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重傷
影一和影二趁着楚風攔住敵人時,飛快的脫身朝着衛三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方才暗衛們緊急撤退,已經有不少天道門的弟子見三師叔這般勇猛,也跟着追了出來。
影一兩人追上衛三的時候,他們正和其他天道門的弟子纏鬥在一起,幸好這些弟子們的武功不高,衛三應付起來倒還算游刃有餘。
有了影一和影二的加入,很快的那些天道門弟子就被打退了,暗衛們護着衛三,繼續往山腳下沖。衛三抽空回頭望了一眼,無人的山路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森冷滲人。
他心裏記挂着楚風,卻又不敢耽擱,怕自己成了對方的負擔,只得提起氣,拼命跟着暗衛拔腿向山下沖。深夜的山路上,只有風聲飒飒和輕微的呼吸轉換聲。
遠方楚風正聚精會神的對付着三師叔。三師叔武功之高,确實出乎楚風的預料,他原以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就算不是第一,也能撈個第二。
沒想到藏在白滄背後的人,竟是個不世出的高手。楚風唯一服氣,并且甘拜下風的人,是教導他武功的天山教前任教主。
事實也證明了,若不是前任天山教主不欲與人鬥争,江湖上哪裏有天道門或是其他大門派的立足之地。前任教主的低調,反倒被人潑髒水成了邪教。
楚風盡得天山教主的真傳,一身武功不可小觑,只是他素來心性暴戾,對于修行的武功心法,沒有好處,才會使得他的修為一度停滞不前。
不過上次中了蠱毒之後,反倒突破了心法關卡,僅僅一個月,內功就蹭蹭蹭得漲得飛快,讓楚風欣喜不已,更是對自己的武功極有自信,認為江湖上無人能與他為敵。
但是此刻和他打成平手的三師叔,簡直是在他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讓他認識到,什麽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楚風出道這麽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踢到鐵板,被挫了銳氣不說,還差一點讓衛三命喪對方掌下。
自己被打敗了無所謂,若是連累了衛三喪命,楚風怎麽都不會原諒自己。所以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怎麽樣都要在這裏把三師叔給解決了。
三師叔原本會對衛三出手,只是看楚風似乎很在意對方,所以想讓楚風也嘗嘗失去所愛的滋味;不過如今被楚風攔截在原地,也不是非要追上衛三不可。
畢竟比起衛三,楚風這個獵物才是他的主要目标,能夠殺了對方對三師叔來說,誘惑可比能殺了衛三大得多了;所以他試了幾次,都無法擺脫楚風之後,便放棄追擊衛三,專心對付楚風。
楚風見對方終于被他攔住了,心裏松了一口氣之餘,也不得不更加謹慎小心。對方的功力不在他之下,若是他稍有疏忽,怕是就會命喪于對方手下。
兩人過了百招之後,楚風已經肯定了對方就是他要找的人,三師叔使的是掌法,而且對方留在樹幹上的掌印,和造成白炎死亡的掌印符合。
他一确定對方是殺死白炎的真兇,便轉換了武功招式,五指屈成爪,淩厲得抓向三師叔的臉頰,頗有一招就要廢了對方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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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叔一見到鷹爪功,瞳孔一縮,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他險險的避過了楚風的招式,迅速繞到對方身後,趁着楚風收勢不及,擡掌就要拍向他沒有防備的後背。
楚風左腳一錯,迅速向右邊矮下身子,右手撐地的瞬間,左腿已經橫掃出去了。三師叔為了避開楚風這一記掃腿,只得收回掌,向後跳躍幾步,躲開了小腿骨被踢斷的命運。
楚風這一招還是跟衛三學來的,他和衛三過招的時候,發現對方常常掌法、拳法和腿法混着用,雖然毫無套路可言,卻是靈活至極,能夠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衛三學的都是自由搏擊和散打,對特種兵來說,能夠打倒敵人最重要,所以他們不會拘泥于跆拳道或是空手道,能夠靈活運用最重要。
楚風和衛三對戰久了,多少受到對方的影響,在此刻的實戰中,将平日吸收的對戰經驗發揮出來,打了三師叔一個措手不及。
三師叔皺了皺眉,定下心神繼續進攻,楚風立刻站穩身子,繼續迎向敵人的攻勢。兩人你來我往打得如火如荼,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原本三師叔還隐隐占着優勢,可是就在楚風随機應變得變換了攻勢之後,竟讓三師叔無法将楚風拿下,這讓他開始焦躁了。
他不曉得楚家的小雜種身手竟然這麽好,剛才還被他壓制着,怎麽一下子就像泥鳅一樣,滑溜的讓人厭煩。看着對方亂七八糟的招式,他根本預測不到對方的下一步。
三師叔一煩躁,手上招式便顯得淩亂,楚風一瞧就知道對方心緒不定,他心裏冷笑一聲,繼續順着本能反應和對方過招,甚至時不時學衛三在地上滾上一圈。
三師叔久攻不下,心裏怒火越來越盛,最後發了狂似的,開始胡亂攻擊。這下子換楚風應接不暇了,三師叔雙手随便揮舞,還偏偏都帶着渾厚的內力,讓楚風不敢硬接。
兩人瞬間又過了好幾百招,突然,楚風悶哼一聲,身影瞬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擊到一旁的樹幹,粗壯的樹幹因為強大的沖擊,竟然應聲而斷。
楚風捂着胸口,猛地哇了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只見三師叔頭發飄散,滿臉瘋狂的站在不遠處,眼中帶着狂喜,哈哈大笑着說道:“小雜種!納命來吧!哈哈哈,你中了我一掌,活不過今晚了!”
楚風踉跄幾步,跪倒在地,臉色變得慘白無比,三師叔猙獰的笑着,一步一步走向他。楚風眼看着對方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然後舉起掌,對着自己的天靈蓋猛地拍下來──
遠處的衛三突然停下腳步,驚惶的回過頭,此時他們已經快要抵達山腳下,但是衛三卻感到一股心悸和不安,再也不肯往前走。
他猛然轉身往回跑,速度快的讓暗衛來不及反應,影一和影二沒有遲疑,立刻就追了上去,其他暗衛搔搔頭,認命的拔腿跟了上去。
衛三沖得很快,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心底有個聲音不斷的催促他,讓他再快一點。等他趕到楚風和三師叔交手的地方時,就見到讓他目眦盡裂的一幕,敵人舉掌正要拍向楚風。
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身手是否敵得過對方,奮力一撲,就替楚風承受了敵方十成功力的一掌。楚風只覺眼前一黑,接着就被衛三吐出來的血,噴的一頭一臉,然後眼睜睜的看着他倒在自己懷裏,氣若游絲。
“不!────”楚風仰天狂嘯,體內突然爆發一股強勁的內力,硬生生将又想攻擊他的三師叔給震飛了。
三師叔驚愕的望着楚風,難以置信對方在一瞬之間,功力竟然增長了這麽多。不只是剛才受他一掌的傷勢已無大礙,更甚者,對方散發出來的威壓,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
楚風抱着衛三站起身,背後長發無風自動,兩管衣袖也随着釋放出來的內力緩緩飄動,他陰沉着臉,低頭注視懷裏臉色灰敗的衛三。
“你傷了他,本座就拿你的命來賠。”楚風擡頭瞪向三師叔,語氣中滿含着殺意,接着又低頭溫柔的拭去衛三嘴角的血跡,低聲說道:“你等我,我替你教訓他,別怕,我不會放過他的。”
衛三此時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他聽得見楚風的聲音,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衛三昏沉沉的想,他這是又要死了嗎?
楚風将他小心的放在一旁的地上,摸了摸他的臉頰,站起身後,臉上已經布滿了肅殺的怒意。三師叔見到楚風此時的模樣,不知怎麽的,心裏突然生出一絲懼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楚風突然消失在原地,他瞳孔微張,突然危機感陡生,趕緊向右避開一步,險險的躲過了楚風的殺招。
楚風不給他喘息的時間,繼續淩厲的攻擊。三師叔心下驚駭,短短時間之內,楚風的功力已經遠遠超過于他,如今對方又一心置他于死地,若再不想辦法脫身,他今日怕是要死在楚家小雜種的手下了。
一想到要死在楚家人手下,三師叔頓覺不甘心,憤恨不已的盡力和楚風周旋,就想要殺出一條血路,逃出生天。只是他重傷衛三,楚風怎麽可能放過他。
楚風将對自己的怒氣,全然發洩在三師叔身上。雖然傷了衛三的人是三師叔,但若不是自己自視過高,低估了敵人身手,使得自己陷入了險境,衛三也不會為了救他而受傷。
追根究柢,衛三會受到如此的重傷,他要負一大半的責任。楚風心裏清楚,所以更加不能原諒自己,也不能原諒傷了衛三的三師叔。
他招招狠戾,三師叔被他打得節節敗退,眼看着楚風右手即将掐住三師叔的脖頸時,突然從遠方草叢飛出一粒小石子,淩厲得射向楚風的右手。
楚風若不避開,肯定會被石子直接穿透手掌,因此他皺了皺眉,忿忿的收回了攻勢,轉頭瞪向草叢。三師叔則趁機後退,轉身拔腿就跑。
楚風不敢将衛三一個人留在原地,剛好影一影二到了,他們兩人收到楚風的暗示,直接就向草叢撲了過去。只是草叢後面已經空無一人,對方顯然射出石子之後,毫不遲疑立刻就離開了。
楚風瞇了瞇眼,一甩衣袖冷哼一聲,他走向衛三,小心的将對方抱了起來,然後下令立刻趕回天山教。接着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放入口中嚼碎了,以口對口,将藥丸渡到衛三嘴裏,讓他吞咽下去。
吞了藥丸之後,衛三的臉色明顯的好多了,不再呈現一片死氣,楚風暗自松了一口氣,抱着人,小心翼翼的往山腳下趕路。
暗衛們動作很快,已經把馬車準備好了,楚風抱着衛三上車,一行人快馬加鞭,直接往湘縣而去。雖然楚風已經将續命丹喂給衛三,但是若不趕緊療傷,空有續命丹也無用。
他想了想,讓暗衛傳信回天山教,讓常代立刻下山,趕來和他們碰面,這樣可以省去一些時間。常代接到命令之後,不敢耽擱,背着自己的藥箱子,急匆匆的下了昆山。
在趕往大呂山所在的縣城時,常代心裏有些嘀咕,怎麽衛三跟在教主身邊之後,常常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的,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啊?
此時的衛三躺在楚風懷裏,被馬車颠簸的有些難受,他們為了趕路,速度加快了許多,難免有些顧不上路況。楚風只能盡量的将衛三抱好,把他牢牢的鎖在懷裏。
吞了續命丹之後,衛三的意識清楚了許多,他能感覺五髒六腑的疼痛,以及像是火在燒的灼熱,但是為了不讓楚風擔心,他硬忍着沒吭氣。
只有偶爾在馬車颠簸的利害,他的胸膛撞擊到楚風堅硬的肌肉時,才會忍不住悶哼出聲。一次兩次的楚風沒在意,但是多次之後,他就注意到衛三的不對勁了。
他仔細一想,就知道對方為何會有此反應,趕緊解開對方的衣襟,撩開一看,果然背部中央的部位,有一個烏黑的掌印,掌印周圍的肌膚,也隐隐泛着黑色。
楚風心下一凜,趕緊讓馬車停下,他雙手抵在衛三的背後,開始用內力幫對方療傷。只是衛三受傷太重,不是一時片刻就可以醫治好的,所以楚風只是稍微減緩了對方的痛苦,又讓暗衛繼續趕車。
經過楚風短暫的療傷,打通了些瘀血,确實讓衛三好受一些。不過他猜測自己肋骨應該斷了,就怕斷裂的肋骨插進肺部,造成肺部積液。
若只是少量的胸腔積液,還可以靠胸液自行吸收,若是中等量及大量的積液,可是要做胸腔穿刺抽液,或是胸腔閉式引流術。不曉得常神醫靠不靠譜啊,若是胸腔積液太多怎麽辦啊?
上一次解蠱時,他已經見識到古代醫術的奇跡,或許這一次也不會有大問題吧?衛三自我安慰着,不一定肋骨沒斷,他還是先別杞人憂天吧?
不管怎麽樣,衛三還是虛弱的躺在楚風的懷裏,楚風也不讓他亂動,每天按時幫他療傷。就這麽趕緊趕慢的,終于在七日之後和常代碰面了。
常代一見衛三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趕緊讓暗衛在附近的小城鎮找地方安頓下來。小城鎮裏的客棧房間太簡陋,根本不适合養傷,暗衛只好租了一個小院子,把房間整理一下,好讓教主和衛三住進來。
楚風來到暗衛們租下來的小院子,對于周遭環境倒是挺滿意的,這個院子離街道有一段距離,因此環境清幽,很适合病人養傷。
楚風一行人安頓好之後,常代已經開始替衛三施針了。他把完脈之後,臉色凝重,提起一旁暗衛備好的筆墨,唰唰地在紙上寫下一串草藥名字。
他離開天山教時,已經将教中有的草藥都帶上了,但是衛三受傷太重,他帶來的草藥不夠,只得開一張單子,趕緊讓暗衛去收集。
暗衛們也不敢耽擱,立刻分頭去張羅常代需要的草藥,另外也得置辦教主需要的用品,一時之間暗衛兵分兩路,忙碌的不得了。
除了把常代找來,楚風還讓影一到大呂山上,去請楚祈下山。他怕楚祈不肯替衛三醫治,因此讓影一謊稱是他受了重傷,先把楚祈騙來再說。
另外,他還讓暗衛們不得放松,繼續打探三師叔的下落,連帶着,當晚是誰出手相助,也要找出來。若不是他因為見到衛三受傷,激發了潛力,恐怕他和衛三那一晚都會死在三師叔手下。
不管是三師叔還是救了三師叔的人,都一樣該死!楚風惡狠狠的想着,恨不得三師叔此刻就站在眼前,好讓他能剝皮抽筋,替衛三報仇。
——
三師叔因為不知名人氏的出手相助,逃過了一劫,只是逃跑之後,他越想越氣,本來自己可以手刃楚家的小雜種,怎麽到頭來卻是自己狼狽的逃了?
他憤恨的回到了天道門,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發現極少有人來的院子,此刻卻有不速之客登門拜訪。他放輕腳步,緩緩的靠近大廳。
只見廳內坐着一個黑衣人,看上去大約三十出頭,一臉面無表情的端坐在位子上,顯然是在等着他。他心下疑惑,不敢貿然出現,對方是敵是友都還不知道,他沒有這麽傻的自投羅網。
只是他不出現,不代表對方真的沒有發現他。黑衣人突然偏過頭來,對着廳外說到:“既然回來了,何不現身相見?”
三師叔心裏一跳,正想後退時,身後突然多出一股氣息,他猛然回過頭,只見一個蒙面黑衣人就站在他身後。
天山教的暗衛?!三師叔驚訝的瞪着身後的人,蒙面黑衣人身上的衣飾,明顯和昨晚摸進天道門的暗衛一樣,廳內的人是什麽來頭,天山教的暗衛怎麽會跟着對方?
“影子,請對方進來吧。”廳內的人淡淡說道,在‘請’字上加重了語氣,讓三師叔知道,就算來硬的,對方也會把自己請進去。
三師叔冷哼一聲,轉身大跨步的走進了廳內,冷冷的說道:“閣下好大的口氣,就不知道閣下擅自闖入天道門,有何貴幹?”
“白禾,多年未見,你倒是把我忘得幹淨。”黑衣人不怒反笑,一開口就直接道出三師叔的名諱。三師叔驚訝的挑了挑眉,白禾,已經多少年未曾聽見這個名字了?
“你是……”白禾皺眉想了想,卻不記得曾和對方見過面。黑衣男子的長相俊朗,周身還透着一股貴氣,一舉手一擡足,更是優雅得讓人移不開目光。
若是他見過這樣的男子,肯定不會忘記的,白禾想。
“你竟然忘了我!”黑衣男子沉聲說道,語氣中透着不悅。白禾心顫了一下,對方的嗓音似乎有些熟悉,但是他一想就頭疼的利害。
男子見白禾臉色不對,出手如電,一下子就點中了他的穴道。然後執起對方的手,開始幫對方把脈,須臾,臉色又是一沉。
“影子,走。”黑衣男子站起身,徑自走出了大廳,暗衛上前抱起動彈不得的白禾,趕緊跟了上去,兩人一前一後,如入無人之境,就這麽大剌剌的走出了天道門。
白禾這才發現,天道門悄無人聲,他剛才沉浸在自已的思緒中不以為意,但是現在男子和他的暗衛大搖大擺的走在門中,路上竟一個弟子都沒看見,這不正常。
還沒等他想完,他們已經離開了天道門,快速的下了山之後,白禾的眼睛被蒙上了一條黑布條。接着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帶上了一輛馬車,聽着耳邊車輪的毂辘聲,他被帶往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路上白禾極其安靜,不吵也不鬧,讓喝水就喝水,讓吃就吃,連小解的要求都不曾提出。後來還是男子心細,察覺到他在硬忍,不過男子惡劣的等他忍耐到極限時,才停下馬車親自帶着他去小解。
白禾感覺到一雙手在自己的下腹部摸索,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男子溫熱的氣息吐在耳邊,揶揄的說道:“怕什麽,你身上還有哪一個部位,是我沒見過的嗎?”
如此暧昧的話語,劈得白禾頓時一個激靈,突然猛烈的掙紮起來,男子沒料到白禾會這時候發難,被他手肘用力一拐,向後退了幾步。
白禾趁機就想往前奔去,只是下一瞬全身就不能動彈。男子低沉的嗓音又在耳邊響起,“白禾,孤說過多少次,你若是不乖,孤不妨斷了你的雙腿。”
白禾怔愣在原地,對方的自稱讓他驚愕,孤?泷國的國君?……不,泷王他見過,泷王不是他……他是……他是……
白禾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就算被點了穴道,全身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男子一看,心裏暗叫一聲糟,這是痙攣了。他趕緊上前解開白禾的穴道,只見白禾雙眼翻白,口吐白沫,全身不斷的抽動,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