将汗濕的衣褲鞋脫下統統洗了,涼在騎欄上。又壓了兩大桶水上樓,把蒙塵的鍋臺洗了洗,然後點着柴禾燒水,反手從空間取食物。
樂樂就着她的手鑽出來:“我來做,你歇會。”
饞嘴犬人對烹調十分有興趣,燒出來的東西雖然還上不得臺面,味道尚可。
折騰一天桑秀确實感到疲憊,全身骨頭發疼,便點點頭往睡~房去。
這是一個大家庭,打橫睡的木床長如北方坑,能睡十來口人。床上墊着涼席,厚厚一層灰,邊角還結着蜘蛛網。桑秀懶得收拾,開櫃抱出冬天的鋪蓋往上一鋪,山裏夜涼,十月的夜晚墊厚些沒啥。
往小內中塞上衛生巾,再把薄被抖抖蓋身上,她合眼而眠了,卻不敢睡熟,琢磨一會讓樂樂進空間睡一覺,等他出來我再睡,莫測山村還是小心些好。
那頭樂樂燒了鍋雜繪,大米蔬菜肉一鍋煮,給主人盛上一大碗,鍋裏的全是他的。
犬人吃的快,吃完胡嚕漱口,含糊發表意見:“拿棵枯婆嗷奇怪。”
桑秀簡短說了自己的推測,訓導:“要叫老婆婆!我們的挖核任務完成了,那喪屍有老婆婆養着,又關在石房裏,害不到人,沒必要殺。”
樂樂了無主見,點頭道:“聽秀的。”
桑秀一滞,樂樂沒叫過她的名,一叫就叫“秀”,家人都沒這樣叫過!長輩喊秀娃,大哥喊小秀,弟弟妹妹叫大姐,老師同學戰友叫桑秀,死東西跟誰學的?
看娃娃犬一臉天真,她決定不點破,某些事不點破他可能轉眼就忘了,比如結婚的話他只說過一回,沒人提醒再沒特別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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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從倆就此安居,做了兩天宅男宅女。
樂樂知道主人不舒服,非常安靜,除了做吃的就是修煉,丁點麻煩沒添。
第三天上午桑秀開始發愁,她以前四天幹淨,第三天量很少,可今天一點不比前兩天少!MD今晚吃完斷糧,非得出去找糧食。
她不由想末世文中的情節:女性幸存者少的一個重要原因是有生理期,喪屍聞到血味蜂擁而來。如果來上幾萬,她也頂不住,只能躲入靈池污染靈泉!污染就污染吧,好過挨餓,樂樂食量那麽大,可不能餓着。
她決定去地裏找糧食,幾十戶人家的莊稼,老婆婆體力有限,不可能全收了。
靠中午,主從倆提前吃了午飯,桑秀找出農具,命樂樂挑了籮筐,自己仔細感應一番周圍的動靜,快速往村外走去。
不怪她來時沒注意到莊稼地——田裏雜草與稻子混長,菜地藤蘿叢生。
稻子收起來麻煩,還要碾米脫殼,這季節應該有玉米。
掃視片刻,她發現了玉米地:被野獸糟蹋得差不多,殘餘的也大多老的不能吃了。
反正只是混兩天,她挑挑揀揀,将還能吃的掰下來。
樂樂不懂挑選,拎着筐跟後頭裝,忽地認出紅薯藤,喜悅道:“這也能吃!”言罷化成犬形,直接用爪子刨。
這是種在玉米地旁邊紅薯,桑秀起初沒打紅薯的主意是過了季,不想還能刨出些,想來是氣候跟往年不同的原故,紅薯這玩意又不像土豆,抽了芽的也能吃。
很快兩人裝滿一只籮筐,喪屍仍無影。桑秀拎起空筐,往另一片地去。
還沒走到地頭,有野豬竄出來,直撲他們擱在田垅上的糧筐。
目無新人類找死!樂樂嗷汪一聲,以犬形飛過去兇惡地撕了野豬。
桑秀一瞧,原來是家豬變成的野豬,大概沒主人喂食,餓慌了拱破欄逃出來自力更生,可嘆不長眼,喪命兇犬口下。
野外生活艱難,這只豬瘦筋筋。但再瘦也是肉,加上一大筐紅薯玉米,混兩三天足夠,沒必要再收糧了。于是桑秀把死豬拎進籮筐,往小溪邊宰殺。
宰殺由樂樂幹,連刀都不用,洗淨撕成幾塊,火一噴,毛沒了,還把豬肉烤香。
犬人噴火的動作太快,桑秀沒來得及制止,結果四溢的肉香把一只大家夥引來!
大家夥黑呼呼,行走如風,好似會禦風術,從遠處山頭倏忽殺到,不搶烤豬,直撲洗紅薯的桑秀!
樂樂大怒,一口烈火噴出,大家夥狂吼,改換目标撲擊他。
桑秀眼神一冷,發出一擊光刃将它攔腰截斷。大家夥好似F,成了兩截仍蹦跳,帶火的血腥旋風亂轉,要引起山林火災了!
叫你垂死掙紮妄想拖墊背的!兇女拿出對付F級喪屍的手段,将它的腦袋劈開,身子劃拉成幾截。
大家夥終于死翹翹,定睛一瞧,也是只豬,長三米多,獠牙暴突,依稀是變異種。在它的身體中有個閃着幽光的東西,桑秀揀起來看看,是顆珠狀物,雀蛋大小。
樂樂眼饞地盯着那粒珠子:“好吃呢,快吃。”
桑秀心一動,半截身探入空間:“護泉靈,這是內丹麽?要不要?”
“妖丹都算不上,不要!”
桑秀沮喪,護泉靈脾氣大,她總想讨好,可人家啥都瞧不上。
護泉靈又出聲了,難得地和緩:“我伴靈泉,用不着這些。給你的契約犬吃吧,你別吞這些東西,借內丹修煉不是正途。獵取內丹修煉會成為修真界公敵,見者擊殺。這只豬怪獵殺你們,死了白死。将它的屍身收拾好放進來,別引動其它妖物。”
桑秀趕緊将豬怪內丹抛入石櫃,返身吩咐樂樂:“趕快收拾,不要放火烤了,回去後再吃,好的都是你的。”
樂樂聽懂了秀主子的潛臺詞,喜滋滋洗涮豬怪。
不過片刻,豬怪肉和烤豬肉都放進了靈池空間的石櫃中。
豬下水弄起來挺麻煩,桑秀決定不要,為保險用了一粒喪屍晶核燒化,騰起的烈焰将雜亂內髒及其腦袋化了個一幹二淨。
洗淨籮筐沾上的血,再把還沒洗的紅薯和玉米一鼓勁兒裝進去,由大個頭犬人挑了,打道回村!
才至村邊,桑秀步子一頓——養喪屍的老婆婆站在一棟倒塌的竹樓後盯着他們。
老婆婆穿着一身灰黑衣衫,白發蓬亂,幹瘦的臉上兩只眼睛如兩個窟窿。如果不是沒有腐臭味,蠻像喪屍。
因為單獨出來執行任務,桑秀穿的不是軍裝,是山裏女孩的家常衣服。樂樂也掩飾了一下,化的汗衫式便服呈土黃色,如果不是個子太高長相西化,蠻像普通山民。
桑秀略一遲疑,含笑打招呼:“老婆婆,我們是路過的,在洽彎歇兩天腳。剛才往地裏收了點糧,我們身上沒錢,請您老莫見怪,這筐洗幹淨的給您吧。”
說着話她示意樂樂把籮筐放下。老妪沉默不語,沒走過來也沒離開。
桑秀微嘆,幫樂樂把另一筐扛上肩,掉頭開路。
兩人拐入村邊栖身的竹樓,後面傳來老人的叨念:“快行啦(快走吧),莫停留,冇人村子停不得。後生崽,後生女,快行莫停留,冇人村子鬼怪住……”
桑秀心酸酸,倒是一個善良的老人家,可惜幫不到她,那喪屍是她的老伴,她放不下,就讓他們相伴到生命盡頭吧!
有了糧不用出屋,桑秀再沒跟老婆婆照面。
第四天晚上,她的經血準時幹淨,次日天放光兩人便上路了。
臨行她又跑到地裏弄了一些粗糧和蔬菜收入空間石櫃中,可惜放不了多少,靈池只有十平米,角落上擺個冰廂大小的石櫃了不得啦。
經過幾天的休整和揣摩,主從倆飛起來平穩了些,落地不再老是摔個仰八叉。這不是很容易辦到的:飛空中霧雲裹身,掩飾了自己也看不清稍遠些的地方,全靠感應力。
由此桑秀深深領會了為什麽說萬物有靈,感應力這玩意,生命值越活躍感應越清晰,植物她已經能清晰感應到,而石頭、翻傾路邊的車之類,感應起來模糊之極。
好在萬物有靈,再模糊也能感應到少許,如此鍛煉下來,兩人的感應力和應變力提升了不少,樂樂對“死物”的感應還比主人強。
桑秀沮喪之餘又有點慶幸,後知後覺明白了上面為什麽沒太把她當回事:所謂的精神力相當于直覺,誰都有,她只是比別人強些。直覺會随武力值的提升而提升,“沒有精神力”的人,當武力值達到一定程度,不會比她差多少。
她想太好了,人人都有的東西不會召人眼紅,更不會被抓去當實驗室小白鼠……別太掉以輕心!小心駛得萬年船。
會這麽想是她感應到前方有大量活物和喪屍,慌忙拖着樂樂降落地面。
降落地點是個小山包,樂樂四顧張望,判斷:“是桂溪監獄。”
桑秀吓一跳,桂溪監獄和桂溪市轄區一東一西隔老遠,距兩人的目的地更遠!
桂溪監獄是省級監獄,再向西百來公裏便是國境線。而藍星位于犷西省腹地略偏東,此地已經出了藍星的掃蕩範圍(國境線彎彎繞,藍星以直線距離劃定掃蕩範圍,別的地方出了國境,這邊掃蕩時沒達國境)。
允許誤差只有二十公裏,樂樂叫道:“飛暈頭了!趕緊返回正确路線。”
桑秀遲疑,沿路沒遇上大批喪屍,一直沒能試試靈池水的威力,是不是在這裏試?
桂溪監獄中有多少幸存者她不清楚,只知道藍星在此長駐一個團。這兒不像藍星本部有隔離帶,不知死的喪屍聞着人味,日夜聚在高牆外的開闊地帶,殺之不盡。九月突擊行動時她随本營去桂溪監獄送過一回糧,是用機槍、手輪炮開道。監獄大門內切了一道環形牆,駐紮團的常規任務是放喪屍進入環形牆中,然後關門殺屍挖核再化屍。
她估計這一路喪屍稀少,跟桂溪監獄有關,誰讓這兒聚集着一批活人?也就是說沿正确路線繼續走,不一定能遇上大批喪屍。
她決定試一下。所謂的開闊地帶是丘林山崗,有起伏,藍星戰士不出監獄,那她躲在山包後搞他們發現不了。只是聚在這兒的喪屍怎麽都有幾百萬,或許上千萬……沒關系,在喪屍大軍的尾部試試,不行立即潛入空間,等喪屍迷糊了,沖出來一飛了之!
樂樂先得安頓好,她把樂樂扯進靈池。不料才一開腔,犬犬急得兩眼發直,說什麽也不肯讓秀主子獨自冒險。
護泉靈惱火:“吵啥吵,小小歷練多大事!”
樂樂首次附和冤家對頭:“對對對,小小歷練罷了,一塊歷練。”
桑秀不想扯皮,裝着同意了,将背包取下擱到石櫃頂上,“嗖”地竄出空間——沒有她帶着,傻犬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