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第三四章
“喂？”
“先生，耿少爺正趕往機場。”
“……我知道了。”寧雍挂掉電話，立刻給少冉撥過去。
電話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對面卻沒有說話。
寧雍深呼吸好幾次，才耐下性子，用平常的溫柔語調說道：“寶寶，你想回家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夜裏該好好睡覺才對。”
“我是要回家，但不是回杭州。”少冉的聲音沒什麽起伏，很平淡，平淡地不像是他。
“……那是要去哪裏？可以告訴我嗎？”心裏一緊，他立刻問。
“我是回江蘇，回老家去，許久沒見媽媽了，有些想她。”少冉輕輕地說，聲音飄渺，仿佛正在回憶中。
“……”
“……”
難堪的沉默，持續了許久後，寧雍終于疲憊地放下了溫柔，無奈地問：“寶寶，我做錯了什麽嗎？”
“雍……？”
“我不明白，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沒有……你一直對我很好，我……即使我做過那樣的事情，可我清楚，我很愛你，最愛的就是你。”在出租車上，看着窗外快速後退的風景，少冉心中疼痛，卻怎麽也哭不出來。
一手握着手機，一手蓋住眼睛，寧雍嘆息：“那為什麽要這樣？昨天的事情我根本不會怪你，你還年輕，這很正常，我都能理解，這樣你還是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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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離開，可我現在受不了，你每對我溫柔一分，我就更加害怕，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對很多事情喪失了分辨能力……”
寧雍想告訴他——你不需要任何分辨能力，只要開心的在我懷裏生活，這就夠了。
可他知道，這樣說出來是沒用的。
過了一會，興許是聽到少冉哽咽的聲音而心疼，興許是知道，質問沒有任何用處，他只能說：“乖，別哭，到家了打電話告訴我，別讓我擔心，好嗎？”
“雍……”他想說什麽，卻被寧雍很快打斷。
“寶寶，你現在情緒不穩定，還記得嗎？我說過，別在情緒激動的時候做任何決定。”捏着鼻梁，疲憊的寧雍不想再聽到任何會逼他發狂的話。
“……”
“我等你，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慢慢說，我公司還有許多事沒處理，就不能陪你一起去江蘇看望伯母了，等我事情都處理好再去接你。”
“……好的。”再說下去，恐怕兩人就真會僵掉了，少冉也只好先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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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耿少冉已經累得睜不開眼。
他幾乎是憑着記憶找到卧房，撲上床就準備入睡。
門突然被打開，一道溫柔清甜的女聲響起：“冉冉？”
少冉太困了，眼皮都無法睜開，也沒力氣應聲，只迷迷糊糊知道，是媽媽進來了。
床邊忽然一沉，有人坐了下來，一只柔軟微涼的小手摸上他額頭，接着略顯擔憂的聲音又說：“冉冉，你發燒了呀。”
接着就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然後倒水聲響起，媽媽用溫柔的嗓音哄着發燒的孩子，讓他吃下藥才重新躺下。
少冉累得只能在嘴裏嘟囔着模糊的話語：“媽媽……我好累……”
“乖乖，好好休息吧，媽媽在這裏哦。”
一只熟悉的小手輕輕拍撫着他蓋上被子的肩膀，周圍都是母親身上令人安心的紫羅蘭香味，少冉很快便睡着了。
少冉的家鄉，是江蘇的一個小城，臨海而建，很有詩意很有歷史的地方。
耿家的媽媽名叫耿沁，也是一個很有詩意很有歷史的女人，她這樣的女人，是世間少有的，并不是長得有多美麗，也不是性格有多溫柔，而是她獨特的出身，特殊的際遇，一點點錘煉出現在的性格，令她總是渾身散發出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一覺睡醒後，發現天還是亮着的，以為自己沒睡多久，少冉下樓想找些吃的，正好看見在廚房裏忙碌的耿沁。
耿沁留着一頭可愛的短發，露出白皙的頸項，低着頭看火候時的模樣很美。
她聽到動靜，轉過頭來，瞪圓了單眼皮的鳳眼，微微不滿地說：“冉冉，你在外面怎麽也不好好照顧自己呀，才來家裏就發燒，都睡了整整一天才醒！”
少冉愣了：“我睡了一天？”
“不然呢？”耿沁微蹙眉頭，嘴一撇，很是可愛，一點不像是年過四十的婦人。
“大概是受涼的關系，媽媽，讓你擔心了。”少冉微笑着靠近她，輕輕摟住她纖弱的肩膀。
耿沁顯然很高興，很自然地靠在少冉身上：“你這壞孩子，好久也不回來看看，一回來就讓媽咪擔心受怕，看我不告訴你姐姐！”
“呵呵，你告訴姐姐，姐姐也不能教訓我的，她可還在杭州呢！”少冉得意洋洋地說。
“誰說在杭州了，你姐姐前天就回來了，現在在外面處理事情呢。”有些同情地看看少冉變色的臉，耿媽咪搖着頭說。
一聽耿少卿也回來了，少冉立刻心中叫糟：“這可怎麽辦，媽媽你可千萬別跟姐姐說我生病了，不然就慘了！”
“嘻嘻，那要看你小子怎麽取悅本宮了！”耿沁昂起頭，擺出太後架勢。
少冉立刻谄媚狀道：“太後娘娘您有什麽吩咐，小的一定照辦，萬死不辭！”
“說，突然回家裏來，是怎麽回事呀，老實交代，坦白從寬！”太後老神在在地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一副審問的架勢。
臉色微變，本來刻意去遺忘的事情重又被提起，心髒沉重地仿佛要墜到地上，少冉在母親身邊坐下，沉默着不知該說什麽。
耿沁見他如此，眉一挑說道：“看來媽咪和姐姐打賭，這次又贏了。”
“打賭？”
“你姐姐回來時候突然說你找到伴兒了，我就猜過不了幾天你肯定得回家來難過，她還說什麽人挺好，會很照顧你，不至于跑回家，這不，還是回來了！”說完，還很不屑地撇嘴。
苦澀地笑着，他真是拿家裏的兩個小女人沒辦法：“難道我就只會在感情受傷害的時候回家？”
廚房裏的粥熬好了，耿沁将粥盛出來，端到茶幾上，這才回道：“你平時有想過回家嗎？哪次不是在外面被欺負了才回來？快快，把粥喝了，你這孩子，睡了一天胃都餓壞了。”
端起粥來，慢慢吹涼了喝下去，絲毫不敢馬虎怠慢，別看耿媽咪人很強悍，可要是做的菜和飯剩下了，她會傷心地哭上好久，怎麽哄都沒用。
“媽媽，這次我是真的沒受傷害，是我傷害了別人。”他喝完後，才無奈地對耿沁解釋。
耿沁瞪圓了眼一臉驚訝：“誰呀這麽弱，還能被你欺負？我說小冉乖寶貝，你不是在外面包養了個小朋友吧……？”
少冉一聽，哭笑不得：“媽媽，姐姐跟你說我有伴兒了，卻沒說是怎樣的人嗎？”
一翻白眼，耿沁不滿地撅着嘴回答：“你姐姐一臉神秘的說以後我自然會知道，真是的，原來是這個原因才不告訴我，你這孩子才賺得了幾個錢呀就學人家包養人！”看來耿媽咪已經完全認定寧雍是被少冉包養的了……
“媽媽，你別自己在那裏瞎猜啊，寧雍他事業有成，人又穩重，怎麽可能是被我包養的，說起來，倒像是我……”被他包養……
想到這裏，少冉臉色發黑，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啊，自己什麽事都不做，早中晚衣食住行全是寧雍操心，自己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寧雍經常笑眯眯地說他是小豬，他可不就是一只豬嗎……
耿媽咪見少冉的臉色從鍋底黑到牆粉白，最後通紅通紅的，覺得頗有意思，饒有趣味地說：“倒像是你什麽？”
“嗯哼，總而言之，不是媽媽你想的那樣，這次回來也是我賭氣的，唉，總之有些複雜。”他掩飾般咳嗽一聲，轉移話題。
耿媽咪想追問下去，但看他好像很尴尬的樣子，也就算了，笑呵呵地道：“你說你傷害了人家感情，到底是怎麽傷害了？他要求和你嗯嗯啊啊你沒答應嗎？”
少冉正喝着水，一口涼水就這麽沖天噴了出去……
“媽媽你能不能思維正常一些啊！”他受不了地吼出來。
耿媽咪立刻雙眼含淚，聲音哽咽，楚楚可憐：“你……小冉你……居然兇媽咪……嗚嗚嗚，我要告訴你姐姐！”說着，雙手掩面，作勢要像肥皂劇裏被傷害的女主角扭頭沖出去。
少冉眼疾手快攔腰抱住她，一疊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媽媽我錯啦，你別傷心了，千萬別跟姐姐說呀！”
瑟瑟縮縮地扭回頭，她可憐兮兮地說：“不說可以，快告訴媽咪怎麽回事！”
少冉又一次深深體悟到，女人為了八卦可以做到何等地步。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麽過年明明是快樂的事情，我卻比上學考試還要累- =
黑眼圈神馬的，化妝才能蓋得住。。嘤嘤嘤。。老天爺，我想睡早覺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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