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壽宴

衛三在夜色中疾奔了一陣子,出了城之後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只能盡量遠離官道或是其他比較大條的道路。

他專挑一些羊腸小道,穿梭在荒山野嶺之中,這附近的縣城他只知道一個,就是剛才逃出來的那一個,為了安全起見,他決定躲在郊外。

好歹他以前是特種兵,野外求生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況且這具身體還有武功,素質和戰鬥力一點也不比他以前差。

原本因為膝蓋的傷,還有些嫌棄身體,不過在發現身體有內力之後,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節,這具身體的爆發力可不能小觑。

就像剛才能夠和影二打成平手,他也是暗暗吃了一驚。按理來說,教主的暗衛肯定是武功高強吧,否則怎麽躲在暗處保護教主呢?雖然以教主的身手來說,似乎并不需要暗衛。

不管怎麽樣,剛才的對戰,還是給了衛三不小的信心。他穿梭在樹林中,很快的就找到一處适合過夜的地方。

前方有一座荒廢的廟宇,看起來不大,不過有個屋檐可以遮風蔽雨已經不錯了;再說他現在是在逃命,又不是旅游,哪能計較住宿的條件。

他小心的靠近破廟,破廟的牆壁斑駁龜裂,牆角有許多蜘蛛網,地上也積了一層厚厚的灰,看起來就是已經許久未曾有人來過。

他放下心來,走進破廟,巡視了一圈,忙活了一會,稍微收拾出一塊幹淨的地方。然後又去撿了一些柴火,摸索了許久,終于将火堆生起來了。

輕籲了一口氣,他窩在火堆旁取暖,跳躍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使得原本陽剛的五官,平白添了一抹肅殺之氣。

破廟裏一片靜谧,只有柴火被燒得劈啪響的聲音。衛三在思考,未來的路該怎麽走?他平白無故到了這裏,雖說是撿了一條命,但怎麽活下去還是需要煩惱的。

他有手有腳,要養活自己應該不是難事,比較麻煩的,就是身體原主的過去。除了王爺之外,也不曉得有沒有其他人認識他。

再說他還得找一個沒有天山教分堂口的地方,才能躲過天山教的搜查。話又說回來了,教主會因為一個小小侍衛出逃,就大動幹戈嗎?

雖然心裏覺得教主不會在他身上費心思,不過他也不敢賭,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他還是暫時夾着尾巴低調些吧。

他窩在破廟裏過了一晚,隔天一大早天剛亮就醒了。他不敢多做停留,小心得将自己留在破廟中的痕跡抹去,再三檢查沒問題之後,便匆匆得離開了。

他離開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有人來到破廟,仔細得搜索了整間破廟。然後那人回到縣城的客棧,進入天字一號房,跪在教主面前禀報。

“倒是有能耐,無妨。”教主聽了影二的報告,淡淡得揮了揮手,影二随即退了下去。

教主坐在椅上,把玩着手中的玉板指,臉上挂着一抹淺笑。為了讓衛三放松警戒,相信自己真的脫逃成功,他甚至沒有派暗衛跟在後面。

就讓衛三再逃遠一點,再逃久一點,等到他以為自己安全了,再将他捉回來。等到對方充滿了希望,他再狠狠得将希望打破。

如此一來,對方才會受到教訓,印象才會深刻。

寵物就該好好的調教,教主相信,經過這一次,衛三也該熄了逃跑的心思。不聽話的寵物他可不喜歡,得趁早讓對方認清楚,他楚風的身邊,可不是能任人來去自如的。

“教主,時辰到了。”門外的小厮恭敬的提醒道。

“嗯,備轎。”教主懶洋洋的說道,站起身來,讓随侍在一旁的紅衣幫他更衣。随後帶着侍衛和婢女,浩浩蕩蕩得從客棧出發。

他這一次下山的目的,是為了參加滄海門掌門六十大壽的宴席。滄海門宴請了許多武林正道,好幾個月前就開始廣發英雄帖,邀請各路豪傑俠士。

武林中有許多與滄海門交好的門派,各個門派的掌門都帶着得意弟子,攜帶豐厚的賀禮上門道賀,門口接待的小厮和奴仆忙得暈頭轉向。

等到大廳差不多都坐滿人之後,滄海門的掌門穿着一身喜慶,在衆弟子的簇擁之下,走進了大廳,接受大家的祝賀和敬酒。

就在現場氣氛喜氣洋洋,一片和樂的情形下,突然一道夾帶着強勁內力的嗓音傳來,“天山教教主向滄海門掌門道賀────”

在場的衆人心下一驚,天山教?莫不是那昆山上的邪教?有幾個內力沒那麽深厚的賓客,捂着心口吐了血,有一些則是耳鳴頭暈。

滄海門掌門臉色也不好看,今天是他的壽宴,天山教的教主挑今天上門,擺明了是來給他難堪的。他冷哼一聲,随後張口說道:“老夫恭候大駕。”

看起來不費力氣,聲音卻傳得很遠很遠,賓客們暗自交換了幾個眼神,滄海門掌門的功力果然深不可測,光是深厚的內力就夠讓人嘆服的了。

滄海門掌門的話音剛落,大廳外的院子裏,就闖進來許多侍衛。侍衛分列兩旁,然後幾個婢女風姿綽約,搖曳着裙襬款款而來,身後跟着一頂轎子。

轎子由四個轎夫擡着,裝飾得美輪美奂,精致奢華,轎簾子還是用一顆顆珍珠串成的珠簾。簾後有層白紗,透過晶瑩白玉和薄紗,轎子裏的人影隐隐綽綽,讓人看不真切。

婢女們走到大廳門口,同聲開口道:“天山教教主向滄海門掌門祝壽。”

“哼,老夫可受不起。”滄海門掌門目光如炬,緊盯着院子中的轎子。臉上表情是不屑、是厭惡,口氣也是冷淡的很。

在場的衆人沒想到,天山教的教主竟然會上門來。武林中人人都知道,天山教是惡名昭彰的邪教,教中弟子行事乖戾,一有不順心便随意打殺,視人命如草芥,說是殺人如麻的惡匪也不為過。

不過天山教位于昆山之上,不說教址隐密,就連教主都很少露面。武林中人也只知道,似乎在十年前天山教曾換過教主,至于前任和現任的教主,見過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李掌門可先別推拒,看過禮物再說話也不遲。”一道溫和的嗓音從轎中傳了出來,話音剛落,就有一物穿過白紗和珠簾,直接襲向李掌門的門面。

李掌門一驚,急退幾步伸手将來物截了下來,放到手中一看,竟然是一塊碎玉,看起來似乎還是玉佩的某一塊。

“不知李掌門對那玉是否還有印象?”溫和的嗓音問道,衆人轉頭看向李掌門,只見李掌門皺眉盯着手中的玉佩,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疑惑。

“或許本座該問,不知李掌門對楚家有沒有印象?”嗓音仍然溫和,但卻讓衆人心頭沉甸甸的,嗓音中夾雜着強大的內力,壓得許多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楚家?!”李掌門瞳孔一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雖然不明顯,卻被轎中的人捕捉到了。教主冷冷一笑,倚靠在轎中的榻上,欣賞着大廳裏衆人的神色。

除了李掌門,這裏面也有許多參與當年屠殺的人,他們一個一個都別想跑。教主神色陰狠,殺氣透過白紗和珠簾,一點一點漫進大廳。森冷的寒意将衆人包圍住,現場的氣氛凝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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