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病、特效藥
在帕特裏把林沐的想法告訴所有人之後，他們突然覺得能夠擁有自己的部落似乎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想。
獸人們覺得，雖然不能理解什麽是房子，但是據那個雌性說是比山洞更溫暖明亮的地方。他們還可以從大海裏得到鹽，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他們的老大不是說了嗎，那個雌性知道。真是一個了不起的雌性啊。
正趴在帕特裏的身上悠閑地曬太陽的林沐自然沒有料到自己已經和了不起的雌性挂鈎了，當然即使知道了林沐也只是糾結而已，雌性這個稱呼他至今都接受無能。
既然已經決定了找一處适合的地方建造房子，他們自然不用再那麽着急的趕路去北方了。那種人煙稀少的地方，食物也少，不是居住的好地方。
林沐把從背包裏露出頭來的球球抱在懷裏，看了看自己下方飛過的景物，“帕特裏，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什麽樣的地方建房子呢？”
“你覺得呢？”
林沐想了一下，“我們要找一個隐蔽一點的地方，最好四面環山。我擔心如果被別的部落發現我們定居的地方，來找麻煩就不好了。而且附近一定要有水源才行。”
“隐蔽是有必要的，雖然我們不會怕和別人戰鬥，但總是有人挑釁也會很麻煩。”
“是啊，也不知道有沒有那樣的地方。是不是沒有被別的部落劃為領地？”
“放心，不是每個地方都會有部落劃為捕獵區的。獸人部落一般會以自己所居住的地方為中心，在一定的範圍內捕獵。雖然被劃定的區域不小，但總有他們不去的地方。我們一定能夠找到你所說的那樣的地方的。”
林沐想想也是，據他們的說法，獸人大陸上的人真是少的可憐。擁有四五百人的部落就已經算得上很大的部落了，而且部落與部落之間還刻意的離遠一些，這種情況下他們或許能夠找到一處世外桃源也說不定。
“帕特裏，我們要盡快安定下來才行。我們要在雨季來臨之前建好房子，這樣我們才能安然的度過雨季。”二十多天的雨季是個很麻煩的事情，如果他們還沒去安排好一切，就要在山洞裏度過了。
“嗯。”
就在大家高興于不用去寒冷的北方去過冬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林沐覺得很無力的事情。
看着在馬特懷裏已經變得有
些不清醒的米莎。卡索趴在米莎腳邊時而發出低低的叫聲。米莎的臉上病态的紅和不時發出的咳嗽聲都讓林沐知道：他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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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沐蹲下身子，用手搭在米莎的額頭上。他的額頭和燙，“他發燒了，可能是千前天淋到雨的原因。馬特，他病了，需要盡快看醫生才行。”
馬特不知道什麽是醫生，他只是聽到林沐說米莎病了，“不，他沒有病。米莎沒有病。”
看着男人雙眼血紅，歇斯底裏的對他吼叫，林沐被吓得差點跌倒，還好帕特裏扶住了他。
“馬特，你冷靜些。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去找巫醫。”
馬特因為帕特裏冰冷的聲音稍稍的冷靜一些，他緊緊地把米莎抱在懷裏，好像擔心米莎會突然消失一般。他低聲的說着：“米莎不會有病的，不會的，米莎答應過我會永遠陪着我的。不會像凱文那樣離開的。不會的，我的米莎怎麽會生病呢？”
林沐看着馬特的樣子覺得很心酸，他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在古時候一個小小的風寒都會奪取一個人的生命，何況是生存環境這樣惡劣的獸人時代呢。林沐看着圍過來的獸人們，他們每個人的眼裏都透着濃濃的擔憂和深深的絕望——他們沒有巫醫，他們是游獸。
看着同樣擔心的帕特裏，林沐知道帕特裏口中的巫醫應該是醫生一樣的存在，“帕特裏，巫醫可以醫治米莎是嗎？那我們趕快去找吧。”林沐當然也想到了自己的那些藥。可是，他們并不是地球人，異于自己的身體，吃了藥以後會怎麽樣，他真的不敢肯定。米莎是不同于自己的種族，他不敢冒險。
帕特裏沒有回答只是看着林沐，而林沐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濃濃的悲傷讓他覺得心痛。為什麽他會覺得無助絕望？
“別天真了，巫醫不會給米莎看病的。在他們心裏，我們是邪惡的存在，是被獸神放棄的人。他們怎麽會去救被獸神抛棄的人呢。”拉爾看着悲傷的馬特咬牙切齒的說，他們是游獸，游獸！可為什麽他們就成了游獸呢？只是因為長得不同就應該被驅逐，被殘殺的嗎？就因為不同就是被獸神抛棄了嗎？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
林沐看得出拉爾的怨恨和心裏的絕望，他不明白，那些巫醫真的能夠忍心看着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而不救嗎？
“我們可以求他們，我們還可以……還可以幫他們打獵，讓他們幫我們醫治米莎。我們……”
“你們走開吧，我想和米莎安靜一下。”馬特忽然發出的聲音打斷了林沐要說的話。
“可是……要給他用帕子敷額頭。”難道就不去試試嗎？人都是有恻隐之心的不是嗎？難道就這樣放棄嗎？雖然感冒有不吃藥一周也能夠好的說法，但米莎真的可以嗎？
林沐的疑問沒有問出口就被帕特裏拉走了。
林沐看着把他拉到河邊來，一句話也不說，深邃的目光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帕特裏。随着時間的慢慢流逝，林沐的耐心也越來越少，直到太陽開始有落山的跡象，林沐忍不住開口說：“我們不是應該努力的嘗試一下嗎？或許會有巫醫願意救米莎呢。”
帕特裏沒有轉身，依然看着遠處：“你知道被獸神抛棄意味着什麽嗎？”
林沐知道那是他們所信仰的神，但是作為無神論者的林沐，他覺得即使信仰基督教的教徒被人說是被上帝抛棄的人，他依然可以過得很好。
帕特裏看着遠方的天空，“這個大陸的人只信奉一個神，獸神是所有人心裏至高無上的存在。他創造了這個大陸上的一切。而根據古老的傳說我們這些被稱為游獸的獸人，是獸神迫不得已下用屬性邪惡的力量創造出來的。是所有獸人的敵人，因為獸人生而邪惡。”
“傳說？！”僅僅只是因為傳說就驅逐了他們？！
“組長們一代代口口相傳。黑色的雙翅巨蛇……所以在他們心中，游獸是邪惡的，是不應該存在的。我們的存在是對獸神的玷污。”帕特裏眼裏有着一閃而過的痛苦。
帕特裏轉過身看着林沐，“所以，信仰獸神的巫醫們，他們怎麽會救治游獸。”
“可是，米莎是孩子啊，他沒有錯啊。”
林沐無法相信，難道巫醫會眼睜睜的看着孩子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嗎？而且米莎是個小 雌性。
“游獸從來不撫養自己的孩子，他們搶占雌性，在離開的時候卻并不帶走自己的孩子。而那些為他們生育孩子的雌性一般都會把孩子扔掉。即使是個小 雌性。”
林沐的眉頭緊皺起來。
“你聽到馬特提及的凱文了吧？”
林沐點了點頭，他想凱文應該是馬特的伴侶吧。
“凱文是一個膽子很小的雌性，可是因為他很喜歡馬特，所以他選擇了和我們在一起，
即使他很怕我們。”
“那他……”林沐沒有問完的時候想到，那個雌性死了。
“我們的生活很艱苦，所以後來凱文病了。我們像你說的那樣去求一個巫醫。而對于他們而言，抛棄獸神和惡魔在一起的凱文，他們又怎麽會救呢。我們送去了很多的食物，馬特更是在巫醫的門前跪了三天，直到凱文死去，那個巫醫依然沒有答應。”
林沐可以想象那時候的畫面，游獸，他們究竟背負了多少的傷痛。
“林沐，我們也是信仰獸神的，即使別人說我們是被獸神抛棄的獸人。可是我們依然信仰獸神，我們相信獸神一定沒有抛棄我們，因為是他讓我們來到這個世界的。所以我們不想像其他的游獸那樣做壞事。可是在凱文死的時候，我真的後悔了。他們只是一個很小的部落，我們可以像其他的游獸那樣，奴役他們的獸人，霸占他們的雌性，用各種殘忍的方法逼迫那個巫醫就凱文，可是……”
林沐抓住帕特裏的手，“夠了，帕特裏，別再自責了。你的選擇沒有錯，如果你真的那麽做了，即使凱文好了，留給馬特的依然是痛苦。如果那樣做了，凱文一定會離開馬特的。聽着，你做的沒錯。”
帕特裏看着林沐，沉吟了一下：“林沐，我把你送到獸人部落裏去吧。沒有巫醫的部落不會長久的，你是脆弱的雌性，我不想你和凱文那樣。我把你送走吧。”
林沐猛地甩開帕特裏的手，“你說什麽！”林沐很生氣，帕特裏竟然要趕他走。
“部落更适合雌性。”最後還是不得不把林沐送到部落裏，最終他還是失去。那些所謂的一起，看來只是奢望。
林沐很生氣，即使帕特裏說的很對，即使他知道對方是在為自己着想，但一想到他要把自己送走就憤怒異常。
“不用你送我，我自己會走！”林沐吼完就轉身要離開。卻被拉入一個懷抱，被緊緊地抱住。
林沐生氣的掙紮，“混蛋，放開我。你竟然趕我走，你竟然要趕我走！”
帕特裏緊緊地抱住在對他拳打腳踢的人兒，壓抑的聲音在林沐耳邊說着：“我不想讓你離開，一點也不想。我曾對獸神祈禱，讓我可以永遠的和我在一起，即使我知道那是奢望。我們一直不相信自己被獸神抛棄了，但我們一直絕望的活着。沒有家，沒有擁有雌性的權力，沒有流着自己血脈的孩子。我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
活着，我們找不到活着的意義。我們一直在流浪一直被驅逐一直絕望。直到遇到你，我覺自己可以得到救贖。可是，在我們高興于可以擁有自己的房子，可以擁有鹽的時候，米莎病了。我突然相信，我們果然是被抛棄的，就像獸神讓馬特擁有了凱文，卻突然奪走，然後留給馬特更大的痛苦。而我，在覺得有希望的時候，卻突然明白不得不把你送走。”
林沐愣愣的待在帕特裏的懷裏，他被帕特裏的痛苦鎮住了。絕望嗎？是的，他們一直沒有希望的活着。好不容易覺得還是受神的眷顧的，接下來卻明白那只是讓你更痛苦一些。可是，“帕特裏，不是這樣的，不是。”
林沐想到了自己，把臉貼着帕特裏的胸膛，“不是這樣的。我一直孤獨的生活着，沒有交女朋友，也沒有想過要和誰組建一個家庭。只是一個人努力的能夠安逸的活着。”林沐擡起頭，“帕特裏，我相信，只要你努力，即使真的被獸神抛棄，你依然可以建立自己的部落。而且，我不相信你們是傳說了的那些邪惡的惡魔。我在選擇加入你們的時候就決定了，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家園。”說着他拉起帕特裏的手，“我相信我們可以。”
帕特裏看着林沐自信的眼神，雖然知道很艱難，他覺得自己也不能再消極了。緊了緊握着的手，“我相信。”只要有你在身邊。
林沐躲開帕特裏過于炙熱的眼神，看到依然在樹下緊緊抱着米莎的馬特。
帕特裏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嘆息。
林沐神情嚴肅的看着帕特裏，“我有藥。”
“你是巫醫？”帕特裏心裏覺得意外，但沒有表示什麽。他相信林沐，沒有拿出藥來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知道林沐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見帕特裏并沒有責備他不救米莎，覺得心裏暖暖的，“我想告訴你，我們和你們是不一樣的。而且，在我們那裏，像我這樣的是雄性。”
帕特裏眼裏疑惑的表情充分的表示着自己的不解，怎麽可能是雄性？！
林沐不想對自己的來歷多做解釋，“因為我們的身體是不同的，所以我不敢輕易的給米莎吃我們那裏的藥。”
“你和我們不同？”
“嗯，我們那裏沒有可以變身的獸人，也沒有可以生孩子的……男人。”
帕特裏看着眼前的人兒，他一直知道他是很不同的，只是……不是雌性？
帕特裏用懷疑的眼光看着林沐修長的身體和俊秀的臉龐。
林沐當然知道帕特裏的想法，忍不住臉紅的吼道：“看什麽看，我就是我們那裏的雄性！”
“嗯，我不介意。”
誰管你介不介意啊！
“給他吃藥吧。”
“啊？”還在惱羞成怒的林沐突然聽到帕特裏跳躍式的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帕特裏看着馬特，“給米莎吃你們那裏的藥，那畢竟還是一種希望。”
林沐看着馬特，即使隔很遠他還是能感覺的到他的悲傷。
林沐的東西一直和帕特裏的放在一起，他跟着帕特裏翻出自己的背包。翻找了一下。
帕特裏看着林沐包裏的東西，他早就發現了林沐有好多他沒有見過的東西，就像手裏的東西，“你穿的衣服都很柔軟，不知道是用什麽做的。這個是怎麽穿的？”
林沐拿出退燒藥的時候就看到帕特裏在研究他的小內，連忙奪了過來，林沐覺得自己的臉燒得怪異。
帕特裏在林沐的身上掃視了一遍，然後對自己想到的很滿意。
林沐意識到帕特裏變得有些怪異了，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來到馬特跟前，帕特裏把藥的事跟馬特說了一遍，讓他決定是不是要給米莎吃。
馬特看着站在他面前看着米莎滿臉擔心的林沐，最後點了點頭。
林沐拿給米莎吃的是那種很大片的退燒藥，高燒的時候吃這種最有效。林沐只是給他用了四分之一片。畢竟他是孩子，而且也沒有過吃藥的經歷。
照顧着燒迷糊的米莎吃了藥，“別讓他睡在地上，用獸皮攤子包嚴實，你最好變身把他護在懷裏，多出些汗。就看明天的情況了。”
躺在獸皮毯子上，看了眼睡在他旁邊的帕特裏，“你覺得米莎會好嗎？”
“會。”
帕特裏慣有的平淡無波的語調讓林沐意外的安心，“嗯，我也相信會好。”
