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跳樓機……哦不，這小紫還挺穩。
只不過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實在是有點久，這讓宋楚玉有些難以想象原著中燕珣在這個地方做自由落體的畫面。
而且還是被原著師尊一掌拍下去的。
像一個重重往下砸的鉛球，想想就很慘。
宋楚玉想着，又朝着燕珣的方向看了一眼，還是什麽都看不到。
過了不知道多久，小紫在一片水域上空勉勉強強停下。
周遭景象清晰起來，這一路上的霧氣到了這裏也已經所剩無幾。
就在宋楚玉打算打量打量此地的時候，小紫卻是突然帶着他們一同掉了下去。
不僅如此，小紫還在空中化成了先前短腿柯基的模樣，在空中緊張地嗷嗷叫，半點神獸的樣子都沒有。
宋楚玉勉強在空中禦風停下，一手抓着燕珣的領子，一手抓着小紫的後頸，松了口氣。
可就在宋楚玉以為自己順利停在空中，可以趕緊往旁邊的岸上撤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吸引力從下方傳來。
“糟了！”
宋楚玉驚呼一聲，将小紫與燕珣往岸邊一扔，自己掉了下去。
“師尊！”燕珣一碰到岸邊的土地，便猛地翻身站穩，急急沖向宋楚玉，伸出手來，喊着對方。
小紫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也跟着在燕珣腳邊嗷嗷叫着。
可燕珣與宋楚玉的距離實在是太遠了，燕珣怎麽趴在岸邊朝宋楚玉伸出手，二人至多只能碰到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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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玉的指尖滑過燕珣的指尖，掉進了水裏。
嘶……
好痛。
一掉進遇龍池，宋楚玉便感覺到彌漫全身的疼痛。
他是會水的，但此時蔓延四肢百骸的痛感讓他難以揮動雙手。
他痛得縮了起來，緊咬着牙，無意識地睜開眼，在閃爍着波光的水中，卻是瞧見了一條龍的影子。
發着青色的光，一雙眼閃爍着紅色，正直直盯着宋楚玉。
撲通一聲，有人下了水。
是誰？
不會是燕珣那小子吧。
宋楚玉有些意識不清，心中還念叨着這遇龍池不會只有龍族才能泡吧？
似乎有人抓住了宋楚玉的手腕，将他往水面上扯。
宋楚玉眼睛半睜着，他看不清抓着自己的人是誰，但是他勉勉強強能分辨得出，這個人下水之後，許多許多的光芒彙集到他的身上。
是燕珣吧。
這就是覺醒真龍血脈時的燕珣嗎？
宋楚玉內心有些激動，激動得他都要忘記自己滿身的疼痛。
“呼——”宋楚玉被拖出水面，往岸邊而去，燕珣長出一口氣，一到岸上便連忙詢問：“師尊，師尊，你沒事吧？”
“咳咳……”宋楚玉靠在燕珣身上，咳了口水出來，身上的痛感也漸漸減弱下去。
宋楚玉看向身邊的燕珣，看着他那已經泛着紅光的眼睛，內心有些激動，但又不知該如何委婉地表達出來。
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并非原主，也不能叫對方察覺自己其實是知道真龍血脈一事。
燕珣是多疑的，若是叫他知道自己早已知曉此事，怕是要多想，宋楚玉才不想節外生枝。
“你的眼睛……”宋楚玉略一猶豫，心裏排練了無數遍，想着後面的話該怎麽接下去。
宋楚玉此時正靠在燕珣身上，他清楚地感覺到燕珣渾身一僵，原本還在幫他順氣的手也不動了。
“師尊，我……”燕珣垂下眼，抿着唇不知在想什麽。
宋楚玉剛要繼續說下去，卻是瞧見燕珣擡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都放軟了一些：“師尊若是覺得徒兒是個怪物，那徒兒把這眼睛給……”
“很好看，我很喜歡。”宋楚玉聞言，聽着不對味，連忙握住他的手，脫口而出便是這樣一句話。
燕珣愣了愣，放下遮住眼睛的手，不敢相信地看着宋楚玉，挑眉問道：“師尊方才說什麽？”
只是喜歡眼睛，又不是喜歡他這個人。
沒什麽大不了的，穿書前他也覺得紅眼睛超級酷。
宋楚玉咬了咬牙，避開燕珣的眼睛，重複了一遍，說：“阿珣這雙眼睛，我很喜歡。”
話音剛落，燕珣不知是被什麽刺激到了一般，從正面緊緊抱住宋楚玉，卻一句話都不說。
為什麽不說話，這幹嘛呢，吓死人了。
宋楚玉心中慌得一批，手放在兩側動都不敢動，瞪大了眼與在草地上亂跑的小紫對視着。
一人一獸大眼瞪小眼，這邊燕珣抱着宋楚玉不肯撒手，這畫面瞧着倒還挺和諧。
最後是小紫的叫聲打破了僵局，讓燕珣松開手來，看着宋楚玉，問：“師尊永遠永遠都不會背叛阿珣，對不對？”
什麽背叛不背叛的，說得跟出軌一樣……
宋楚玉在心底吐槽着，但面上還是要好好地答應對方。
好歹是主角，跟主角逆着來的下場除了死還能有別的嘛？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自是與你站在一處的。”宋楚玉別開眼以掩飾自己眼中的慌亂，假裝淡定地答道。
燕珣似乎松了口氣的模樣，握着宋楚玉的手不肯放。
你是小孩子嘛？
為什麽要像個怕媽媽不要自己的三歲小孩一樣？
宋楚玉腦中一瞬間浮現了穿書之前的小侄子，拽着他媽媽的手怎麽都不肯放，一雙眼可憐巴巴的。
哦，燕珣現在這雙眼睛，不知道為什麽，宋楚玉也讀出一種可憐巴巴的味道來。
明明是超酷的一雙紅眼睛，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表情。
主角你ｏｏｃ了！
宋楚玉痛心疾首，心裏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穿書才造成了燕珣今天的崩壞。
不過還好還好，只是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要殺了他宋楚玉，那什麽都好。
宋楚玉接受這個事實之後，從地上爬起來，又伸手去把燕珣扶起來，環顧四周，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一般，說：“這是什麽地方？”
“不是師尊說的，此處有個池子能助我修行嗎？”燕珣站在宋楚玉身邊，朝着他笑，怎麽看怎麽毛骨悚然，讓宋楚玉不禁有些懷疑，燕珣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為師說的就是方才這池子。”宋楚玉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負手站在池邊，看着池中自己的倒影。
突然，池中浮現了一條青色巨龍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