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穿越
男子見衛三僵在原地沒有動作,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一旁的白公子見狀趕緊推了推衛三,給了他一個嚴厲的眼色,催促着他趕緊上前去。
衛三頓了頓,緩緩得走上前,等到走到男子座下時,一旁的小厮皺了皺眉,踢了他的腿彎一腳,他一個踉跄,差點跪了下去。
“大膽衛三!見到教主竟不下跪!”小厮見衛三竟然穩住身形,還站直了身子,低聲喝道。
這時候衛三心裏的疑惑和驚懼越來越深,這些人不像是作戲,這一路走來見到的花園和瓊樓玉宇,也不像是臨時搭建出來的。
難道他大難不死,卻跑到古代來了?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讓他有些無所适從。他是唯物主義者,不相信世上有鬼神之說,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該怎麽解釋?他所受的訓練當中,沒有一項教過他,穿越了該怎麽辦。
是的,穿越。他覺得他遇上了所謂的穿越。
他站在原地低垂着頭,看似恭敬其實在打量着周遭環境,也在心裏快速拟定了幾條撤退路線。他不曉得這裏的人身手如何,但是他知道,眼前這個穿紫色衣服的男子,不好惹。
而且聽旁邊小厮打扮的人說他是教主,教主應該都是身手不凡的,所以他沒有打算和對方硬碰硬;再說他現在身上還帶着傷,被捏斷的右手腕也還沒接上。
所以他打算識時務一些,再找機會離開。因此他整了整心思,緩緩得跪了下去,嘴裏含糊得念着什麽文成武德,一統江湖之類的。
這些是他從書上看來的,不曉得這裏興不興這一套,不過反正是好話,應該沒人不喜歡聽好話吧?誰知才剛想完,頰邊一道勁風掃過,生生削斷了他耳旁幾縷發絲。
他瞳孔一縮,心跳如鼓。剛才那一瞬間,他感覺到森冷的殺意。雖然這麽說很奇怪,但是他真的體會到了,所謂的殺意是怎麽一回事。
他左手緊握成拳,抿着唇跪在原地,額上開始有冷汗冒出來。不只是因為剛才與死亡太接近,也是因為身體的不适。
“下次再讓本座聽見廢話,斷的就是你的頭了。”教主淡淡得開口說道,語氣溫和,一點也看不出來剛才欲取人性命。
“啞巴了嗎?!”小厮覺得今天衛三特別古怪,一點進退都不懂,難道真是爬上了教主的床,就失了分寸嗎?
“屬下知道。”衛三斟酌了一會,低聲應道。好在這樣的回答似乎沒錯,他在心裏籲了一口氣。
“嗯,這些是賞給你的。”教主揮了揮手,小厮趕緊拿出一個木匣子,遞到衛三面前。
衛三雙手接了過來,也不馬上打開,只是恭敬得說道:“謝教主賞賜。”教主挑了挑眉,笑着說道:“倒是個好調教的。”
一旁白公子眼神閃過一絲晦澀,不過臉上還是帶着得體的笑容。教主彷佛這時候才看見他,對他招了招手,“小容,過來。”
白公子立刻眉開眼笑的走了過去,依偎在教主身邊,教主攬着他的腰,和他調笑着。衛三跪在下面,感覺雙膝都麻木沒有知覺了,小腿也微微抽搐着。
這時候他才覺得不對勁,從昨天到現在,發生太多事情奪去他的注意力,竟讓他忽略了身體的狀況。原本以為是因為被男人折騰得厲害,現在才發現,這副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
不過這身體的身高和身材,和自己的很像,才讓他疏忽了。再加上他沒看見鏡子,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了個樣。
直到跪在地上久了,小腿開始抽搐,他才發現異樣。這身體的左腿受過傷,所以無法久跪,若是他原本的身體,不會發生這樣的現象。
他有些苦惱,不曉得這副身體除了左腿和右手腕,還有哪裏受傷了?看來得趕緊養好傷,恢複平常的鍛煉,才有辦法離開這裏。
“教主,衛三昨兒個才剛服侍過您,現下又跪了這麽久,只怕……”白公子見教主臉色溫和,因此撒嬌得開口說道。
“嗯,下去吧。”教主淡淡得說道,衛三顫巍巍得爬了起來,謝過教主之後,才捧着木匣子離開花廳,回到原本寒酸的房間。
他一進房便關緊房門,靠在門板上籲了長長的一口氣,随後彎腰揉了揉左小腿,跛着腳走向桌旁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水自然是冷的,他連續灌了好幾杯,才壓下心裏的驚慌。他成為特種兵已經有好幾年了,什麽樣的大場面沒有見過。
他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卻效果甚微。在得知自己成為另一個人的那一瞬間,他腦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一種莊周夢蝶的感慨。
他揉了揉額角,自己原本的名字是晏南之,到了這裏卻變成衛三,他對這裏的一切都非常陌生,只知道自己的身分應該是個侍衛。
侍衛,指的就是侍從并護衛吧。不過大門侍衛什麽的,聽起來就像是最低等的侍衛。另外,那個紫衣男子是教主,莫非這裏還是什麽教不成?一般無緣無故的,不會有人自稱教主吧。
他覺得有些頭疼,現在的信息太少,他無法做出最恰當的判斷。他得早一點摸透身邊的狀況,不管是人事物都要趕快掌握住才行。
不過最重要的,他得先調理好自己的身體。手腕上的傷勢還好說,雖然傷筋動骨要養一百天,不過至少他知道右手腕是怎麽傷的;不像左小腿,連受了什麽傷都不清楚,養起來自然麻煩得多了。
他在房裏翻了翻,找到幹淨的布條和傷藥,咬牙接好自己的手腕,然後單手熟練得幫自己包紮。處理好手腕上的傷之後,他撩起褲管,查看着左腿的傷勢。
似乎是因為傷在膝蓋附近,又沒有及時處理,所以落下了毛病。好在還不至于影響走路,只不過下雨時,恐怕得受點苦了。
接着他又在床頭附近的小櫃子,翻出些銀票和碎銀,看起來應該是原本衛三的全部財産了。他把銀票和碎銀又放回原處,接着又翻出一把寶劍。
他面無表情得望着寶劍,腦筋有些轉不過彎來,動刀動槍什麽的,對他來說稀疏平常,不過舞刀舞劍他就不在行了。他拔劍出鞘,看着劍身泛着森冷的白光,體內似乎生出一股興奮,握着劍柄的左手抖了抖,劍身發出嗡嗡聲響。
随後他突然眼神一凜,腳步不自覺得向前跨,走了幾個步法,同時左手也跟着手腕翻飛,唰唰唰地使出幾個利落的招式。
他覺得身體像是有自我意識一般,自己動了起來,等到他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才猛然回過神來,驚愕得瞪着自己的左手。
他回頭看着身後幾步開外的床榻,回想着剛才踩出來的步伐,卻怎麽再也無法踏對,更別說左手剛才比劃的招式了。
難道剛才那就是‘武功’?看來這副身體的武功還在,不過他卻無法使出來。這就像是一個人得到了巨大的藏寶箱,卻沒有鑰匙可以打開,只能想着裏面的寶物興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