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心亦然 (完)

最後晏才和晏家軍在影一的幫助下,順利逃過了丞相的追捕。不過影一沒有現身,晏才和晏家軍自始至終都不曉得是誰幫助了他們。

影一完成任務之後,便離開了曹國回到泷國,回了天山教之後,将晏才和晏家軍的狀況,如實的向衛三報告。

衛三得知晏才等人脫困了之後,松了一口氣,雖然還是有些可惜他們不能投靠泷國,不過人各有志,他也不想強求。

衛國丞相沒有逮到晏才和晏家軍,自然是氣得跳腳,不僅如此,他們捏造的信箋也沒打動晏南之。看着衛三的回信,衛國丞相臉色鐵青。

他自是不相信什麽失憶的說法,只是看衛三在信上說得這般懇切,難道對方真不打算報仇了?晏家一門的血海深仇,晏南之說忘就能忘?

丞相思考再三,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衛三信上所說,最後還是他府中的謀士出了主意,讓丞相試一試對方,即可知道對方說的是真話還假話。

“怎麽試?”丞相好奇的問道,那謀士湊到丞相耳邊叽哩咕嚕一陣,丞相雙眼一亮,連連連頭,接着撫掌大笑,連聲說着好。

“這事兒我就交給你去辦了,辦好有賞。”丞相笑着說道,謀士應下,随即準備離開衛國,前往泷國的昆山尋找晏南之。

楚風馬上就得到了消息,知道丞相府裏的謀士朝着他們而來,他倒想看看那謀士在玩什麽把戲,所以并沒有告訴衛三。

衛三這幾日迷上研究蠱毒,捧着楚風那本蠱毒大全,和常代讨論的熱火朝天的。楚風覺得衛三多學一樣技藝也是好的,不求多厲害,能自保就行了。

現在衛三有興趣的是蠱毒,楚風自然樂得讓對方鑽研,蠱毒可是一門學問,若是真能鑽研透徹,那可是收益良多的。

就在衛三醉心于蠱毒的學習時,丞相的謀士已經進入泷國,朝着天山教而來。楚風沒有刁難對方,反而讓對方一路暢行無阻的上了山。

謀士來到楚風面前,和楚風密談了許久,直到謀士離開了,衛三都還不知道對方曾經來過。等到過了幾個月後,衛國傳來消息,丞相被衛王打入天牢,衛三還疑惑不已。

“晏尚書有一群好屬下。”楚風對于衛三的疑問,給了他一句這樣的解答。衛三稍微一琢磨,便知道丞相有此下場,應該是晏才和晏家軍做的。

不過除了晏才和晏家軍,丞相身邊還有一個隐藏很深的釘子。衛三聽見楚風這麽說,愣了愣,開口問道:“誰啊?”

“謀士,丞相直到現在,都不曉得替他出謀劃策的謀士,其實是晏尚書的人。”楚風笑着說道,當初謀士決定前來天山教時,就讓楚風懷疑對方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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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和對方見面時,用話試探一番,便确定了對方其實是晏尚書的人。謀士之所以來到泷國,也是為了作戲給衛國丞相看。

他提出試一試晏南之,其實也是為了安丞相的心,丞相一直很多疑,縱使謀士跟在他身邊多年,他還是抱着一絲懷疑。

謀士想要趁這一次的機會,徹底打消丞相對他的懷疑;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确定晏南之是否真的失憶,所以他自告奮勇,以身犯險。

若是晏南之沒有失憶,看見丞相府裏的謀士,肯定不會簡單放過對方;若是晏南之真的失憶了,那麽謀士便可安然返回衛國。

丞相一直沒有真正相信過謀士,不過他雖然懷疑對方,卻不曾認為對方是晏尚書的舊部,因為許多次丞相對付晏尚書舊部的計策,都是謀士提供的。

對于打擊晏尚書的舊部,謀士是第一功臣,所以縱使丞相對謀士有一絲懷疑,卻也不曾把他歸于晏尚書的舊部。而這次謀士的自告奮勇,更是徹底打消了丞相的懷疑。

在丞相看來,這一趟泷國之行,其實是兇險萬分,若是晏南之是假裝失憶,看見丞相府上的謀士,肯定将對方殺了,好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結果謀士安全返回衛國,代表晏南之真的忘了過去,而且對丞相來說,謀士的忠心和勇氣,也給了他很深的印象。謀士肯為了自己以身犯險,這樣的忠心應該是不用懷疑了。

就此,丞相打消了對謀士的疑心,開始将對方視為心腹,謀士也漸漸的進入到丞相手下的核心位置,接觸到許多丞相的機密。

謀士潛藏在丞相府裏多年,為的就是這一刻,因此在他得到丞相的信任後短短幾個月,就将丞相的罪證搜集完全,然後送到晏才和晏家軍的手上。

謀士這幾個月來的發現,遠多于晏才和晏家軍這些年來的搜集,晏才等人将罪證整理一番,最後派人連夜送進宮裏,直接放到衛王的龍案上。

什麽告禦狀或是攔轎喊冤都不靠譜,官官相護,丞相位高權重,敢得罪他的人沒幾個,晏才和晏家軍不希望浪費謀士辛辛苦苦搜集到的罪證,所以采取最直接的方式,直接送到衛王跟前,完全不假于他人之手。

衛王發現這一份罪證時,自然是驚訝萬分,待到看完之後,就是震怒無比,他沒想到丞相膽敢一手遮天,多年來接連栽贓了許多朝中重臣,鏟除了許多反對他的勢力。

衛王一氣之下,馬上連夜派兵到丞相府,将丞相打入天牢,然後又将和丞相勾結的官員,也一一捉了來,嚴刑拷打一頓之後,丢進天牢和丞相作伴。

衛國朝堂發生如此大的動蕩,讓衛王一時之間也沒辦法繼續找泷國的麻煩,再加上新任的曹王傾向和泷國結為同盟,讓衛王也不敢一次挑戰兩國。

龍沄接到消息的時候,暗笑衛王識人不明,若不是有人揭穿了丞相的陰謀,丞相下一個目标是不是就要謀朝篡位?

龍沄想得到,衛王自然也想得到,所以他才會這般氣憤,趁這一次機會,徹底整頓了朝堂。另外,也替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晏尚書翻案,還了晏尚書一個清白。

晏尚書的冤屈洗清了,最高興的莫過于晏才和晏家軍了,他們上書給衛王,表示晏尚書的獨子尚在人間,只是之前為了躲避丞相的追殺,現在藏身在泷國。

晏才等人的意思很明顯,希望衛王能替晏尚書的獨子正名,讓他能夠光明正大回到衛國。衛王本就覺得愧對忠臣,現在聽說晏尚書獨子還活着,自然大筆一揮,又将晏尚書的宅子和家産都還給了晏南之。

遠在泷國天山教的衛三聽說了之後,只是聳聳肩,說了一句,“晏南之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然後轉身繼續研究蠱毒。

晏才和晏家軍在晏尚書的府邸等着晏南之,日複一日,過了好幾個月,還是沒見到晏南之的身影。這下子他們開始急了,難道主子真的不打算回衛國了?衛王都已經還他們清白,也将他們的身分給恢複了,主子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衛三并沒有不滿意,他又不是衛國的晏南之,就算衛王要給他一官半職,他也不想接受。所以對于衛王是否有将晏尚書的府邸還給他,是否有将他的身分恢複,他更是一點都不關心。

楚風曾經用他的身分說笑道:“如今你我算是門當戶對嗎?”衛三想了想,認真的答道:“應該是我高攀了吧,畢竟你是皇子,晏南之怎麽算,也只不過是權貴之後。”

楚風笑了笑,将他攬入懷中,低聲調笑道:“我準許你高攀,應該說,我巴不得你高攀。”衛三現在已經能夠淡定面對楚風的調戲,有時候甚至能反擊回去。

不過他不想糾結于身分,因此将話題帶了開來,楚風也任由他轉移話題,本來他也沒有多在乎身分,只不過想到便拿出來說嘴一番罷了。

就在衛三和楚風甜蜜的生活在天山教時,這一天龍溪突然來訪,對于龍溪的到來,衛三自然歡迎得很,楚風雖然不是很歡迎,也不至于趕走對方。

只不過龍溪一住就是個把個月,期間還不和龍沄聯系,這下子衛三和楚風兩人也感到不對勁了。衛三抽了空,打算和龍溪好好談談。

龍溪仍然住在上次住過的院落,衛三去的時候,對方還是坐在花園的亭子裏,若不是對方的眼睛已經好了,幾乎讓衛三有一種回到過去的錯覺。

“龍溪,這些日子以來還住得慣嗎?”衛三走到龍溪面前,坐下後開口問道。

“嗯。”龍溪淡淡的應了一聲,顯然沒有交談的欲望。不過衛三今日來,就是要和他談一談的,所以他開門見山的問道:“龍溪,你是不是和龍沄吵架了?”

“沒有。”龍溪答得又快又急,反而有一種欲蓋彌彰的味道。衛三挑了挑眉,繼續問道:“沒吵架你會跑到這裏來一住就是好幾個月?”

龍溪抿唇不回答,衛三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和龍沄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非得這樣鬧別扭?”

龍溪還是沒開口,任憑衛三用盡辦法,都無法從他口中撬出一個字,最後他只好放棄得離開了龍溪的院子。一回到楚風的小樓,他便拉着楚風吐苦水,抱怨龍溪太別扭。

“你別參和他們的事,這一次是龍沄自找麻煩,我們只管看戲就成。”楚風聽罷,笑笑的說道。

“哦?為何這樣說?”衛三好奇的問道,楚風這副模樣,顯然是知道了些內情啊。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有人給了龍沄侍衛一瓶假藥,想要害得龍溪容貌盡毀。”楚風淡淡說道,衛三點點頭,那次幸好常代在,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當時你不是問過龍沄,是否惹了桃花債?”楚風又問,衛三反應很快,驚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

“嗯,現在那朵爛桃花在宮裏,你說龍溪怎麽可能還待在宮裏,先不說看見對方就膈應,就說對方手段殘忍,龍溪不跑,等着遭殃嗎?”楚風笑着說道。

“你是說龍溪除了眼不見為淨之外,也是為了躲避對方的毒手?”衛三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龍沄到底上哪兒去招惹了這麽兇殘的桃花啊?

“嗯,否則以龍溪的個性,怎麽可能未戰先逃。”龍溪對龍沄這麽執着,好不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若是有情敵上門,應該是立刻将對方打跑才是,怎麽會反而是自己先跑了。

楚風在對方一到天山教,就派人去調查了,就算龍沄惹怒了龍溪,他頂多回到泷王爺府就行,何必非要跑到昆山來?

龍溪也不笨,知道對方會對自己下毒手,因此先溜為快,而且一跑就跑得遠遠的,讓對方根本逮不着他,無法對他下手。

另一邊遠在泷城的龍沄知道龍溪離開之後,自然是又氣又急,他趕緊派了人去找,可是都被爛桃花暗中攔截了,因此龍沄一直不曉得,其實龍溪已經到了天山教。

“那朵爛桃花什麽來頭?這麽厲害?”衛三好奇得很,龍溪怎麽說都是王爺吧,對方竟然敢不把王爺放在眼裏。在泷國,除了泷王之外,再無人身分比泷王爺尊貴了,就連三皇子的王爺品級也沒有泷王爺高。

“似乎是當年救過上任泷王一命,得了個什麽禦賜金牌的,連龍溪見了金牌都要下跪。”楚風摸着下巴說道。

“救過上任泷王?那和龍沄有什麽關系?”衛三有些搞胡塗了,爛桃花應該和龍沄年歲差不多吧,那怎麽會救過上任泷王呢?

“咳咳,爛桃花有一個師父,師父救了爹,徒弟救了兒子,就這麽回事兒。”楚風一攤手,也覺得這事兒真是太湊巧了。

衛三聽了嘴角抽搐,這算哪門子孽緣啊,師徒兩個剛好救過龍沄父子,師父沒有對老爹動心,不過得了個禦賜金牌;徒弟對兒子動了心,然後拿着禦賜金牌進宮作威作福。

楚風聽了他的總結,笑倒在床上,他一邊笑着一邊說道:“小三說得真好,這就是孽緣啊,哈哈哈……”笑到後來,眼角都帶着淚了。

“你別笑了,難道我們就這樣撒手不管嗎?”衛三推了推他,疑惑的問道。

“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龍沄惹得爛桃花,關我們什麽事?我收留龍溪已經很對得起他了,難道還要我幫他打跑爛桃花?”楚風長臂一伸,将衛三攬進懷裏說道。

衛三想想也是,他們還是不要淌渾水的好,不過為了讓龍沄安心,他還是讓楚風修書一封,告訴龍沄龍溪在天山教。

龍沄收到信之後,這才知道龍溪跑到天山教去了,他稍微細想一下,也知道龍溪為何一跑就跑這麽遠,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還不曉得該怎麽把那尊大神送走哩。

爛桃花其實是龍沄某次微服出巡時,遇見的救命恩人。事情經過很簡單,龍沄不小心中了埋伏,受了重傷,爛桃花剛好經過,順手幫龍沄醫好了傷。

龍沄從頭到尾也沒跟對方說過幾句話,傷好了之後,爛桃花就離開了,若不是那瓶假藥,他根本想不起這個人的存在。

當時衛三問他是否有招惹過桃花債,他一開始也沒想到對方,是衛三那句,“誰規定桃花一定是女子了”點醒了他。

當時雖然他和對方沒說上什麽話,但是對方的神情和态度,讓龍沄知道,對方對自己動了心。那時候龍沄還曾沾沾自喜,覺得自己魅力真大,不過他心裏已經有了龍溪,暗地裏高興歸高興,面上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和爛桃花分開之後,他也就把這個插曲抛在腦後了,那一天衛三提醒了他,再加上假藥的藥瓶有些眼熟,因此他很快就想起有這麽一號人物。

只是他很憋屈,當時他也沒給對方什麽錯覺,更是沒有招惹過對方,怎麽對方還會找上門來呢?再說對方怎麽知道他對龍溪的心意?

不管對方怎麽知道的,現在龍溪已經被逼得逃離了泷城,龍沄覺得應該要和對方好好談一談了,也得趕緊将這件事給解決了,好早一日把龍溪接回來。

爛桃花之所以敢對龍溪出手,完全仗着他手上的禦賜金牌,連龍沄都拿他沒轍;否則早在爛桃花找上門的第一天,龍沄就将對方踢出宮外去了。

當年爛桃花的師父救了命在旦夕的前任泷王一命,得了這一個禦賜金牌,除了泷王之外,見了金牌都要下跪,見牌如見人,金牌代表的就是泷王。

若是龍沄不在乎背負忘恩負義,或是恩将仇報的醜名,他大可以将金牌從爛桃花手裏收回來。只是這金牌關系着兩任泷王的名聲,他不能讓天下人以為,泷王是個恩将仇報之輩。

并不是龍沄有多在乎名聲,而是他身為一國之君,不能只在乎自己,而置泷國于不顧。泷王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更是一個國家。

若是世人皆認為,泷王忘恩負義、恩将仇報,那麽他們會怎麽看待泷國其他人?一國之君是表率,泷王都如此不堪了,泷國人又會好到哪裏去?

況且他好不容易将朝堂整頓好,若是此時他的名聲有損,不是正好給了還沒完全死心的人,一個推翻他的好借口?那麽他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再說君無戲言,前任泷王開口送出去的金牌,豈有再收回來的道理?若是他真收了回來,不就是打自己父皇的臉面?況且一國之君說話出爾反爾,還怎麽統領群臣,治理一個國家?

所以他再無奈,再不甘,也只能任由爛桃花拿着禦賜金牌,在宮裏作威作福,甚至讓其他人以為,爛桃花取代了龍溪在他心裏的地位。

既然不能明着收回來,龍沄便打算讓爛桃花自己還回來,至于要怎麽還,在何處還,都是需要精心計劃的。龍沄眯着眼睛想,他絕對要爛桃花付出代價。

禦賜金牌除了代表泷王本身之外,也等于是免死金牌。不過這免死金牌可不能一用再用,就只能用那麽一次,只要爛桃花用了,龍沄便可以收回來。

因此他仔細計劃,在某一天宮中舉辦宴會時,在群臣面前,喝下爛桃花遞給他的酒,然後在衆人面前,口吐鮮血,擺出一副中毒的模樣。

宮中侍衛在龍沄吐血之後,立刻圍住爛桃花,要以謀刺泷王的罪名,将他就地格殺勿論。爛桃花一驚慌,趕快掏出禦賜金牌,保住了自己的命。

随後禦醫将龍沄帶回寝殿治療,爛桃花也被侍衛帶着來到寝殿,經過禦醫的搶救,表示泷王沒有大礙,只是中了毒,現在毒已經解了。

然後又有宮女前來禀報,說在爛桃花的寝殿中,發現可疑物品,泷王讓宮女呈上來,旁邊禦醫證明,正是泷王所中的毒。

泷王大怒,要将爛桃花打入天牢,擇日處斬。爛桃花掏出禦賜金牌,除了泷王,其餘人等皆要下跪,龍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爛桃花。

這時候爛桃花也看出來了,這是龍沄布的局,為的就是收回自己手上的金牌。他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帶着金牌去死;第二條,用金牌換自己的一命。

他緊緊捏着金牌,不敢相信龍沄絕情至此,他咬唇艱澀問道:“龍沄,難道你真的這般狠心?你明明在睡夢中喚過我的名。”

“孤不曾喊過你的名字。”龍沄皺眉,他深信自己心中除了龍溪再沒有其他人,對方說自己喊過他的名,真是可笑至極。

“你明明喊着熙……”爛桃花見龍沄不承認,直接說了出來。

“……你誤會了,孤喊的不是你,是龍溪。”龍沄有些無言,他就說自己心中除了龍溪再無他人,怎麽可能喊出其他名字。

“龍溪?!”爛桃花很驚訝,重複了一遍,然後吶吶的問道:“泷王爺原來叫做龍溪嗎?”原來這一切都是誤會。

龍沄口中的溪,根本不是他以為的熙,可笑他自作多情,巴巴的跑來,卻沒想,對方從頭到尾,心裏的人都不是自己。

爛桃花失落的松手,禦賜金牌砸到地面上,“匡啷”一聲碎成兩半。龍沄一見最棘手的金牌摔爛了,心裏別說多痛快了。

他趕緊下旨,當天就把爛桃花給送出宮了,然後又派人快馬加鞭趕到天山教,要把龍溪接回來。只是他的人去了,龍溪卻不肯回來。

龍沄在宮裏等不到龍溪,最後等不及了,換了一身便服,将宮裏的事情交代一下,便離開泷城趕往湘縣,準備親自帶龍溪回泷城。

楚風和衛三自然知道龍沄此番前來的用意,他們也聽說了龍沄前些時候已經解決了爛桃花,對于龍沄的辦法,衛三還挺欣賞的。

只是斬草不除根,難道龍沄就不怕爛桃花還有後招?楚風聽了他的問題,笑了笑說道:“爛桃花沒了金牌,光是要進宮就很困難,以前龍沄無法對付對方,還不是因為對方有金牌。”

衛三想想也是,龍沄的手段也不可小觑,若是爛桃花把他逼急了,他身為一國之君,要處死個人還不容易?這一次爛桃花都可以被他設計交出金牌,下一次難保就不會丢了命,對方應該沒那麽想不開才是。

等到龍沄好不容易将龍溪哄得開心了,兩人這才連袂離開天山教,臨走前龍溪還別扭的向衛三表達了謝意,不過和楚風之間,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話可說。

楚風也不在意,送走他們之後,抱着衛三回房滾床單。滾床單一詞還是向衛三學來的,楚風覺得很形象,一聽就知道是在做什麽。

兩人如膠似漆,黏糊了一陣子,楚風提議帶衛三下山走走,帶他逛遍錦繡河山。衛三自然高興得緊,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次下山都是為了任務,這一次就當是兩人的蜜月之旅。

楚風帶着衛三将泷國走了遍,泷國各地玩遍之後,楚風又帶着他到曹國,來到曹國便無可避免的想起了白禾和曹王。楚風見他神色有些感慨,自然知道他又想起白禾和曹王,便低聲安慰幾句。

曹國走遍了之後,又來到衛國,這時候衛國丞相早就已經被衛王處死了。晏才和晏家軍仍然守着晏尚書的府邸,等着再也不會回去的主子。

等到他們将各地走遍,回到泷國時,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回到天山教之後,衛三倚在小樓的窗前,不知不覺間,他和楚風也在一起好幾年了。

這幾年來,兩人有過争吵、有過冷戰,但卻從來不曾說過分開。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時,一雙手臂從他後面伸了出來,把他抱了個滿懷。

衛三低下頭,望着環抱在自己腰際的那雙手,那雙手骨節分明,手指白皙好看,他不自覺得伸手握住那雙手,腦中浮現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就是這雙手,陪着自己走過很多個春夏秋冬,接下來還要繼續走下去,他擡起頭,轉身面對身後人,輕聲說道:“楚風,能遇見你,能得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楚風一如初見之時,精致的面容帶着一抹好看的笑,低下頭溫柔的吻住他,然後他聽見對方溫柔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我心亦然。”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嗯,正文到這邊全部完結了,感謝各位親們一路的陪伴,因為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勵,我才有創作的原動力,每次看見親們的打分和評論,就是對文章和作者的肯定,真的很謝謝大家一直以來都與我同在。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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