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了哈! (10)

裏的人,一個個都哭喪着臉。

“怎麽了?你起了疹子!”海姨娘一臉天塌了下來的表情:“要不是喜楓見過,說這是水痘,我都以為你……嗚嗚嗚……。”

水痘!

竟然是水痘!

趙仁河頓時就有些懵圈了,他的活動範圍很小,連王府大門都沒有出去過,如何能感染水痘?

水痘沒有動物儲存宿主,人是唯一自然宿主。

皮膚是病毒的主要靶器官。

而且水痘的感染人有兩種類型,即原發感染水痘和複發感染帶狀疱疹。

病毒經唿吸道粘膜或結膜進入機體,經兩次病毒血症,病毒大量複制,擴散至全身,特別是皮膚、粘膜組織。

約經兩周左右的潛伏期,因上皮細胞腫脹、氣球樣變、組織液的積累,全身皮膚出現丘疹、水疱,有的因感染發展成膿疱疹。皮疹呈向心性分布,軀幹比面部和四肢多。

健康兒童罕見腦炎和肺炎并發症。

成人水痘症狀較嚴重,常并發肺炎,死亡率較高。

有免疫缺陷的兒童和無免疫力的新生兒感染水痘,病情兇險,可能是一種致死性感染。

最主要的是,水痘是具有高度傳染性的兒童常見疾病,好發于二到八之間歲,傳染源主要是患者,患者急性期水痘內容物及唿吸道分泌物內均含有病毒。

可是他周圍沒有人起水痘,他連王府大門都沒出去過,如何傳染的水痘呢?

“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啊?”一直将兒子當自己性命的海姨娘,哭得不能自己,而且她也沒有過這種經驗,因為趙仁河從出生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生病的記錄,身體健康得很,李奶娘照顧的非常好。

如今李奶娘才離開多久?

兒子就起了水痘。

“娘,不要慌,聽我說。”趙仁河喘了口氣:“首先,要将寒露居控制住,所有人都不許随便外出;然後拿一些烈酒,酸醋,烈酒把我接觸過的所有東西,都用烈酒噴灑一遍,烈酒就用老白幹那種;然後用醋将整個寒露居熏一遍;再有,這水痘是應該要發出來,但是絕對不能吃發物!!是讓它自己發出來後結痂愈合,這樣不留疤,如果我臉上留了疤痕,那就都完了。”

“好,好,我聽着,我聽着!”海姨娘現在六神無主,但習慣性的聽兒子的話。

“還有,我最近只能吃清淡的食物,任何刺激性的都不能吃,油炸的、辣椒和葷菜都不行,幸好現在守孝,沒有肉吃。”趙仁河苦笑了一聲:“要一些綠豆百合湯來,那個下火,還有就是多準備一些溫開水,我喝水。”

喝水代謝快,只要他能熬過最初的一個星期,就會好很多。

“好,好!”海姨娘忙不疊的點頭。

“另外,娘你記一下,派人去藥房,買爐甘石三兩,薄荷一兩,冰片五錢,全部研成粉末,帶回來。”趙仁河記得這個小偏方,還多虧了當年一個親戚家的孩子,在兩歲的時候,就被父母帶去游樂園玩耍,結果回來就起了水痘。

孩子太小,大夫也不敢給用太刺激的藥物,還是一個老中醫給用了中藥洗劑,這個叫爐甘石洗劑,但是其中的一些成分,他現在也搞不到。

爐甘石洗劑的配方裏可是還有薄荷腦跟甘油,以及硫酸新黴素等等。

暫時他搞不到那些,但是用冰片頂替也能有用。

這個洗劑可以讓他不那麽難受,又有治療的作用,不多但是聊勝于無。

“讓府裏的府醫來看看再開藥啊?”海姨娘比較相信府裏的大夫。

平南王府裏有專門的藥房,以及養了十幾位府醫,各個醫術精湛呢。

海姨娘是個女人家,見識短,此時此刻也有些麻爪,幸好劉大柱他們這些小少年們比較懂事,立刻按照趙仁河的吩咐,将年紀小的容易傳染的孩子都隔離起來,然後他們六個分頭行動。

也幸好,何大根早上來沒進來門,他地頭熟悉啊?帶着人滿府的亂蹿,辦妥了所有的事情,最後請來的府醫。

府醫是個花白胡子的老大夫,還是趙希伊親自去請的,此事也驚動了趙希伊這個當爹的。

但是他臨時有事,只能讓府醫暫時先給小兒子看看情況,他去處理事情了。

而這位府醫給趙仁河看了看之後,提出來的建議是發出來。

“吃點發物,讓水痘發出來,這種療法可以讓水痘出的很快,很多,好的也很快。”

“不,不能用!”趙仁河卻搖頭反對:“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但是吃發物會導致水痘處發的很大,最後愈合時也有可能留下疤痕,搞不好會長遍全身,而且很疼,我怕疼!”

實際上,這種療法叫“透疹療法”,吃發物讓水痘都爆出來,然後産生抗體後可以持續終身不可能會發作第二次。

但是這種療法會留疤。

趙仁河才七歲,他知道科舉的要求,起碼要品貌端正,你滿臉坑坑窪窪,能有人喜歡嗎?

任何時候,都是看臉的好麽。

海姨娘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府醫。

“老朽的建議就是這樣,發出來。”府醫淡定的道:“這樣雖然疼了點,但是好得快啊。”

“聽少爺的吧!”海姨娘最後選擇聽兒子的話。

府醫拂袖而去,雖然開了藥方,但是沒人看重。

海姨娘也沒有讓人去抓藥,這第一天就這麽混亂的過去了,第二天開始,寒露居就被暫時隔離了。

大廚房那邊送飯都是送到門口,裏頭的人接過去,吃完了東西之後,再把食盒之類的東西送出門口。

幸好昨天一大早,六個少年就被派了出去,還有何大根,他沒有堅持要進來伺候,而是在外面張羅,他一個七歲的孩子能張羅什麽?無非是李奶娘在背後出主意,他一個小孩子在前頭耍寶而已。

但就憑這麽一個微不足道的舉動,也能打聽到外面的一些事情。

不至于讓寒露居的人,兩眼一抹黑。

外面的消息,也源源不斷的傳進來。

趙仁河起水痘的事情,瞬間就傳遍了整個王府。

倒不是趙仁河是什麽名人,而是趙仁河這兩日是跟九殿下這位天潢貴胄一起玩的,他起了水痘,那九殿下呢?

一時之間,整個平南王府幾乎是風聲鶴唳。

所有孩子不許他們随便亂跑,然後整個王府都清理一遍,用烈酒噴灑,用醋熏。

世子爺跟世子妃幾乎是第一時間直奔東客院。

九殿下李钊也就知道了,趙仁河起水痘了。

因為不知道裏頭的情況,李钊也沒有想要賞賜什麽東西。

田公公很緊張李钊,甚至讓人将趙仁河用過的東西都用藥水泡過,打包裝好。

整個王府一團亂。

只有秋院高興了。

三夫人心裏舒服了許多,對陳三家的也很滿意,趙希伊晚上回來,因為今天是十五,按照規矩,這一日晚間,他要麽在書房住,要麽就回來後院,跟正妻住,初一十五,是屬于正妻的日子。

“這怎麽就起了水痘呢?”因為寒露居封閉,趙希伊也進不去,只能派人勤打聽一些。

另外就是讓夥房用心一些,做點好的送去。

“誰知道他去哪兒淘氣沾染來的?”三夫人心情好,這語氣上就有些放松了:“幸好啊,清兒跟澤兒都在讀書,年紀也大了,不然我該多擔心?”

“父親親自去了東客院,給九殿下請罪,唉,本想着,明天他去跟九殿下玩耍的時候,讓清兒或者澤兒跟着去,聯絡一下嘛,誰知道還起水痘了!”趙希伊不擔心趙仁河的死活,他擔心的是趙仁河這麽一病,起水痘起碼個把月才能出門,那個時候,九殿下早就起駕回京了:“今天東客院不見任何客人。”

“什麽?”三夫人驚得站了起來:“不見任何人?”

“是啊!”趙希伊奇怪的看着她:“你這麽吃驚幹什麽?本來定好了明天小河去東客院,帶着清兒跟澤兒的,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而且後天就要出殡了。”

三夫人一聽,攀龍附鳳的機會沒有了,頓時大為不滿:“他起水痘,跟九殿下有什麽關系?”

不見客,怎麽能不見客了呢?

九殿下不是好好的嗎?

“怎麽沒有關系?”趙希伊放下手裏的茶碗:“小河連王府都沒出過,如何能沾染上水痘這種東西?只能是外來的,可王府裏本沒有人起水痘,那就只能是九殿下的人帶來的,這還不明白?要不是那些人都是宮裏頭上了名冊的,恐怕田公公都要殺人了。”

三夫人聽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這麽明顯的反常,趙希伊頓時就有了猜測:“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來,他這個夫人,真的是被禁足了都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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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亮的時候,海姨娘對着東方念念有詞,然後拿着一把剪刀,将好好的一段草繩剪了好幾段,然後拿了墨汁,趁着趙仁河一頭霧水的時候,給他往幾處出了水痘的地方用毛筆畫了圈,給圈起來了!

“娘你幹什麽呢?”趙仁河躺着不敢亂動,但是嘴巴還是能說話的。

“這是一個偏方,娘試試,萬一好用呢?”海姨娘這是病急亂投醫了。

“娘,你這是什麽……偏方啊?”趙仁河覺得被畫了圈圈的地方有點涼飕飕,不由得想起了一個東西。

“不知道,聽人說的,當時沒在意,現在想起來了,就試試。”海姨娘吸了吸鼻子:“兒子啊,你快好起來吧!娘怕啊。”

“娘,您別怕,兒子肯定能好,這樣,娘啊,您看,誰的福氣都不如九皇子的大,他賜給兒子不少宮裏來的好東西,那些墨錠您看到了吧?京墨呢,您去磨一點墨汁出來,給兒子塗在這上頭,用皇家的福氣給兒子也壓一壓這病,怎麽樣?”趙仁河知道,京墨還是一種中藥。

古代的京墨裏,是有很多成分的,上好的京墨裏甚至有犀牛角。

而這京墨在中藥裏有清熱解毒收斂的功效,用來給他解癢正合适。

現在他沒有辦法弄出來阿昔洛韋、泛昔洛韋、伐昔洛韋等等西藥,只能指望老祖宗留下的瑰寶,給自己治病了。

那個府醫不可靠,在他忽悠海姨娘讓趙仁河用透疹療法的時候,趙仁河就覺得不對了。

幹脆連他開的藥都不去藥房抓了,用自己的小配方來慢慢的治療,時間長了點,但是只要能熬過去就行。

“好,好!”海姨娘立刻就點頭:“娘這就去磨墨。”

趙仁河現在正是最不舒服的時候,不想讓海姨娘在跟前,看着他難受。

打發走了海姨娘,喜楓湊了過來:“少爺,侯大寶來了。”

“讓他進來。”趙仁河正想找人分擔一下自己的注意力,免得他忍不住老想去撓癢癢。

要說他們這六個少年裏頭,也就侯大寶的消息最為靈通,頗有一點包打聽的意思。

“少爺。”侯大寶進來,也是在外間,隔着個雕花的門,跟趙仁河說話。

“又有什麽消息,讓你這麽迫不及待的跑進來跟我說話,我這早飯都沒吃呢。”趙仁河的早飯,也就是清粥小菜,連個油腥都見不到。

夥房送來的什麽包子、蒸餃的,油水大,又有油炸素丸子之類的吃食,那都是給別人吃的,趙仁河一口不動。

“少爺,小的聽說,三老爺跟三夫人,前兩日晚上吵起來了,秋院的人都聽到了,三老爺說三夫人,蛇蠍心腸。”侯大寶在門外,透過雕花門,聲音有些憤恨:“小的覺得就是三夫人讓您得了水痘的。”

“你這麽懷疑?”趙仁河想了想:“要有證據啊。”

“小的請何大根出去打聽了,今天早上他跟送飯的人一起來的,已經打聽到了,是三夫人做的。”侯大寶狠狠的道:“就是她!不禁讓您出水痘,還跟夥房那邊說,要給您多送點好吃的!”

因為趙仁河對這個嫡母也不甚尊重,以至于他身邊的人,也沒把三夫人當一回事,他們都是少爺的人。

而何大根呢,因為年紀小,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正是人憎狗厭的年紀,人們在說話的時候,是不會防備這麽點小孩子的,加上何大根長得就有些傻大憨粗,看着有點蠢笨,就更不會防備了。

聽牆角是何大根的最愛,總能聽到一些小道消息。

這事兒的确是三夫人做的,但是給她出主意的是一個陳三家的,就是給趙仁河送來衣服的那個媳婦子。

因為此事,她受到了三夫人的重用和信任,成為了一個管事娘子,秋院裏的下人裏,也有那麽幾個媳婦子機靈的,想要當個管事娘子,可沒當上,反倒是讓這個後進來的媳婦子,給來一個後來居上了。

這誰能服氣?

加上三老爺生氣了,這些下人們最會看人下菜碟,幾乎沒用怎麽費勁就全都說出來了。

“是她的手筆啊,真是意外。”趙仁河躺着皺眉:“為什麽呢?我知道她一直覺得我們娘倆兒礙眼。”

“據說是因為您得了九殿下的青眼,而大少爺跟二少爺連句話都沒跟九殿下說過。”侯大寶道:“她就下了毒手。”

“那老爺怎麽說?”趙仁河皺了皺眉:“還有世子爺跟世子妃娘娘?”

“暫時還沒打聽出來。”侯大寶道:“不過肯定不會放過三夫人。”

“那可不一定。”趙仁河搖了搖頭:“此事事關九殿下,府裏肯定會嚴格封口,不會大張旗鼓的懲罰三夫人。”

“可是,您是九殿下跟前的紅人,憑什麽?”侯大寶急了:“世子爺不能給您一個交代嗎?”

“給我一個交代?你想的可真美好。”趙仁河翻了個小白眼兒:“她是嫡母,我是庶子,天生就不對盤,這些年我能安安穩穩的長到七歲已經夠讓她嘔血的了,現在我又得了天潢貴胄的青睐,她的兒子卻是連句話都沒說上,她能不羨慕嫉妒恨麽?世子爺跟世子妃娘娘這兩天估計該知道的也知道了,卻沒見他們有什麽大動作,這是不欲鬧大,何況,這個關鍵時刻,王爺尚未出殡,九皇子又在王府客院,鬧聽出來好看麽?”

“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啊?”侯大寶氣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憑什麽這麽欺負人?”

“憑我們都還小。”趙仁河反倒是要安慰侯大寶:“等我們長大了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還要等十年這麽久?”侯大寶等不及。

“我們現在還不是君子,我們現在是小人兒,小人報仇,從來不用等那麽久,或者,十年不夠,給我個機會,我要她這輩子都活在恐懼當中。”趙仁河看侯大寶都氣哭了,趕緊放點狠話給他聽:“你現在就告訴大根,讓他出去傳點小話,當年三夫人在京中與一皇親國戚有所暧昧,現在都念念不忘,很想跟九殿下打聽一下那位的消息,所以才會給我下套,其目的是想自己跟九殿下說上話!”

“啊?還有這事兒?”侯大寶來的晚,還不知道馬靜的那點事情。

“是啊,事情是這樣的……。”趙仁河告訴了侯大寶關于馬靜為什麽遠嫁來平南王府的原因。

“原來如此。”侯大寶摸着下巴,眼珠子滴熘熘的轉。

“再跟人說,我是穿了三夫人送來的,大少爺的衣服,才得了病,有本事,她大兒子也關起來啊?”趙仁河道:“還有,務必注意大家的飲食,實在不行,你們想個辦法,給寒露居也搭建一個夥房,我們自己做飯吃。”

他是怕被人再暗算,這兩日夥房送來的東西,就差在粥裏頭放油了。

這很不利他養病,鹹菜裏頭都有香油的味道。

真當他是一個七歲的孩子啊?

不給馬靜找一點麻煩,他還真眼不下這口氣。

“好,小的這就去辦。”侯大寶見喜楓端了早飯過來,就退了出去。

趙仁河的起居基本上就在這屋子裏了,沒辦法,他現在就是個傳染源,出去也怕禍害別人。

尤其是跟他同齡的那十二個孩子,也怕他們中招啊。

過了三天,其他孩子沒事,就趙仁河起了水痘,其他人都還活蹦亂跳,而三天之後,王府內依然風平浪靜。

除了趙仁河需要在院子裏,隔離養病。

倒是外面,王爺的喪事還要繼續下去。

平南王出殡,用了五天的時間,王棺到了趙家鎮祖墳那裏,與平南王妃葬在了一起。

然後衆人回轉平南王府,回到府裏的第二天,九殿下代表朝廷,正式在平南王府的銀安殿上,宣讀了聖旨。

一共三道聖旨,兩道懿旨,五道旨意。

聖旨是皇帝下發的,懿旨是皇後下發的。

第一道聖旨,是追憶平南王府的功績,以及平南王趙棟對朝廷的貢獻,算是最後的哀榮。

第二道聖旨,晉升平南王世子趙安,為平南王。

第三道聖旨,冊封平南王趙安之嫡長子趙修,為平南王世子。

這是給男人們的聖旨。

兩道懿旨,是給女人們的。

第一道懿旨,晉升平南王世子趙安之妻,平南王世子妃趙張氏為平南王王妃。

第二道懿旨,冊封平南王世子趙修之妻趙孫氏,為平南王世子妃。

聽了這一連五道旨意,趙仁河終于明白了,為什麽那天李钊一說宣讀旨意,祖父跟祖母竟然在大喪其間,當着外人的面,都能露出一些喜氣來。

要知道,這倆人可不是他這樣的小孩子。

這三道聖旨、兩道懿旨一宣布,趙安終于能名正言順的接手平南王府了。

李钊又待了一天,親自看趙安這個新任平南王,在銀安殿升座,看他們夫妻倆接受所有人的朝拜之後,才拿了新任平南王上的謝恩折子,帶着他的儀仗,浩浩蕩蕩的起行,要回轉京城。

臨走的時候,愣是沒能見到趙仁河一面,沒辦法,誰讓趙仁河這水痘起來了呢。

就連出殡送葬,趙仁河都因為出了水痘而不能跟随,海姨娘為了照顧兒子,簡直是衣不解帶。

但是九皇子給趙仁河留下了很多東西,都是他用不上的,甚至有一些是平南王府送給這位九殿下的禮物。

就是其中有一個東西很是特別,那是十個五十兩重的“筆定如意”的金锞子。

這可打臉了!

因為這是平南王府給九殿下送的厚禮之一,意味着給九殿下壓驚。

可是現在被九殿下送給了趙仁河,這是給誰壓驚呢?

滿王府的人都知道,趙河這個庶子起水痘,是馬靜這個嫡母幹的好事。

現在的平南王趙安,看到東西的時候,臉都紅了,氣的!

“老三家的太不像話了!”王爺惡狠狠地看着這些禮物,還不能不送去給小孫子。

“是鬧的太不像話了。”現在貴為平南王妃的趙張氏也頭疼:“早知道,當年我就不給老三聘了她做媳婦兒,真是給我們趙家丢人啊。”

事情的确如趙仁河說的那樣,這夫妻倆為了大局着想,只能将此事壓下,但是看來效果不是很好,因為九殿下明顯什麽都知道,不然也不會給趙仁河留下這麽多東西。

說是賞賜,可看起來更像是給平南王府的警告。

也幸好,這來的是個十歲的孩子,要是來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平南王府恐怕不會如此善了。

“讓她就在秋院裏待着吧,既然禁足,那就老實的待着吧。”新晉平南王的一句話,讓三夫人三年都沒能出現在人前。

“好,讓她老實的待着,我也派幾個嬷嬷,好好的教導她一番。”平南王妃也是如此認為:“寒露居一定要給點甜頭,小孫子受苦了。”

剛說到這裏,外面就有人來報:“王爺,王妃娘娘,外面有人來……那個……?”

“幹什麽?沈雲,你跟本王還吞吞吐吐的?”平南王看着他:“什麽事情直接說,王妃你也不用避諱。”

“不是避諱,王妃娘娘是這王府的女主子,小的怎麽可能隐瞞王妃娘娘?”沈雲哭笑不得:“實在是,小的不知道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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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海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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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好說的呢?”王妃娘娘樂了:“我們倆都這麽大年紀了,難道王爺在外面是留下了什麽風流情債?人家帶着孩子找上門來了?”

“不是王爺。”沈雲想了想:“是一位水軍大營軍中的爺們兒,看樣子是個總旗一類的小武官,他來找三老爺,說是尋仇來了!”

“尋仇?”平南王一愣:“找三老爺?不是找的世子?或者是二老爺?”

“不是,是來找三老爺的。”沈雲說完,自己嘴角都抽了一下。

“誰?”平南王掏了掏耳朵:“三老爺?希伊?”

“是,不過他好像很生氣,說讓三老爺滾出來,還說他跟三老爺有仇,那架勢,兇得很,但是對王府很尊重,說起王爺您,都用的敬稱。”沈雲想了想:“小的覺得,應該讓三老爺出去看看。”

一個粗漢,但也是水軍大營裏出來的人,大小是個官兒,他們也不能真的将他怎麽樣。

門口的人只是攔着不讓進。

“那就叫人去把老三叫過來,出去問個清楚!”平南王很是不滿意。

平南王妃皺了皺眉頭:“這兩口子怎麽老是生事兒啊?”

“誰知道呢,大概是流年不利。”平南王也想不明白,老三兩口子怎麽這麽能惹是生非啊。

三老爺跟三夫人冷戰,三夫人在秋院,也被關了起來,不許子女前來問好,不許小妾前來請安,更不許見外人。

院子裏留下的就是倆貼身大丫鬟,四個一等丫鬟,八個二等丫鬟,十個三等丫鬟,以及十二個小丫頭子。

另外有四位寡居的粗使婆子,也留下幹點粗活,這些人是在院子裏不許出門,就陪着三夫人。

飯菜同樣是夥房那邊送來,跟趙仁河一個待遇,送到門口,裏頭來人擡進去,吃完了再擡出來,下次送飯來,換回上次送來的餐具食盒。

這樣的一個決定,真的是非常的打臉。

趙希伊這次也氣狠了。

平時給嫡妻臉面,他的确是尊重妻子,小妾寵愛歸寵愛,也沒有因為小妾給嫡妻委屈受啊?

反倒是三位小妾,哪個沒有受嫡妻管教?

就連如花,不也是隔三差五的要去給她請安問好?

後來守孝那就沒話說了,誰都在家老實的守孝,加上搬家之後,這秋院跟寒露居,還是有一段距離的,不去請安也省事了。

可是就算這樣,她還不消停,偏偏給他捅婁子,惹麻煩,害得他在父親跟前因為小兒子所得的那點得意,全都泡湯了。

更有嫡母訓斥他不會管教妻子,讓妻子如此不賢。

話說這不是她給自己定下的妻室嗎?

趙希伊越想越生氣,回去書房睡了兩日,喜蘭卻告訴他,她撞破了幾個婆子閑聊天,說三夫人其實是想自己單獨拜見九殿下,打聽一下京中舊人,過得如何?

當時趙希伊的臉都黑了!

“老爺,夫人有什麽難忘的至交好友,在京中都打聽不到消息的嗎?要問九殿下?”喜蘭姑娘一臉關心的道:“怎麽不給京中的娘家舅爺,或者舅太太去信問一問。”

“她敢!”趙希伊知道,三夫人年輕的時候那點事情,沒有那點事情,她也不可能遠嫁到平南王府,嫁給自己這個庶子,是她最不甘心的一件事情。

這些年沒有回過一次娘家。

寫信倒是有,一年那麽一兩封正常的家書往來,一年一次的年禮而已。

最多在岳父岳母整壽的時候,送一次壽禮,豐盛一些,人回不去,禮物倒是沒少送過。

京中也沒有什麽好東西送來,只不過是一些朝中的消息,以及各種京中風物,僅此而已。

要說岳家對他有什麽幫助?

趙希伊的仕途上是在軍中,對此,岳家的助力,在他這裏還真沒什麽需要。

所以這些年別看三夫人折騰的歡實,其實動起真格兒來,他還是不懼內眷雌威的。

只不過沒必要撕破臉,長子都十五歲了。

可她也不能太過分!

“老爺?”喜蘭姑娘眼中喜色一閃而過,但臉上一臉擔憂:“您這是怎麽了?三夫人遠嫁咱們平南王府這都快二十年了,思念京中舊友,也無可厚非……。”

她還待說些什麽,趙希伊已經擺了擺手:“此事休要再提,我本想跟父親母親求求情,現在也罷了,她既然想清靜一下,那就清淨清淨吧。”

這樣的話,他就不去求情了。

誰樂意主動戴一頂快二十年的綠帽子呢?

喜蘭姑娘還想說點什麽,但是看到的臉色不好,就閉上了嘴巴,反而恭敬而又柔順的伺候老爺吃茶,品點心,甚至是繪畫。

趙希伊做什麽都沒意思,最後還是跟喜蘭滾了個床單,才開心了一些。

另外,聽說九殿下臨走的時候送了小兒子某些禮物,又有些堵心,他依靠小兒子的關系,得了九殿下賞賜的一套文房四寶,一方翡翠玉牌,一個紫檀木的葫蘆擺件。

五個兄弟裏頭,除了大哥趙修之外,唯有他得到的賞賜最多,連二哥都嫉妒他了。

可惜,被那個蠢婦把一切都給搞砸了。

趙希伊這幾日也是足不出戶,一個是因為守孝的關系,另外一個原因,也是羞于見人。

這一日正在被喜蘭紅袖添香呢,突然,父親的貼身常随之一,沈雲來了。

“你說什麽?”趙希伊有些沒聽明白:“我的仇人,打上門來了?”

“是,據說是跟您有仇,王爺說,叫您自己出門去看看。”沈雲哭笑不得的道:“小的也是沒辦法,只好來找您,您看,是不是去門口看看?在側門等着您呢,沒在大門口鬧騰,那人雖然是個粗漢,但還算是個講究人,要在大門鬧騰,早就被抓起來了。”

王府大門多森嚴巍峨?

除了正主,也就是平南王,跟平南王妃,平南王世子與世子妃可以走之外,其他人一概走的側門。

其實平日裏,就算是正主出門,一般也是走的側門,正門除非有事情,擺開儀仗什麽的,那必須走正門。

能走側門的那都是主子一級的人。

下人們只能走角門,就是東南角那邊的一個門。

西北角那邊的一個小角門,走的是柴碳跟馊水、糞車的專用門,有下人死了,也從那裏出。

正門是一個府邸的臉面,所以啊,要是在正門那裏鬧事,那就是跟整個平南王府過不去。

但是在側門那裏,指名道姓要見趙伊,那就是跟他有私怨。

而且還說的光明正大,說跟他有仇!

趙希伊一頭霧水:“跟我有仇?我跟誰有仇啊?仇,可不是随便說的。”

仇為怨匹,亦為嘉偶。如亂之為治,苦之為快也。

“是啊,王爺覺得是不是找錯人了?都說您是進士及第,出身清高,沒聽說您在大營裏跟誰結怨啊?反倒是大營裏不少兵将都得過您的濟,像是以前的那個夥夫長,家裏老人得病了,是您接濟了他五十兩銀子,後來在他的兵饷裏一個月扣一兩,扣了快五年才完事,他不知道多感激您!”沈雲說了兩個趙希伊在水軍大營裏幹過的露臉的事情:“您又不是纨绔子弟,沾花惹草的惹是生非,王爺覺得可能是有什麽誤會,所以啊,請您去側門那裏看看。”

“行,我去看看。”趙希伊也好奇,他自己能不知道自己的事情嗎?

他在軍中就有些格格不入,畢竟一個進士及第的人,非要在水軍大營裏頭某個差事,要不是家裏非得這麽堅持,他早就入仕當官,青雲直上了。

趙希伊出了門,乘車走到二門,換車坐到側門。

王府的側門,也不是普通人家的樣式。

同樣是兩扇紅漆大門,就是門釘比大門要少許多,但同樣的規制,倒座房裏都是門房,正門有八個門房看守,又有親衛站崗。

而側門這裏有六個門房值班,分別是王爺的一個,其餘五房,每個房各有一個門房在側門這裏守着,有什麽事情,通知倒座房裏閑着的倆跑腿的小厮,去二門那裏,找個傳話的婆子,二門那裏其實跟正門差不多,各有三五個婆子每日在二門這裏聽用,哪個房的門房有事情,就來找自己這個房的小厮跑腿,小厮呢,就跑去二門那裏,找自己房的傳話婆子。

以前人更多,因為以前各房的房頭也多啊。

現在都是自己人了。

曾經的五世同堂,現在三世同堂。

側門外面啊,有一排下馬凳,以前是用來臨時拴來客坐騎的,如今王府繼續閉門守孝,門口也清淨的很,沒人來做客。

就算是有什麽緊急事情,找的也是王爺。

其他房的門人都在側門兩邊一熘兒的板凳上坐着,唯有三房的門人,站在外面,下馬凳上坐着一個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壯漢。

這漢子雖然一身便裝,但也是勁裝,腰插護板,手腕上帶着皮圈護腕,腳下穿着的靴子也特別,很大,很寬,他的腳丫子也很大。

這樣的漢子下盤穩,适合在船上,而且這漢子的皮膚啊,古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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